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是由輕到重,刑罰也是越來越駭人,亂世用重典,李陽是把這一條詮釋的淋漓盡致,一直以來,李陽對待自己人都是平和的,就算出現貪汙瀆職,只要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一筆罰款,開除了了事,就算軍人,怯戰當逃兵的,也不過是一顆槍子了結。
那些明確寫進東北律法裡的刑罰,大多數的時候起的是一種威懾的力量。
但是如果這種威懾手段隻存在於書面和口頭上的時候,他就沒了威懾。
沒了威懾,也就沒了束縛。
李陽今天一口氣把東北軍最血腥的一面展露出來。
絞刑,這已經是今天最輕的刑罰了,看著那一排排的人吊死,他們至少還能留個全屍,還能保存屍身讓家人收走,這就是最大的仁慈,雖然家人連坐,李陽仍然沒有狠下心來批了龔玥上報的全家吊死的報告。
李陽表現出來的戾氣,完完全全的被龔玥展現出來。
這些人都是尉級軍官,而且經過查證,他們都是被裹挾,或者從眾心理,才去貪汙,不是慫恿者,也不是真正的受益者,才能有個如此體面的死法。
但是他們以後的每一批受刑的人都是罪有應得人,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樣。
斷頭台那裡,只不過剁了四個人,已經是血流成河,斷頭前一片空地上,全是死者勃腔裡噴灑出去的鮮血,前面的還沒有乾涸,就再次被噴灑,現在是零下三五度的天氣,熱血是不會很快凝固,一層又一層,看得人心驚膽顫,有不少原本是看熱鬧的人,已經不適的悄悄退離。
斷頭台還在一個接一個的哢嚓,另一邊,為了最大程度的刺激圍觀者的視覺,讓人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第三批人也被帶了上來。
“他們是這次真正的主要要犯,這一位,原商務廳稅務監察處的副處長栗少書,曾經也是一名乾吏,這一次竟然也腐化墮落..”
龔玥吐字清晰的一個一個人的介紹其曾經顯赫的地位,甚至曾經的有何許功績也是說清楚的。
監察處的副處長,科長,保安軍第四旅的六個營長,保安軍軍部的一名中校,延春市鐵路局的兩名科長,延春市政府的三名科級公務員,兩名副處級,一名處級,甚至於延春市市長王鳴的秘書以及辦公室主任都名列其中。
一連三十幾名原本高高在上,讓人羨慕的軍政兩界的官員,被當街拔去原本的官服軍裝,一個個掛上了要執行的刑罰。
“栗少書,火刑!”
“潘猛,杖斃!”
“樸雲義,剝皮!”
..
一個個寫著刑罰的牌子掛在驗明正身的人身上,然後在斷頭台上淒慘的叫聲中,他們被壓在廣場各處開始行刑。
這批人都是獨立對待,三十幾人分受火刑、杖斃、剝皮、五馬分屍以及炮烙,龔玥面無表情的回到最高處,開始注視著行刑,景林權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非要弄的這麽血腥麽?”
龔玥點點頭,說道:“亂世用重典,領袖這話在很多場合都強調過,但是一直以來,體制內的人死刑本就不多,領袖待人寬厚,舍不得下重手,養出來的就是這幫蛀蟲!現在是人類危急存亡的關頭,打了幾仗就洋洋自得了?人類在絕境中重新屹立,現在才是剛剛開始,這一次震驚全境的大案,如果不下重手,誰還把東北軍的律法當一回事兒?”
說完,拿眼睛瞟不遠處的蕭笠文、洪軍、鄭旭東等人,那目光如刀子一樣,掃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這些都是東北軍真正意義上的高層,要麽是掛著將軍、大校牌子的軍人,要麽就是市長、廳長一類的政府高官,其中不乏政事堂執委的人物。
他們有的是被騷擾的不厭其煩來說情的,有的是被專門找來的,但是都被強製的壓在這裡觀看行刑。
龔玥這話,有些重了,但是卻是衝他們去的。
其實嚴格上來說,他們就算是來說情的,無外乎就是兩點,一個是死刑給個痛快,再就是對家屬網開一面,說白了,這種大案的罪犯,被定了性,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沒想過救人,但是他們仍然找上來,說白了,就是要臉。
怎麽也要爭取一下,成功與否不重要,但是必須讓屬下人知道,哪怕是這種領袖親自敲定的大案,他們也會盡力回旋,安屬下的心。
但是他們卻撞在了李陽的怒火上,一個個幾乎是被侍衛隊的人給壓過來的。
不看都不行。
這些大刑是最刺激人的,火刑,把一個人扔進一個權勢乾柴的籠子裡,一把火點著了,人在裡面要淒慘的嚎叫很久,才會燒成炭的倒下,那種能在籠子欄杆上抓出兩條炭黑的肉條的場面,讓圍觀的人感覺身上就是燙的。
杖斃,那就是亂棍打死,區別於懲戒型的刑罰,這種杖斃那是一上來就往死了打,打的是骨斷筋折,最後內髒都能從嘴裡打出來。
剝皮更是血腥,背後脊椎出來一刀,然後如蝴蝶展翅一樣從背部把那層皮一點點撕開,被剝皮者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手法老道的,能讓你整張人皮剝下來而人還活著,那種活生生疼死的感覺,讓人看著都頭皮發麻。
五馬分屍,簡單了,但不是五匹馬,是五條繩子拉住四肢跟頭部,五個絞盤不斷地絞動,直到人被活活撕碎。
炮烙就是把人綁在一根鐵柱子上,然後用炭燒,是一種讓人能感受到長期痛苦的死法。
這五種死刑,就是連全屍都不給留了。
而且最讓人恐懼的是,這三十幾人的家眷,全部擇一處坑殺。
這是東北軍真正公開的連坐死刑,讓所有自身有問題的人不禁去想一想,他們做的事情,真的沒事麽?
