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鈴木一徹扯閑篇到不是孟生的根本目的,他的根本目的是讓鈴木一徹放下台長的架子和淡化對孟生稚嫩的外表的印象,給他灌點*湯,讓他沿著自己的路線走,從中漁翁得利。
經過前期的預熱,鈴木一徹已經完全放松下來,而在這時孟生突然想了起在會客室碰到的那兩個人,印象中記得有人說過“退股”的話。那麽,按照這一點和進門之前的一幕,關於股權之爭的猜想應該是成立的。孟生已經陷入一次股權風雲,結果因為自己皮嫩最後一敗塗地,片瓦未剩。
他在極力掩飾內心的不安,嘴角上木訥的微笑似乎是在聽孟生侃侃而談,但是眼神早瞟離了很遠。發生在他們臉上的變化對於擁有讀心術的孟生來說,絲毫瞞不過他們的敏銳的眼睛。孟生說道:“我怎麽聽說你們台最近有幾大股東鬧著要撤股,這對貴台的影響可是很要命的。”
鈴木一徹一聽這話瞪著牛大的眼睛,腦門不禁往後一繃硬邦邦的回道:“怎麽可能。”
孟生拋磚引玉的話果然試出了他心中的秘密,這確切的證明了孟生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孟生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說道:“原來你跟我有著同樣的遭遇,我也經歷了這樣一次股權爭奪戰,結果一敗塗地,渾身上下就剩下了條褲衩。”
鈴木一徹接著問道:“後來呢!後來我不就是褲衩外穿化身超人,在遊戲世界獨創天下,坐在這裡跟鈴木台長談生意。”
鈴木一徹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山田先生真是會說笑。”
孟生瞅著他越來越上道。說道:“所以,鈴木台長有什麽難言之隱完全可以跟我說。”
鈴木台長尷尬的笑了下說:“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好。”
孟生看其臉色山的變化說:“那些老家夥就像是一團糾結在一起的蛇,他們在相互撕咬的同時。也在將你圍在中間慢慢的收緊,最後將你的五髒六腑擠爆,將你的脊柱擠的粉碎,讓你痛不欲生。”
孟生在說這話的時候,發現他臉上極其負責的表情變化,這樣的心理暗示無形之中在動搖他煩躁與不安的內心。其實。他現在的位子完全是架空的,除了祖輩留給他的那點股權放在那裡能震住所有的人外,他這個學理科的門外漢對電台這行完全一竅不通。而那些高高在上的長者,仗著在電視台的勢力聯合起來擠壓他,就是視同逼他下台。然後通過各種手段逐步蠶食他的股權。
在這家電視台,鈴木家族佔據了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權,剩下的則由各大股東分別持有,要想搬到鈴木家族絕非易事,但是害怕就害怕這些糾纏在一起的蛇擰成一股繩把你逼死。作為鈴木家族的長子,子承父業是在何時不過的事情,但上任沒一個月這些老家夥們像是有預謀似的,穿起了一條開襠褲集體鬧著要撤股。直接帶來的負面影響就是電視台內的人。人心惶惶,工作及各方面都受到了些影響,但每名職員也開著專業的職業素養。在維持著這家電視台正常的運作。
從另一個層面上講,自己雖然是這家電視台的最大股東,但是要想收購他們手中的股權也絕非易事,一則:自己的財力還不足以完全收購其他股東,二則:在收購是他們也會聯合起來搞暗箱操作,即使自己再有實力。也難以抵擋他們深藏不漏的陰謀詭計,最後也只能以失敗收場。
他複雜的心理孟生都一清二楚。見這種情形孟生隻好借坡下驢慢慢的捋,孟生說:“剛才我進門的時候。可是聽兩個老家夥們湊在一起議論,他們似乎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看他們的架勢也不像是輕易要放棄的樣子。你不想好退路,你會死的很慘,會像我一樣。”
“像你一樣又能怎樣?你不是現在一樣活的很有風度。”
