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你抱著什麽?好香……”有人從慕舒瑤身後而來,猛的拍了她一下。(首發)
“鬼啊……”慕舒瑤駭得一大跳,嚇得將懷裡的山雞一下子掉在地上,連退幾步,摔倒到草叢邊。
來人是一個道士,四十來歲的年紀,一身陣舊的道袍上滿是補丁,會讓慕舒瑤嚇得摔倒,則是因為這個道士的臉。
這是一張滿是皺紋乾瘦的臉,稀松的眉,倒三角眼,紅紅的酒糟鼻下面露出一張缺了半邊門牙的嘴,最是難看的是嘴巴旁長了一顆如黃豆般大小的黑痣,黑痣上還有一根長長的毛,配上凌亂的頭髮,佝僂的背,腰間掛著的一個大酒葫蘆,真是怎麽看怎麽恐怖嚇人。
“三丫,你怎麽了?快起來……”
道士揪著嘴角黑痣上的長毛,想將慕舒瑤拉起來,但剛才掉地上的山雞摔破了泥巴,露出裡面的嫩肉,香味飄散開來,道士眼睛冒光:“哈哈,三丫,難怪你怕成這樣,原來是躲在這裡偷吃東西……哈哈哈……見者有份,見者有份,我絕不會對你奶說的,啊哈哈……”道士聳著肩難聽的怪笑著。
“你,你吃吧……我不要了,我走了。(首發)”慕舒瑤看清來人定了定心神,原來此人是山上道觀的觀主,姓張,別人都叫他張天師。
當然,在這種小山村說是道觀其實也就隻是一間屋子裡供奉著一尊三清菩薩,他還帶有兩個徒弟,平日這附近的村子裡哪家死了人,都是請他去作法超渡。以前三丫在這裡砍柴可是經常會碰到他們的,可以說是很熟之人。
三天前三丫掉進水裡,正是張天師將她救起來送回去的,所以他現在看到她出現在這裡,心裡有驚疑一閃而過。
“這怎麽能行?三丫,你別怕,等咱們把這雞吃了,到我觀中去喝口茶,保管什麽味兒也不會留下,咦……這裡怎麽會有個人?”道士正拉著慕舒瑤,卻看到倒在草叢中露出的一隻手臂。
“張,張天師,你別管,他受了傷,咱們快走吧。”
慕舒瑤叫得別扭,但卻不想在這裡多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香氣四溢的山雞,伸手拿了幾次,都沒有拿到。
“別怕,三丫,這人中了毒昏過去了。”
道士蹲了下來,將手搭在了露在外面男子的手腕上,溫和的笑著,隻是他這張臉笑起來比不笑更加的難看猥瑣。
慕舒瑤幾次想將山雞拿回來,但哪想本來笑眯眯的道士突然變了臉:“竟然是無相天珠?我的天,師祖在上,這佛門至寶怎麽會戴在這人手中?”他抓著男子的手腕,看著手腕處一條被纏繞了五六圈的一串佛珠,眼睛裡冒著光。
道士放下山雞,將昏迷男子用力從草叢中拖出了出來:“嘖嘖,流了好多血,還中了軟勁散,真是慘啊……”
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往男子身上灑去,隻是當灑到後腰間時,破開的衣袍下露出了一塊白花花的屁股,而屁股的左邊血肉模糊,黑血正從那裡不停的滲出來。
“有手帕嗎?快拿來。”
“啊……有。”慕舒瑤正悄悄抱起道士旁的山雞,準備偷偷的溜走時,道士的這一問嚇了她一大跳,她將懷裡的手帕一扔,抱緊山雞就往山下跑去,任憑道士怎樣喊她就是不停步,很快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道士搖搖頭:“小姑娘就是膽小。”
他將男子衣袍解開,露出腰身,在屁股上灑上藥粉,用慕舒瑤的手帕按在屁股的傷口上,撕下內、衣將傷口纏了個結實。
“有人來了?”道士剛把男子的傷處理好,突然聽到遠處有嘯聲傳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很快也向山下而去。
不多久, 二十幾個黑衣男子來到火堆前,很快發現了受傷的男子,看來那男子烤山雞隻是為了引來同伴來救。
“主子……主子,您醒醒……”一個黑衣人給男子喂下一粒藥丸。
男子很快醒來,慢慢睜開眼,四下看了看:“那女人呢?”
“主子,什麽女人?難道是給您包扎傷口之人?屬下來時,她以經走了。”
“包扎?”男子望向自己腰間,隻是這一看之下,心頭的怒心再次騰騰燃燒,此時的他衣衫凌亂,碎布遍地,那纏繞在他下腹處的傷帶,一圈又一圈,讓他的眼睛恨得要冒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竟敢,竟敢……找出來,一定要將她找出來……”聲音之大,驚起林中一陣飛騰……
“是”黑衣人嚇得一個哆嗦,扶起男子一行人很快離去。
隻是,隨著他們的離開,慕舒瑤不知道的是,她隨手一扔的手帕,為她以後帶來了無盡的麻煩,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