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一直安頓好了阮煙羅,這才也去稍微洗漱了下,然後換了衣服去朝中。【首發】
他過來沒有帶什麽人,但畢竟是皇上的身份,高培盛還是要跟著的,暗中也隨行了幾個影衛。
只是從一入了阮府開始,高培盛就被隔離在外院,連內院的門也進不去。
暗衛們對高培盛和他手下的影衛十分排斥,他們都是服侍南宮凌的,既然是服侍同一個人,那難免就會有爭寵高下之分。暗衛是南宮凌一手訓練出來,又跟了他許多年,而影衛卻只是因為效忠皇帝,所以才從天而降,暗衛們打心眼裡看不上影衛。
而且在之前的許多時候裡,影衛奉皇帝的命令,對南宮凌的暗衛多有調查製約,雙方之間早就結下了不少梁子,此時要一同共事,自然各種不爽。
暗衛們防高培盛和影衛就跟防賊一樣,虎視眈眈,那架勢,簡直恨不得影衛們有異動,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高培盛有苦說不出,他只是效忠皇帝而已,又怎麽會知道究竟哪位主會登上這個位置?而當初南宮凌因為勢力太大,引得皇帝忌憚,他的影衛確實做了不少得罪暗衛們的事情。
如果真的讓影衛和暗衛打一架,誰勝勝負只在五五之分,可是問題是,高培盛根本不敢打,畢竟暗衛才是南宮凌真正的親軍。
於是,雖然心底不大情願,高培盛和影衛們也隻好老老實實地呆在外院,半步也不敢輕舉妄動。
第二日都已經巳時了,南宮凌才從內院中出來,高培盛見狀連忙迎上去,小聲說道:“皇上,大人們可能都等急了。【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他不敢直接說南宮凌晚了,隻好用這種拐彎抹角的說法。
南宮凌睨了他一眼,淡聲說道:“怎麽,朕不能讓他們等?”
高培盛哪敢說是,只是陪笑說道:“老奴只是覺得如果皇上改了時辰,是不是先跟各位大人們說一聲。”
影衛對皇帝的忠誠從此可見一斑,處處從皇帝的角度出發,為皇帝著想。
可是南宮凌卻全不領情,只是冷著聲音說道:“他們的官位,地位,榮華,富貴,全都是朕給的,如果不願意等朕,大可以辭了官回家去,朕正嫌這官位不夠用,他們空出來幾個也好。”
皇帝要在朝中大換血,這是極明顯的信號了。
高培盛向來知道南宮凌強硬,可也想不到強硬到這種地步,才剛剛坐上皇位,連登基大典都還沒有舉行,就趕拿老臣開刀。
當下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隻盼著南宮凌快些啟程去宮裡,畢竟這宮裡還一大堆事情等著呢。
南宮凌這邊剛剛出了阮府的門,那邊的朝中早就鬧翻了天。
這些老臣們一個個天不亮就起床,冒著凍死人的黎明溫度趕到皇宮,好不容易等到上朝時間,結果皇上居然遲遲不來。
然後,就不知從哪兒傳出消息說,皇上昨天根本就沒在宮裡,這下子老臣們就炸了鍋了,紛紛去打聽南宮凌去了哪兒。
他們這些人多年經營,勢力也是不可小瞧的,不過小半個時辰,就打聽清楚了,南宮凌昨天夜裡居然是在阮府過夜。
阮府可是盛安帝遺旨裡的逆臣,南宮凌怎麽可以在那裡過夜?
一眾老臣立刻義憤填膺,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一定要好好糾正皇帝這種不正確的做法。
一時間,等待上朝的房間裡安靜一片,每個人都在醞釀,等會兒要怎麽說,才能顯得出自己的忠心和理直氣壯,非得說到讓皇帝改了才行。
於是南宮凌一到朝中,遇到的就是一片苦口婆心。
“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皇上萬金之軀,更應小心保護。為君者,自當居住皇宮,怎麽能隨意去宮外過夜呢?若是遇到賊人,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這於祖製不合啊!”
“皇上以後絕不可再做此事!”
眾臣一派忠臣義士的樣子,南宮凌卻只是聽著,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皇上,那阮煙羅早已不是王妃,既是叛黨,又在孝中,皇上切不可與她過於接近,以免沾了穢氣。”
又一個大臣說道。
聽到這一句,南宮凌的面色猛然變了。
這些找死的老臣怎麽說他都無所謂,但不能說阮煙羅一字不好。
“據朕所知,張大人的嫡妻也在孝中?”南宮凌淡聲問道。
這位張大人心裡不知怎麽一咯噔,但皇帝問話不能不答,隻好說道:“回皇上,是在孝中。”
“既然在孝中有穢氣,為免張大人受害,你今日回去,就寫封休書,休了她吧。”
什麽?
張大人的眼睛猛然瞪大,這是什麽邏輯?只因為妻子在孝中,就要休了她?
“皇上,這從何講起?”
“孝中有穢氣,不是張大人你自己說的嗎?”南宮凌一絲表情都沒有,說出的話卻絕不通容。
“你今日回去就寫休書,如果不寫,朕就下旨,替你休妻。朕累了,退朝。”
說完話,南宮凌一甩袖子,直接離開,隻留下張大人一臉死了娘似的表情,呆怔當場。
他嫡妻的娘家,可是朝中很有勢力的兵部尚書之女啊,她的孝帶的是母親的, 嶽丈大人可還好好的呆在兵部裡呢。
如今他休了嫡妻,就等於連嶽丈的支持也失去了,還會被記恨上,這以後,讓他可怎麽再在朝中呆下去?
他怎麽也想不到,他不過說了一句話,就招到這麽嚴重的事情。
“蠢貨!”兵部尚書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恨恨的罵了一句。
沒看到滿朝眾臣勸南宮凌的時候,雖然句句懇切,可是沒有一個字提到阮煙羅嗎?
天下誰人不知道,阮煙羅就是南宮凌的逆鱗,提則必死。
只有他這個蠢到家的女婿,去說這種話,就是被南宮凌懲處,也是活該,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累他的女兒。
如今她女兒已經三十多歲了,一旦被休,就是想嫁也嫁不出去,這讓她女兒的後半輩子該怎麽活?
想到這事,兵部尚書連殺了他這個蠢婿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