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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萌喜事》第66章 赴約
高登善當天晚上沒有回來,他的這個無意之舉,搞的齊玄輝和韓寧兩人,是一人歡喜,一人愁。

 齊玄輝一看高登善沒回來,很自然的就會想到,這位十有八九是正和張守正秉燭夜談呢。

 兩人從十幾年前因禍分開,再就沒有見過面了,這好容易才見上面,就又面臨著,兩人要一起救出另一位好友的緊張氣氛。

 高登善可是帶去了齊府這邊,願意伸出援手的好消息,張守正這心裡一松,不拉著高登善好好的暢談一番,那才叫奇怪。

 想到張守正會如願:豬:豬:島:小說 3w.o以償的,被重新拉回這件事情裡,齊玄輝焉能不高興?

 而另一邊的韓寧,一聽到手下告知高登善晚上不回來的消息,沒用多久,就想到這位八成都是去找自己的師侄了。

 雖然韓寧不願意張守正繼續參與此事,但是他並沒有明說,而是暗暗的用言語和行動,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齊玄輝和高登善肯定是看出來了,可是看出來了是一回事兒,人家會不會按著你的想法去做,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顯見,高登善為了效率和最終結果,還是偷偷的跑去找張守正了。

 以眼下的局勢來說,與其費勁勞神的去尋找某些,和晏十八親近的人,能有直接去找張守正這個現成的,來的迅速和直接?

 韓寧不禁大覺後悔,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婉轉的說明呢?

 那一時的面子是顧住了,現在可倒好了,以張守正那直腸子,不用誰請,只要知道這邊商議的結果。

 肯定自己就顛顛的跟著人家,為營救晏十八,出一份力去了。

 他兜兜轉轉了一個下午的心思,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啊?

 就徹底的宣告破滅,這樣讓人沮喪的結果,韓寧能不犯愁嗎?

 更別提。因為張守正這個突如其來的異數。他師門的所在地,這個被他牢牢堅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竟然是用這樣一種,可以稱之為荒誕方式曝露在良王爺的眼前。

 也許是這個秘密。已經被他保守的時間太久了。一旦被揭開。韓寧就會覺得,打從心底,升起一股子不安和焦躁來。

 在屋裡轉了半天。最終,韓寧還是來到書房,提筆給師父寫了一封信,雖說師門有陣法保護,沒人帶著,也只能望山空歎。

 但眼下這個情形,還是得先跟他們通個氣,不光是張守正的事情要說,更得讓大家有個防備之心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齊玄輝剛用完早膳,在范陽的伺候下漱完口,接過黃明奉上的帕子,擦拭嘴角的水痕。

 就聽外面有人來稟告,說是高先生回來了,求見王爺和寒寧先生。

 齊玄輝一邊端起案幾上的茶盞,一邊微微頜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著松濤閣那邊離府門比較近,齊玄輝便吩咐來人,讓高登善直接往濤聲閣去,一會就在韓寧那裡說事就成。

 他將手中的茶盞,輕輕的放回案幾上,側過臉對黃明吩咐道:“讓馨香她們給我打點行裝,本王要去宏若寺清修幾日,不必太繁瑣,簡單些就好。”

 黃明恭聲應了,齊玄輝點名帶了梁棟和黃春國,往濤聲閣行去。

 果不其然,晏十八在宣平侯府裡,埋著釘子。

 經過一番操作,已經約在今天中午見面,高登善這是回來請示,看看具體的細節要如何執行,到時候也好跟內應溝通。

 這樣一來,救人的事情就好辦了,齊玄輝不耐煩這些細枝末節,就讓梁棟去將楊君曜請了來。

 他指著英姿勃發的楊君曜,對韓寧言道:“先生,你需要侍衛隊的兒郎們怎樣配合,隻管吩咐君曜便是。”

 “我先去齊水街買點東西,就直接出發去宏若寺,那邊也需要安排一下,到時候你們過來,也才好有落腳處。”

 這卻是要當甩手掌櫃的架勢了,韓寧不由是蹙著眉頭問道:“王爺您將侍衛營留給老夫,自己微服出遊,怕是不妥吧?”

