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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錦》第二百一十六章:挺熱鬧
  永熙二十七年春,在大同府邊境親郡王和魏王兩方的局部戰爭,因為西北軍的強勢介入,不到月余,這場拉鋸一年的戰爭迅速的進入如火如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束。

  魏王被活捉,押解進京。

  土興堡萬余潰兵由西北軍收攏,這使得秦郡王的人大為不滿,汝陽侯府在京小動作不斷,四處聯絡朝臣。

  與此同時,有東宮詹士府通事舍人向大理寺和宗人府主動提供線索,原太子美妾之一的薄美人是南疆的細作,他是受了齊王的威脅,才會向太子獻上這個美人。

  在一乾宗親大臣和大理寺的寺卿們火急火燎擦著冷汗,詢問那個姓薄的女人的下落,這位通事舍人卻是雙手一攤,他只知道齊王已經安排那個奸細出塞,遠避異國,其余皆不知。

  這個重要線索使得眾大臣意識到很可能就和之前的太子巫蠱案有牽扯,眾人急的直冒冷汗,卻不敢上報朝廷,如此失職行為,又關系到廢儲之大事,他們當初哪怕是證據確鑿,也免不了是因為受到了齊王的威脅,這才定了案子。

  如今再翻案,恐怕如今龍體抱恙,耽誤修仙大事的聖上饒不了他們。

  正在他們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這個時候,和魏王等叛逆一起押解進京的還有齊王和韃子私會用鹽引證據陷害孟家的證人。

  還有讓他們意外之喜,解了讓他們幾天睡不著覺的那個姓薄的女人。

  三司主官和其下主薄文臣有許多都是孟公茂的門生還有許多聯絡的交好,加上孟公茂的清名自跪於龍庭外,以死諫言力爭太子清白,被聖上賞賜廷杖,其名大盛,已為清流之首。

  因此孟家的告急,有了被陷害的強力證據,很快就相安無事了。

  南安侯府已是駱大內空,末勢微途,在孟閣老複職後,露出不認這門姻親的口風後,南安侯府迅速被判了私通蠻夷,叛國罪。

  南安候爺姚騏貴被判腰斬,所有直系和旁系流放苦寒之地。

  如今讓三司主官頭疼的是牽扯到兩位天潢貴胄的通天大案子,雖說是證據確鑿,魏王還好說,兵也敗了,人也拚完了,也是樹倒眾人踩的局勢,就是熬著聽聖上最後的禦言審判了。

  最頭疼,證據確鑿也只能乾看著的是齊王,不說有強大的母族,護國公的勢力,就是西寧侯府的一護到底,也讓三司的審判如同虛設。

  作為和明氏這顆龍興之樹的旁枝一起成長起來的三大國公府之一,西寧侯府全力運作起來的能量和人脈震驚了朝野。

  明武帝被齊王和魏王兩人的公然謀逆,氣的吐了血,臥病在床,整個太醫院都忙的腳不沾地。昏迷前仍下旨複立太子,解開了睿親王的圈禁。

  一時間太子一派和孟公茂為首的文臣彈冠相慶。

  齊王一方又以睿親王違抗聖旨私自出京為由,開始發難,只是宗人府報到宗令那裡,被祿親王大唾沫星子給噴了回去。

  大理寺的寺卿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到睿親王府例行問話,還沒有進王府,就被守衛大門的黑衣衛給扔到了午門口。

  一時間京城的局勢風雲變幻,朝局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下,是動蕩不堪。

  齊王背後的護國公府,西寧侯府。和太子背後的睿親王府,鎮國公府,六部派系,朝廷黨羽,只等蓄勢待發。

  內閣的罵戰不休,都察院在官複原職加官一等的督察禦史楊志恆的帶領下,如同一群逮人就咬的瘋狗,專門揪著齊王一派的文臣的後院,哪怕哪個小妾和主母爭吵了兩句,第二天也會以內宅不穩,內政不清談何治理百姓的罪名被彈劾。

  內閣裡齊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梗著脖子和清流對罵,使得這陣子京城達官貴族的後院倒是很清靜,朝庭的那些官老爺倒是在金鑾殿上,在太子無可奈何的目光下,如同潑婦罵街般的氣勢,爭持不休。

  太醫院的忙亂,朝野的罵戰,三方人馬的僵持不動,大有風雨欲來的派勢。

  京城貴族圈,大臣間和朝局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熱鬧。

  *

  孟家這陣子也很熱鬧,在南安侯府的罪名下來後,孟老太太就驚急攻入心火,一病不起,有中風的跡象。孟家姊妹輪流侍疾。

  而在孟老太太病倒前,孟家還有一件極大的八卦,那就是表小姐姚慕芷居然懷了大少爺的孩子,已經有一個月份了。

  當然這件隱秘不是那麽容易就打聽到的。

  孟言茉剛回到孟家的時候,雲水就極其八卦的告訴了她,按耐著隱隱的興奮。誰讓大夫人總是看不上小姐的樣子,這次她的長子又曝出了這醜聞,看還有哪家名門小姐願意下嫁。

  孟言茉聽完,楞了一下,接著搖搖頭,這姚慕芷她初時隻覺得心思單純,又處境不易,也說的上話,就結交兩分,想不到倒是個如此有心思的聰明人。

  姚家就要倒了,祖母不會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姚家斷了根,哪怕這留下的只是個看不上眼的庶女,到底也是侄孫女。

  果然在姚家罪名傳到揚州時,老太太在重病下,也不忘對著痛心疾首來請示的陳氏嚴厲交代道:“芷姐兒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個好歹,我只找你算帳”。

