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裡,王陽端坐在電腦前邊,看著特裡發給他的資料。這些資料並沒有整理好,很凌亂,王陽已經看了兩天,但盡管這些資料零零碎碎的,如果整理好串起來的話,應該能看出來點什麽。
這天下午,王陽終於從電腦前站了起來,由美已經準備好晚餐,王陽走過去說:“先吃飯吧,等一下跟我出去一下。哦對了卡蘭尼,想辦法幫我搞幾支麻醉槍。”
晚上十點左右,王陽開車來到位於城郊的許氏家族中,這裡是一個連成片的別墅區,地方很大,但都是屬於一家人的,那就是許氏家族。這裡的綠化等建設都很奢華,因為這裡住著的都是許家直系親屬。
“就是那一家。”卡蘭尼在車子裡指著其中一棟別墅對王陽說:“不過裡邊除了許聯慶之外,就只剩下他的主治醫師和幾個許聯鴻安排的保鏢了,許聯慶的老婆和一子一女都在意大利,從許聯慶病倒後的第六天就離開了。”
“嗯。”王陽點點頭,嘴角一笑,心裡已經猜透了許多。許聯慶是許聯鴻的大哥,他的孩子肯定也比許岩要大,那麽大的孩子,父親生了那麽重的病,難道不留下來照顧父親?真的是久病床前無孝子?還是名利家族中親情太少?親兒子不照顧老子,還需要他的兄弟去關照?這未免有點太不合常理了。
從前天下午知道許聯慶的老婆孩子都被安排出國之後,王陽絕對不相信這件事情會這麽簡單,這其中一定有鬼,所以他現在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許聯慶。
“走吧,等一會兒再過來。”王陽開著車悄悄離開這片區域,他現在來並不是只是來踩點的,他還要搜集這裡的信號系統傳給特裡,讓特裡幫忙放風。
王陽把車停在一個黑漆漆的角落裡,熄燈之後有個人影躥了過來,上車之後才看到是由美。
“怎麽樣?拿到了嗎?”王陽說道。
“給你。”由美把一個小盒子遞給王陽,王陽順勢就插進了車子的網絡接口上,通過車載無線網跟特裡取得聯絡。
“克裡斯,這家裡的人很闊綽啊……”十幾分鍾後,特裡把電話打過來,說:“你知道這一片區域有多少監控嗎?”
“多少?”這裡肯定有監控,要不然也不會麻煩特裡放風的,但是聽特裡這口氣,王陽就知道這裡的監控肯定多的讓他猜不到。
“七千四百五十一個……嘖嘖嘖……”特裡在電話那頭歎息著說:“不過無所謂,再多我也應付的來。等會兒我看過之後會把你們的潛入路線傳給你。”
半個小時後,特裡把他們的行進路線圖傳給了王陽,三個人對拷了一下,然後就下車往別墅區摸去。
現在已經是差不多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間,在別墅區基本上除了保安等人已經沒有什麽人活動了。王陽三個人按照特裡給的行動路線,悄悄摸到許聯慶的別墅附近,然後等著特裡的進一步指示。
“等一會兒,在你們不遠有一隊保安過來了,隱藏好,等他們過去你們直接從那棟別墅後邊的窗戶進去。”特裡傳來信息。
果然,二十秒後一隊十幾個人組成的巡邏小隊從這片區域經過,不過也沒什麽,看上去都很散漫,其實也不難想象,這裡是別墅區,許家的勢力雖然不大,但是也沒什麽人願意過來找事的,這些人就是他們養著的廢物。
巡邏隊過去之後,王陽三個人如同三隻狸貓一樣,化作三道黑影迅速往許聯慶的別墅後邊掠去,幾個閃動之間,就隱沒在漆黑的夜色當中了。
窗戶是鎖著的,但是對於王陽幾個人來說,要不動聲響的打開窗戶進去實在是簡單的很,僅僅片刻,三個人就已經站在屋裡了。
王陽打了個手勢,三個人貼著牆角慢慢往屋子大廳走去,雖然對外面的情況他們有所了解,但是屋子裡邊的情況,他們卻一無所知。三個人進入大廳開始,就分開行動,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最後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匯合。
“門口房間裡有兩個人,已經麻醉了。”卡蘭尼對兩個人說。
王陽點點頭,心裡暗自為這兩個兄弟感到幸運,要是由美去的那邊的話,這倆人現在已經死了。他揮揮手,三個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二樓,王陽一個手勢,三個人再次分開,不一會兒,三個人重新碰頭。
“怎麽樣?”王陽問。
“左側有一個人,麻醉了。”卡蘭尼說。
“嗯,我這邊也是一個。”王陽點點頭,見由美沒說話,就扭頭說道:“把窗簾全部拉上,我去看看兩個人。”
一切準備妥當,王陽才打開兩個房間的台燈,挨個看了看,其中一個是外國人,肯定不是許聯慶了,另一個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雖然在麻醉狀態,但眉頭還微微皺著,有一種病態的感覺,這個人應該就是許聯慶了。
“弄醒。”王陽對卡蘭尼說道。
卡蘭尼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針管,在許聯慶的手臂上注射,然後三個人就坐在旁邊等,大概過了五六分鍾之後,卡蘭尼走過去,先捂著他的嘴,然後才把許聯慶拍醒。
許聯慶醒過來了,但沒有出現他們預想的驚慌,反而很鎮定的看著他們三個人,眼中閃過一抹精明的亮光。
“你是許聯慶吧?”王陽站在床邊,對著許聯慶問道。
許聯慶的嘴還被卡蘭尼捂著,他只能點點頭。 王陽接著說:“不要搞出動靜,我就放開你。”
許聯慶又點點頭,王陽示意卡蘭尼松開他的嘴。
“你們是誰?”許聯慶的聲音很沉穩,但卻透著一股無力的滄桑感。他的眼神還是很平靜,好像認識他們三個一樣。
“這個你現在不需要知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王陽微笑著說。
“是聯鴻讓你們過來的?”許聯慶說道。
王陽搖搖頭,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沒有病。對不對?”
“你們到底是誰?”聽到這句話,許聯慶眼睛裡才閃過一絲絲的慌亂,他微微坐起身子問道。
“如果你還想從這個屋裡出去,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能做到嗎?”王陽還是沒有回答許聯慶的問題,而是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許聯慶也看著王陽,想了想,說:“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