 齊玄輝擺手笑道:“本王又不是孤身一人,我自會帶上足夠的人手,先生隻管放心便是。”

 他昨天可是約了崔婉清的,今日兩人去齊水街的茶樓碰面,到時候想辦法順利的搭上話,借著崔長健的名頭,攀上交情。

 作為京城相熟的朋友,便可以順理成章的,一路同往宏若寺去了。

 當初費了那麽大的周章,才讓崔婉清來了江州城,齊玄輝可不想她成日裡的,還被困在後院那小小的天地之中。

 崔二老爺只顧著自己,往寺院跑得那叫一個勤快,半點沒有顧家的心思,更沒有想著,在這風景優美的地界,應該帶女兒四處遊玩才對。

 曹三老爺倒是個在意家人的,可偏又受了外甥女兒的委托,不得不跟著這個糊塗妹夫的身後打轉。

 兩家剩下的最後一個男人,就是曹修,但這位可不是來江州城玩耍的,人家是來拜師學習的。

 早在來到這裡的第三天,就已經進了清暉書院的大門,現在是早上跟著書院讀書,下午跟著遂志先生學畫,等回到家裡,也是日落西山,用罷晚膳了。

 就算他有心帶著妹妹和表妹,出門散心,賞景觀花,可是兩邊的時間點,又壓根對不上,大晚上的,他能帶著去哪裡玩呢?

 是以崔婉清來了江州城一個多月,還連一次大街都沒上過呢。

 只看這一點,齊玄輝心裡就對崔永忠頗為不滿,真心覺得這個未來的嶽父,忒不靠譜。

 前世這位是早早的就去了,也沒給他這個後來的女婿。帶來任何的麻煩,所以他還真是沒啥感覺。

 今世裡倒是活蹦亂跳,可這位也太多事兒了吧?!

 在京城的時候,崔永忠是自己來了個自我監禁,來了江南,他又跑得人影不見。

 真是不管在那裡,都弄得人人都得圍著他打轉,當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啊。

 齊玄輝一了解到,崔婉清到江南後的真實情況,就越發的慶幸。他當機立斷。做了提早下江南的決定。

 看看,要不是他來了,自己那可憐的清兒,不是還得被繼續困在後院麽?

 要是這樣的話。他費盡心思的讓崔婉清得以成行。又還有什麽意義呢?

 一樣的還呆在院子裡。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所宅院,從京城裡的崔家西府。換到了江州城的崔府罷了。

 齊玄輝現在只要一想到崔婉清,就覺得心裡癢酥酥的,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想念,那裡還能坐得住?

 是去找心心念念的佳人?還是留下看韓寧的一張老臉?

 這簡直不用太糾結,就能決定好吧?

