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靜率先醒來,發現睡在旁邊的張璐,想起先前的拚酒,心裡頗不是滋味,又聞到滿身的酒氣,皺了皺眉頭。而張璐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看到李靜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在我房間?”
李靜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大小姐,我也剛醒來的,你問我我問誰啊,滿身的酒氣,難聞死了,我先洗澡去了。”說完就拿著睡衣要換下來。
哪隻張璐也聞到酒氣,感覺更不舒服,便搶著要先洗。李靜當然不答應,兩人在床邊拉拉扯扯的。正拉扯間,秦殤推門走了進來,就看到了這驚豔刺激的一幕,也讓兩女驚的齊齊尖叫一聲,倒讓秦殤無所適從了。
張璐嚷嚷道:“你幹什麽啊?進來也不敲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秦殤歪著頭不敢看兩人,尷尬的道:“真不好意思,我在隔壁聽到你們有了動靜,以為你們剛醒過來,就開門進來了,誰知道你們動作這麽快啊?”
兩女臉一紅,李靜開口道:“好了,你快出去吧,順便給我們找兩套換洗衣服來。”
秦殤“哦”了一聲,道:“那我在門外等你們,你們好了說一聲。”也不管兩人,便去樓下找衣服去了。
好在兩人都是衣服架子,只要身高合適,穿什麽都行,便隨意拿了兩套裙子,剛要上樓,卻想起似乎也該拿兩套裡邊的衣服,內心掙扎了半天才紅著臉根據兩人的目測尺寸,在銷售員怪異的目光中拿了兩套衣褲跑了出來。
到門外又等了老久,裡面不時傳來兩女的嬉笑聲,就在等的實在無聊差點忍不住推門進去的時候,門開了,張璐穿著睡衣開的門,伸手拿過秦殤手裡的衣服,說了句“在外面等著”就又關上了門。
秦殤又被等待煎熬了一會,門終於開了,自己卻被張璐一把拉了進去,隨即調侃到:“看你一副忠誠老實的模樣,沒想到一肚子花花腸子啊。”
秦殤一臉無辜道:“我又怎麽了啊?”
“又怎麽了?你怎麽能拿哪種衣服給我穿啊,一看你就居心叵測,竟然拿了、拿了……”說道後面臉一紅再也說不下去了。
秦殤怪異的看了她一眼,道:“到底拿了什麽啊?”又看了看兩人身上的吊帶連衣裙,張璐穿粉色、李靜穿白色,粉的嬌豔,白的純潔,正如海棠與梨花鬥豔,孔雀與鸞鳳爭奇,竟是秋色平分。便撓頭道:“挺漂亮的啊,怎麽了?”
張璐氣的跺了跺腳,怎麽也說不出口,因為她倆各拿了一套小衣,拆開來卻羞得不敢穿,李靜的倒是好點,而她的卻……,奈何李靜堅決不跟她換,又不得不穿,才邊咒罵邊羞憤的穿了,此時見秦殤那傻乎乎的模樣,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得硬生生的忍了。
秦殤看到了吃下午飯的時候,便提議去吃飯,於是在樓下吃了些。吃飯時被兩女一左一右的拱衛在中間,她夾一塊肉、你夾一口菜的,在旁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艱難的吃了有史以來最香豔、最憋屈的一頓飯。
好在兩女中午喝的多了,這頓飯也沒要酒,不然真不知道怎麽應付。飯後,張璐急著趕回市裡,秦殤剛想說句客氣的挽留話,卻被李靜搶先道:“慢走,常聯系啊!”
張璐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好的,崇華是個好地方,以後還得常來叨擾呢!”又對秦殤道:“承蒙秦少款待,得空來市裡找我啊。”
秦殤點點頭道:“一路順風,招呼不周!”
張璐聽到“招呼不周”這幾個字,又想起了那內衣之事,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上車揚長而去。
秦殤被她變臉似翻書的情緒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嘀咕道:“這又是哪一出啊,莫名其妙的。”
卻被李靜聽到,在他腰間擰了一把道:“不許找她,不許跟她糾纏不清,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竟然還給她拿了……”
秦殤見李靜也話說一半,又不知道自己買的衣服到底出什麽問題了,忙問:“到底拿了什麽啊?”
李靜憋的臉紅半天,才嗡嗡嚶嚶的說道:“那種……!”
“啊?!”秦殤有些明白了,整天跟天龍的一些大老粗打交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聽李靜道破謎底,也是感覺丟人丟大發了,一臉尷尬。卻又想到張璐那絕好身材穿上它,會是何等的禍國殃民啊,只是色字頭上一把刀,自己還真沒膽見識。
李靜見秦殤呆呆的模樣,哼了一聲道:“在想什麽齷齪事啊,是不是在幻想你的張姐姐穿著那種衣服對你投懷送抱呢?”
