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志清在接見完羅振豪後,又相繼接見了國防部的重要將領。
火狐不斷的把情報搜集上來,廉政部也一起參加行動。只要是與滿洲國有關的將領,全部都在此次的調查之中。
只是有的將領收受了賄賂,有的將領沒有,必須得憑借真憑實據辦理此事,萬不可牽連過大。
東北各軍區和蒙古軍區也進入緊急狀態,全部調集兵力布防邊境,對外卻打著防止俄國人入侵的旗號。
新中國的種種變故,雖然處於嚴格保密狀態。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袁世凱的耳中。
現在他的手中也控制了百萬大軍,雖然心中有些慌張,但還不到慌亂的地步。
他急忙進宮面見喬懷恩,一進門就抱拳道,“國王陛下,大事不好了,國內要對我們動手了!”
喬懷恩還正在查看密報,這份密報由俄國總統送來。
他建議與喬懷恩聯手,先取哈薩克斯坦和蒙古,再取關內。事成之後,他們只要哈薩克斯坦就行。
喬懷恩有些心動,但是剛剛否決了這個瘋狂的建議。他知道,他的父親一天不死,他就沒有贏的希望。
袁世凱這麽一稟告,把喬懷恩嚇了一跳,手上的密報都掉到了地上。
“什麽,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父皇怎麽可能允許對我們動手?”
袁世凱光亮的大頭都急出了汗珠子,急忙回稟道,“;老皇心境純明,明察秋毫。可能是上次我們要求裝配航空和裝甲部隊時,引起了老皇爺的懷疑。他做事向來乾脆,此番定是他的授意!”
袁世凱剛說話,門外又有大將來報,把邊境的華興軍動向通稟給了喬懷恩。
不管是蒙古還是黑龍江一帶,都有大量的兵馬調動情況。
“完了,父皇真的要對我們動手了。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喬懷恩心裡自然清楚不過,一聽這稟告,驚得幾乎站立不穩,直接倒在了座椅上。
“國王陛下冷靜,現在不能自亂了陣腳。我們還可以想想辦法,也許還能扳回一句!”
袁世凱急忙勸說,決不能讓喬懷恩喪失了鬥志,不然第一個要遭殃的就是他。
“辦法?還有什麽辦法?父皇要針對我們,我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鬥不過他。”
喬懷恩自小就對父親敬若神明,從來沒想過在他活著的時候生事。
袁世凱咬了下牙,心裡一橫,指著喬懷恩書房的地圖道,“陛下請看這裡,這幾處都是烏拉爾山的關鍵山隘地帶。
如果我們把這裡放一道口子,肯定有大量的老毛子入侵過來。到時候蒙古一代的華興軍,肯定會抵擋這些老毛子。而我們則全力以赴,抵擋從東北而來的華興軍。
當初明末之時,明軍五十萬大軍入侵關東。咱滿人的祖先憑借三萬多人,就將明軍各個擊破,從而一舉在關東站穩腳跟,從而開辟兩百年皇圖霸業。
如今機不可失,我們必須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才能收復大清的江山啊!”
袁世凱也真是腦袋大,臉皮後。他跟滿族八竿子打不著,此時卻一口一個滿族相稱。
喬懷恩看著地圖思量了良久,讓袁世凱暫且退下,明天他會給袁世凱答案。
袁世凱走後,喬懷恩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松了下來,竟然在巨大的壓力下哭了出來。
他好半天才平靜下心情,在牆上扳動了下花瓶,書架竟然緩緩打開。
後面竟然是一座臥室大的密室,牆上掛滿了畫像,全都是滿清的皇帝。
從努爾哈赤開始,一直到滿清最後一位皇帝同治帝。
“列祖列宗在上,兒孫無能,竟讓複清大業暴露。如今大軍壓境,兒孫不得不做出決定。成則一統我大清曾經的江山,敗則我滿族再次經歷一場浩劫!還請列祖列宗保佑,複我大清萬裡江山!”
喬懷恩邊祈禱邊叩頭,給祖先上香後便出了密室。
仿佛真的有祖先給了他力量,他的眼中已經不見恐懼,只有昂揚的鬥志。
夜已深,海風呼呼作響,王宮裡寂靜一片。
喬懷恩讓人通稟了下母后,這時候也只有母親才能給他的心裡一絲慰藉。
他的心仿佛分成兩半,一半蠢蠢欲動,一半卻冷如寒窖。
這麽多年,喬志清一直盡可能的把父愛給他,讓他都誤以為自己是一個漢人。但是回到滿洲國後的這幾年,他的種種見聞,又點燃了他體內滿人的血液。
他在這種糾結著痛苦的掙扎,身上擔負著沉重的父愛,更擔負著國仇家恨。
他不知道怎麽去調節這樣的矛盾,在糾結著已經將近瘋狂。
他的母后正是葉赫拉拉·婉貞,慈禧的親妹妹,滿洲國醇親王奕譞的妻子。
但是後來陰差陽錯,卻給喬志清生了個兒子,但是卻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名分。
喬懷恩到的時候,葉赫拉拉·婉貞正在誦經禮佛,撥弄了一顆顆佛珠。
故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當初滿洲國兵變,慈禧、慈安、恭親王、慶親王、醇親王,相繼離世。
如今她在世上,已經是孤家寡人,只有佛祖能讓她感到一絲絲的安慰。
“國王,這麽晚找哀家有什麽要事嗎?”
葉赫拉拉·婉貞手上的佛珠停止轉動,淡淡的問了喬懷恩一句。
“額娘,兒臣有件事情憋在心裡已經很久,特來向額娘問個答案!”
喬懷恩縛手站在原地,臉色十分的陰鬱。
“問吧!”
葉赫拉拉·婉貞歎了口氣,仍舊跪在佛像的面前。
窗外的海風越刮越大,一時間雷電四起,把灰暗的佛堂完全照亮。
“這輩子你恨不恨我父皇?”
喬懷恩嘴唇抽動, 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葉赫拉拉·婉貞雙手抖動,佛珠一時都被扯得掉到了各處。
“你問這個做什麽?”
葉赫拉拉·婉貞咬著嘴唇,似乎既不願意回想往事。
“額娘,兒子只是想知道,恨,還是不恨?”
喬懷恩緊盯著母親,滿臉都是急切。
葉赫拉拉·婉貞突然就哭了出來,起身顫抖的對著喬懷恩說道,“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在糾結這些嗎?我恨不恨你父皇重要嗎?”
“當然重要,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在別人的眼中,我只是一個低賤的私生子而已!你當初為什麽將我生下,為什麽讓我的身上流著一半漢人的鮮血?”
喬懷恩雙眼血紅,終於歇斯底裡的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