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不夠用了?”鄧龍皺起了眉頭。
二龍山上本來就沒多少兵器,不過後來青州軍來攻山的時候被擊潰,二龍山繳獲了大批的物資,這倒讓二龍山的兵器儲備使用不再那麽緊張。只是後來攻打清風山和攻打孔家莊兩次戰事下來,使得二龍山的兵馬總量從一營五百人上升到了二千人左右。
清風山上這一夥人自然不會有什麽門路可以搞到大批量的兵器,所以他們用的多是木製兵器,為了給那些新受降的軍士配上兵器都讓韓伯龍絞盡了腦汁。這次攻打孔家莊更是如此,孔家莊的那些莊客多是赤手空拳的欺負鄉裡人,但是他們降了之後,二龍山卻不可能讓他們赤手空拳,所以兵器自然就緊缺了。
“那湯隆怎麽說?”鄧龍想起了湯隆,當初他將湯隆拉上山的目的就是為了他能打製兵器的本事,現在卻不知道是如何了。
韓伯龍搖搖頭:“湯兄弟雖然也修好了些兵器,但是相對於俺們軍力的擴張來說,這些兵器卻是杯水車薪,完全不夠用!”
鄧龍聽韓伯龍這般說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若是山寨裡連兵器都不齊全,那又要拿什麽去爭霸天下,他本來準備過段時間再去徐州利國監看看的,現在看樣子這趟行程倒是要快些決定了。
想到這裡,鄧龍點了點頭道:“韓兄弟,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告訴湯隆一聲,讓他去主廳中等我,待我稍微吃點東西就過去與他商議此事!”
韓伯龍得了鄧龍的命令後,自起身去通知湯隆此事,而鄧龍則急匆匆去吃了些東西填飽了肚子而後方才向著大廳行去,他推開大廳門時才發現湯隆已經坐在了廳中了,湯隆看到鄧龍推門進來,連忙的站起身來。
“湯兄弟不必多禮,且坐下來說!”鄧龍擺了擺手,讓湯隆坐下來,他自己卻老實不客氣的先一屁股坐到了主位上去。
兩人皆坐下後,鄧龍便馬上開口說道:“湯兄弟,我聽韓兄弟說山上兵器不足用,所以我準備過幾日便去徐州利國監看看能給山寨買一些生鐵回來,你可願同去?”
“寨主明鑒!”湯隆搖了搖頭,“俺先前便與寨主說了,便是有足夠的生鐵,光只是俺一人也打不了多少件兵器,俺這兩個多月雖然也緊帶著些徒弟,但這時日尚短,讓他們錘錘鐵還沒甚問題,但打製兵器,他們還不行!”
聞聽這話,鄧龍的眉頭皺的更深,一句‘要你何用’差點就脫口而出,最終他還是問道:“那照湯兄弟這麽說,山寨的兵器問題便是壓根解決不了了麽?”
看鄧龍皺眉,湯隆也不禁的苦著個臉,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又激動的道:“寨主此言也是對,也是不對,靠俺們自是解決不了兵器的問題,但是俺們卻可以去尋其他的路子。俺在西軍中的時候,曾聽人說道東京的軍器監撥付給西軍的兵器弓矢時常會有些短缺,後來打聽才曉得是那軍器監的差事官私拿了那些兵器自去發賣了,俺思量著俺們倒可以去那東京城軍器監去探探路子!”
“你曉得路子?”鄧龍也知道這條路,但是一般人誰肯賣給你兵器,就像後世在山西挖煤的都發財了一樣,沒有路子挖煤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不瞞寨主說,俺有個表兄便在殿前軍中當值,若是走他的路子,當能買的到兵器也說不定!”
聽湯隆這麽一說,鄧龍才猛地想了起來,這位湯麻子可是還有個表兄的,金槍手徐寧,後來被湯麻子坑上山的那個倒霉鬼。徐寧乃是殿前軍金槍班的教頭,卻跟林衝的地位差不多,若是有他出面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從軍器監買得到兵器。
至於拉徐寧上山,鄧龍倒沒想過這事,人家好好的金槍班教頭豈會願意了跟你上山去?能買到兵器緩解了山寨兵器不足的事情他就心滿意足了。
兩日後,鄧龍便帶著魯大師、湯隆以及石勇三人連著二十多個小嘍囉往東京而來,只是留著楊志幾人看著寨子。
其實若是可以的話,鄧龍根本不想帶著魯大師去,這貨不大靠譜,他更想帶著楊志上路。
不過楊志被發配大名府的時候曾被在臉上刻了金印,這個卻瞞不了人,若是進了東京城,那怕是過不了半刻鍾官軍就來拿人了。魯大師雖然看起來滿臉橫肉的也不是什麽好人,更是曾經在東京惡了高俅,但是他臉上卻沒有留下什麽記號,過了這大半年,估計也沒什麽人惦記他了。
一行人迤邐而行,行了兩日後卻到了濟州境內。
鄧龍打扮做書生裝扮,而其他人都打扮做仆役模樣,這一行人看起來就跟上京述職的官員差不多,就是那一行二十多匹馬卻有些顯眼了。
打聽得到了濟州境內後,鄧龍不由的想起了梁山泊,梁山泊就在濟州境內,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想去那梁山泊看看,順便拜訪一下那位晁天王。
鄧龍把打算說了,卻不料引來了魯大師的興趣:“灑家那林兄弟自從滄州一別後,已經有一年多未見了,若是師弟想去見見晁蓋那廝,俺倒也想去見見俺那林兄弟!”
