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生每日坐在辦公室裡打著遊戲,聽著飛漲的數字真覺得是種享受。幾日來的運營加上歐陽淳在各大主流媒體造勢,各網絡站點的業務也是突飛猛進,有點一躍千裡的感覺。孟生也確信當初捆綁住歐陽淳是個不錯的選擇,隨著數字的變化孟生又萌生出了些新的想法,可以說能一改被動的局面,將其轉換為更為有利的形勢。
他心不在焉的玩著遊戲,歐陽淳與梅麗走了進來,他立馬扔下遊戲手柄說:“你們來得正好,我有個新想法,你們坐下來。”
待兩個人坐下來後,孟生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經營策略是沒有問題的。那麽接下來,歐陽淳,你要全盤了解各網點的運營狀況,制定更為貼近他們利益的政策,只有優先保證他們有飯吃,我們才能吃到豐盛的大餐,特別是針對那些偏遠的地區。既然你負責,那麽你就大膽放手去幹,至於怎麽乾怎麽弄,那就是你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我只看結果。”
從這句話來看,孟生對他是絕對的信任,這份信任讓歐陽淳也深為感動,同時也感覺這位比自己小幾歲的家夥的心思縝密,和獨有的領導氣魄。所以,當孟生說出這樣的話來時,歐陽淳攥著自信的拳頭應聲道:“是,我明白。”
孟生看著他那副自信滿滿地樣子也點了下頭,對梅麗說:“不算銀行貸款,我們有十三家債權公司,可是依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完全還清他們所有的錢,有沒有這種可能?就是讓這些債權轉換成股份分給他們?”
“這樣的話,我們只要償還銀行的貸款就可以了,手中還有大量的資金作為周轉,一箭雙雕的事情,我看可以。”歐陽淳說。
“但是,不知道你打算讓他們持有多少股份最為合適?”梅麗說。
“百分之六或者百分之十。”
“我看裡面有幾個很難纏的家夥,他們不一定同意。”
孟生想了下說:“如果他們不同意也不要勉強,必要的時候將我們營業的數據虛報一下讓他們考慮。”
孟生的這個想法的確非常奏效。起先有做過市場調查的,但苦於資金的周轉沒有實施,這樣不用多少資金投入就能換來豐厚回報的事情誰不想粘,即使提出質疑的人,在看到孟生他們不到一個月的營業狀況後也趕到歎為觀止,幾經考慮最終也入了股。這樣孟生就減少了一部分財政壓力,專心將資金集中償還銀行貸款。
一個月後,葉城CBD核心區紫金大廈內,剛從歐洲飛回來秦大天站在窗前俯瞰城市風景,耳邊聽著秘書匯報孟生的全球無限達速遞公司的調查報告。很少有什麽人能影響到他,也很少有什麽事情能難得住他,敏銳的目光,準確的判斷和清晰的頭腦是他製勝的法門。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現自己的底氣越來越不足,越來越優柔寡斷。
五十多歲的他在聽到秘書的匯報後,鐵板色的臉上多了幾分皺紋和異樣的神色。這種神色他很少顯露,要知道年輕時及時你在他的臉上釘個釘子,他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即使陪伴在他身邊多年的夏衝,此時看到他這副神情都感覺有些害怕和不安。
良久,秦大天說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記得這句詩嗎?”
“多年都不背詩了,哪裡還記得這草這風,關鍵是現在這小子火勢正旺。噢!這首詩……大哥的意思是……”
“這還用我教嗎?”秦大天轉身走到酒櫃前,取下一瓶法國軒尼詩,倒了兩杯遞給夏衝說:“星星之火大有燎原之勢,我們萬不能再姑息養奸下去,否則,你我日後的日子可是不好過的。”
夏衝猛吸了兩口雪茄,將軒尼詩一飲而盡說:“我就不信土鱉還能成了土行孫,待我給他下個天羅地網讓他插翅難逃。”
別看夏衝矮胖矮胖跟吹起來的氣球似得,但他卻也有程咬金三板斧頭的本事,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的風格:一蒙,二唬,三嚇。這些招式總是屢試不爽,卻也幫他奪得如今顯赫的地位。如今,他已改變了當初做事的方法,改用文鬥初試牛刀,不行,則改武鬥華山論劍笑傲江湖。用他的話來說:“我是有身份懂法律的人。”
在充分的準備下,沒幾日夏衝帶著一大幫法律、會計浩浩蕩蕩來到鼎天辦公大廈。他們的出現震驚了所有的人,更讓孟生趕到手足無措。進門之後,夏衝氣勢洶洶又有點洋洋得意地坐在孟生的辦公椅子上,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
孟生將高爾夫球杆扔給梅麗,非常氣憤地問道:“你們闖進來是什麽意思?我已經跟你們沒有瓜葛了,這是我的公司,我的地盤,你們闖進來是不是該問問我的意思。文華,叫人來關門打狗。”
夏衝朝著孟生吹了口煙氣,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說:“嗯,上等木材,這張桌子我喜歡。”
孟生惡狠狠的瞪著他,夏衝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孟老弟,不要激動,我們只是來拿回應該屬於我們的東西,拿到之後我們會自動離開。”
“你們已經拿去了我爺爺的全部財產,這裡沒有東西是屬於你們的。”
夏衝用夾著雪茄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笑著環視了下四周,似乎想從這樣的舉動中就能明確的告訴孟生,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還霸佔著。在眾人面前,孟生無法施展催眠術除非將所有的人催眠,但是這樣做的話催眠的時間會大大降低,起不到預想的效果。幸好,孟生在長時間的鍛煉下讀心術已到了高級階段,所以即使不在催眠術的幫助下,孟生一樣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他的心聲。
