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已經讓人備好了馬車,喬志清和魏子悠各自整理了下妝容,打扮成廉政部調查員的樣子。出了門後,三人乘上馬車,很快便去了太原市的西郊看守所。
這個看守所在此時,也是太原市唯一一個新式看守所。原來的犯人都關在地牢裡,跟老鼠一樣,一天也看不見個太陽。現在情況改善了很多,看守所裡甚至每天都有肉吃。好多的流浪漢因為吃不飽肚子,還故意犯點事情讓警察給抓進看守所裡呆幾天。
“李柔姑娘,你現在還是單身嗎?”
三人在馬車上也是閑的無聊,喬志清主動打破了沉默,跟李柔閑聊了起來。
他二人倒也相熟,當初李柔擒住洪天貴福,喬志清還專門表揚過她一次。
她模樣生的也是很是迷人,纖瘦的身姿,白皙的臉蛋,還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若不是這模樣,當初也不會吧李秀成迷得神魂顛倒。
“沒有呢,工作太忙,沒有時間!”
李柔微微頷首笑了笑,不知道喬志清好端端的為什麽問起了這個。
“太好了,那你覺得趕馬車的那個漢子怎麽樣?”
喬志清指了指王五,心裡一樂,亂點起了鴛鴦譜。當初他給黃飛鴻找了個靈兒,把總統府的親兵都羨慕的要死。
王五跟了他幾年,也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紀。他總想給王五物色一個,但是總沒有合適的。這次碰到李柔,心裡又動起了這個念頭。
李柔的父母死於太平軍暴亂,現在孤身一人,也沒有替她考慮過婚姻大事。
喬志清這麽一說,反而觸動了她心裡的那根敏感的神經,一下眼睛竟然有些酸意,一顆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半天不知道怎麽言語。
王五專心趕著馬車,聽到喬志清談到他的婚事。壯碩的漢子竟然紅了臉龐,一時尷尬的都有些手足無措。
“李柔,你別看王五現在還是個親兵營營長,當初黃飛鴻也是從這個位置上去的。我看你倆就很般配,男未娶女未婚。如果你願意,回到京城你倆就把這婚事給辦了!”
喬志清以為李柔看不上王五,又主動誇讚了王五一句,還真想把這個月老當到底。
“總統大人,人家李柔姑娘年輕漂亮,哪裡能許配給咱這大老粗啊,你就別難為人家了!”
王五這時候在前面越聽越是尷尬,喬志清這口氣就跟從前的地主一樣,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一上來就強買強賣了起來。他心裡感激喬志清,但是並不想強迫人家姑娘。
“李柔姐,你快看看,都有人替你打抱不平了!”
魏子悠忍不住樂了出來,緩解了下李柔的尷尬,也有心促成她和王五的因緣。
平時王五在總統府巡邏,跟魏子悠常常碰面,也混的較熟,魏子悠把他當哥哥一樣看待。
“對,對,對,王五說的不錯。婚姻這種事講究個你情我願,是我考慮不周了。李柔姑娘,我跟你道歉!”
喬志清看著李柔尬尷的樣子,也感覺有些心急了,連忙微笑著給李柔道歉了下。
李柔剛才腦子裡一團亂麻,她跟王五倒是在總統府經常碰見,但是通常都不說話,所以對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剛才喬志清突然提起她的婚事,她一下有些接收不了也是正常。
但是王五替她開脫了一句後,她的心臟在那麽一瞬間突然就悸動了下,全身麻麻的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她在腦子裡理了理思路,也不想駁了喬志清的面子。反正女孩子嫁誰都是一樣,王五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想到這裡,李柔抬起羞紅的俏臉,細聲的跟喬志清回道,“總統,李柔爹娘去世的早,婚姻之事也一直五人惦念。今日總統能替李柔著想,李柔心裡感激不盡。王大哥是個好人,我願意嫁給他!”
她的話一落,馬車上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愣了下,繼而歡笑聲一堂。
“好,痛快,不虧是晏玉婷的左膀右臂!”喬志清大笑了聲,這幾日的鬱悶一掃而空,對著王五就大喝了聲,“小五子,聽見了沒有。回到京城後,這頓喜酒你可少不了啊!”
王五這時候頭上都冒出來熱汗,這個幸福來得太突然,完全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他不知道怎麽回答才正確,只是“嗯嗯”個傻笑個不停。
李柔當初在李秀成的身邊潛伏數年,也是江湖中的兒女,考慮事情也非常的乾脆利落。
此時民風初開,婚姻大事大多還是靠父母做主。愛情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一個是奢侈的詞語。基本上在結婚前,雙方連各自的模樣都有沒有見過。
李柔的婚事能由一國總統做主,那可是天大的榮耀,李柔不會想不通這一點。
喬志清了卻了一樁心事,心情也好了很多。一行人很快抵達西郊看守所,李柔上前跟衛兵交涉後。沒過一會,看守所的所長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跟李柔連連施禮。
廉政部對總統直接負責,獨立於政府之外,有權對任何的官員展開調查。
所以這些政府官員,一見到廉政部的人,那都是畢恭畢敬,生怕他們查到自己的身上。
廉政部是喬志清根據香港的廉政公署所設的反貪部門,本身就設有完善的自淨制度, 上面設有廉政部委員會,各委員由非官方人員擔任,有權對廉政部進行監督。
而且它和檢察院相互配合,相互製約,對於打擊貪汙腐化來說,是一個裡程碑式的改革。
李柔並沒有挑明喬志清的身份,把他介紹成廉政部的調查員。
喬志清特意帶了一個眼睛,這時候資訊畢竟不發達,也沒有認識出他。
看守所的所長很快安排了一個審訊室,將喬耀庭帶了過來。那傻小子帶著腳銬腳鏈,顯然沒想過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夜之間竟然都愁出了白發。
審訊室跟喬志清的那個時代差不多,一切本來也就是根據他的意思設置。後面的牆上用油漆刷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中間放置著一套桌椅,對面便是審訊員坐的地方。
喬耀庭眼睛不花,當看到他的叔父在上面就坐時,身體打了個哆嗦,立馬就跟喬志清跪下來磕頭求饒,“叔父,侄兒可算是把你盼來了。您快把侄兒帶出去吧,侄兒不想在這裡再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