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章推好友大作《百味記》作者:雪妖精01。且看小小農家女如何巧手調製羹湯。為你呈現農家珍饈百味。
因著心中所想,曹修倒是很和崔長勇聊得來,面對他一個接一個的古怪Wèntí,崔長勇能答便答,答不出來的,也不虛推亂言,直說不Zhīdào便是。
面上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曹修倒覺得此子為人本份,不似其弟般油滑狡詐。 ”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就眾人閑聊的這麽會功夫,窗邊的崔長健,便已經得了一首佳作,他是仰首哈哈一笑,灑脫的一撩袍角,轉身便往書案前走去。
一切都是現成的,他提筆便寫到:‘花過雨,又是殘紅滿地。大雁南歸愁不語,舊巢無覓處,。誰在田間勞苦?誰在玉樓歌舞?若使秋風吹得去,瑞雪滿人間。’
崔長健在提筆的時候,在坐的諸位便都往他跟前聚集,想要親眼目睹,又一首佳作的誕生。
等到崔長健這最後一筆寫完,曹雲最先拍手讚道:“好!好一個誰在田間勞苦?誰在玉樓歌舞?問的好啊!還別說,這不要錢的詩詞,真是要比那些拿錢買去的華麗辭藻,要更有意味的多啊!”
崔長健苦笑著搖了搖頭,暗道:“這位到底是幫著他弟弟譏諷我呢?還是真的在誇我呢?怎麽聽著就這麽別扭呢?”
鄭澤明緊接著感歎道:“雲飛兄此言其實已經很接近真相了,試想想,那些能花百金來買詩詞的人。心中能有民生百姓之疾苦?自然是要花錢買個痛快自在啊!”
“可是朋友相聚。兄弟在坐。自然是抒發真性情,長建公子,果然名副其實!當世之大才也,愚兄自歎不如啊!”
崔長健側著頭隨意的擺了擺手,笑道:“澤明兄謬讚,實乃前段時日,與好友往大成天寺一遊,路上見到農夫辛苦在田間耕作。但依舊是穿布衣,食粟米。”
“而咱們這些人,生在鍾鼎簪纓之家,整日裡錦衣玉食,卻還在悲春傷秋,大覺這也不好,那也不公,爭強好勝者有之,昏昏度日者有之,隨波逐流著更是泛泛。”
“兩廂一比較。不由心中有感,今日也算是寫出心中所想。只不過,此詩莫要外傳為上,弟實在不想再被人掛在嘴邊上議論了。”
曹修在一邊看著,少見的沒有出口相駁,反倒是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看向崔長健的眼神,也算是不那麽挑剔也嫌棄了。
有了崔長健的這首詞,接下來的氣氛不可謂不熱烈,這些在坐的公子,最大的也才二十出頭,那一個都是熱情洋溢。
圍繞著這個話題討論起來,更是熱血澎湃,激動不已,到了結束的時候,一個個的都還覺著意猶未盡,相約明日在書院再聚。
這一日,崔府的待客,當真是極為熱鬧的,而崔大夫人的應對,接待,也是十分的周全。
畢竟當家成十年了,大大小小的宴會可是沒少主持,這崔家的當家主母,可不是只在嘴上喊喊的,沒幾把刷子,撐得住嗎?。
雖然明安侯私底下並未和崔大老爺,或者是崔二老爺說過話,但是他今天的闔家,已經說明了一切。
崔二老爺百感交集的送走了大舅子,三舅子,回到自己的書房坐下,一邊端起熱茶品茗,一邊不由的,想起自己前前後後的這三位正妻來。
自己的第一位妻子,乃是父親的好友之女,算是訂的娃娃親,兩家來往的多,因此彼此間倒是熟悉,婚後生活也是琴瑟和鳴,並沒有爭吵不和。
而第二任妻子,小自己的多,且又是侯府千金,那種矜貴,是骨子裡流淌出來的,曹氏精致的像個玉雕的娃娃,為人又及是溫和周到,很是讓他發自內心的心疼。
現任的崔二夫人,乃是聖旨所賜,來得突然,按理來說,自己和周氏生活的時間最長,可是真要問起自己的感覺,崔永忠腦中隻閃過兩個字‘端莊’。
崔永忠承認,自己對崔婉清不關心,甚至有些忽視,這其實是有點不敢去看,刻意回避的感覺。
當初,他和曹氏正是情濃之時,結果在期盼美Hǎode新生命之時,沒料到,卻是盼來了曹氏的死期,對於奪取妻子年輕姣Hǎode生命,換來一個皺巴巴的小丫頭,他很有些不能接受。
崔永忠也曾經努力過,想要對曹氏的女兒好一些,但是,每次看到崔婉清的眉眼,他就會想起亡妻的容顏。
這種感覺很痛苦,而崔永忠並不堅強,他沒能撐過去,而是選擇了逃避,這一逃避就是這麽些年過去了。
去年冬裡,自己的兩個女兒同時落湖,使得他心生警覺,打破了以前不問後宅事的慣例,私下使人查探。
這不查還不Zhīdào,查清楚了,他自己都有點恨自己,原來崔婉清過的是那樣不堪的日子,原來看起來端莊賢淑的妻子,竟然將對曹氏的恨意,轉移到了一個稚齡的孩子身上。
崔長忠當時就想過,要去彌補改善崔婉清的生活,但是,他在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才突然發現,整個西府的後宅,都已經被周氏所把持。
自己可以逞一時的威風,開口讓女兒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可Wèntí是,激怒了這個自己看不透的女人,這孩子,還能平安多久?
