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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錦》第一百九十一章:眾畏
  孟言茉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好,穿了厚厚的棉衣裙,外面罩著青貂鬥篷,手裡捧著手爐。

  要朝孟言惜的院子,繪初院去。

  雲水在一邊勸道:“小姐,現在繪初院正亂著,六小姐和她姨娘兩人抱著哭成了淚人,府裡的其他幾位小姐都沒有上前的。

  您這是何必去呢,龔媽媽在外面擋著,我們也看不到六小姐”。

  身邊的大丫鬟都是不太理解的,小姐一向冷情,對府裡的姊妹也沒有太過熟絡,如今這是怎麽了。

  而且每次六小姐來她們院裡都是自說自話,小姐也沒有對她過於關心啊。

  “見不見到她都沒有關系,去看看也是我的一個心意,誰都會有彷然無助的時候。

  她縱然有千般錯,也是和我同樣姓孟,她都去死了一回。

  作為姊妹,我去看一看也是人之常情”。

  孟言茉也只是一時感傷女子在命運們面前的無能為力。

  她希望孟言惜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

  孟言茉帶著丫鬟來到繪初院,果然看到龔媽媽帶著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守在院外。

  錢姨娘也被婆子們給拽著,哭斷了腸。

  “九小姐,這不是您來的地兒,這更深霜重的,您身子弱,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您是個明白人兒,應該知道這老太太下了決定的話,是難以再改變的。

  如今二老爺都沒有旁的意見,您這不是來給自己找麻煩嗎?”

  孟言茉平時對龔媽媽也很客氣,時不時有需要龔媽媽的時候,也會奉上紅包。

  因此這位在老太太面前的第一管事媽媽對孟言茉很是有幾分客套的。

  “六姐平時也多好我交好,她出了事,我也難以心安,我只是想勸勸她想開。

  還請媽媽行個方便”。

  身邊的山重悄悄上前,不著痕跡的往龔媽媽手裡塞了塊錠子。

  龔媽媽搭眼一看,心一跳,竟然是塊十兩的金錠子,這九小姐當真像姚媽媽說的那樣深藏不漏啊。

  “那九小姐帶兩個丫鬟進去,還請盡快”。

  “謝龔媽媽”。

  進了孟言惜的閨房,就看到院子裡和房間裡的丫鬟們全都被帶走了。

  孟言惜一個人攤在地上,門口守衛著幾個粗使婆子。

  “把六小姐扶起來”。

  孟言茉對著身邊的紫蘇道。

  孟言惜被扶坐在繡凳上,無神的眼珠慢慢有了焦距。

  待看清是孟言茉時,抱著孟言茉的裙腰就哭了起來。

  “九妹妹,她們把畫鵲帶走了。

  不關畫鵲的事,都是我,是我心裡怨恨,才會讓畫鵲害五姐的。

  九妹妹,你幫我救畫鵲,救她”。

  門口的守婆子,在接到龔媽媽的命令時,就已經退到院子裡去了。

  不然孟言惜的話又是一番麻煩。

  “九妹妹,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在五姐認為是你做的時候,我的心裡甚至是慶幸的。

  九妹妹,你不要怪我,你看著那麽厲害,每次祖母發那麽大的脾氣,最後都沒能把你如何。

  九妹妹,你知道嗎,我心裡是欽佩你的,是羨慕的,我希望也能想你這樣活的瀟灑。

  我很喜歡你,所以,即使我知道九妹妹不待見我,我還是經常會去你的院子裡坐坐。

  九妹妹你不要怪我。

  你幫我救畫鵲好嗎?我長這麽大,只有她最關心我。

  就是姨娘看到我受到五姐的氣,也隻讓我忍著。

  只有畫鵲,只有她會想法設法幫我出氣。”

  孟言惜斷斷續續的哭道。

  孟言茉心中歎了一口氣,這位六姐說不上有多壞,因為她沒有做壞事的膽子。

  可要說她是什麽心思端正的人也不是,她有自己的小心眼。

  她會期望著自己討厭的人倒霉,可是仇恨的目光若是引起別人的注意的時候,她又會像老鼠一樣躲起來。

  這次喝藥,恐怕是她做的最有勇氣的一件事了。

  她一見到自己,不是求自己救她,而是那個被她連累起來的丫鬟。

  “六姐,你屋裡的丫鬟說到底是因為受你的連累。

  畫鵲不是因為做了害五姐的事被帶走的,而是因為看護你不周到的原因。

  你現在需要想的是,她會把你交代出來嗎?

