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章推好友大作《醫律》作者:吳千語。為了生存下去,她絕不逆來順受;談談情,說說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發揮才智,尋找賺錢法門!
打死崔婉清,她也想不出來東西埋在自己妹妹的墳裡啊。
就算是手段最高超的盜墓賊,也不Kěnéng去打一個小女孩兒墳頭的主意吧?
這幅畫,前世裡恐怕就那樣,永遠的湮滅在一所黑漆漆,孤零零的墳塋之中,再也沒有出世過了。 ”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現在,這種原本注定消失不見的寶貝,突然轉了個彎,又出現在人世上,崔婉清能不激動嗎?
她是雙眼放光的,用手輕撫畫軸,眼神中的纏綿眷戀,簡直跟看情人似得。
一直都在關注自家女兒的崔永忠,還真沒想到這幅畫,會讓崔婉清有這麽大的反應。
他微笑著摸著自己的短須,朗聲言道:“崔山,崔簡,來,把這幅畫打開,讓你們家九小姐,先欣賞,欣賞。”
崔婉清聽到自家父親這話,真真是太和心意了,心裡那貓撓似得勁,總算去了好些。不由望著父親粲然一笑。
她目光灼灼的望著慢慢在眼前展開的畫軸,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笑容,對崔永忠的震撼。
崔婉清和曹雲岫不光是長得像,本身的氣質也很像,特別是崔婉清這樣露出開心笑顏的時候,簡直就如曹雲岫複生。
崔永忠隻覺得自己心裡一陣子狂跳,禁不住用手按著心口,“雲袖。果然是你生的女兒。跟你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看看她現在這般的大了,你一定很開心吧?”
那邊廂,畫軸終於完全的展開了,看著眼前色澤眼裡的畫作,崔婉清禁不住讚歎道:“果真是沈三絕的牡丹啊!真真是畫的形似,神似,看看這花葉,還有這花心中的蝴蝶。嘖,嘖,嘖,太細致了,簡直就是惟妙惟肖,不愧是大家!”
崔永忠還真沒想到,崔婉清對畫還有研究,他目前就Zhīdào,崔婉清字寫得Bùcuò,又會做小吃食哄母親高興。而且抄經書是發自內心,並不是為了討好誰。
今天又有一個小發現。“沒想到清兒對畫的見解,也很是精辟啊。”他微笑著囋了一句,大感欣慰。
這幅畫能得到一個欣賞它的主人,也算是終得其所了。
托他這句話的福,崔婉清總算Zhīdào,自己現在身處何地了。
回想起自己剛剛的失態,她不由是訕笑著言道:“女兒這點微薄的見解,都是拜孔先生所賜,她雖在畫藝上一般,但是書畫本就相通,這講說起來,還是很吸引人的。”
“她曾經在女兒跟前提過好幾次,沈大家的牡丹爭輝,說是已經有近五十年沒有現世了,卻原來在咱們家,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崔永忠笑著對女兒解釋道:“這幅畫是你娘親的一位朋友,送給她的新婚賀禮,本來我們倆都以為是副贗品,可是觀賞的次數多了,這才發現竟然是真跡。”
“只不過,卻也不好還回去,讓人家失了顏面,後來那人家逢巨變,你娘也淒然離世,為父的想要物歸原主,也好讓他有點家底傍身,不至於過的太苦。”
“只可惜,那人是個心高氣傲的,早就已經消失無蹤,為父是遍尋無蹤,這幅畫也就在咱們家呆了這麽些年。”
崔永忠說道這裡,不知怎麽轉念一想,“那人苦戀雲袖無果,而陰差陽錯,他正經的未婚妻子,卻又在他最潦倒之時背棄鴛盟,尋了皇家做靠山,一紙聖旨來了崔家,成為自己的妻子。”
“難道,周月娥早就Zhīdào?Zhīdào篤之和雲岫之間的事情?要不然她為什麽誰家都不去,偏要來崔家做填房?”想到枕邊人大有Kěnéng是心懷叵測,而自己卻是一無所知的,和她同床共枕近十年!
