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頭領,你這……”
吳用晁蓋等人所乘坐的船只和鄧龍所乘坐的船隻蕩到一處,吳用看了一眼立在鄧龍身側的林衝,而後方才面上盡是苦澀的開口說道。
不過正如鄧龍先前所設想的那般,他做的根本就沒有錯,只是有些出乎了大家的意料而已,所以說到半截後,吳用卻停住了話頭。他能說什麽?罵鄧龍挑撥離間嗎?開玩笑人家鄧龍分明是在維護你們好不好。還是罵鄧龍亂說話?可是鄧龍之所以這麽說全是因為你們寨主要面子不肯說實話啊!
晁蓋卻拱了拱手道:“此番要多多謝過鄧頭領仗義直言了,雖則結局有些差強人意,但鄧頭領的高義晁蓋佩服萬分!”
看著晁蓋這一本正經的認真模樣,吳用的嘴唇不由的抽動了下,這尼瑪叫什麽仗義直言,這是為山寨結下了大禍事了。以前梁山泊與曾頭市的關系說起來頂多只是些意氣之爭罷了,可現在雙方的關系卻變成了不死不休了,乾的甚鳥事!
“呵呵……”鄧龍的心中也不由一陣陣的抽動,就憑晁蓋這心機還有這智商加上薄面皮,他被上山不久後的宋江輕易架空最後慘死在曾頭市就一點都不怨,空講道義的晁蓋遇上臉皮厚似城牆、心狠手黑的宋江能有幾分招架之力?
古來成大事的有幾個是晁蓋這樣空講道義的人?宋襄公、項羽、翟讓……這些人統統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我可不能學他們!”心中暗暗驚醒自己的同時,鄧龍面上露出羞怒慚愧之色:“晁天王客氣了,隻可恨史文恭那廝居然如此的不領情面,俺也未能成事,倒要向天王賠罪了!”
“無妨,無妨,這番是史文恭那廝忒不曉得好歹了,俺又豈會怪罪鄧兄弟,俺們且回去喝酒去!”聽鄧龍的話裡有慚愧的意思,晁蓋連忙搖頭表示不會怪罪鄧龍,而後又客氣的邀請鄧龍一同回山寨飲酒去。
經過這麽場鬧劇之後,晁蓋倒覺得面前這漢子甚是符合自家的脾性,說話也不由的帶上了幾分熱切。晁蓋大力相邀鄧龍自然不會拒絕,一行人便又重新坐船回了蓼兒窪喝酒吃肉去。
吳用盡管面上掩飾但卻依舊能看出幾分的苦色;林衝卻是面無表情時不時的看向晁蓋嘴角還會出現一抹嘲弄之色……
……
大宋國都東京在唐時名為汴州,坐落於黃河與汴河交匯之處,從來便是中原的商業中心,不過要說這汴州真正的發達起來,成為這個龐大帝國的中心卻是從五代後梁時開始的。後梁太祖朱全忠最先擔任的封疆大吏就是宣武軍節度使,轄下管理汴、宋、滑、鄭等州,其節度使駐地便在汴州。
晚唐時,權宦當道,中樞無力,天下陷入了軍閥割據的戰亂當中,坐鎮汴州的朱全忠在此刻異峰突起,率軍南征北戰擊敗了大多數的競爭對手,而後禪代唐室建立後梁定都汴州,改其名為大梁城。
其後直到北宋滅亡這段時間,大梁的政治地位雖有後唐李存勖遷都洛陽而引起的下降時期,但在大多數的時間裡卻都是做為中央王朝的政治中心而存在的,尤其歷經北宋一百五十多年的和平統治,更增其繁華。
到現在這座大都市的人口數目目前已經超過百萬,這也是當今這個時代地球上唯一一座人口過百萬的大都城,在科技還十分落後的情況下,也只有在偉大的中華文化中才能孕育的出來這樣一座偉大的城市!
當然由於科技不發達的緣故,公元十世紀的人們是不可能造的起來幾十層高的大樓的。所以相比起後世那些百萬乃至千萬人口大都市的佔地,東京城的佔地面積是很誇張的。朱全忠篡唐時,大梁城的佔地不過開封祥符兩縣,但是到了現在,連洛陽的白馬縣都包括在了東京城中,以前的鄭、滑二州也失去了獨立的州治地位,統統並入了東京城中,東京城的佔地面積最長處橫跨超過五十裡有余。
“頭領,這便算是到了東京城的地界了!”湯隆馳馬靠近鄧龍笑著說道。
若是個沒見識的此刻聽了湯隆的話怕就要問了:“瞎說,你說到了東京城地界可是為什麽俺看不到東京的城牆?”
不過鄧龍也聽湯隆介紹過了,他倒沒有開口問,要想見到東京城的城牆,那得再向前行個幾十裡才能看的到,那兒便樹立著一座環城高牆。不過不要誤會了,那並不是汴州的城牆,而是宋朝時修建的城牆,穿過這座城牆再往裡直直行上十裡左右所見到的那座城牆才是汴州的城牆。
大宋的皇宮皇帝、聞名遐邇的樊樓、千古的李師師還有幾乎所有大臣府邸、殿軍校場都在其中,那才是整個大宋的精華所在。
鄧龍聽了湯隆的話點了點頭,又抬頭看了看天道:“那我們便先趕到那處外牆處歇息一晚,明日你再去尋你那表兄關節可好?”
