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兒是賈蘭兒在青林時期的好姐妹,一直以來表現出對賈蘭兒言聽計從的態度,那是對賈蘭兒的尊重,而不是代表著她是弱勢,今天這事情,他見到鄧炳林就知道怎麽回事兒,原本不想管這筆爛帳,但是沒想到,她剛回到一樓大廳安撫食客沒幾分鍾,就聽見了高空墜若的聲音,她站在賈樓外,看著已經摔得生死不明的王惠,雖然是三樓,但是賈樓格局高大,每一層實際上要有近五米高,尤其是一層,有近八米。︾,
這三樓,實際上就堪比正常五六層高。
蘇煙兒抬頭看著窗戶探出頭的鄧炳林,目光已經變得一絲冰冷。
她雖然沒跟人提過,但是這輩子最恨負心人,但是現在因為替賈蘭兒經營賈樓,一言一行實際上代表的就是賈蘭兒,她沒有表露過,就算鄧炳林是個陳世美什麽的,她也懶得去管,但是現在,不同了。
這個爛人怎麽處理這件事她可以不管,但是在我賈樓乾出格的事情,那就別想好過了。
“二哥,去把那個小女孩搶過來!”
跟在蘇煙兒身後的男子笑眯眯的說了聲:“得嘞。”
然後縱身一躍,踩著二樓的瓦沿再一躍,就上了三樓,把手放在窗口鄧炳林的胸口上,說道:“蘇小娘生氣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沒有用多大力氣,鄧炳林就被推進包房,這個男子一伸手抓住已經哭得稀裡嘩啦的鄧芝,向樓下跳去。
二人完好的落在地面後,蘇煙兒說道:“那個女人沒死,送到醫院,醫療費賈樓墊付。”
話音落下,檢查王惠生死的兩個店員就示意沒死,但是情況很不好,馬上就有人從賈樓裡抬出擔架,向著最近的醫院把王惠抬走了。
動作麻利,根本不跟鄧炳林他們打招呼,然後才對著身邊抽咽的小姑娘說道:“孩子,來告訴我,你叫什麽,今天姐姐給你做這個主。”
“花花,姐姐,我媽媽不會有事吧。”
“花花乖,不會的,跟著姐姐,只要在姐姐身邊,在這個城市,沒人敢動你。”
包呂陽、鄧炳林幾人迅速下樓,上前要說話,蘇煙兒一擺手,說道:“你的事情我不想聽,也沒興趣從你嘴裡說出來,這事兒原本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你在我賈樓做這種事情,就算是他,我也要討一份公道。”
蘇煙兒抬手掃了一下包呂陽,扔下一句狠話。
“祈禱那個女人沒事吧,如果她死了,我會親自為這個小姑娘把官司遞到法院,現在,離我遠點。惡心!”
蘇煙兒,再次進入賈樓,吩咐門口的迎賓:“看見沒,就那四個人,這幾天,賈樓不招待。”
幾個迎賓點了點頭,包呂陽看這架勢,搖了搖頭,說道:“阿欣,你先跟我走吧,讓阿林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我當沒聽見過,你要清楚,這件事情,注定要走公家程序,我不能沾。”
鄧炳林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他怎麽就這麽衝動的扇出那麽大力的的巴掌。
這件事情有蘇煙兒這個‘大人物’杵在這裡,包呂陽明哲保身也不會再摻和,但是他也不希望妹妹打胎,在輿論上做出了一些努力。
他出動人脈,大把的撒錢,鼓動媒體喉舌,妄圖用民意綁架這個模棱兩可的案子,最不濟,保下鄧炳林的榮譽軍籍,大不了退役就退役吧。
但是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道德的問題,實際上沒有什麽爭議,如果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重婚,那最多就是罰款加庭下和解,就算鄧炳林身份高,也不過就是茶余飯後的談資而已。
但壞就壞在,鄧炳林最後那一推。
王惠送到醫院後,腦出血,搶救無效,死了。
雖然這個高度很難摔死人,但是王惠是脊椎著地,然後就是頭,幾乎是承擔了所有的衝擊。
這事情就變了性質,為了新婚妻子,殺了原配,這個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法庭自然接了這個案子,而且排期審理的非常快,只不過是事發三天后,蘇煙兒作為苦主的代表陪著鄧芝出席,而法庭雖然也是由法官判決,但是陪審員卻有一半變成了軍人。
這是軍隊方面提出的條件,否則就拒絕公審,由軍事法庭裁定。
原本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李陽多少都有些耳聞才是,只不過李陽此刻不再平陽,而是在朝鮮半島巡視。
所以這件事情就成為了軍隊跟政府的第一次正面交鋒,幸好主導的是陳昂跟姚文遠二人,如果軍隊方換成洪軍什麽的,說不定蠻橫到什麽程度。
當然之所以讓姚文遠出頭,也是給蘇煙兒面子,如果苦主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小老百姓,軍隊有太多辦法遮掩。
這一次公審,進行的非常順利,雖然在庭上,鄧炳林不斷地打感情牌的讓趙欣出場,聲淚俱下的懺悔跟表示自己只是錯手傷人雲雲。
但是蘇煙兒卻是聘請了律師,口舌如簧的步步緊逼,不斷的引導觀眾席上觀眾的情緒,最後,九名陪審員,在軍人佔據五名的情況下仍然達到了七比二的,判處鄧炳林有罪。
原本這件事情到此就結束了,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法庭竟然判罰的如此嚴重。
剝奪鄧炳林所有職務,剝奪榮譽軍籍,降為一等戶籍,並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這簡直就是否定了鄧炳林的一切,你否定鄧斌林無所謂,但是你這一下可是打了所有軍人的臉,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判決過嚴的消息傳遍了平陽,此時平陽休假在家的軍人有大幾十萬,看到這個判決,瞬間都不幹了。
太重了!
這又不是罪大惡極,憑什麽剝奪他的一切。
原本事不關己的中下層軍官們,一個個看著報紙上的判決,都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這判決要是生效,可以預見,未來軍人的身份會不會下降?
這個時候有人竟然提出了上書請願的辦法,一時間,平陽人潮洶湧,各種請願書雪花一樣的飛入節帥府。
最後節帥府留守迫於壓力,終於把這些請願書,送去給了李陽。
小小的一間案子,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讓所有參與此案的人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