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生說完,鑽出船艙帶著眾人朝著辦公大樓走去。本鄉奏多的個性讓他想起一個人來——黃憲華,也是在他剛剛進入新公司的時候,是他剛正不阿的性格為他除掉了公司的毒瘤,也是他這樣正直的人在他困難的時候與他站在一起,並在背後默默的幫助他。
在這樣的一個國家,孟生需要這樣的人,需要這樣敢說話的人。孟生邊走邊對丸山正雄說:“我需要這兩個人的資料,同時,他提出的這三點問題盡快給我匯總出來,還有,那些買掉公司機密,拿著我的錢還給別人打工的人,我想知道都有誰,盡快幫我查清楚。”
丸山正雄點了下頭,從龐大的隊伍中轉身離去。業務經理中村正彥看形勢不好,轉身準備溜,結果被明智光秀揪住後衣領子押著,跟著隊伍上了辦公大樓。
一間偌大的辦公室內,中村正彥瑟瑟發抖坐在沙發上,看著孟生大氣也不敢出。孟生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局促不安的樣子,讀心術不斷的解讀他心裡深處的不安。在這一刻,孟生知道即便是用洗腦術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所以他不著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盡管外面有些寒氣,但是他卻是汗流浹背的。丸山正雄拿來兩份資料,孟生接過來後看到,檔案上寫著:本鄉奏多,畢業麻省理工大學。看到這幾個字不禁讓孟生想起,猛龍博士似乎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心說:“怪不得說話這麽橫,原來有真材實料的。算起來也是海龜了。”
再看另一份,尾崎要畢業於九州大學,這個在孟生心裡就差點事了。孟生放下文件對中村正彥說“你好像很緊張,是生病了嗎?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中村正彥抹了一把臉說:“呵呵,這個屋裡暖氣太熱了。呵呵,坐了一會兒出汗了。”
“是嗎?丘比,給中村經理端些水來”孟生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
丘比將水端到中村正彥面前,孟生接著問道:“我想問你下,在船塢裡的那兩個人以前是幹什麽的?”
“董事長。你千萬不要聽他們亂說,這兩個家夥就是打醬油的,沒什麽出息,整天就知道攛弄工人鬧事,是兩個不成器的人。幾任領導都想開了他們,結果後來因為其他的事情不了了知了。”
孟生將臉湊到他臉前說:“我隻問你他們兩個以前是幹什麽的,沒問你他們是不是搗蛋鬼。”
孟生鐵青的臉看著他,他接著緩和了下口氣說:“他們兩個以前是設計所的設計員,因為鬧事被前任領導弄下去當了管道工。”
孟生點了下頭說:“這就對了,這麽好的海龜去當什麽管道工,真是屈才了。看來,船廠還真是個爛攤子。”
中村正彥接著說道:“董事長。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說的鬼話,這兩個人最狡猾了,跟幾任領導都過不去。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跟對你不敬,回頭我就去修理他們。”
孟生臉一橫說:“該被修理的應該是你吧,拿客戶回扣的是不是有你,瞞著公司從事第二職業的是不是你,電視上號稱‘金槍不倒’的可是你。”
“我。我……”
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他不用說孟生已經完全了解了。丸山正雄推門走進辦公室將另一份文檔交道孟生手上。孟生翻了幾頁後看著中村正彥說:“麻煩中村經理,通知所有技術級以上的人員開會。”
中村正彥一聽。巴不得趕快離開呢,免得自己受處分,站起身來灰溜溜的除了房間。丸山正雄說:“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糟糕,特別是技術方面的東西,現在幾乎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原先技術優勢現在也不存在了。如果,我們再不采取措施,恐怕我們會重蹈覆轍,難以支撐下去。”
孟生“嗯”了一聲,問道:“資料檔案管理室在哪裡?”
“在地下一層,有專門的人進行管理。”
孟生說:“將會議地點放在這裡,我要看看這幫人都是什麽人?對了,把剛才跟我談話的那兩個人也一起喊來。”
函館船廠底下一層資料檔案室建於二戰時期,主要是為了躲避戰火的洗禮。這間檔案室極為隱蔽,要不是有人專門帶領,一般人還真不能輕易找到。門很小,卻有五十厘米厚,門內的空間卻是很寬敞,一排排的書架整整齊齊的排列著,智慧眼鏡開啟後,孟生可以清晰的看到架子上的資料名稱。
因為有人跟著,孟生用意識驅動萬能數碼羅盤將一個指令傳輸給丘比,接到指令後,丘比開始搜索有用的資料,以便回到國內之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公之於眾。但這家船廠在二戰後期後就進入了大蕭條,有用的資料也早已成了歷史。
很快這間檔案室內呼啦啦為圍滿了一屋子的人,他們像士兵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開來,本鄉奏多和尾崎要悄沒聲的站在眾人身後。孟生像位檢閱的將軍似的,在他們中間來回走動,每從一個人身邊走過,讀心術便將他們心裡的那點小秘密看的一清二楚。
從這群人走了一遍之後,他站在一位瘦小的員工跟前,說“這間屋子,我想大家都非常的熟悉。這是你們翻閱資料和存檔的地方,甚至你們進廠得到的第一筆工資的記錄都存放在這裡。這裡記錄下了你們辛勤的努力,和努力之後獲取的回報。”
在他說話的時候,孟生不斷的在觀察每個人的反應。孟生在房間內踱來踱去,突然他將一本資料塞到一個人懷裡說:“可是,今天我看到一份資料,上面說我們前輩花了幾年的成果,如今人人都知道,都能拿出去炫耀這些是他們的,甚至,他們設計的船無論是圖紙,還是外形都跟我們的一模一樣,甚至零件上都刻著我們廠的標志。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比我清楚。”
本鄉奏多與尾崎要感到非常的吃驚,沒想到新來的這位董事長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摸清了這裡的情況,看來自己完全是多慮了。心裡這麽想,看看身邊的人都很嚇破膽的耗子似的,心裡不免有幾分得意。
孟生的大發雷霆嚇的眾人渾身哆嗦了下,而那個抱著文檔的人則嚇得臉都綠了。孟生回到他的身邊,瞅了他這幅慫樣對明智光秀說:“明智光秀,將他交給警察局。”
這人一聽就懵了, 懷裡的文檔掉在地上,嘴裡喊著:“董事長,我錯了,請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錯了,我不敢了,我不要坐牢。”
孟生揮了下手,明智光秀和保衛室的人員合力將這個人拉出房間。在這個人哭天喊地的離開房間之後,孟生回頭再瞅瞅那些嚇破膽的家夥們,笑著說道:“你們中還有很多人做出了違背良心的事情,只是這個人比你們膽子大了些,我今天不說出來,是因為我不想我最優秀的團隊就此敗退下去。你們都是精英,所有的職工都是靠著你們吃飯的,我希望你們對的起自己的飯碗,同時也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和辛勤的付出。”
孟生在說完之後,語氣變得婉轉了些說道:“我們現在是最困難的時候,你們都是技術人員,都是要養家的,這點可以理解,但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不要違背自己的良心。當然,整個公司出現的問題還很多,你們只是一方面,今後,我還要在全廠上下掀起一場大風暴。違法的毫不客氣,違規的該處罰的處罰,我希望你們量力而行,知道自己是幹什麽的,端的是什麽飯碗,吃的是什麽飯。”
孟生此舉意在敲山震虎,樹立威信,同仇敵愾清理老鼠屎,同時也向底下職工證明自己的決心,這一點他的目的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