崔永忠不由脊梁杆子發慎,全身發冷。
想到了自己從未想到的事情,仿佛又給他的眼前,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
這些陳年舊事,在自己的心裡是秘密,自己和雲袖所共有的秘密,但是,這被自己爛在肚子裡的秘密,也許早就被人知曉,變得不再是秘密了。
崔永忠隻覺得頭暈眼花,一陣子眩暈感,讓他幾乎要坐不住。
好在崔婉清的注意力,全都在眼前的牡丹爭輝上,並沒有發現崔二老爺的異樣。
“好了,拿回你房裡慢慢看吧,反正它已經是你的了,好好珍愛便是,崔山,你送九小姐回去。”崔永忠心裡亂糟糟的一片,趕緊先將崔婉清打發走。
崔婉清原本感傷的心,算是被一副稀世著作所彌補了,她歡喜的跟父親告辭,抱著自己的心頭好,欣然會東府而去。
崔永忠將自己關在房裡許久,天都黑完了,他也不讓人進來點燈,晚飯也沒有用。
崔山和崔簡兩人站在書房門口,轉了都能有幾百個圈子,這才好不容易,聽到崔永忠出聲,“來人,點燈,去請奎管家過來。”
奎管家,全名崔廣奎,小時是崔永忠的小廝,大些就成了長隨,現在也就是崔永忠的管家。
崔山就是他的兒子,不多會,黑暗的書房就燃起了四五個燭台,將屋裡照映的光亮如白日。
崔簡陪著笑臉問道:“二老爺,時辰不早了,您這中午喝了一肚子酒,壓根沒正經吃東西,小的讓小廚房給您備了雞湯面,您看趁著奎管家還沒來,您先墊墊肚子?”
崔永忠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他此刻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些上頭。
不過崔簡這時間也掐的準,崔永忠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面下了肚,外間崔山便稟到:“二老爺,奎管家到了。”
“請他進來。”崔永忠示意崔簡將碗盤撤了,自己拿起毛巾,拭了拭嘴角,端起茶盞,輕輕的啜了口熱茶。
“阿山和阿簡留下,讓錦佩和錦玉站遠些守著門。”
聽到這吩咐,崔簡的面上有些變形,這往常自家老爺喊人議事,崔山還被留過兩次,自己是一次也沒有過。
今兒晚上既然自己被留下了,那是不是也就說明,自己已經是被二老爺認可了?
這個全新的認知讓他欣喜異常,但又不好喜形於色,這拚命壓製的結果,就是看著面上有些扭曲。
是夜,除了崔廣奎父子,和崔簡三人,再沒人Zhīdào,崔二老爺都吩咐了些什麽事情。
外間守夜的人也只是Zhīdào,這主仆幾人一關門,便是兩個時辰。
這件事情,想當然的,會被人告知各自背地裡的主子,只不過收到的人,這心裡的想法,卻全都是不一樣的。
就在崔二老爺有所動作的同時,松翠院東廂房的崔婉清,正用手托著香腮,在燭火下,瞧著右手裡拿著的一枚白玉鸞鳳釵發呆。
案幾上的錦盒裡,還有好幾樣首飾,哪一件都是價值不菲,可是崔婉清的神色裡,沒有一點開心,一對明眸裡,充斥著滿滿的悲涼。
鶯巧和酈哥遠遠的站著,也不敢多嘴說話,兩人時不時的交換一個擔憂的眼神,繼而便又關心的望向自家小主子。
良久,崔婉清才深深的歎了口氣,苦笑著嘟囔了句:“這女人啊,一輩子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苦苦的掙扎,又是為了什麽?”
想到前世裡自己為了女兒能活的好Hǎode,硬是飲盡了毒藥赴死,而曹雲岫也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出生,流盡了全身的鮮血!
“卻原來,都是為了這些小人兒”崔婉清將手中的白玉鸞鳳釵,小心的放回錦盒,輕聲囑咐鶯巧,“鶯巧,將這個錦盒,跟咱們放契約的小匣子放在一處,千萬小心安置,這裡頭的物件都矜貴著呢。”
眼看著鶯巧小心翼翼的將錦盒歸置好,崔婉清這才神情懨懨的歇下了。
第二天,正是西府小姐,過來給崔老夫人的日子。
崔婉清正和崔婉娟說閑話,就見潘媽媽喜笑顏開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兩張帖子,走到崔老夫人跟前,屈膝請安,笑道:“老太君,是靜惠書院的帖子,您快看看。”
崔老夫人這樣的帖子,接過多次,心中有數,打開來一看,瞧了眼崔婉雲和崔婉清,“你們倆準備準備,三日後去靜惠書院,參加入學試,每人只能帶一位媽媽,一個丫鬟,你們倆自己選了可心的帶去便是。 ”
崔婉雲和崔婉清同時站了起來,行禮應道:“是,孫女兒理會得。”
自打在雲那裡,Zhīdào有這麽個入學試,崔婉清回來,可是已經問了好幾位了。
孔先生那是不可少的,還有崔婉華和崔婉淑,她也是帶著禮物,去謙虛的請教了一番。
後者雖然閉門趕製嫁妝,但對於崔婉清的登門,還是高高興興的接待了。
再加上鄭秀兒的小道消息,這樣一來,崔婉清對入學試,也算是胸有成竹。
以自己現在水平,小班的甲班,那簡直猶如囊中取物,隨手拈來。
靜惠書院的學生,被分為大中小三個等級,小班是八歲到十一歲的小姐,中班是十二到十四的小姐,而大班則是十五到十六的小姐。
一旦到了十六歲,這在靜惠書院的學業,就算是圓滿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