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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錦》第四十章:柳如煙
  孟言茉吃過明耀給的解藥後,感覺身上的那種出虛汗的感覺好了許多,心跳也沒有那種控制不住的心悸感,不過腳步仍有些虛弱,她的脖子又受了傷,說話也變得沙啞粗糙了,卻因為原來的音質,變得如瘙癢的羽毛一樣,聽在人耳朵裡癢癢的。

  紫蘇扶著她回到了她的馬車,現在他們一行人之前姚媽媽和曹管事的人都被那些黑衣人給殺了,就剩引泉,孟離佑,王三,王五,王十一,王十三,六個護衛,紫蘇,紫靈,雲水,春暖,煙蓑,山重六名大丫鬟,還有五花大綁的姚媽媽和曹管事。

  原來的四十人的隊伍,此時就剩十五人了,很是輕便。姚媽媽剛從昏迷中轉醒過來,再看自己的處境,她嘴裡堵著髒布,憤怒的瞪著眼,“啊啊”的叫個不停。顯然是在罵孟言茉不知死活之類的話。

  孟言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前不動她,就是因為她手底下還有那麽多的護院和婆子,現在姚媽媽就是拔了牙的紙老虎,引泉和紫蘇有的是辦法對付她,所以孟言茉也懶得理她。

  之所以留著姚媽媽和曹管事的命,是因為這兩個人在孟府裡都是有身份地位,在老太太那排的上號的,孟言茉以後回去,其他的人都可以說是犯錯發賣了,唯獨這姚媽媽是老太太的心腹,不能殺,那就只有收服。

  收服分兩種,一種是心悅臣服的收服,一種是心懷記恨,但不敢反抗的收服,以姚媽媽的脾性只有用第二種了。這些都交給引泉和紫蘇,孟言茉不問。

  她只要結果。別人想害她的命,那就別怪她不擇手段的報復。

  走到馬車旁,正要踩著車墩上車的孟言茉看到站在山重身後默默低著頭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那女子柳眉杏眼,瑩瑩如秋波,長相頗為勾人。

  說熟悉是因為這女子是她前世去莊子上買下的,那女子也同樣是被惡霸追趕,只不過是個小村霸,不是如今的張鑫,所以前世她買下了這名叫柳如煙的女子,就是這柳如煙後來暗地裡投靠了孟言雅,偷走了她娘留給她的那塊和威遠候府口頭之約的玉佩,後來跟著孟言雅去了威遠候府,聽說做了姨娘,孟家出事後,孟言雅被休,這柳如煙卻留在了威遠候府。

  “她怎麽在這裡?”孟言茉看了眼紫蘇問道。

  “楊公子的人以為她是我們的婢女,就把她送了過來”。紫蘇心中很奇怪那位楊公子的來歷,還有引泉一直都不敢在那位楊公子露面的怪異。

  楊公子?是了,明耀字顯揚,化名為楊顯,聽說這還是他登基以後的事,是一段奇文妙談,民間傳說這位楊公子在京城的吟月樓巧遇楊羽柔,兩人從互相不服氣鬥琴鬥詩,後來到相互心悅,這才有了以後寵冠六宮的柔妃娘娘。

  這種帝王微服私訪的風花雪月,最受民間百姓的愛談,讀書人也引以為是風流韻事,反而使得明英帝在讀書人心中的形象親切了,吟月樓的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每天都有戴著面紗的大家閨秀想在這裡和帝王有段巧遇邂逅,一見鍾情,相知相愛的,後來又聽說當時楊羽柔是女扮男裝的,京城裡除了東廠的人,又多了許多不男不女的,這使得所有的大官們不敢輕易出門,因為他們感覺最近東廠的人怎麽忽然變了這麽多。

  楊公子以為?是這位柳如煙讓人這麽以為的吧。孟言茉疑惑,以柳如煙的脾性直接勾搭明耀不是更直接嗎,至於還采用迂回戰術來自己這裡?