龔玥看著眼皮被撐開不許閉眼的譚耀光,冷冷的說道:“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著,這些人,都是因為你的貪心,他們今日慘死在這裡,雖然是咎由自取,但歸根結底,是你給他們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收稅權力,你也真是敢做!”
譚耀光雙目通紅的全是血絲,雙目被撐的久了,不自禁的留下淚水,他嘴裡被塞了棉布,連所謂的咬舌自盡都不許,因為惜命的他,聽了龔玥接下來的話,他真的想自殺。
“至於你,等你看完了他們的慘狀,將由他來給你執行東北軍第一個凌遲。”
站在一旁的人,是特勤隊有自號死亡外科醫生的能力者,因為凌遲需要三千六百刀,受刑者必須保證不能中途死亡,對於廢除這個刑罰百年的如今,是真沒有人能做了,只有這個能保證把人切成骨頭架子還讓人清醒的能力,才行。
“三千六百刀,你好好享受一下吧。”龔玥冷冷的說道。
“哢嚓~”
斷頭台又切死一個,圍觀的人一直沒有減少,走了一批,又來一批,周而複始,人們看到這血腥如地獄一般的行刑場面,都一個個咂舌不已,東北軍的重刑,今日起,就會名揚全境。
突然,一個婦女掙脫士兵的阻攔,抱住一個正要被執行斷頭的男子,看樣子,這個婦女是這個男子的母親,娘倆抱在一起痛哭,婦女此時充滿了勇氣的擋在行刑人跟自家兒子的身前,大聲的質問台上的龔玥。
“憑什麽!憑什麽這麽作踐人!這還是我們人類的社會麽!我兒子只不過是沒有處理四旅的貪汙,我們還上錢財就是了!不過幾千塊,為什麽要殺我們,還要剝奪我們全家的權益,我還在上中學的孫女被取締所有權益,連學都上不了,東北軍難道比惡魔還要可怕麽!我兒子兢兢業業的為東北軍工作,就落了這麽個下場?”
龔玥仍然是氣場十足的站在台上,卻沒有對這個婦女說什麽,讓兩個身強力壯的人強製把他拖下去,對著圍觀的人大聲說道:“我告訴你們!東北軍不欠你們任何人!不欠!”
“你們都是經歷過災變後淒惶的,欺壓、奴役、吃人、搶劫在那時候是家常便飯,是誰給你們一個安全的環境?是我們!你們在惡魔的追逐下流離失所, 在喪屍的驅趕下逃離家園,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的被追趕,是誰給你們提供一個溫暖的家?是我們!”
龔玥像足了李陽的大手一揮:“你們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們東北軍給的!”
“或許你們會說,你們得到的是你們勞動換來的,你們問心無愧!我告訴你們!哪怕是軍人,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東北軍一直以來,給出的工作都是東北軍恩賜的!哪怕是你們出生入死的賣命,你們也是應該的!你們清楚,全世界,除了東北軍,哪裡的新兵能天天有肉吃,吃飽穿暖的還能拿一個月四十八塊的薪水!你們付出的就是這份高出你們付出的薪酬!軍餉!任何人的功績都不足以掩蓋你們拿這筆錢以外的任何東西!”
“東北軍從來就不欠你們的!是你們欠東北軍的!吃東北軍的糧食!那東北軍的錢!就得受這份刑罰的製約!不相乾的,都他娘的給我滾!!!!!”
龔玥霸氣的大手一揮,譚耀光被壓下場,開始凌遲。
而全場,幾萬人的場面,除了受刑人的淒慘聲以外,一時間被龔玥震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