  如果被祖母知道你做的事,心裡的那份愧疚也不會有了,你以後更不會有孟家的倚靠了。

  就是你姨娘也不會在孟家好過的。

  你現在還想救她嗎?”

  孟言惜聽到她的話,楞了半響。

  “我不怪她,即使她說了出來,也能還九妹妹你一個說法,我不敢說,我不敢面對五姐的怒火。

  可是我也不希望九妹妹受著五姐的怒火。”

  孟言惜說完又哭了起來。

  紫蘇在一邊也忍不住要吐槽這位六小姐了。

  這明顯的就是那種想著殺人放火,但卻有賊心,沒賊膽,被逮到後,全都招供後,還希望別人原諒她的人。

  六小姐,你活的是有多擰巴啊。

  “六姐,我們身為女子,都有難以反抗的命運,如果我們不能改變它,那我們只能適應它”。

  “你的能力反抗不了五姐,反抗不了祖母,你選擇輕生,可是你要是真的走了。

  最後替你傷心的只有你的姨娘,只有關心你的人。

  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六姐,你現在還想輕生嗎?”

  “九妹妹,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想嫁給那個鰥夫啊”。

  孟言茉拍了拍她的手,能勸的她都勸了。

  “六姐,救不救畫鵲都在你的手裡,你知道祖母希望你做什麽”。

  孟言茉說完帶著紫蘇兩人就離開了,隻留下孟言惜一人,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著。

  跟在孟言茉身後的山重心想,小姐這樣的關心才是最無情的吧。

  如今恐怕六小姐連死都沒有勇氣去想了。

  “人命如螻蟻,女子更是活的不易,如果連自己都不珍惜,誰又能幫的了你呢”。

  孟言茉輕輕呢喃出聲。

  *

  過了幾日,江南官場上自上次水災,睿親王帶錦衣衛南下後,又掀起了一場暴風雨。

  起因就是松江府河道衙門的司運水監一門九族,因為言語犯上,被睿親王以謀逆的罪名給抄了滿門。

  接著是松江府河道衙門的行都水監徐孝定一門,被疑似河匪分贓不均,利益衝突,屠了滿門。

  府衙的官員也果然在徐孝定家裡搜出了這些年和河匪,官賊勾結,私運,販賣官船的證據。

  事後定案,也只能是徐大人貪贓枉法,與賊人謀利,死有余辜,那幫蒙面的河匪的貼榜也滿城通緝。

  這是官面上的說法,可是私底下誰不知道,睿親王到松江府來組建水師,朱徐兩人是兩顆最大的冒頭釘,紛紛認定了這兩家的慘案都是睿親王一手策劃的。

  實際上,也沒有冤枉他。

  官場上人人自危,畏睿親王如同蛇蠍。

  齊王更是調集了人脈,從江南道禦史衙門一直到京城都察院,禦史台,發起了這些年最大的一次組織彈劾睿親王的矛頭。

  行事暴戾,濫用皇權,罔顧王法,使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無法再能正常的處理官場民案。