 齊玄輝當即就選擇,直接無視韓寧板著的臉,不悅的情緒,徑直帶著梁棟諸人,就出了門了。

 因著顧忌黃明和范陽他們倆,在外行走會被細心的人看出端倪,所以他們倆就被留在了家裡。

 而齊玄輝出門帶的二十來個人中,也就多了兩個機靈的小廝,一個叫做王安,一個叫做陳澤。

 這倆人都是他九哥給他的,對於齊玄禮送來的人,他用的可是放心的很。

 剩下的,大多都是身強體健的侍衛,除了他身邊原先的心腹,還多了黃春國,沈超和丁亭飛。

 這三個人年紀都還小,以後立功的機會還有很多,不去參與這次救人行動,也沒太大影響。

 而且黃春國為人機靈,一手嶽華劍法使得是輕靈狠辣,而沈超年紀只有十三,但是卻擅長各種暗器,一雙眼睛特別的銳利,對危險的人,更是有一種特別的感知能力。

 至於丁亭飛,這位是個身材魁梧的壯實小子,特別的愛吃,壯的更頭小牛犢子似得,他練的家傳童子功,一身橫練功夫簡直可以刀槍不入。

 最主要的,是他天生神力,可以舉起數百斤的石鎖,在某種時刻,絕對是拖延時間的利器。

 齊玄輝心裡想著,他現在是微服私訪,看起來也就是個京城來江南,吃喝玩樂尋開心的公子哥兒一個。

 至於宣平侯府那邊,也絕對想不到他會這麽快的來,肯定想著,他會等睿王爺大婚過後,才會啟程。

 算一算這個時間差,大概還能省心的,逍遙上兩個月之久。

 帶著這些矯健的兒郎,防備山裡那些不成氣候的山賊,也盡夠了。

 崔婉清他們現在住的小青巷,地處江州城東,這一片住的多是達官貴人,離最繁華的齊水街,金穗街,平安道,都不是很遠。

 齊玄輝他們一行,連一個女子都沒有,所以一水的都是騎馬,只有兩輛拉貨的馬車在後頭隨行。

 因著沒有拖累,路上的速度也就不慢,不多時就到了位於齊水街的目的地。

 齊玄輝在這裡開的茶樓,名喚翠峰茶樓,是一處五間寬的大門面,上下蓋了五層高樓,在齊水街也算是數得上的大字號。

 木掌櫃昨天就收到消息,今天早就在大門口等他多時了。好容易等來了齊玄輝,便徑直引著他們進了後院。

 他是亦步亦趨的緊跟在主子身後,直到進了後院的西廂房,木掌櫃這才得了機會上前稟告,“公子,崔九小姐和曹三小姐,這兩位小姐已經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了。”

 “現在就在三樓的雅間品茶,崔九小姐言說,想要買些清雅的好茶,一會好去送給長輩。”

 “嗯,王安,去拿我的名帖,前去三樓雅間奉上。”

 “就說咱們是京城崔三公子的朋友,與崔九小姐也曾經見過面的。”

 “這次遠在千裡之外的江州城裡還能偶遇,也算是緣分,總要見上一見才好,否則回了京城,崔三豈不是要怪我?”齊玄輝的口吻是理所當然。

 那叫王安的小廝,躬身領了差事,這就跟著木掌櫃派來引路的人,一起去三樓雅間,去找崔婉清遞名帖傳話。

 這一切,都是齊玄輝和崔婉清早就商量好了的,畢竟崔婉清還要帶著曹棠,而齊玄輝的真正身份,也不能爆露。

 所幸曹棠從沒見過齊玄輝,用一個崔長健朋友的名頭相會,是最恰當不過了。

 齊玄輝打算在崔長健沒到江南之前,都打這個幌子行事,吩咐了底下人,在外面隻許稱公子,不許稱王爺。

 西廂房裡此刻除了齊玄輝,就是梁棟和木掌櫃,跟著來的侍衛,大多都在東廂房奉茶,黃春國三人身份特殊些,乾脆就在廂房門口守著。

 齊玄輝抬手端了茶盞,很是隨意的用蓋子撇著嫩綠的茶葉,淡淡的問了句,“你派去監視那屠夫的人,可有消息傳回來?”

 木掌櫃聽著齊玄輝口氣淡漠的問話,身子不由一顫。

 木掌櫃很早以前就是齊玄輝的侍衛,後來年紀到了,熬著資歷升了官,去了近衛營,但是卻不是什麽有油水的差事。

 在京城裡,一家大小也是緊緊巴巴的度日,沒想到,曾經的主子會來找他,問他願不願意私下裡,為自己辦差。

 雖然辦差的地方遠了點,但可是一把手,木掌櫃覺得他既沒背景,又沒靠山,想在近衛營繼續升遷,很難。

 還不如借著這次機會,攀上一棵大樹,所以都沒怎麽糾結,當場就答應了。

 結果,他在江南的日子,可要比在京城過的滋潤多了,不但手頭上大把的銀子,手下還管著一百多號,身份各異的探子。

 真是既有錢,是又有權。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 就算幾年未見,他的身份地位,又和往日有所不同。

 但木掌櫃對於這個年輕又高貴的主子,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感。

 “明明這位連句重話,都沒大聲跟自己說過,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個什麽?”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他心裡暗自納悶,口中是半點不敢耽擱:“回公子爺的話,小的派去的人,經過這麽些日子,已經和曾大虎家的一個小采買,搭上了關系。”

 “閑談時,也得到了一些信息,這曾大虎的確一直沒有放棄找古家的人,曾有兩次差點都抓到了,但那古有福是個機敏的,總能提前逃走。”

 “聽那個采買的口氣,曾大虎並不是對古家那位女子念念不忘,而是他被那古有福,接二連三的下了面子。”

 “到現在,還有人拿這個取笑他,讓曾大虎著實窩火,所以是一心要找到古家人,好好的出上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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