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亞當斯等荷蘭人被抓已經整整過去一周,這一周的時間裡對於那五十名荷蘭人來說簡直是噩夢,他們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一群衣不遮體的土著們同吃同住,甚至乾著同樣的活,甚至他們相信,如果讓他們在這個礦場上乾上一年沒死的話,他們也會和那群土著一樣。天知道那群土著是不是也被澳洲人虐待成衣不遮體的。
望著四周都是持槍時刻警戒著的士兵,亞當斯明白想要逃走回到巴達維亞幾乎不可能,就算逃出了這該死的礦場,沒有船他們仍然回不去。
“嗨,士兵,我想我需要和你們的長官談談,請您通報一聲。”
負責礦場警戒的是一位移民士兵,才學會說普通話沒多久,對於這個一頭白發的夷人說的話那是一句也聽不懂,看著他比手又是畫腳,以為他是想偷懶,一聲大喝一個槍托砸了過去。
“該死洋鬼子,想偷懶,快點乾活,在不乾活今天的窩頭就取消。”
面對凶神惡煞持槍的澳洲警備隊士兵,亞當斯想哭的心都有了,這些該死的大兵根本不懂荷蘭語,早知道這樣,自己在那天就該在那個懂得荷蘭語的軍官面前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也不至於受這樣的苦。
此時也許和他一樣想法荷蘭船員都不在少數,只是那班澳洲老似乎把他們忘記了似的,把他們帶到這個礦場,就沒有一個人在過來審訊過他們。
當然我們的主角們怎麽會把這群倒霉的荷蘭先鋒探險小隊給忘了呢,即使所有人忘了,王鐵錘也不會忘,一個想著快速擴充海軍實力的海權主義者怎麽會忘記一群熟練掌握風帆船駕駛的水手們。
因為已經從工業部林有德那得到了準確的答覆,曼城基地要想建造出像海藍號一樣的現代船恐怕穿越眾這輩子是看不到了,先別說焊接技術,就是鋼鐵冶煉技術也不可能完全達到現代的標準,這些都還只是基本,至於船體內部各類機器那穿越就更造不出來了。
穿越前在江南造船廠當工程師的遊南哲給出的保守估計,穿越眾20年後最多能造出鐵甲艦,至於現在,連一條西洋船和大明福船都建造不出,整個曼城基地幾乎就有沒有造船的工人,至於說那幾個海藍號上負責維護船體的機修師,人家也不懂。
經過大夥一合計,這麽說只要海藍號一拋錨那麽曼城基地就等於和外界斷去了聯系啊。這才剛高興沒多久,眼看好日子就要來了,還沒享受新的危機又出現了。
是以林有德,遊南哲,王鐵錘三人一合計,這些荷蘭人可是寶貝啊,五十多個人就算裡面沒有會建造船的工人,但會操控帆船的水手那總得有吧,穿越裡恰恰就缺乏會超控這個時期船隻的人員,得趕緊讓執委會做出決定,把這些人弄出來給基地培養幾個這方面的人才,至少在海藍號壞了時,咱們也可以開著繳獲的荷蘭帆船出去啊。
“澳洲需要這些荷蘭老為我們服務,有了他們的幫助,我們將更快的訓練出適合這個時代的會操作風帆船的水手。這對我們至關重要,海藍號別看現在跑起來是沒有問題,但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就會罷工,所以我們必須要有可應對之策。”
“那麽按照你們三個的意思,是要將這些荷蘭人放出來,難道你們還想弄個航海學校出來,聘請這些荷蘭外教。”任長樂笑呵呵的問道。
“對,沒錯,如果有懂得造船的就更好了,趁著今天這個會,有件事我得說說,咱們移民可別隻光顧著移民大明人,歐洲那邊的也吸收一些,像那些會手藝的對咱們的幫助會很大,特別造船的工人。”
“老遊這個問題不難,現在歐洲也不太平,到處都是沒地農民和手工作坊失業工人,他們飯都吃不飽,我想荷蘭人可能會很願意幫助咱們運來這些人的,他們本身就乾著販賣奴隸的活。”
“那這事就這麽說定了,到時你們外貿部可要給我弄些會造船的工人來,我這可是等著人開工的呢,事關重大可不能開玩笑。”
“我想我們在這討論荷蘭俘虜的問題是不是應該去了解一下他們自己的想法。”肖白圖坐在一邊建議道,因為去往聖誕島當執行官的招聘就他一個報名,他很榮幸的被任命為了聖誕島執行官現在就等著赴任。
在得到提醒後,眾人也暫時放下了討論而是派王安年這位懂得荷蘭語的家夥去了解下俘虜們情況。
話說這家夥自從發現荷蘭船上那個漂亮姑娘就跟丟了魂似的,怎天圍著她轉,雖然她的身份也是俘虜可是區別和亞當斯等人簡直就是天然地別。不當把自己的單獨營房給了這位叫安娜的荷蘭少女居住,還一日三餐的為她送到,頗有要將這位荷蘭美少女收入懷中的意思。
“嗨,我們的亞當斯船長,您還好嗎?安娜這些天可是一直都在擔心你的安全,我告訴她你們會沒事的,您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麽,白麵包,豆漿,這些都是你們喜歡,還有我們澳洲的特色袋鼠肉。”
王安年一臉欠揍的表情朝著亞當斯問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頭上的大包和臉上淤青。
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王安年,亞當斯激動的握著他的手流出了眼淚,頗有些總算等到您來了的意思。
一番交談王安年知道他被打了,叫來那名士兵訓斥了一番,接著又問他是否想清楚了,還是準備繼續待在采礦廠乾活。
“不, 不,王,您知道這裡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一手拿著麵包一手拿著杯子和豆漿的亞當斯及其厭餓的說道:“您不知道這裡味道有多聞,還有那又硬又不好吃的黑色麵包,我簡直受夠了,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很好,亞當斯先生,鑒於您的良好表現,只要您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澳洲,您就將離開這討厭的地方,包括您的船員們。”
“該死,都是該死的總督范迪門,他讓我們出來尋找澳洲具體在哪,在想辦法查探出虛實回去報告,對了,他一定是想要報復你們,因為你們炮擊巴達維亞,讓他丟進了面子。”
“那麽你們又是怎麽找到的,你們有航海圖。”王安年接著問道。
“不,不,我們只是聽說你們的位置在巴達維亞南面,所以我們就一直朝著南行駛,就恰巧到了這。”
“很好,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亞當斯先生,您還有什麽需要補充告訴我的嗎?”
“哦,對了,請您千萬不要傷害安娜小姐,她只是隨我出來散散心的,她並不知道我們在找澳洲。”
“這一點,我想您完全可以放心,安娜小姐是我們澳洲人的朋友,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王安年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
從他的表情,亞當斯已經看出這家夥對安娜小姐的貪婪,心裡默默的詛咒該死的澳洲老,希望安娜小姐的真實身份不要被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