“寨主所說,正是這般道理!”湯隆聽了話忙笑著說道。
“那便走吧!駕!”
鄧龍一行人先前在梁山泊激的梁山和曾頭市兩方不死不休之後,又因著晁蓋的挽留而在梁山泊小住了三日。之後晁蓋還要再挽留一行人住下去,可是鄧龍卻急著趕到東京去買一應兵器之物所以一力推辭,這才離開梁山泊,之後又花了四天的功夫趕路方才行到了此處。
其實對於林教頭鄧龍不能說沒有想法的,不然他也不會做那麽多的事情。可惜的是,盡管鄧龍下了不少的功夫,又有魯大師在一旁勸說,但都沒能改變林教頭的初衷,他雖然在梁山泊過的鬱鬱寡歡也不願離開梁山泊。如此鄧龍也只能作罷!
一行人騎的都是上好的戰馬,所以二十多裡的距離也沒花多長時間便趕到,而那座宋朝時候修建的東京城牆也出現在了鄧龍的眼中,與此同時天差不多也黑了下來,城門早已關閉!
這次東京之行,葛宏留在了二龍山跟著楊志習武,只有石勇跟在鄧龍身邊,所以一行人剛停下來,石勇便自告奮勇的去選擇客棧,怕這二百五無端的惹事生非,鄧龍忙示意湯隆讓他也跟著去,湯隆連忙跟上。
或許是因為近了年關的緣故,到了天黑了路上的行人還是很多,更不時的有人騎著驢駕著車或急或緩的行過,不過他們到了這裡看到了關閉的城門之後卻都只是無奈的停了下來而後去尋酒店客棧歇息。
過了大約半刻鍾之後,石勇與湯隆方才一同回來,他們已經尋好了酒店,鄧龍點了點頭便隨著他們一同向著那處酒店而去。
這個時代的城門都有晚上關閉的習慣,東京也不外如是,為了方便那些誤了行程而入不了城的客人,在東京的幾個城門處都有大量的酒店客棧。這些酒店客棧大多是開封本地人所開,而住的卻多是從外地入京的客人,石勇湯隆所尋的便是其中一家酒店。
看到鄧龍一夥人過來,早有酒店的夥計跑過來幫他們牽馬又有人引著他們向酒店大堂而去,鄧龍這一夥三十多人又有三十多匹馬,人吃馬嚼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任一家酒店說來都算得上是大生意了,也由不得這些夥計不熱情。
馬匹被那些活計牽到酒店後院,有活計問過鄧龍的話後得了幾百文賞錢便高興的去安排上好的草料照顧這些馬匹,當然這些草料錢都要算到鄧龍的帳上。
“上房已經給諸位安排好,諸位可要先在堂下用過晚餐?”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此刻正候在大堂內,他看到鄧龍一行人先進來後方才疾行兩步後不慌不忙的問道。
鄧龍沒說話卻先打量了一下大堂中的情況,大堂中緊密的擺放著十來張桌子,其中有五張桌子上各自松松散散的坐著幾個人,其余桌子都是空蕩蕩的。那些本來正在吃酒的客人看到突然進來了這麽一大夥人,而且這一夥人個個都身材健壯看起來就不像善茬,都紛紛的低下了頭去,連談話的聲音都變得微不可聞起來。
“嗯!”直到那掌櫃的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鄧龍才點了點頭道:“有好酒好肉的都端上來!另外你去給我多挪幾張桌子出來,俺們要坐在一起說話!”
“這……”挪桌子自然就會得罪其他的客人,掌櫃的自然遲疑起來。
見掌櫃的遲疑鄧龍以目示意湯隆,湯隆會意從包裹中取出一錠銀子掂量了一下後便遞給了那掌櫃的:“這是十兩銀子,俺們的一應花費你都從其中扣便是,若是有多余的你明日再找還給俺們!”
那掌櫃的接過湯隆遞上的銀子,眼中露出一抹驚喜,便是在東京城下,像這般的大生意也不是隨意可以遇到的,他如何會不高興?相比起來,挪個位子,得罪幾個客人算個屁?
“客官且尋座位坐下,俺去找這些客人商量,讓他們給客官挪個位子!”
那掌櫃的說完便去尋那些散坐在一起的客人商量,想讓他們坐到一起給鄧龍等人挪位子,那掌櫃的好言勸說,鄧龍這夥人看起來又不好惹,那些客人在外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因此皆是許了下來。
那掌櫃的勸說完幾個客人又向著一個頸上帶著枷鎖,身旁坐著兩個押送公人的漢子走去。掌櫃的先笑著給兩個押送公人行了禮後方才開口道:“兩位差官,那邊的客人人多,還請你們兩位行個方便挪個桌子如何?”
“驢鳥日的!他是客人,俺便不是客人不成?俺俺偏不讓這座位!”
兩個押送公人尚未開口,那個戴著枷鎖的漢子就先行開口大罵起來。
(大家猜猜這漢子是誰,我打賭五毛錢沒人能猜的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