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秦暮坐上趕往京城的船,從金陵到京城如果走陸路的話,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樣年前就趕不到京城了。
走水路就不一樣,大秦朝開國千年時間,由於大秦國疆土遼闊,就慢慢地建立了包括金陵在內的三個陪都,以便管理。
為了便於和三個陪都的聯系,從京城到三個陪都,分別修建了一條大運河,這個大運河是直線距離修建的,可以大大地縮短從京城到各陪都的交通距離。
從金陵坐船,沿河而上,到京城只需要七、八天的時間,如果日夜兼程的話,四、五天的時間,就可以到京城了。
此次入京,秦暮隻帶小櫻桃和玉蘭,至於紅袖和迎春,秦暮把她們留在了金陵,畢竟這次來京城,是福是禍,秦暮自己還不清楚,沒必要帶太多的人,還有一點是和鎮南王合作的香水生意,暫時離不開紅袖,所以哪怕紅袖很想跟老爺上京城,秦暮還是讓她先留在金陵。
因為老爺在外多有不便,身邊總的需要有人照料,窮人家出身的小櫻桃能吃苦,身體又好,人也伶俐,紅袖覺得讓小櫻桃跟老爺上京最合適。
至於玉蘭嗎?秦暮覺得自己上京城,短時間是回不來的,自己這些女人也不能年前上京城陪自己,自己總是有些男人必須的需求,所以也把玉蘭帶上了,這樣地晚上睡覺也有人暖被窩。
至於小櫻桃,年齡還是太小了,秦暮還下不了手,只能等過完年,讓她的身體再長些,再吃她,要不然秦暮總覺得自己有些摧~殘幼~女的罪惡感。
等過完年,自己在京城這裡安頓下來後,再把她們接到京城。至於李香君和柳如是她們,也會過完年來京城的,秦淮河那些青~樓裡頭牌,是要經常在幾個大城市連鎖的巡回表演的。
所以李香君和柳如是是可以隨時來京城的,只是到了京城後,她們還得住在京城那邊的青~樓裡,還是要受青~樓管。
除了兩個丫鬟外,秦暮還帶來幾個男家奴,像外院管事劉武肯定要帶在身邊的,畢竟京城對自己來說,是個陌生的城市,身邊帶著幾個會武功的家奴,總是能增加些安全感。
最重要的一點是,劉武京城待過幾年,有點見識,在京城裡也好有個好使的人。
秦暮所乘大船,當然不是他的,是李永貞從京城坐過來,隸屬東廠的官船。船身有十幾米長,七、八米寬的樣子,內外兩層,擺設舒適,專為遠途所造,在大秦朝運河上,屬於中型偏大的船隻,當然跟那些幾十米長的海船是不能比了。
秦暮帶著小櫻桃和玉蘭立在船頭與岸上給自己送別的人揮手致別,這次送行的人,除了自己的女人外,像小王爺趙英才,暮子聰,徐家幾兄弟,還有一些在金陵書友會認識的人,讓秦暮意外的是,鎮南王府的小郡主趙嫣也來給自己送別,這讓秦暮感到特別地有面子。
京城距離金陵有兩千余裡,不一日船駛出內河,便過了江,頓覺兩岸風物一變,這運河沿途,一上大城有楊~洲、淮~安、徐~洲、濟~寧等處,當然也是大稅關所在。
可惜秦暮時間不是很充裕,只有趕的份,沒這個功夫一慢慢遊山玩水,三日後,官船到了通~州碼頭。
秦暮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終於顛到終點站了,這些天一直待在船裡面,悶得秦暮難受的要死,大冬天的坐船真的很不舒服,出去看風景嗎,江風吹的人難受。
通~洲位於京城之東,乃是運河~北方終點,號稱皇家碼頭,要進京的人和東西都在此下船轉陸。
眼看今日天色已經黑,京城的城門已經關閉,秦暮一行人還得在通州住一晚,明日才好進京。
大秦朝各個城市,都是一更三點(戌時五刻)敲響暮鼓,關城門,禁止出行;五更三點(寅時五刻)敲響晨鍾,開城門,開禁通行。
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在一更夜禁後、五更開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疾病、生育、死喪可以通行。
大秦朝夜生活很貧乏的,在朝廷官員看來,夜晚進出城的非女昌即盜,再上晚上天黑,不利於城門的盤查,而且夜晚的燈光的可見視線有限,如果有敵人乘夜來襲的話,很容易給敵人可乘之機,所以要關門。
另外古代的社會思想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就是大家普遍都要晚上休息,即使現代夜生活豐富了,但還是睡覺的多,活動的少。
而且古代對身份和地區束縛很嚴厲的,不提倡和允許老百姓經常跑來跑去,不乾活難道是造反麽?所以關門和盤查,也限制了普通人的來往,你想門老關,還老查你,你沒事情還會到處跑麽?
