梅纖纖被梅安仁噎了一下,起身打算離開。(首發)
“你最好別做什麽事。”梅安仁說道:“否則的話,我會第一個把你送到皇上那裡去。”
梅纖纖腳步一停,淡聲說道:“哥哥放心,我也是梅家人,不會做什麽的。”
說完話,繼續邁著嫋嫋婷婷的步伐離開。
她不做,不代表別人不做。
皇帝可以對梅家不客氣,但對有些人,卻不得不思量思量。
凌王府裡,南宮凌猛的站起身,盯著井瀟說道:“你再說一遍!”
井瀟隻覺一股冰寒至極的氣息從南宮凌全身上下散發出來,幾乎把身周的空間都凍住了。
他在南宮凌身邊呆了十幾年,還以為對王爺的寒意已經免疫了,可是現在才知道,離免疫還早的很,這種寒意似從骨子裡發出來,把人都凍透了。
硬著頭皮說道:“跟著煙羅郡主的人來報,她今天早上帶著她的兩個丫頭出了城,馬車裡備了許多東西,看樣子應該是出遠門。”
南宮凌眼角跳動著,本就薄削的唇抿成一線,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掌也死死攥緊。
什麽時候阮家的人出京城,變成這麽容易的事情了?
阮家和他那個父皇之間究竟又做了什麽交易?
她是今天早上出的城,東西事先已經收拾好了,所有一切都有條不紊,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是早就安排好的。
想到昨天晚上阮煙羅的舉動,南宮凌的眼角狠狠抽動了一下,難怪她那麽順從,難怪她那麽急著想把身體給他。(首發)
她早就知道她要出這趟遠門,可是卻一個字也不跟他提,還故意引誘他。
她在做什麽?訣別前的贈禮?
阮煙羅,阮煙羅!
她究竟把他放在什麽位置?他就那麽不值得她信任?
她一面和他柔情蜜意,百般纏綿,一面卻又把他從她的事情裡摘的一乾二淨?
這算什麽?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小看他,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把他的情意踩在腳底下。
那個女人,真是好的很!
如果昨天夜裡一開始她是想把自己給他,那麽之後呢?知道了他做的事情之後呢?
他知道她一時會想不開,會接受不了,所以他給她時間去接受,去想清楚。
可是她呢?
一邊答應了他會原諒,說著記得他那個原諒的要求,一面卻連說都不說一聲,悶頭就跑?
她就那麽接受不了他做的事情,她就那麽恨他?
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再也不要見到?
是了,那個女人本來就沒想再見到他,她要把身體給他的時候,就沒打算再見到他。現在正好,連身體也不用給了,更是連一點念想都省了。
南宮凌俊美的臉上如被寒霜掩蓋,唇角卻向上提著,露出一種詭異至極的笑容。
這樣的南宮凌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邪神,而且是被人徹底惹怒了的邪神。
他真是太寵著那個女人了,才讓那個女人一點顧忌都沒有的作踐著他的感情,想給就給,不想給就收回。
他長這麽大,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他昨天晚上就該如了那個女人的意,她想給,他為什麽不要?
他疼著她,寵著她,顧及著她,不是為了讓她這樣回報他的。
他以為那個女人是不同的 ,她的確是和別的女人不同,因為,她比別的女人都更可惡!
怒意從南宮凌身上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湧上,一波比一波更洶湧,像是根本看不到盡頭。
井瀟小心地說道:“王爺,屬下去查查煙羅郡主為什麽出城,也許煙羅郡主有不得已的苦衷……”
嘴裡說著,卻是連自己都不信,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跟王爺說啊?王爺什麽事解決不了?
煙羅郡主分明就是故意瞞著王爺的,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把王爺當自己人。
王爺付出了那麽多,她卻根本沒把王爺放在心裡,難怪王爺會這麽生氣。
井瀟心頭才對阮煙羅生出的一絲好感忍不住又褪了個乾淨,這個煙羅郡主,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怎麽能這麽看輕王爺的心意?
就算王爺有些做法讓她一時接受不了,可王爺還不是全都為了她?那個衛流又哪裡好了?王爺那麽做不過是幫她早點認清衛流的真面目。
南宮凌聽了井瀟的話眉梢一挑,冷聲說道:“不必。”
“那要不要追上去看看?”井瀟又問道。
王爺為煙羅郡主做了那麽多,就算生她的氣,心裡也肯定是放不下的吧。
井瀟滿以為自己想的挺有道理,卻只聽南宮凌再次冷冷說道:“不必。”
井瀟詫異的抬起頭,脫口說道:“煙羅郡主就帶了兩個丫頭,這一路這麽遠,萬一她路上遇到什麽危險……”
“關本王什麽事?”南宮凌淡漠的打斷井瀟。
那個女人已經自己走了,既然她根本不需要他,他又何苦犯賤去管她的事?
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壞,都和他無關。
就當他瞎了眼睛,又看錯一個人好了。
他本來就沒什麽想要的,如今不過再恢復以前的狀態而已。
一甩袖子,南宮凌轉身回了內室。
井瀟看著南宮凌的背影,一瞬間覺得以前的那個王爺又回來了。
他會有表情, 但是沒有情緒,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是漠然的,好像這世界一切都和他無關,與他不發生一點聯系。
這樣的王爺完美無暇毫無破綻,但卻不像一個真正的人。
他就像是被人無限崇拜無限敬仰的神像,高高在上的睥睨世間的一切,但卻也僅僅是看著而已,無論任何事,都不會牽動他的神經。
看著這樣的王爺,井瀟眼眸暗了暗,相比現在而言,他還是更喜歡和阮煙羅在一起時的王爺,至少那個時候的王爺,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阮府裡,阮煙羅走了之後,阮老爺一直坐在花廳裡,他在等一個人。
可是一直等到掌燈時分,都沒有任何人來阮府。
紅葉把飯菜擺上來,說道:“姑爺,你別等了,我早就說過,那種小狼崽子不會是郡主的良配。你看看現在,郡主都已經走了一天了,也不見他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我看他對郡主根本就是一時興起貪個新鮮感,如今斷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