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堤血凝此時在城主府裡坐著,有些焦急的看著外面的,聽著天上地下的廝殺聲,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很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必然的,只不過有些事情發展的太快了,他原本想在東堤茂琴準備好之前,帶著人撤離的,他的物資已經有很大一部分已經轉移走了,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是他的人先發動攻擊,才造成現在這個無法收拾的局面。
他失策了,他沒想到人類竟然這麽無恥,竟然能精準的算到矛盾爆發點,先鼓動他的手下主動動手,在事情已經定型以後,才過來跟他談。
包小美這個人,東堤血凝越打交道越發覺自己不是對手,這個人類女人算計的太狠了。
他看著座位前那個專門給人類準備的沙發椅,仿佛那個脆弱的人類女人還坐在那裡,一副強勢的樣子,仿佛這座城市她才是主人。
東堤血凝很清楚包小美說的一切,包小美說,這次事件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他們主動出手,只不過幫猶豫不決的東堤血凝下決定而已。
東堤血凝還能說什麽呢?原本已經充滿火藥味的恆州城,現在已經徹底打開了,從零點達到中午,已經有幾萬人族人斃命,十幾萬費族人喪生了,而且越打越大,恆州城缺乏中統領,一旦開打,就是一窩蜂。
阿爾諾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大踏步的走進城主府,身後跟著兩個東堤王族,東巴洛,東若琴跟在阿爾諾身後,此時的阿爾諾身後帶著整整一隊身著重甲的族人,護衛兩側,讓那些跟隨兩位王族來的戰士們不能靠近。
“舅舅,這兩個王族的人要找你談談,我攔不住。”東巴洛跟東若琴原本是帶著一種特使的姿態降臨的,但是當看到城內打的亂七八糟,而隱隱中東堤血凝的軍隊竟然佔上風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事情有多糟糕,而且當這個號稱東堤血凝第一親信的普通紅膚地魔竟然對他們這樣的態度,城主府戒備森嚴,他帶來的千把人如果真要硬闖,估計是沒戲,所以,他們收了倨傲的神態,同意兩個人進來。
東堤血凝看著這兩個以前只是見過卻沒有交情的王族,一揮手,指著那地魔做的椅子,說道:“坐吧。”
“血凝!我們這一次..”
東堤血凝一揮手,說道:“坐下再說,天塌不了。”
二人看著東堤血凝,一副隨意卻不容置疑的神態,他們隻好硬著頭皮的坐下,阿爾諾一揮手,一個人類女人走了進來,走到一個大木桶前,擰開水龍頭,接了幾大杯啤酒,還在一旁的盒子裡夾出冰塊扔裡面,要送往東堤血凝這裡,東堤血凝一指:“先給客人。”
這個人類女人伺候包括阿爾諾在內的四人一人一杯啤酒後,就退到了門外。
東巴洛跟東若琴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表露出震驚的神色,啤酒他們認識,但是他們沒想到這個在東堤一族內炒的天價一樣的東西,在東堤血凝這裡竟然隨手就給了?
“嘗嘗吧,現在正是天熱的時候,喝一杯冰鎮啤酒,是最舒坦不過的事情。”
阿爾諾在一旁‘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打了個酒嗝,冷哼道:“喝吧,你們再別的地方見不到的。”
二人是喝過啤酒的,自然抵不住誘惑,尤其是他們自平洲一路趕來,連水都沒喝一口此時這冒著涼氣的冰鎮啤酒,簡直就是最大的誘惑。
看這二人一口喝乾兩個大杯,阿爾諾笑了,他輕輕一拍門,那個人類女孩又進來了,拿起二人的杯子,就去又接了一杯。
“二位,我東堤血凝向來是好客的,不過你們也應該清楚,我東堤血凝走到今日,已經自絕與東堤一族了,你們何必為難我呢?今天既然來了,我讓你們飽餐一頓,吃喝管夠,明日就離開吧。”
“東堤血凝!你別忘了,你東堤之名!”東若琴怒吼的說道。
“我知道,所以才跟你們這般客氣,我知道,我做的一切對不起東堤一族,但是用人類的話說,我已經騎虎難下了,東堤一族已經不能容我,別說前幾番的出賣軍情,就是眼下這番廝殺,我已經是必死無疑了,二位你們在這裡什麽也做不了,何必嚇唬我。”
東巴洛一扔,把一個獸皮卷軸扔給東堤血凝,嘴角發苦的說道:“你看一看,王真的不追究你,而且他清楚你的想法,你只要穩住恆州城的局面,身後放你離開,人界天地廣闊,還沒有你東堤血凝的去處麽?你要是執迷不悟,拖著這恆州城跟你一起完蛋,那麽到時候,你是清楚的,東堤一族將跟你不死不休,你認為你能躲得了東堤一族的追殺不成?”
東堤血凝看著二人,又看了看一臉鄙夷的阿爾諾,他突然想起包小美走時的話。
“東堤血凝大人,我的建議你可以慢慢考慮,但是一旦我們察覺城內的動靜小了,說不得人類就要大軍壓進了,你可以當我是在虛張聲勢,但是我只要你清楚一點,這座恆州城,你只有兩個選擇,交給我們還是不交給我們,下場什麽樣,我也跟你說的清清楚楚了。 ”
東堤血凝從跟包小美打交道到現在就一直被包小美玩弄於鼓掌間,一直被牽製鼻子走,才到今日,讓他已經退無可退。
但是有一點,他還是確認的,包小美此人說話還是算數的,既然說了用恆州市換取活路跟養老金,他就相信。
但是東堤王族的承諾,他卻不信。
想當初就是一個承諾,才騙的他先祖把王位讓出去,從而讓他東堤血凝成為一個落魄的普通王族!
他不敢賭,因為現在的這個局面,東堤一族奈何不了他,但是等這個局面穩定住了,到時候他能帶走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來圍剿他,可就真的說不準了。
他要活著,他要活著享受生活,他不能死在這裡!
東堤血凝一把扔回手中的獸皮卷軸,神色堅定地說道:“恆州城之亂,已經糜爛,血凝已經無力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