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院外又是一聲長喝,還是江寧縣的警察率隊前來。
“報告縣長,我們奉命搜查王長貴的宅院,在裡面發現了這個!”
那警察隊長把一摞帳本交在了趙愛民的手上。
王長貴一見到帳本,臉色都嚇得發白了。哪裡還顧得上許多,上前就跟趙愛民跪了下來。
“縣長,老朽錯了,老朽認罪啊。”
王長貴長嚎一聲,連薑大志在一旁都跟著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王長貴的帳本裡,記得是什麽東西,讓他如此的自亂陣腳。
“縣長,我們還發現了個問題。這個老東西竟然在家裡圈養了十幾個年輕姑娘,強行關在密室裡供他玩樂。這些姑娘大多都是被他搶來的,有個好幾個已經不堪欺辱自殺了。屍體就被他埋在後院裡。”
警察隊長又抱拳稟告了聲,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氣洶洶的瞪了王長貴一眼。
“真是喪心病狂!來人啊,將王長貴給我拿下。”
趙愛民爆喝一聲,兩個警察立即把王長貴用鐵鎖扣押了起來。
“薑副市長,您快救救老朽吧,老朽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您啊!”
王長貴立馬撲在了地上,抱著薑大志的大腿放聲大叫。
“你這老東西,為何要將髒水潑到我身上。我只是被你的花言巧語蒙蔽,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趙縣長,把這老東西抓起來吧,我支持你。”
薑大志踹了王長貴一腳,急忙和他撇清關系。喬志清的手下掏出駁殼槍的時候,薑大志就猜出了喬志清的身份,也只有總統的親兵配有駁殼槍。
薑大志又悔又惱,隻恨自己為什麽鬼迷心竅,跑過來替王長貴出頭。
“薑副市長,事情沒那麽簡單吧!”
喬志清這時冷喝一聲,低頭不斷的翻看著手上的帳本。那帳本正是王長貴給薑大志行賄的名目,什麽時候,行賄多少錢,記載的清清楚楚。
薑大志也任由王長貴在王莊作威作福,不斷的兼並土地。村中好幾家剛分下去的土地,又被王長貴以各種理由奪取。
“總統,我錯了,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薑大志也不敢再狡辯,撲騰就給喬志清跪下了身子。
話一出,周圍的百姓全都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喬志清。薑大志竟然給他跪了下來,而且還喊他總統!
“總統萬歲萬歲萬萬歲。”
村民們也不懂什麽禮儀,按照戲文裡的台詞,全都跟著給喬志清跪下了身子。連王生也是噤若寒蟬,埋著頭不敢直視喬志清。
“都快起來吧,快起來吧。”
喬志清被村民弄的哭笑不得,揮手吩咐了聲,讓親兵把村民都扶起身子。
村民起身後,全都是激動萬分的看著喬志清。剛才那聲萬歲也是發自內心的呼喊,若不是喬志清,哪裡會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薑大志,我不知道你私下收受了多少賄賂。但是僅僅是王長貴一人,這帳單上竟然記載了二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兩,薑大志,你的胃口可真是夠大啊!”
喬志清把手上的帳本扔到了薑大志的眼前,把薑大志嚇的臉色都發白了起來。
“總統恕罪啊,屬下只是一時糊塗,還請總統再給屬下一次改正的機會。”
薑大志磕頭如搗蒜,一見這陣勢,就知道喬志清被自己言中,真就是大總統。
“機會,你身為京畿要員,不想著為百姓謀福利,卻利用手中的權利縱情享受,貪汙受賄,像你這樣的蛀蟲殺一千個也不嫌多。來人啊,把薑大志拿下,交送檢查機關受理。”
喬志清大喝了一聲,薑大志也被警察迅速拿下。
“總統大人,老朽家中的地牢都是供薑大志淫樂用的啊,老朽冤枉啊!”
王長貴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拚命哀求了一聲,想求得一份活命的機會。哪裡還有點族長的樣子,跟潑婦一樣在地上打滾起來。
“全都帶下去!”
喬志清厭惡的揮了揮手,也沒有心情繼續視察。對趙愛民叮囑了幾聲,帶著親兵便坐船回了南京。
南京總統府
喬志清回來時,天色已黑,但還是讓親兵把喬志遠叫到了書房裡。
“三弟,出什麽事情了?這麽著急。”
喬志遠一到書房門口就忍不住詢問了一聲。
“二哥,快過來坐吧。”
喬志清正在臥榻的小案上寫著東西,見喬志遠進門便揮手招呼了聲。
“我聽說你下農村視察去了,怎麽樣?今年的收成都好不好?”
