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目的被人家知曉以後,蔣飛除了訕笑也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如果這個時候翻臉,那麽正面硬撼的話,蔣飛根本不可能是黃歇的對手,他本來想的挺好,趁黃歇不注意的時候突然下手偷襲,重創黃歇之後說不定還能有一戰之力。
但是現在人家對蔣飛的來意了如指掌,蔣飛想要下手偷襲是不可能了。
偷襲沒機會,正面打又打不過,於是蔣飛尷尬了。
“呵呵,小家夥,是少主讓你來殺我的吧?”黃歇向蔣飛笑了笑,聽口吻他似乎並不是很記恨武庚王子。
“呃……嘿嘿……”蔣飛現在尷尬異常,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哎!也怪我當初沒有考慮清楚,這幾千年來我一直回想當初的事情,我確實過分了,少主他恨我是應該的!”黃歇歎了口氣。
當初人族一路高歌猛進,唯有黃歇看出這是上古神族的誘敵深入之計,但是奈何整個人族天庭上下都認為上古神族的末日到了,再加上帝辛身死不久,大家為了給舊主報仇,所以根本沒人采信黃歇的意見。
當人族攻勢出現疲軟的時候,黃歇準確的預見到了人族即將失敗,所以這個時候他鋌而走險了,試圖用武庚得子的消息激勵人族的士氣,進行最後一搏,但是他都沒能見到人族最後的輝煌,就已經事情敗露,被武庚斬殺了。
雖然剛剛被殺的時候,黃歇也覺得自己挺冤的,畢竟他是一心為了人族大業,但是經過這幾千年的沉澱,他也明白是自己當初魯莽了,這個計謀確實挺混蛋的,讓人族共主喜當爹,這種作死的計謀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麽想出來的,也不怪武庚執意要殺他,這換了誰,誰也忍不了!
“師叔,您接下來打算如何?”蔣飛問道,他現在肯定是殺不了黃歇了,如果非要動手的話,估計躺下的只能是蔣飛自己。
“我?”黃歇露出一絲慘笑,既然蔣飛能找到他這裡來,那麽就說明他這個藏身之處已經暴露了,就算蔣飛殺不死他,也會有人來取他的性命。
“師叔您還是趕緊走吧,再找個隱蔽的地方當做安身之所!”蔣飛勸道,這次他倒是真心實意的,既然任務已經注定失敗了,他也就沒再算計黃歇,從蔣飛的本心來說,他還是挺同情黃歇的。
“小子,我問你,你身上擁有這麽多的寶鼎,你真的打算挑起伐天的重任麽?”黃歇並沒有理會蔣飛的提議,反而向他問道。
“當然!”蔣飛不假思索的答道。
“嗯!好樣的!”黃歇點了點頭,雖然現在武庚變成了祿父還有一絲元神存在,但是他已經廢了,不可能挑起伐天重任了,手中持有眾多鎮國寶鼎的蔣飛無疑成了最佳的伐天人選。
雖然現在蔣飛的實力很弱,別說擔起伐天的重擔了,哪怕是當個炮灰他都不夠資格!但是冒險者擁有一個土著們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成長速度極快!
一個土著君主,想要獲得他本身的力量,可能需要上百年的時間,但是對於一個冒險者來說,這可能只需要一年,甚至是半年,這其中的逆天差距讓黃歇十分看好蔣飛。
“師叔您還是快走吧,我怕少主會派其他的人殺你!”蔣飛再次勸道,他現在真的不太想讓黃歇死了。
“不必了,我活了這麽久,早就看開了,而且總是躲在黑漆漆的山洞裡面也聽沒意思的。”黃歇搖了搖頭。
“可是……”蔣飛想要在說些什麽,但是被黃歇打斷了。
“好啦!你走吧!”黃歇揮了揮手。
“哎!師叔你多保重!”蔣飛看到黃歇執意不肯走,他也就沒轍了。
“呵呵,你剛才叫了我半天師叔,我也沒能拿出什麽見面禮來,現在你要走了,我送你點小禮物!”就在蔣飛轉身要走的時候,黃歇叫住了他。
“禮物?”蔣飛一愣,此時的黃歇可是靈體狀態,他根本就是身無外物,難道……
就在蔣飛一個愣神的功夫,黃歇就在他的眼前燃燒了起來。
“小子!你師叔我身無分文,是在沒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東西,現在你要走了,我只能幫你把少主的任務完成了!”黃歇此時的靈體已經燃燒掉了一半,但是他仍然對著蔣飛微笑。
“師叔……”蔣飛覺得喉頭有些哽咽,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當然知道黃歇並不是為了他一句師叔而死,他是為了整個人族,因為蔣飛是目前最有能力重新伐天的人選,所以黃歇以自己的生命為人族盡了最後一份力。
“替我向大哥問好!就說黃歇從未背叛過人族!”黃歇說出了他最後的遺言。
很快,黃歇的殘魂燒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片靈魂印記落在了地上。
作為曾經的伐天四賢,黃歇雖然使了個昏招,最終招致身死魂滅,但是他的心始終是向著人族的,可以說黃歇這一生都是為了人族伐天的大業而在努力,最終也是死在了這份大業上,而且致死他還落了個叛逆的罪名。
“師叔,你放心吧,如果有朝一日我能伐天成功,我必定替你正名!”蔣飛在心中暗自發誓道。
撿起黃歇的靈魂印記,蔣飛從山洞中走了出來,不過他雖然完成了任務,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主人,黃歇前輩他這麽做也算是一種解脫了。”阿卡齊麗斯在一旁勸道。
“哎!我們走吧!”蔣飛歎了口氣,並沒有在繼續多說,而是直接撕裂了回城卷軸。
抵達最近的海城之後,蔣飛並沒有回海皇宮,而是直接傳送回了曙光城。
到了曙光城之後,蔣飛直奔貧民窟的鐵匠鋪而去,在這裡他果然見到了歐冶子。
此時的歐冶子並不是金盔金甲的形象,而是那副邋裡邋遢的流浪漢造型,他一手拿著雞腿,一手拿著酒瓶,看樣子已經喝得半醉了。
“你回來了?”歐冶子醉眼惺忪的看了蔣飛一眼。
“嗯!”蔣飛點了點頭。
“他死了?”歐冶子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在說不相乾的人,但是蔣飛卻敏銳的從這位老師迷離的眼中見到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