  孟言茉歪頭想了一下,是了,想那睿親王自小在富貴帝王家長大,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就柳如煙那兩把刷子恐怕也只能去勾搭勾搭那個從未謀面過得據說是母親當年給她訂的娃娃親的威遠候世子。

  要想勾搭睿親王,怎麽著也得像楊羽柔一樣搞個女扮男裝,鬥琴賽詩的伎倆才夠高杆。

  孟言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心裡這麽刻薄的揣測同為女子的她們,莫名的就是覺得不舒服。她收斂心神,看向柳如煙,對紫蘇道:“讓她過來”。

  柳如煙在最後面,本來想著這不知道哪個大家族的小姐肯定看自己可憐,也不會計較自己跟著的,哪知道那小姐看了自己半響,那眼中的冷漠之色讓她有些惴惴的。

  可能是自己之前把那個紈絝少爺引向那小姐的事情做得讓這小姐發現了,不行,自己一定要哭的特別可憐才行,聽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個個不知道人間疾苦,特別的心善還有好騙。自己的爹病的都快不行了,又被那個紈絝少爺踹了一腳,這馬上就要咽氣了,爹臨死了,也得為自己做件謀前程的事才好。

  本來要是能跟著那個貴公子是最好的了,那位公子不止人長得俊的像觀音菩薩身邊的仙童一樣,那通身的做派,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而且這麽一間大茶寮,自己在這唱曲一個月,那掌櫃的也是有來頭的人,那貴公子讓人一把火就把這間大客棧給燒了,可見家裡肯定也是有勢力的人。

  這小姐不通人事,不懂那貴公子的眼神,自己跟著爹從小跑江湖,一看就知道那是男人看女人才有的眼神。

  果然自己說是這位小姐的婢女,那貴公子的眼神雖寒冷,卻沒有把自己怎麽樣,還讓人把自己送到這位小姐的車隊裡。

  柳如煙走這十幾步,每一步都在轉動著心思,最後下出決斷,那就是一定要讓這小姐收留自己。

  柳如煙走到孟言茉身前五步遠,就恭敬的跪下磕頭道:“奴婢名叫柳如煙,謝小姐的救命之恩,謝小姐救了奴婢的爹一命,如果沒有小姐,奴婢的爹一定會被那惡霸給打死,奴婢雖從小跟著爹四處賣唱,但那戲文裡的道理和奴婢的良知都讓奴婢這輩子就願意給小姐做牛做馬,寧願粉身碎骨也要跟在小姐身邊,哪怕為小姐做任何事情都願意”。

  這柳如煙從小大江南北的跟著她爹,在茶樓酒樓裡也都見過那些大戶人家的當差的,所以她知道小姐的丫鬟都是稱奴婢的,雖然這小姐沒說要收她,但是自己這樣稱呼,也算是往前邁進了半步。

  孟言茉見自己還沒問什麽,這柳如煙就長長的說了一通,先是救命之恩,再來就是救父之恩,這要是不讓她跟著自己報恩,這天理都說不過去一樣。

  柳如煙始終垂著頭,黃土路的官道上都是不平的石子,她似無所覺一樣跪在上面,雖然沒有抬頭,卻能見到地上被眼淚濺起的小小灰塵,由此可以想見柳如煙此時定是淚流滿面的,前世時,她救下柳如煙時,柳如煙也是如此時一樣可憐可歎,那時她還感歎一番,以為自己的命不好,沒有想到這外面的女子每日還要為生活的活計奔波。

  “既然你爹已經沒事,你以後還是跟著你爹,好好的在他身邊照顧他,為人子女,百善孝為先,我對你也沒有什麽恩情,不值得讓你這樣做牛做馬的要報恩”。

  孟言茉淡淡的說完,就要上車上去,前世柳如煙雖對不起她,可這一世她只是個可憐女子,在自己身上使得那點小手段也不值得計較。重生回來,孟言茉雖然不介意跟那些要置她於死地的人死磕,但是也不願意因為一點小事情就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她雖不喜柳如煙,但是她說的原因還是很公道的,並沒有刻意刁難柳如煙。

  “小姐,我爹被那惡霸打的就剩一口氣,這撐著到現在就是想給小姐磕個頭,”柳如煙跪著前行了幾步,來到孟言茉的腳邊,抬起那張美豔的小臉,此時掛滿了淚水,看著顯得楚楚動人。

