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是個有些完美主義的人,總希望發生在自己身邊人身上的事情都能圓圓滿滿,沒有一點遺憾。(首發)
南宮敏和劉伶的確和她都沒有什麽交情,可是機緣巧合下,他們的愛情,她卻都是旁觀了的,在某種程度上,她也是這場愛情的參與者。
她知道南宮敏和劉伶注定沒有未來,但如果能幫一下,她不介意伸出援手,所以才會答應南宮敏的請求。
她只是想不到,她已經盡力去做了,還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這世間的悲劇之所以成為悲劇,正是因為那些圓滿的都被打碎在人眼前,死別又不比生離,終此余生,南宮敏再不會有別的念想,她的圓滿,已經被徹底的打碎了。
南宮凌眸子微微垂下,他的小魚的確是足夠冷血果絕的,可也有的時候,她比誰都要多愁善感。
將她又抱緊了一些,讓自己的懷抱給她一些安全感,南宮凌邁步往前走去。
“站住!”南宮厲聲叫道:“阮煙羅,誰允許你走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胸中那些委屈憤懣還沒有出完,阮煙羅憑什麽留下這麽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想走。
“皇姐……”南宮凌微帶不悅的開口:“煙羅答應過的事情,從來不會不做,這件事情必然另有原因,她既然說會給皇姐一個交代,皇姐等著就是。”
“你……”南宮敏瞪著南宮凌說道:“到底誰才是你的姐姐!你不幫你的姐姐,卻去幫著外人!”
“她不是外人。【首發】”南宮凌淡聲說道:“她會成為我此生最親密的人。”
比高高在上的父皇,比似是而非的血緣,比所有人,都更要親密的人。
這條小魚,是融入他的骨血裡的。
平靜無波的宣告,卻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來的震撼,周圍的宮人侍衛齊齊瞪大了眼睛。
凌王對煙羅郡主非同一般的傳言早已流傳的滿大街都是,他們也早就聽說過了,可是聽南宮凌親口說出來,終究是不一樣的。
誰能想得到,這個從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的人,這個天曜最出色最優秀的王爺,竟真的把一個女子放進了心中。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阮煙羅,羨慕有之,忌恨有之,南宮凌是全天曜,甚至是全天下女子最為之肖想的對像,這個女子何德何能,得到南宮凌的傾心。
可是阮煙羅只是靜靜窩在南宮凌的懷裡,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南宮凌這麽對她,她一點也不意外,只因換了她也是一樣,她認準的人,她會把她所有最好的,都毫無保留的送上。
南宮敏怔了一下,面上忽然湧起一抹嘲諷,諷笑道:“三皇弟倒是深情,就怕一片深情錯付,人家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這個不勞皇姐操心。”南宮凌神色不動說道:“煙羅累了,本王要送她回去休息,請皇姐讓讓。”
南宮敏不甘地盯著南宮凌,但終究不敢得罪這個殺神一樣的弟弟,當年南宮凌在金殿上大殺四方的樣子,她腦海裡片刻都不曾忘。
鐵青著臉往後退了一步,讓開了道路。
南宮凌抱著阮煙羅大步離開,看著他們的身影,南宮敏對跟在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頭說道:“靜兒,記住那個女人,就是那個女人害得你哥哥慘遭橫死。”
那女孩子最多十四五歲,說不上長的多麽明豔,但也清秀可人。
聽到南宮敏的話,她又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但目光卻更多的停留在南宮凌的背影上。
她是劉伶的妹妹劉靜,劉伶很年幼的時候就進了戲班子,又為了不連累她和她斷絕了關系,這些年來,雖然劉伶時時派人送些錢給她用,但兩人相見的次數其實是非常少的,她對這個哥哥也沒有太多的印象。
相反,因為在親戚家常被虐待欺負,她隱隱還有些恨劉伶為什麽不把她帶在身邊。
如今劉伶死去,她作為唯一的親人去收屍的時候雖然難免心裡難過了一下,但對她而言更重要的,卻是遇到了南宮敏。
南宮敏一看到她的長相就認出她是劉伶的妹妹,問清楚她如今過的並不好之後,第二天就派人教訓了收養她的親戚一頓,然後把她接進了宮。
這些日子以來她被南宮敏時時帶在身邊,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方才看到南宮凌的第一眼,她就被南宮凌的外表震懾住了。
南宮凌是天曜最富有傳奇色彩的王爺,無論是他俊美的容貌,赫赫的戰功,還是冰冷不近人情的性子,都被人津津樂道。
天曜的每一個少女,幾乎都盼著自己有機會能夠與凌王近距離地見一面,說兩句話。
劉靜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在一些月明風清睡不著的夜裡,自然也想過這件事情,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真的親眼見到了南宮凌,還離著他只有幾步的距離。
近看南宮凌,才知道他比傳說中還要俊美,還要氣勢逼人。劉靜被這個巨大的喜悅衝擊的喘不過氣來,南宮凌走出去好遠,還癡迷的望著他的背影。
“好了,別傷心了,記住她的樣子就行,總有一天,本宮一定會為你哥哥報仇。”
南宮敏看劉靜遲遲不收回目光,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恨阮煙羅,便開口安慰她。
劉靜身體一僵,連忙沉下臉色,從眼中逼出一絲痛恨,轉回了頭。
阮煙羅和南宮凌對這一切自然是毫不知情的,如果南宮凌知道這個他根本不曾留意過的女人有一天會在他和阮煙羅之間刻下深到足以割裂他們的裂痕,他一定會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就毫不猶豫地立刻殺了她。
南宮凌抱著阮煙羅一路走出宮,不知多少宮女宮侍看到,南宮凌卻絲毫不在意,甚至巴不得那些人多看看,然後大肆宣揚出去。
這條小魚是他的了,南宮瑾搶不走,南宮暇搶不走,衛流也搶不走,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