“笑話,之前你們已經將所有的營業執照之類的全給了我,說好這家公司算作你們給我的補償,而且之前我們之間是有協議的。”孟生說出這話之後,覺得自己太唐突了,也沒有說服力。
“不錯,我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我們根本沒有簽署什麽協議,唯一的一份最具有法律效力的就是你爺爺的遺囑,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他的全部財產將作為基金的主要來源,而這家公司也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你在鶴鳴山的高檔別墅。”
宏宇華夏集團法律顧問吳葉華說:“孟先生,按照孟董事長生前的遺囑和華夏基金所有理事的決定,這家公司和你在鶴鳴山的高檔別墅,以及他生前的全部重要財產將收歸華夏基金進行統一管理。”
在吳葉華說出這話的間隙,孟生拿到了會計嘉欣拿來的全部重要資料。當他手捧著著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的瞬間,上面的字慢慢地開始消失,紙張開始化成零星的碎片變成水珠在落在地板上。這樣的場面是系統的設定,在設定中除孟生能看到這種現象之外,在其他人的記憶中是完全被抹去的。孟生心想:這下完了,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了。
孟生在梅麗、機器人丘比的陪伴下走出辦公室,走出辦公大廈。在邁腳的那刻,他真正的意識到自己輸的一敗塗地、身無分文,從而也喪失了他當豪強的願望。盡管不用回頭去看那些人囂張跋扈的臉,但也能猜到他們哈哈大笑之後的羞辱與謾罵。
孟生強忍著壓抑在心中難以釋放的怒火走出辦公大廈,突然感到天暈地旋,身子一軟直接躺在梅麗的懷中。恰巧,從外面回來的歐陽淳趕了過來,及時幫著梅麗將他送進醫院。
睡過之後,孟生感覺輕松了許多。看著趴在床頭的梅麗,他不禁伸出手來撫摸了下她的秀發。梅麗感受到了他的愛撫,抬起頭來抓住他的手說:“嚇死我了,你終於醒了。”
孟生微微笑了下,手輕捏了下她白皙的臉頰說:“我們走了之後,文華他們怎麽樣了?沒有被開除吧?”
“你走了之後,文華第一個就被開除了。歐陽淳也想離開,在我勸說之下留了下來,而且那邊還有挽留他的意思,至於其他的人沒有過多的受到牽連,都還好。”
“好,告訴歐陽淳,說我還會回來的,但是在我回來之前一定把無限達做大,否則,我饒不了他。”
“你呀!就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生病了還瞎操心。”
孟生孩子氣得伸了下舌頭說:“我餓了,給弄點飯吃唄!”
話音剛落,大學生方卓與見習記者張靜茹居然在病房門口撞了個滿堂懷,兩人面面相覷卻又生澀的底下頭來,誰都沒敢將腳邁進房門半步,到時機器人丘比借著兩個人的孔隙拎著煲湯走了進去。
“女人真是麻煩,這時候還爭來爭去的。”
方卓大喊一聲:“丘比,你說什麽?”
“沒…沒說什麽。”
方卓與張靜茹相視而笑,彼此謙讓了一下張靜茹先邁進病房。孟生看著三者女人圍坐在病床前,一時間還真有點找不著北。幸好,孟生唬人的本事是一溜的,油嘴滑舌的本事也是天下無雙的,幾句俏皮話就把三個女人哄得開開心心。孟生也不失時機的利用張靜茹拿來的餃子挨個喂給她們吃,當然嘴裡掛著方卓的飄香雞腿,梅麗往他嘴邊送著倍香的雞湯。
孟生心裡早已樂開了花,這才真叫既有口福又有豔福。
孟生壓根就沒事,只是急火攻心所致,還好三位美女輪番照顧,想不盡快蹦起來都難。次日,孟生便活蹦亂跳的出了醫院。鶴鳴山別墅是回不去了,公司也再次被人收了回去,伸出雙手是兩手空空不知道該乾點什麽。
身無三尺布裹身,寒無半片瓦遮雨,幸好在落魄之下還有紅顏相助。梅麗在葉城有棟公寓,孟生隻好暫且搬來與她共居屋簷下,過起了小日子。 方卓時不時會在學業不太緊的時候趕來住上一晚,至於張靜茹,因忙於工作也只是來站站腳就走。
“哎!這樣無聊的夜晚還真是漫長。嗓子好難受,找點啤酒喝好了。”孟生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起床後拉開窗簾看了下窗外的夜景,然後朝著客廳走去。
客廳內,機器人丘比已進入睡眠狀態,不過它的自動防禦系統和輔助系統是打開的,如果在你不了解的情況下,你的擅自舉動會很麻煩的。孟生走到客廳之後,它張開紅色的眼睛,在確認之後接著變成藍色,然後閉上眼睛。
孟生走到廚房從冰箱中拿出了一罐啤酒,“咕咚”灌下幾口,不經意間到梅麗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借著微弱的燈光,孟生看到梅麗睡得格外香甜,隨手輕輕地將門帶上。
夜晚的風涼颼颼的,孟生站在陽台上眺望夜幕之下的城市美景。天地間被城市的霓虹燈渲染成了粉黛色,星海也城市的粉底淹沒,唯有皎潔的月亮孤單的守候在天上。
孟生飲下一口啤酒,想著前幾日夏衝來到公司收回經營權的事情。他們是一幫狡猾囂張的強盜,與他們競爭自己無疑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們也是在掠奪,在掠奪被人的成果和辛勤的付出,而且這樣的掠奪卻是光明正大、振振有詞的,這太可怕了。總之,無論他怎麽努力都會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在一開始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時,注定他已經在他們的算計之中,他們也早想除掉他這個眼中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