兩人打定了主意,鄧龍便尋了一處酒家,一行人皆歇了下來。鄧龍扔出一錠銀子,讓那酒家自去上酒上菜,那酒家顛了顛那銀子,估摸著得有三四兩重,心中早樂開了花,忙招呼著小兒拿出好酒來,又囑托廚下去準備燒肉。
看店家吩咐完了,鄧龍便朝著他揮了揮手道:“店家還請過來,某有件事想要請教店家!”
那店家看鄧龍招手連忙的便走了過來,不敢怠慢了大客戶,他走到了鄧龍身側諂笑著問道:“客官有甚事盡管問便是,若是俺知道的,定會告知客官知道!”
鄧龍滿意的‘嗯’了一聲而後方才問道:“某常聽人說,濟州府轄下有個好去處喚作梁山泊,中間一座蓼兒窪,風景秀麗,某早便想去見識一番了,你且告訴某,從此地如何取道去那梁山泊!”
看鄧龍的模樣,像極了那些尋幽訪勝的書生,那店家絲毫懷疑沒有的笑著搖頭道:“客官有所不知,那梁山泊號稱八百裡水面,中間又有一座小島喚作蓼兒窪,以前確實是個好去處,但如今卻不同了!”
“哦?此話怎講?”
店家道:“六七年前,那蓼兒窪上來了個落第的書生喚作什麽王倫的聚集起了一幫子強人在那打家劫舍,便少有人敢去那兒作樂了,年前更是有一夥強人為首的喚作晁蓋的奪了王倫的基業殺了王倫,這夥賊人更是了不得,連官軍都不敢去招惹,現下誰還敢去那兒作樂?”
“客官若是去那兒的話,免不了被那夥賊人劫掠,若是客官聽俺一聲勸的話,不妨換條路不從那梁山泊過才好!”
鄧龍裝出少年意氣的樣子,不屑的說道:“料也就是幾個蠡賊罷了,某手下多有好手,無需怕他,你且告訴某去路就是!”
那店家聞言一愣,他都說的這般清楚了,這人怎麽還這般的不識得好歹,又看了一眼鄧龍等人的打扮,確實,這位公子的手下看起來確實都是好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你就這二十來人能比得過那夥五、七千人的強賊?
“怎麽店家莫非以為某是說笑的不成?”鄧龍見這店家不說話,故作羞怒的喝道。
這店家也見過那些出外遊歷的貴家公子,他們就跟面前的這位公子差不多,自覺得自己便是這世界的中心,不曉得天高地厚,心裡罵著鄧龍不知好歹,這店家嘴裡卻諂笑著道:“公子既然想去的,俺給公子指路便是!”
鄧龍也知道這家夥心中在想什麽, 他也沒計較的意思,只是聽著他講去往梁山泊的道路怎麽走,而後細細的記了下來,遇到聽得不分明的地方時,他還會出聲求解,倒讓這店家有些疑惑了,一會兒傲氣無比,一會兒又這般的謙虛,這是怎麽回事?
鄧龍自然不會管這店家想什麽,聽店家講完了去梁山泊的路徑之後,燒好的肉和大饅頭也被店小二一盆盆的端了上來,一夥人就此大吃了起來。
吃完與店家分算清楚酒帳之後,一夥人便再次出發,這次卻是向著梁山泊的方向而去,一路快馬加鞭到了天快黑的時候,一夥人正正好趕到了梁山泊前。
泊前一條大路,在那道旁水邊卻有一家酒店,門口挑著個大大的‘酒’字。
看到鄧龍這一夥人來到,那酒店中卻慌忙跑出了個人,那人生著副骨拳臉,身材長大,頷下三撇黃須飄,看到鄧龍下馬,他慌忙的叉手行禮道:“不知道客官是從哪裡來,可是要住店的?”
看這人長相,鄧龍早知道這人是誰,有心捉弄卻笑著說道:“俺們是來訪友的!”
“訪友?”那黃須漢子一愣,這大湖邊的訪什麽友?
“卻不知道客官訪的是哪位友人?”
“某要訪的是晁蓋晁天王!”鄧龍接著又笑著說道,“這位兄長要訪的卻是豹子頭林衝!”
那黃須漢子聞言一驚,慌忙便將眾人引到屋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