喬志遠輕笑著在臥榻坐了下來,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方才走的太急,連口水也沒顧得上喝。
“還行,五谷豐登,大面積的荒地都開墾複種了。”
喬志清滿懷心事的回了句,放下了手中的紙幣,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那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喬志遠看著弟弟的惆悵的神色,禁不住挑了下眉頭。
“如今農村卻是做出了一些成就,但是存在的問題也是一大堆。這次下鄉,我竟然撞見了浸豬籠這種醜陋的惡俗。還有當初沒收田地的地主,如今又忍不住蠢蠢欲動,勾結官員,妄圖重新做回主子。這雖然是一地之事,但是放眼全國,有多少類似的事情在農村發生。他們不是單獨一個人,而是一個階級。這是地主階級的反撲,必須引起我們的注意。”
喬志清越說越是激動,滿臉的慍色,長吐了口悶氣。
“志清,你是不是太過於著急?畢竟新政才剛剛開始,百姓們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喬志遠眉心緊鎖的安慰了一聲。
“二哥,是人都會有*。我們只能依靠完善的制度扼製這種*,否則的話,打到一批地主,就會有新的一批地主冒出頭來。”
喬志清把手上剛剛寫好的幾點意見遞給了喬志遠。
“你的意思是?”
喬志遠接過了文件,凝神問了一句。
“由你們司法部牽頭,對各部官員進行一次廉政風暴的洗禮。成立廉政廳,由最高檢察長負責,專門從事反貪工作。積極的發動群眾舉報揭發,一定要把這些蛀蟲嚴加懲處。廉政是對為官者的基本要求,要是誰敢觸碰這個底線。發現一批,堅決查處一批。”
喬志清狠狠的道了句,著手開始整頓吏治。如今江南初定,有些官員思想松懈,已經開始利用手中的權利做起違法犯罪的勾當。若是不嚴加遏製,很快就會積重難返。
“三弟說的極是,原來我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總覺得時機還不成熟,畢竟天下還未大定。要是這樣做,恐怕會引起自身的混亂。”
喬志遠的臉上浮起一絲憂慮。
“不早了,我要一開始就告訴為官者,你們不再是來當官老爺了。這就是一個職位,和挑大糞的沒什麽區別。誰要是再把為官當做是斂財之道,我就讓他一輩子不得反身。”
喬志清滿臉的堅決,渾身都有一種懾人的冷意。
“好吧,就依你所說。明日我便開始著手,就拿南京先動刀子。”
喬志遠看著三弟,心中也不免膽寒了下。面色正經的附和了句,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行吧,那二哥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期待著你們司法部的第一次大捷。”
喬志清的臉上終於輕松的露出一絲笑容,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寒暄一句後,便送喬志遠出了門去。
第二日,一大早。
房門外便傳來了魏子悠的嬌喊聲,“喬大哥,捷報,重親捷報。”
喬志清聽到捷報二字,一個翻身就下了床,胡亂的披了件衣服。鞋也沒顧得上穿,就打開了房門。
魏子悠看著喬志清衣衫不整的樣子,連忙躲閃了下目光,把手上的軍報遞給了喬志清。
喬志清看著她嬌羞的樣子笑了笑,拿過了軍報便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魏子悠進了書房,乖巧的給他整理了下床鋪。輕聞了下他殘留的味道,心裡突然浮起一股美滋滋的感覺。
喬志清拿著軍報不斷的在地圖上標注這方位。
當日,吳旭明率左師拿下涪陵縣。翼王石達開震怒,連忙下令駐防長壽縣和南川縣的太平軍,對涪陵縣進行南北夾擊。
若是涪陵縣一丟,重慶的大門便完全敞開。待到華興軍站穩腳跟,便可以此為基地,對整個四川發起進攻。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拔掉這個據點,給太平軍再多爭取一點苟延殘喘的時間。
兩地的太平軍接到命令後,共計六萬多人對涪陵縣進行合圍。
吳旭明坦然自處,早就讓人在城牆上布置了迫擊炮和遠征機槍,形成交叉射擊的火力據點。
要是碰到強攻,城牆下的敵人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死角,完全被機槍和迫擊炮的火力覆蓋。
因為東城牆一帶已經被華興軍的艦船轟塌,吳旭明也沒有再修補城牆。
在這段五十米的塌方處,共布置了三十挺遠征機槍。
太平軍經過一日的偵查,兩位大帥吉慶元和傅忠信統一了意見,決定把主攻的方向就放在東門。
吉慶元本來力主撤走釣魚城,依據天險據守。但是石達開顯然沒有長久戰的打算,在他的心裡,已經不知道未來是什麽樣子。就算守得住一時,也不知道為何而守。
戰鬥打響後,太平軍還是舊式的人海戰術。
三面佯攻,只有東面進行主攻。在東面短短的兩公裡城牆下,便匯聚了超過三萬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