  孟言茉忽然想到自己跪在明耀腳下的情形,原來不管是身份高貴的還是低賤的,她們一直都為了改變自己的前途而這樣不計尊嚴。

  也不知道剛才這老頭是躲在哪個花草樹下面的,一下從陰影裡撲出來,跪在孟言茉跟前,嚇得紫蘇趕緊擋在孟言茉身前,孟離佑已經拿出劍指向這撲出來的不明物,待看到是個瘦巴巴的老頭,孟離佑收起劍,站到後面去了。

  “謝小姐的救命之恩,謝小姐收留我這唯一的閨女,小老兒就是到了下面,也會為小姐祈福的。謝謝”。那老頭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就頭一歪倒下了。

  紫靈和雲水幾個丫鬟經過這一天的經歷早就像驚弓之鳥一樣,“啊”的一聲都抱在了一塊。

  引泉上前伸出手放在那老頭鼻下,一會道:“小姐,他已經死了”。

  柳如煙撲倒那老頭身上,大哭:“爹啊,你怎麽舍得扔下女兒不管啊。我的爹啊···”。

  孟言茉皺眉,因為她們江浙一帶是有這個說法的,如果一個人臨死前托付了你一件事情,你就要答應,不然這死的人的鬼魂會一直纏著你。

  孟言茉又經歷在月心湖被人拉住腳踝的詭異事情,縱使她重生一世,也心裡毛毛的。

  如果這老頭不是柳如煙的親爹,她都要懷疑這老頭不容許她說一句話的時間,就自己咽氣了,她真的要想是柳如煙動了手腳,因為這臨死之人的托付,在她們江南六府傳聞很廣,也幾乎所有百姓都信。

  以前在揚州就有這樣的事情,孟言茉那時還是聽碧桃說的,說是一家小鄉翁臨死前把家裡的所有家財和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他早就看好的一位秀才公,那個秀才公從此有了富足的生活,就專心的讀書,後來考了功名,做了官,他就嫌棄那個鄉翁的女兒不夠漂亮,就把那女子休了,又娶了上峰的女兒,在他洞房花燭的時候卻離奇的死了。

  揚州的百姓都說是拿鄉翁索命,那時自己還年幼,孟言茉那一陣子每天都害怕的要死,因為她無意在月心湖邊踩死一隻青蛙,她怕那青蛙也來找她索命。

  現在長大了,孟言茉想,不是人禍,就是那秀才心懷愧疚,引發暗疾猝死。

  雖然不信,孟言茉重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經歷了,所以她還是有些忌諱的。

  紫蘇是在揚州府長大的,自然知道這個傳言,和引泉學習的越久,她看所有事情都有陰私的一面。此時隻當是這叫柳如煙拿她的爹的死要逼小姐收留。

  紫蘇被姚媽媽和曹管事的膽大妄為已經忍了很久的氣,此時看到又有人算計到她家小姐的身上,哪裡還能忍住。

  一把揪起還趴在那老頭身上哭的柳如煙的頭髮,一甩,那柳如煙就跌倒到遠處,紫蘇呵斥道:“你滾遠點哭喪去,在這給我們家小姐添什麽晦氣,”

  柳如煙呆愣了一瞬間,然後趕緊跪下磕頭賠罪道:“小姐恕罪,恕罪,奴婢爹剛走,奴婢心情一時悲傷難以控制,若是衝撞了小姐,小姐千萬不要跟奴婢計較啊,奴婢只是個卑賤之人,哪怕小姐不讓奴婢伺候,也不能氣壞了小姐的身體”。

  那一聲聲的磕頭聲咚咚的。再抬起時,已經青紫一片了,柳如煙的皮膚很好,那青紫隻集中在一處,對比其他的皮膚,更顯得我見猶憐的動人,她那含著淚的眼睛也被洗的很亮。

  “這又是唱哪一出啊?”明耀動人心魂的嗓音響起,帶著笑意。

  孟言茉抬眼看去,只見那人騎著馬搖著扇,那扇上還有四個大字草書:我是權貴。

  再看一眼低頭哭泣的柳如煙,怪不得如此“賣力的表演”。

  只是在那人面前上自己的眼藥,至於嗎?那個人以後不愁沒有女人在他面前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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