崔長忠在官場混了這麽些年,官位雖然不是很高,但是該見識的,他一樣也沒落下。
這後院的爭鬥,比之朝堂更為狠絕,看看自己關愛的崔婉雲,是被周氏是怎麽對待的?
落湖的事情,崔婉清是被拖累稍帶的,崔婉雲才是主角!
他不敢再拿女兒的性命來冒險,好在逃過一死的兩個女兒,都有了全新的領悟,一改原先的做派,都在為自己的Wèilái而奮鬥。
大舅子和三舅子原本就疼愛亡妻入骨,現在順理成章的,將這份寵愛轉移到了崔婉清身上,這般鄭重其事的來為自家的外甥女兒撐腰造勢。
順應其勢,自己這當口見一見九丫頭,還正是合適。
想到這裡,他吩咐崔山道:“讓人去東院,請了九小姐過來,就說我有話跟她說。”
看著長隨出去吩咐丫鬟辦差,他站起來,走到自己平日裡休憩的起居間,進到放置貴重物件的倒罩房裡,他從貼身的荷包裡,取出一枚金燦燦的鑰匙,打開了一個紅木大箱子。
裡頭擱的都是字畫卷軸,他在裡頭小心謹慎的挑揀了一番,最後選好了兩幅,取了出來,這是送給女兒做禮物的。
回到書房西廂,崔永忠伸手將其中的一副打開,讓崔山掛在牆上,自己往後退了幾步,眼神晦暗莫測的,望向畫卷。
只見他剛打開的這幅畫卷,乃是一副美人圖,裡面是一位妙齡女子,身穿著家常衣裳,正在憑欄望水,面容上笑意淡雅,發鬢上也隻簪了一枝白玉鸞鳳釵,看起來溫和可親,眉眼和崔婉清很是神似。
崔永忠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幅畫,還是他當年新婚時,親手為曹氏所作,現在畫中人依舊是容顏如舊,可是現實中,斯人早逝,再也不見芳蹤。
當初曹氏去世之後,他便將自己身邊所有和曹氏有關的物件,都放進了箱子裡,這幅畫也是再沒有打開過。
崔二老爺的骨子裡,天生就少了幾分男人該有的剛強,特別在感情上遭受重挫的時候,他往往選擇的是縮進自己厚厚的殼裡,而不是選擇勇敢的面對它。
“我自詡是個多情人,其實,恐怕是個薄情郎才對,雲袖,你心底裡現在大約也是怪我的吧?”
“當初雖說是咱們的娘親互相有意,可是我也是對你頗多關注的,若不是我刻意的在你面前表現,就憑明安侯和曹三爺的愛妹之心,哪裡會讓你嫁來做繼室?”
“可是現在看看,你當初下的,得到了什麽樣的結果?”
“你自己韶年早逝,而我們的孩子,卻因著我的刻意忽視,而遭受了那麽多的痛苦磨難。”
“你一定在怪我沒有照看好我們的孩子,怪我食言,娶了別家的小姐,對不對?”崔永忠對著曹雲岫的,苦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
突地,他瞧著畫像一怔,像是想起了什麽,重又回了剛才的後罩房,等再回到西間的時候,手裡又多了一個不大的大紅雲錦面盒子。
他自己在書房裡,來來回回的好一番折騰,東院那邊的崔婉清,坐著小轎也就到了崔二老爺的書房門口了。
前世裡,她是經常往這裡跑,不是來找父親要體己,就是跑來告狀,告嫡母苛待自己,也告四姐瞧不起人,甚至還會說十二妹妹仗著嫡母撐腰,拿自己不當姐姐看。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是有夠可笑的,當時的自己,還是天真無邪,隻Zhīdào尋求父親關注的嬌小姐。
沒吃過什麽大虧,也沒有受過什麽大的措磨,其實在自己進了良王府後,就Zhīdào自己以前的日子,簡直是神仙生活。
跟那個煞星相比較,崔二夫人簡直溫柔的不像話,不就是甩個臉色,背地裡動個手腳麽?
跟人家那真刀真槍,冷酷凶狠的做派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可歎啊,人總是在失去後,才Zhīdào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