  許多朝中清流也都上書,對睿親王進行口誅筆伐。

  勳貴們紛紛不做聲,他們只看聖上的態度。

  東南的將領和西北的將領則把兵部吵成了菜市口,還有幾次較大的集體群毆。

  堂堂的二三品武將,紛紛扭成了一團,鬥成了一鍋粥。

  一時間,朝廷熱鬧非凡。

  這些罪名統統按在了睿親王的頭上,就是在深修的明武帝也清靜無為不下去了。

  “這個小七,朕怎麽每次讓他辦件事,他就能把天都給攪翻過來呢”。

  明武帝被那些日日跪在樓外求見的禦史們煩不勝煩。

  身邊的汪瑾自從上次被明武帝投進了牢裡,現在說話都很小心,對睿親王的事情,也是摸著明武帝的口風說。

  即使他心裡一直盤旋著一根毒蛇信子,只等在合適的時機,就能在明武帝厭了睿親王的時候,給予最毒的一口。

  他壓抑著自己的報復心,不能著急。

  “睿親王辦事事半功倍,那些大臣們不懂聖上的苦心,就只會瞎吵吵,聖上別理他們”。

  汪瑾聽著明武帝這還是縱著的口吻,心裡很上火。

  這次齊王能調動這麽多的人,裡面也有他汪瑾的能量。

  至於那幫子清流的開口,裡面沒有孟閣老的手筆那才怪了呢。

  可笑的是,睿親王還一直為太子鞍前馬後的。

  “朕的苦心你就知道了?”

  明武帝看著汪瑾在仔細為他的升仙水仔細的濾著沫子,笑問道。

  “奴才哪裡能知道聖上的神思,不過左右跟著聖上再不會有錯的,要不怎麽總說聖明,聖明呢。

  奴才這條狗隻管跟著主子就好,聖上讓奴才咬誰就咬誰。

  聖上的思慮,哪裡是奴才這等子人能看透的?

  就是那些自詡學富五車的閣老,大臣們,又能猜著聖上的龍思幾分呢?

  不過是在那做戲,想引得聖上的注目呢”。

  汪瑾的話,讓明武帝心裡很受用。

  作為一個帝王,當然所思所想不能讓那幫大臣猜透了,才算成功。

  明武帝甩了甩拂塵,繼續閉上眼參道,丹爐裡的煙霧更白了。

  *

  太子府的議事廳裡,太子揮手,示意一乾詹事幕僚退下,獨留了孟公茂。

  “太傅,你怎麽沒有回稟孤,就私自聯絡了那些文臣來彈劾七弟。

  你這樣讓七弟怎麽想孤?

  他會以為他在前面為孤組建水師,孤卻在後面桶他暗刀子。

  太傅,你這是置孤於不義”。

  太子第一次對孟公茂發這麽大的火。

  孟公茂並不意外太子的怒火,無毒不丈夫,帝王家裡哪裡容許一點溫情?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子。

  “太子,您先聽老臣細說。

  十二年前,睿親王前往西北,他回來後,可跟您提過半點西北軍情?

  他手裡握著的將領可曾半點移交給您?

  太子也看到了,前些天那些從西北回來述職的大將,那聽到朝裡大臣不滿睿親王的話,那拚命的樣子,眼都紅了。

  我的太子, 您還看不出來嗎,現在的西北軍早已不在鎮國公的手裡了,而是在睿親王手裡啊”。

  “不,不會的,母后已經警告過七弟了,七弟不會這樣霸著軍權的”。

  “太子,您還不相信嗎?這是老臣在西北的人收集來的情報,您看一下”。

  太子接過孟公茂遞過來的紙,往上一看,他插進西北的人,全都以各種理由,要嗎是調到毫無實權的位置,要嗎是有通敵的罪名,給處死了。

  “殿下,您看出來了吧,這西北軍已經被睿親王看做了自己的地盤,我們的人根本就很難插進去。

  如果睿親王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現在不是應該雙手把掌印兵符放到殿下您的手裡嗎?”

  “還有,老臣收到線報,太子您一定想不到,睿親王在江南是能調動綠營兵的。

  太子,聖上這是對睿親王多大的縱容,才能把這綠營的調度兵符都交到他的手裡啊”。

  孟公茂的話,一點一寸,讓太子明輝的心裡在流血。

  父皇,父皇,怎麽能如此偏心?

  七弟,七弟,孤是怎麽把你當做骨肉至親來對待的啊!

  “那太傅你說,現在孤該怎麽辦?”

  太子頹廢的坐下來,仿佛失去了支撐。

  “太子只要交給老臣來辦就好了,其他的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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