被李靜揭開老底,秦殤老臉一紅,乾笑兩聲,裝出一副深情模樣道:“怎麽會呢,只是我明天就要去洛南省了,也不知道去幾天,有點舍不得你。”
李靜臉上浮現一絲喜意,但聽得秦殤明天要出遠門,也有些不舍的道:“那你一定要小心點啊,把該帶的都帶上,照顧好自己,去了經常給我打電話,早些回來。”也知趣的沒問他去幹什麽,又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秦殤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感覺李靜像個小妻子一樣,那種感覺也很甜蜜。
第二天大早,秦殤便獨自坐上了前往洛南省的火車,隨身的行禮只有一個書包,裡面背了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還有百來顆衝靈丹,不過此時已經被收進了混沌戒。
第一次坐火車遠行,心中沒有忐忑,卻多了一絲興奮,如果不是擔憂清虛老道的傷勢,這趟旅行就真是無牽無掛了,只是想著包裡的衝靈丹,多了些許壓抑。
可能是到了高校放假時間,候車廳裡學生模樣的很多,還有行色匆匆的生意人,抗著大包小包的農民工,總之是熙熙攘攘、龍蛇混雜。
掃了一圈沒有座位,秦殤便站在那裡看著芸芸眾生,打發著時間。平林是個小站,早上就發一趟車,因此到了檢票的時候,人流都開始往檢票口湧去,還有那些個不耐煩的打開窗戶就跳了進去,幾個乘務人員喊了幾嗓子也就作罷。
秦殤背著包隨著人流進了站,看準自己車票上的車廂號,到了等候區,約莫十多分鍾後,火車轟隆隆的開了過來,接著又是哄哄嚷嚷的上車,夾雜著人們的叫罵聲、孩子的哭聲、乘務員的呼喊聲,待各歸各位、將行李放好後才好了些。
秦殤的座位在略靠近過道處,坐定後便忍不住開始打量起周圍,見整個車廂裡有的愁眉苦臉、有的興奮莫名、有的神色倦怠,更有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穿著清秀的姑娘、西裝革履的老板、滿臉滄桑的老漢……簡直就是一個花花世界的縮影。
不過他對面坐著的一個文縐縐、戴個眼鏡的約莫四十出頭的男人和另一邊坐著的身穿淡黃色僧袍的中年和尚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只因那男人慈愛的摟著旁邊一個臉色蒼白、眉間青黑的十四五歲小女孩,臉色有些焦慮,似是非常煩惱。而那和尚雖然看似淡定,卻眯著眼睛查看著周圍的人,面上更無一絲出家人淡然清高的神色。
秦殤便假寐起來,暗暗觀察著這兩人。只見列車行駛了約莫半小時後,那和尚的注意力便放在了秦殤對面的戴眼鏡男人身上,片刻後輕咳一聲,轉頭對那男人合掌作揖道:“施主,相逢即是有緣,我觀你身旁的小女孩面色蒼白、眉間黑煞繚繞,恐怕身患重病啊!”
秦殤差點笑出聲,暗想:“看她那面色,誰都知道有病呢,這和尚還真跟不上時代。”但不想那男人聽到這話,卻驚奇的道:“大師,你說的不錯,我女兒確實生病了,到現在連病因都沒診斷出來,我也帶她去過很多地方了,但都沒能治好。實不相瞞,這次我是到洛南為女兒尋醫的。 我的妻子帶著我的大女兒已經先我一步去洛南了,只是昨天突然聯系不上了,想必也在為小女之事奔波,手機沒電了。”
和尚眼珠子不經意的轉了幾下,繼續道:“貧僧也對醫學之道頗有研究,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遇到了,那我便為小姑娘診治一番吧,也好結個善緣。”
那男子高興的道:“太感謝了,那就麻煩大師為小女診斷診斷吧。”說完就起身讓開了座位,對小女孩說了幾句。那和尚也起身近前,有模有樣的開始把脈。
秦殤也對這和尚的診斷頗感興趣,也不再假寐了,睜眼瞧去,同時用神識開始探查小女孩體內,不過探查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因為他竟然診斷不來,隻探到她體內有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用神識竟然很難捕捉,隨看那和尚怎麽診斷。
只見和尚裝模作樣的用望聞問切之術診了一番,做思忖狀,片刻後眼珠子咕嚕一轉,笑著道:“我當是什麽病呢,原來是這個。這病雖然難治,但恰好我前段時間也曾治過一個想同症狀的病人,你不要擔心了,下車後你就跟我去治療吧。”
男子大喜,忙道謝:“那就勞煩大師了,如果真能治好,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和尚聽得最後一句話,眉角難以察覺的跳了跳,眼裡露出喜色,但很快收斂,平靜的道:“施主言重了,出家人天為被、地為床,視錢財如糞土,你只需付些藥材錢就行了。”
秦殤聽得暗暗發笑,心想:“這和尚太能裝了,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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