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對杜惜文說道:“杜小姐,若是瑾王不願意娶西涼女皇,沒有人能逼他。【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杜惜文猛的抬頭,狠狠盯著阮煙羅,明明都是她逼的,她做了卻不敢認,還要狡辯。
阮煙羅微微皺眉,看來要跟杜惜文說明白是不可能了,不過她只要盡了自己的責任就好,因此還是接著說道:“所有決定都是瑾王自己做的,他心中有你,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心中沒你,你為他傷心豈不是可笑?我的話,你好好想想。”
說完對門房吩咐道:“派兩個人,好生送杜小姐回家。”
“是!”門房應了,阮煙羅也不再理杜惜文,帶著蘭星往府裡走去。
明天南宮柔就要出嫁了,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沒空在杜惜文身上浪費工夫。
進了府門,阮煙羅往阮老爺書房走去。
阮老爺書房此時很熱鬧,阮老爺,紅葉,陸秀一,顏清顏明都在,阮煙羅帶著蘭月蘭星正要進門,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笑著說道:“郡主,幸好我沒遲到。”
阮煙羅被嚇了一跳,看清是李俠才松了一口氣。
她剛才跟南宮敏分手的時候說前天吃了禦膳房的桂花糕一直想念的很,問她方不方便讓上次做的人再做一份給她送過來。
她才幫了南宮敏那麽大一個忙,南宮敏自然不會拒絕,李俠自跟阮煙羅定了見面的暗號之後,就把做桂花糕的事情都攬在自己手裡,得了信立刻想辦法出宮往阮府趕來,剛好阮煙羅到家,他也到了。【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李俠如今的身法越來越厲害,簡直是日進千裡,內功也是不差,雖然才挨了打,可是根本一點也看不出來。
阮煙羅盯著越發神光內斂的李俠看了幾眼,不由在心裡感歎:《葵花寶典》這東西果然牛叉,金庸爺爺誠不欺我!
拉著李俠一起進了書房,把他介紹給裡面的人。
阮經爺聽了之後沒什麽反應,他一直覺得他與紅顏的女兒是這天下最優秀的,不管做出什麽事情來都不值得大驚小怪,而且當年沈紅顏也是如此,總是很容易就讓人信服。
顏清顏明則是一副崇拜的眼神看著阮煙羅,能在皇宮那種地方讓一個人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這可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顏明更是悔的想把腦袋塞進褲襠裡。
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
枉他自詡看人眼光不差,可這麽厲害的一位主子,他當初怎麽就會覺得阮煙羅沒用呢?
所有人都到齊,阮煙羅把那天和阮老爺商議的事情細細說了,大意就是晚上宴席開到一半的時候,阮老爺就借故退席,而顏清顏明則利用障眼法,讓長風軍多駕駛幾輛和阮老爺一樣的馬車,迷惑監視阮老爺的人,然後把阮老爺跟紅葉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蘭月蘭星也跟著他們走。
蘭月蘭星一聽就不願意了,蘭星拗著聲音說道:“郡主,我要跟著你。”
蘭月雖然沒說話,但眼睛裡也是一個意思。
阮煙羅認真說道:“我要和衛流匯合,一起衝出京城去,我一個人方便自保,你們跟著我我反而要分心。”
看蘭月蘭星還是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阮煙羅臉一板說道:“怎麽,不聽話?我可不要不聽話的丫頭。”
蘭月蘭星跟著阮煙羅這麽久,還是很了解阮煙羅的性子的,知道她一旦做了決定,就絕不會再更改,因此雖然不願意至極,也只能勉強點了點頭。
阮煙羅安排好他們,對李俠說道:“小俠,我有最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郡主請說!”李俠痛快地說道,他早就決定要跟著阮煙羅了,現在阮煙羅要離開京城這麽大的事情,還特意把他找來,更讓他高興的不得了。
他來這個世上十幾年,除了早逝的爹媽之外,就只有阮煙羅對他好,把他當家人。
阮煙羅說道:“我要你一直跟在我和衛流後面,到時候看我手勢,如果我大拇指朝上,你就回來報信,讓顏清顏明把我爹他們帶到之前準備好的小院子裡,如果我大拇指朝下,你也回來報信,但卻讓他們不要再有任何舉動,而是立刻回阮府,裝作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阮煙羅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個握拳,隻伸出大拇指的手勢。
顏清顏明都聽愣了,顏清問道:“主子,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雖然計劃的很周密,但並不一定就真的能逃出去。”阮煙羅冷靜地說道:“能逃出去最好,一切按原計劃行事,可如果逃不出去,你們絕不許采取任何行動,就算看到我被抓,也絕不要來救我。因為只有爹和你們平安,才能真正想出救我的法子。”
她是謀略官,習慣性未慮勝,未慮敗,無論如何,都要把後路留足,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
阮老爺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驕傲與欣賞。
這個女兒,不愧是他的女兒,思慮之縝密,比他這個當年第一謀士,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其他人卻沒有阮老爺這份風度,聽到計劃有可能不成功,臉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擔憂。
阮煙羅一笑說道:“你們都擺著這麽一副苦瓜臉算什麽回事?我只是未雨綢繆罷了,這第二種方案多半用不到的,難道你們就這麽不信任我?”
一圈人被阮煙羅這麽一說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尤其是幾個男子,他們隻覺得自己身為男兒身,居然還沒有阮煙羅一個女子想的透徹。
不過想想阮煙羅並非常人,也就釋然了。
圍在一起又將計劃細細的推敲一遍,這才一個個順著阮府的暗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阮煙羅今日操勞了一天,也著實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隨意洗漱之後便睡下。
睡到半夜時分,忽然被一陣琴聲驚醒。
琴聲婉轉悠揚,一個音符勾纏一個音符,織成一張溫柔纏綿的網。
阮煙羅凝神細細聽著,她是懂琴的人,隻覺得撫琴之人心中五味雜陳,愛慕有之,怨恨有之,悔意有之,怒意亦有之,而這所有的雜糅在一起,卻又變成了一種無奈的感傷。
阮煙羅忽然之間猜到了撫琴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