古代對於人員往來的控制比現代還要嚴密,行經各種關卡都要憑路引,你從一地到另一地,在經過關口時,如果你的路引上沒有上一地官府的官印,那你就只能去大牢裡去吃牢飯了。
看過《西遊記》的人,就會注意這樣一個細節,唐僧每到一地,必定要乾的一件事就是請當地的官府、國王、皇帝在他的“通關文牒”上蓋印,就像現代出國必須要帶護照辦簽證一樣。
古代那會,去外地要辦的事就像咱們現在出國要辦的手續一樣,進一個城,也甭管是大城市,還是小城市,都要路引。
所以古代抓逃犯比現代容易多了,沒有路引的話,你是寸步難行呀,而且路引這個東東,在古代還沒地方造假。想當年商鞅變法得罪了秦國太子,秦國太子一當了國君第一件事就是找商鞅算帳,商鞅隻好三十六計走為上,結果還沒跑出秦國就被抓了回來弄了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古代的人,如果來晚了,就進不了城門,都會在城門外過夜,當然這些指的是窮人,有錢的人或官員,是可以花錢住城外的客棧或驛站過夜。
當年柳下惠出名,就因為城門關閉,他和一名女子被關在城外等第二天清晨入城,但因是冬天寒冷,加之那女子又衣單畏寒,所以柳下惠就解開自己的衣服,把那女子抱在懷了過了一夜,而沒有冒犯那女子,才一舉成名。
言歸正傳,秦暮聽船家稟報已經到了通~洲,便與隨從們出艙,要看看這天下第一碼頭的氣象。
借著月光的照射,入眼只見得水道縱橫,萬舟雲集,店肆密布,好一派繁華盛世風貌。
“秦公子,現在這個時候城門已經上鎖了,晚上我們就在通~洲驛站住一晚,明天一早坐馬車進城好了。”李永貞也來到船頭,對秦暮說道。
原來從通~洲到京城的河道,多少年來時淤時疏,朝廷為保運糧暢通,隻許行漕船,故而其他人等一律在通~洲下船,換陸路進京。
“聽李公公的。”
秦暮說道。反正這次跟李永貞來京城,吃、住、用、行,全部他包了,自己只要聽著就可以了,不用瞎操心。
通~洲作為京城的前沿,來來往往的官員和達官貴人特別地多,所以通~洲驛站規模非常大,一次性可以容納不下一千來號人。
通~洲驛也叫潞河驛,通~洲碼頭是天下第一碼頭,出入京城必經之地,故而通州驛自然也成了天下第一驛站,俗稱的京門驛
秦暮一行跟隨李公公他們下了船,入住通~洲驛。諾大的驛站,佔地雖廣,李公公特意要驛站給秦暮和他的隨從安排在一個大四合院,環境非常不錯,聽驛站的管事的說,這個院子一般只有正二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入住的。
由此秦暮看出來東廠在京城的勢力真的很大,李永貞這個東廠的太監,都能指使驛站的管事,給秦暮這個沒有官職的平民百姓安排入住只有二品以上大員才有資格入住的院子。
吃了些驛站精心準備的飯菜,又漱過口,秦暮頓覺疲意上身,準備歇下。同屋小櫻桃和於蘭見老爺沒有有什麽曖~昧暗示,隻好收拾起桌,老爺不讓上床,她們便只能趴著湊合一宿。
秦暮剛脫了外衣,打個哈欠,便聽見敲門聲,就住了手。小櫻桃在門內叫道:“外面是誰呀?”
“在下居北屋者,同住通~洲驛站,即是有緣,攜美酒而來,可否一敘?”外面人道。
原來是打交情的,這在古代很常見。這年頭,大家都是這樣,技術條件有限情況下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多結識有用人物,能住進驛站的,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尤其是能住進這種二品大員才能入住的院子的人,肯定是值得結交的人。
不過秦暮委實累了,也沒興趣和這個不知什麽來頭的人扯淡,高聲推辭道:“微恙在身,不便迎客,閣下見諒”
外面便沒了聲音,秦暮脫了衣服,正要叫小櫻桃和玉蘭上床陪自己睡覺,敲門聲又起。
“外面何人?”
小櫻桃隔著門板不高興地問道,這麽晚了,還不讓人睡覺,煩死了,小櫻桃畢竟年齡小,容易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