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有一個小護士推開了門,“我來幫9床換打一下針。”
夏洛特聽到有外人進來,就閉嘴不說了,這些事情,跟沒有關系的人去說,大概是沒有人會相信的,沒有必要引起恐慌。但是,夏洛特心裡隱隱有些奇怪,江止率先問了出來,“怎麽打針了?不是剛才才做完手術嗎?”
夏洛特一驚,是啊,剛才才完成手術,現在會需要打什麽針?
夏洛特抬頭看一眼那個護士,但是護士已經走到夏洛特前面去,背對著夏洛特給江止打針,因此夏洛特完全沒有看到人,醫生說打針的話,大概就是需要打針吧,沒什麽好擔心的。
江止卻不這樣想,江止看到這個年輕的小護士,現在的護士年紀似乎越來越小了,因為年紀小,所以很經常受到一些無禮的衝撞,現在的江止也有些無禮,因為他不肯被扎針。
護士也沒有表示什麽不願意,只是一雙桃花眉眼直勾勾看著江止,江止被她看著有些發慌,“姑娘,現在真的需要打針嗎?”護士冷冰冰的雙眸沒有一點波瀾,聲音毫無起伏,“需要。”
江止也不是害怕打針,這個世界上,到現在為止,好像還沒有什麽特別值得自己害怕的人和事情,但是眼前這個戴著口罩的小護士,卻莫名其妙地讓江止覺得有些可怖,至於到底是哪裡恐怖,江止又完全說不出來。
小護士看著江止,“我說要打針,作為病人,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一邊的夏洛特終於意識到不對。走到小護士面前,攔著小護士,“喂。是誰讓你來打針的?”“醫生,”小護士抬起頭。看著夏洛特,“怎麽,你也想被打嗎?”
夏洛特看到了小護士的眼睛,雖然小護士的口鼻被口罩給擋住了,完全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但是即使只有這一雙眼睛,夏洛特都認了出來是誰,“你……”
夏洛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麽樣去作為。轉頭看了一眼江止,用嘴巴說了一個“跑”字。
夏洛特不想直接和這個護士起爭執,江止傷勢未愈,現在這個情況,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個護士的對手的。
江止看到了夏洛特的嘴型,“跑”?夏洛特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嗎?跑什麽?在醫院裡面,青天白日的,難不成這是撞見鬼了?
夏洛特倒寧願自己碰上的是一個鬼,但是眼前這個眉眼彎彎的護士不是鬼,偏偏不是鬼。這東西,只怕比鬼怪不知道還要強出去多少倍。如果是剛才打傷江止的宮間旦菜是鬼的話,那麽眼前這個護士。就應該是惡魔,是修羅。
而今修羅來襲。
護士的口鼻被口罩完全遮住了,因此完全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是夏洛特知道現在對方正在笑,對方正在嘲笑自己的無能和無力。
江止拉了一把夏洛特,“夏露醬,這是什麽情況?”夏洛特顫悠悠轉頭,“這個人……這個人……”
江止看向剛才的那個小護士,這個小護士也正看著江止。臉上滿是戲謔,眉眼處滿是嘲弄。
小護士放下手中的針筒。取下臉上的口罩。
江止在這之前是個閱美無數的人,之前看到這個小護士眼睛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是個十足的美女,她的一雙桃花眼彎彎淺笑,她的眉形是十分典型的桃花眼,眼尾略彎。四周略帶紅暈,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長,眼尾稍向上翹。眼睛好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水潭,裡面的水正泛著黝黑的清涼,顯得十分美麗,
但是小護士取下口罩的時候,江止不僅是驚歎於她的美貌了,雙眼盈盈,眉目俏銷,一張櫻桃小口如一小點胭脂點在唇上,笑起來,江止覺得自己幾乎要化在了小護士的笑顏中。
但是小護士笑了一下之後就不再笑了,相反,她的手往後摸去,摸出了一對鴛鴦刀來,這兩把鴛鴦刀出手的瞬間,江止嚇得趕緊跳了起來,快速拔了手上的吊瓶針,退到了病床的另外一邊,“我去,這是什麽情況?”夏洛特罵了一聲,“我剛才就讓你快跑了,你自己不聽,現在我沒有辦法救你了,自己等死吧。”江止有些不可思議,“你就這樣把我賣了?”夏洛特眉頭緊鎖,“我死不想賣你,但是她都來了,我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覺得還是把你賣了穩妥一點。”
江止奇怪她的這一番論調,看向小護士時,小護士應了一聲“是”,“夏洛特說的是對的,我上次也碰到了一個不肯跟我走的人。”“之後呢?”江止很好奇小護士怎麽忽然說到了別的地方去。“後來,”小護士看一眼江止,“後來我把他的雙手各自開了兩道口子,把他放到深山之中了。”“啥?”江止似乎不是很明白的,但是稍微縷了一下,就覺得這之間的事情太過龐雜了。
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不僅厲害,而且十分霸道,別人一定要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沒有的人,大概下場就和之前第一件事情的時候一個樣子了。雙手分別開了一刀口子,這相當於慢性放血,血一點一點流出來,早晚會失血過多而死亡。或者說會引來野獸,那麽連個殘骸都不完整了,野獸侵蝕之後,誰知道遺體還剩下了什麽?又被放到了深山之中,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人來救援的。也就是說,這個得罪了小護士的人,被小護士以絕對死亡方式處理掉了。
江止咧嘴笑了,笑得十分勉強,看著小護士,剛才還覺得小護士十分美麗,現在看來,一點也不美麗了,之前的盈盈眉目,現在只看到一雙眼睛之中寫滿了仇恨和憤怒。
江止看向她,一臉討好,“姑娘貴姓芳名?”小護士白了他一眼,“記住我的名字,江止,因為你將死在我的手上。記住我的名字,然後讓我好好送你上路,記住我的名字,我名為禦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