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江止覺得有些奇怪,這女人怎麽說話聲音忽然變得這麽小聲,而且言語十分吞吐。
崩月看了江止一眼,湊到江止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麽,江止大窘,也不免有些尷尬,“我……你們……”
崩月拉著江止的手,“你放心吧,我們有萬全之策,不會讓你出事的。”崩月的手很軟,骨頭很細,抓在手裡真的有種柔弱無骨的感覺,但是江止一想到剛才崩月說的話,就有些不好意思。
再一想,自己若真的是因為聽了對方這樣的要求才去的,那麽自己真的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
不過自己本來難道是君子嗎?
江止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相信崩月一次,畢竟這場爆炸之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江止本來就被困在這地下,現在更是完全摸不著頭腦,所以還是要靠著崩月幫助自己離開這裡。
江止指了一下四周的,“我可以幫助你們,但是現在機括已經全部壞掉了,你要怎麽離開這裡?”
崩月笑了起來,“這你不要擔心,我既然敢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就一定會有後手。”崩月從地上撿起掉落地上的火把,點燃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們七樹會的會長。”
崩月帶著江止走了很久,這裡因為爆炸的原因,所以的機括全部都毀了,但是崩月卻帶著江止一直走下去,路很亂,雜七雜八的,這種地方崩月就是再帶著自己走上七八個輪回,只怕江止都未必能記住。
似乎走了很久,越走越覺得寒冷。地下的溫度很低,加之十分安靜,江止幾乎能聽到崩月微弱的喘息聲。
江止有些奇怪。爆炸之後的安靜,顯得這麽不科學。為什麽會是安靜的,正常人面對爆炸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安靜?
當然了,七樹會裡的人估計也沒有正常人。
崩月的腳步慢了下來,江止以為是崩月走得累了,想去扶一把,但是往前走了兩步,江止才知道為什麽崩月會停下來。
在他們的前面,殘垣斷壁之後。是一間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房間。房間裡面站著一排人,這些人之中,有江止見過面、打過架的紫雛等人,也有完全陌生的人,但是每一個人手上都是拿著武器,朝向一把太師椅,太師椅上似乎坐著一個人,但是因為江止的方向只是看到椅子的背後,因此也不能確定究竟是什麽人,但是能被這樣的一群人圍攻。再加上自己之前的所見,這個人,大概就是七樹會的會長天依藍吧?
紫雛看到了崩月。很是高興,“崩月!”崩月臉色一寒,紫雛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崩月明明到了卻沒有走到前面來,低下頭去沒再說話。
但是太師椅上的人卻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崩月,你別怪紫雛,你自己本身就沒有一點勝算,何況呢,就是你真的要算計我。也未必能夠贏我。”
江止看到太師椅上站起來一個人,看身材很是曼妙。待到對方把頭轉過來看著崩月的時候,江止看到那個人臉色慘白。牙齒尖利,雙目無神,眼角、嘴角還有鮮血流出,把江止嚇了一大跳,疑心自己是大白天見到鬼了,不過仔細看去,江止才發現是自己心裡有鬼,對方只是戴著一個吸血鬼的面具罷了。
江止心裡暗罵了一聲“惡俗”,也沒有多說話。
崩月也笑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是啊,論暗算,誰能比得過你呢?會長。”崩月笑著很是好看,但是眼角眉梢沒有一絲的笑意,江止疑心是自己看錯了,直到聽崩月咬牙切齒地稱呼“會長”的時候,江止才知道原來女人還有這樣厲害的本事,能一面含笑說話,另一面卻完全捏死對方。
但是會長似乎已經了這樣的方式,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厭惡之色,“崩月,你把我們七樹會搞得這麽亂,到底是想做什麽呢?”崩月走到會長身邊,“我想要做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何必問的跟真的似的呢?”“我清楚嗎?”會長看向座位下方一個個執劍相對的人,幽幽地繼續說下去,“我要是清楚的話,一定會早做準備,怎麽可能會讓別人這樣拿著刀槍對著我?”
“對你刀劍相向很不好意思,”崩月這樣說,但是她完全沒有不要刀劍相向的意思,臉上也沒有絲毫愧欠之意,“但是誰讓你活該呢?”
會長苦笑,“行了,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我命在這裡,你要的話,就拿走好了……但是你要怎麽拿走呢?”會長說最後半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狹隘的笑容,很是曖昧。
崩月呵呵一笑,臉色忽然冷了下來,“幽香!”對面一排七公主之中有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站了出來她手上拿著的, 正是江止的禦神刀。那個女孩子拿起禦神刀,朝著崩月的所在扔了過去。
江止大駭,禦神刀雖然不是金箍棒有一萬三千五百斤,但是也有一定的重量的,眼前這個名為幽香的女孩子就這樣隨意扔了過來,這麽重的武器加上超強的重力衝擊,這怎麽可能能夠接住?
但是崩月完全沒有接的意思,就這樣讓禦神刀直接落地,落地的時候刀鋒刺進了土裡,本來就已經滿是瘡痍的土地又裂了一大塊出來。
江止很是心疼,自己這把禦神刀跟著自己也算很久了,斬殺了無數東西的利刃,這大概是第一次受到這樣冷清的對待。
崩月拔起禦神刀,朝會長那裡走了兩步,“會長,你想不想知道禦神刀有多鋒利?”會長搖頭,“並不是很想。”“試試吧,”崩月仍舊在勸說,“寒刀飲熱血,這不是很好玩嗎?”會長笑了一下,“不對,我的血,應該也是涼的,估計沒有那麽好喝……”
會長說完這句話,身形陡然一變,手捏住了刀鋒,繼續說道,“不如你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