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雪玉致預料的是，一進臥室，郭楠便松開了戰天的耳朵，指著梳妝台前的椅子喝道:“你坐那裡，沒我的同意，不許回頭！”

　“好吧。”戰天雙肩一聳，無奈應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嘟囔道:“不就是看了一眼嘛，至於這個樣子嗎?我為你療傷時你怎麽不說?”

　郭楠被這話氣的俏臉通紅，強忍著心中的憤怒，盡量平靜地說道:“待會你就知道原因了。”

　戰天不再吭聲，郭楠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房間內變得沉寂。

　“二姐，外甥真好玩，我只知道怎麽生孩子，卻不知道孩子怎麽出來的。”一道聲音響起，和戰天的聲音幾乎一致，就是多了幾絲稚嫩，讓人一聽就知道是戰天未成年時的聲音。

　“你不是博覽群書嗎?怎麽這個也不知道?”這分明就是郭柳的聲音。

　兩道聲音一出，戰天身體立即僵住了，他驀然回憶起了這一幕，那年他十七歲，而郭柳才二十五歲，回來看郭傳甲夫婦正好趕上大姐郭杉的孩子十二天，吃過晚飯後，他和郭柳便到了院中的草坪上聊天，說的正是這幾句話。

　也就是在那天夜裡，戰天被郭柳拉進了房間，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女子的蜜處，“二姐，這裡好可愛啊，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我可以摸摸嗎?”

　“不行，這裡只有二姐的丈夫才能摸。”

　“我是你弟弟也不行嗎?你都讓我看了，摸一下好嗎?”

　“不行，就算讓你摸也得等你長大之後，現在你還小呢。”

　“那我長大一點後再摸。”

　“好，二姐的這裡在你摸之前不會讓任何人動一下的，給我的天弟弟留著。”

　“二姐真好。”說完這話之後，便是吧唧一聲。

　“小天，你……都說不讓你摸了，你還親！”

　“嘿嘿，看著它可愛，忍不住親一口嘛……”

　一幕幕在戰天腦海中浮現，而郭楠將那天晚上二人的對話學得亦是惟妙惟肖，戰天沒有回頭，亦沒有出聲，對於那天晚上的話，他早已忘記了，不知道是應該歸罪於喝了太多的酒，

還是該歸責於年少的無知，從那之後，戰天幾乎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的記憶，此時被郭楠提起，被封印在腦海某個角落的記憶再次出現。

　他一直也納悶，自己第一次和王毛毛親密時，對於王毛毛的身體並不是很陌生，更沒有好奇，也許根子就在這裡，因為他見過了女子的蜜處。

　“二姐不是不嫁，只是在遵守著對你的承諾，那天晚上，我自始至終都看在了眼裡，聽在了耳中，如果不是我出聲阻止你們，你的第一個女人應該是二姐而不是那個什麽王毛毛，你就是個負心漢，沒良心的東西！”

　郭楠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充斥著一股厭惡之情，“二姐是個有潔癖的女孩子，可那天晚上你喝多了，她沒喝多，被你親了也被你摸了，而你呢，吃乾抹淨，轉頭便忘，每次你回來，二姐便和你開那種連她自己都會感到臉紅的玩笑，就是想喚起你的記憶，可你呢，根本就是跟木頭，白癡笨蛋……”

　還未說完，戰天霍然從椅上站起，卻沒有轉身，許久之後，長歎一聲，轉身走向了郭楠，走到她身前後，沉聲問道:“所以你一直不開口應承我們之間的事，哪怕義父義母再怎麽說你也不同意，就是因為二姐的緣故?”

　“是又怎樣?對二姐那樣，我怎麽可能把自己嫁給一個負心漢?你看你現在，從第一個王毛毛開始，接著便有了雪玉致、林馨兒、華璐璐和那個什麽紫依，你讓我怎麽說你?說你多情還是你心花?”

　戰天眉毛一挑，“那你怎麽不說我風流?怎麽不說我英俊瀟灑?怎麽不說我人見人愛?”

　說著，戰天將重新戴上不久的面具再次揭下，淡淡說道:“他們看到的都是這張臉，你和二姐看到的只是我的面具，面具你懂嗎?我有說不出來的理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別說你是國安局的人，就算是龍組，就算是警衛局，哪怕是華夏的情報部門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多重身份，就算是我的師兄李準，呆在一號身旁的那個人，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麽樣，只知道我是他師弟，現在，你來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郭楠毫不示弱地看著戰天，“我就不告訴你，怎麽著?”

　“我能怎麽著?”戰天冷冷喝道:“這種情況下，我只有一種選擇，就是殺了你，殺人滅口！”

　“那你來殺啊，反正我不是你的對手！”郭楠悲吼出聲，雙目立即變得模糊，眼淚在眼窩中打著轉，腦袋一動不動地瞪著戰天。

　這一嗓子直接將客廳裡的四女嚇了一跳，急切間，雪玉致一個縱身便到了三樓，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戰天的怒喝聲傳了出來，“你不用拿二姐說事，現在我想起來，自然會對二姐有個交代，至於你，郭楠，我實話告訴你，我對你沒興趣，你有了自己的選擇，那就管好你自己，若有下次，我再幫你療傷，我他嗎的就不是人養的！”

　說到這裡，戰天一把將郭楠撥到了一邊，打開房門便走了出來，正好撞在了雪玉致身上，雪玉致淬不及防，身體一下子越過走廊裡的欄杆，向一樓掉下。

　“我暈！”戰天驚呼一聲，急忙跳出將雪玉致摟在了懷中，輕輕落地，捏了捏鼻子，沒好氣地說道:“這是幹嘛啊?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毛手毛腳的。”

　雪玉致怔怔沒有說話， 而是看了看三樓郭楠的臥室，房門還開著，郭楠的抽泣聲清晰地傳進了耳中，掙扎著落地，低聲道:“我去看看大……五姐怎麽了。”說完之後，再次躍上了三樓，走進郭楠的臥室後，將房門也關死了。

　戰天以真面目出現在郭柳面前，如果不是在家中，如果不是還穿著先前的衣服，郭柳幾乎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戰天，雖然同樣帥氣，但現在的這個更讓人迷戀，嘴角即使在生氣時，也會有一絲弧度，玩世不恭?壞壞的色?含意不一而足，唯一不變的便是那雙讓她癡戀的一雙星目。

　驚呆中，郭柳的身體驀然一顫，看著摟住自己的戰天，便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只是怔怔地看著衝她微笑的戰天，許久之後，才伸手摸了摸那張俊臉，小聲說道:“如果不是這雙眼睛，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小天。”

　“二姐，我想摸摸~就摸一下，”戰天柔柔出聲，“它太可愛了~”

　郭柳嬌軀一顫，掙扎著便要脫離戰天的懷抱，卻不料戰天抱得很緊，根本不讓她掙扎出去，大嘴在她耳邊輕輕呵氣，“晚上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