  陳氏有苦說不出,婆母一個孝字壓下來,她半分違抗不得,回到荷香院,難得的一向賢惠大度不易生氣的大夫人,摔了一套茶盅。

  孟言溢跪在院子裡,他的生母蘭姨娘跪在陳氏的面前,弓著身,頭低到地上。

  從小跟著陳氏,陪嫁過來的蘭心若,一向在大房裡很得臉,後來又被大老爺收了房,生下了庶長子,人也老實本分,恨得陳氏的倚重,在大房的內院裡,蘭姨娘那就是第二把手。

  哪裡有此時狼狽的樣子。

  陳氏氣長子的不爭氣,被那個如今已經散了架的侯府落魄千金近了身,還有了孩子,偏偏還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哪一個有一點羞恥的大家小姐能做出這種事來?

  偏偏如今姚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這個唯一姓姚的,就進了老太太的眼。

  陳氏氣的手指發抖,也不看那蘭姨娘身上被她茶湯潑的一片汙漬,臉上被她長指甲扇的發腫的臉頰,只是恨聲道:

  “到底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下作種,哪怕我給了他堂堂孟家嫡子大少爺的身份,還是扶不起的爛泥。

  不說如今貢考在即,他連進京赴考的資格都沒有,這作為男人一事無成,就是說這娶親的大事,我留意了這麽長時間,京裡的老太爺如今的權勢,和我們孟家今日的名聲,老爺的官位。

  這哪一項他作為本家嫡枝的大少爺,什麽樣的淑女求不到?啊?就是燕京城裡的三大國公府的貴女,我們孟家也要得。

  可是,可是,他就這麽點眼力,眼皮子淺的,我都不知道怎麽罵他。

  那個姚慕芷有什麽,有什麽?除了那副裝柔軟哄男人憐惜的那點子狐媚子手段,還有什麽?啊?”

  陳氏氣怒,也注意不到嫡女還在,就這樣的罵開了。

  她最生氣的是,這個掛名嫡子這麽不爭氣,以後還怎麽給女兒做娘家的依靠?

  “太太消消氣,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求太太保重身子,大少爺為了備考,熬了身子,這院子裡石板寒涼,禁不住這麽長時間跪著,求太太饒了大少爺,

  哪怕讓奴婢跪爛膝蓋,跪到死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蘭姨娘在地上磕著頭,哭花了臉上的粉面,一向整潔的蘭姨娘還沒有這麽失態的時候。

  陳氏聽了她的話更是氣怒,冷笑連連。

  “呵,那是我兒子,你一個奴婢反倒心疼起來了,你配嗎?

  你當我不知道你時時去看望他嗎?我隻念著你這麽多年本本分分,也算成全你的心,可是你就是這樣把你這一身的下賤氣都傳給了他。

  不然我一向聽話的溢哥兒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陳氏說著,又伸出長長的指甲去摑蘭姨娘的臉。

  也許她的憤恨,還夾雜著這麽多年的嫉恨,憑什麽讓她生下了兒子?

  女人最是奇怪的物種,嘴上說著不在意,大度的容忍一切,也許恨毒的種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在心裡種下,只等合適的機會,那顆刺就會發芽破繭,長成荊棘刺向當初那個給自己刺的人。

  “母親,你厭棄了她,打發到莊子上去,哥哥有錯,你教訓了就是,白白的跪在院子裡,也改變不了祖母的意思”。

  孟言珊站在旁邊小聲的提醒。

  知母莫若女,母親這麽多年對蘭姨娘信用有佳,也是因為要收哥哥的心,蘭姨娘得父親敬重兩分,母親不能輕易去母留子。

  若是苛刻蘭姨娘,也只會寒了哥哥的心。如今時機好,也是打發的時候了。

  女兒的話讓發泄心裡積攢多年的怨恨的陳氏停了手,對著院子裡喊道:“溢兒進來”。

  如今院子外事陳氏的心腹婆子在守著,大房裡的丫鬟全都被下令出去,不準靠近院子。

  孟言溢進來低著頭, 也不敢去看生母,雖然明知道自己犯的錯和生母完全沒關系,此時也不敢求情。

  跪在地上,孟言溢嗡嗡咕噥道:“都是兒子的錯,和芷妹沒有關系,求母親看在芷妹有了兒子骨肉的份上,不要去難為她”。

  孟言溢沒有替生母求情,這讓陳氏的怒火消了些。

  “說到底她肚子裡的孩子總歸是我們孟家的,母親也不會難為她,只是你要想好,有了她,以後母親恐怕就替你求娶不到名門淑女了”。

  陳氏靠在椅背上,連老爺也沒有旁的說法的時候,又有孟老太太做主。她除了認下,還能怎麽樣,只是要讓長子記得這個情罷了。

  “兒子謝母親,就知道母親最疼兒子的了”。孟言溢高興的又磕了兩個頭。

  “下去吧,去請個郎中過來看看,她肚子裡孩子月份小,別受了驚,有個好歹”。

  陳氏擺擺手,孟言溢歡喜的離開。

  看到蘭姨娘目送孟言溢離開的那份苦楚的樣子,陳氏隻覺得二十幾年來的憋著的火氣都散發了出來。

  “李媽媽”,院子外立即有個婆子應聲而來。

  “送她走”。陳氏再也懶得看這個在自己丈夫面前低眉順眼的,曾經是自己貼身丫鬟的女人。

  從分享了丈夫的那一刻,所有的心腹,知心姐妹,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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