“你這只是看到了表面現象,卻不知我狼狽不堪時的樣子。”孟生防線腿斷氣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似乎在為他接下來的演說潤潤嗓子。孟生清了下嗓子後說:“我爺爺在中國擁有許多的企業,人們都稱他為商界傳奇,財富大亨,事實上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上。我父母因為一場車禍去世後,就剩下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獨自生活,我本以為大學畢業之後找個小廠子乾點雜貨,掙點小工資夠養活我自己,或者說找個心疼我的女人成個家,過過小日子就可以了。但就是在我剛剛體會到新生活的時候,一個大蛋糕砸在了我的腦袋上,幸虧我頭硬蛋糕碎了,我沒事。”
孟生這樣詼諧之中夾著辛酸的慢慢地說著,這樣的話語帶著親切的味道,也很吸引人。孟生看鈴木一徹和周雯?聽得都很認真,舉起右手摸了下薄薄勾魂的嘴唇,接著說道:“進入豪門之後,豪車,洋房弄得我是雲山霧繞的,可是慢慢接觸下來,我才知道我的到來就是一個隱形炸彈。他們不斷地給我施展個中無形的壓力,一會兒搞股權之爭,就是跟你現在一樣,那是還有電視台來采訪。噢!你這裡也是很方便的,連門都不用出。”
眾人被他逗笑了,孟生說:“後來,什麽美人計、苦肉計全部壓了過來。也就是在那次股權之爭的時候,我選擇放棄坐上那把坐高權利的席位,轉身想當甩手掌櫃的,但是又怕這些老家夥們笑我是敗家子,只要求他們給我家公司管著玩玩,反正出現任何問題我一句話就有人來幫你出來,坐在那裡裝裝樣子罷了。但是我錯了,其實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設下了陷阱,只等著我往裡鑽。財務空殼子,還被人偷拿了三個億,公司效益不好負債累累,我就要錢,結果中了他們的詭計。錢沒拿回來,還莫名其妙的簽下了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在這份協議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我爺爺的全部財產用於成立什麽基金,作為對我的補償,那家幾乎要倒閉的企業給了我。要命的是這家公司有八萬多人伸手等著我吃飯,被逼無奈,我隻好在朋友的幫助下將這家企業的全部設備賣掉,在用這些設備賺來的錢改行做物流生意,生意也越來越好。人就是這麽倒霉,喝涼水都塞牙,那份股權轉讓協議被人掉了包,從此我就無家可歸了。”
鈴木一徹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就跟朋友開了家廣告公司賺了些錢,但是那幫老家夥似乎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一心要謀害我,幸虧我跑的快來到日本,也想借此機會得到你的幫助。”
“他們還要害你?”鈴木一徹驚訝的問道。
“是啊!他們一人拿著一把大砍刀,蒙著頭大晚上的追著我滿街跑,嘴裡還喊著要卸了我的隔壁和我的腿,幸虧我命大跑到一輛大貨車上跑掉了,要不然真不敢想象我被活剝時的悲慘樣。”孟生讀出了他膽小怯弱的性格變化,故意添油加醋的說道。
孟生的話將他給嚇住了,他愣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周雯似乎有點擔心坐到孟生身邊,拍了下他的手。孟生衝著他微笑了下,給了她個小小的暗示,依周雯的聰明勁和孟生相濡以沫多年的份上, 周雯自然懂得他的意思。
鈴木一徹慢吞吞的說道:“我該怎麽辦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利用你能動用的關系將他們拖垮。”
“可他們都是我父親的愛將,跟了他多年的,與他們為敵我於心不忍,再說了他們對這家電視台是有感情的。”
“他們都把你架在火上烤了,你還估計這一些。”
鈴木一徹突然伸出手來打斷他的話說:“等一下,山田先生好像是來談廣告的,這些事情還是留給我自己處理吧!我們來談談廣告的事宜如何?”
“好啊!”
這樣的轉變讓孟生感到意外,心想:這孫子不傻,還有點心眼。眼看著自己的引導斷流,孟生覺得還是有點可惜,既然被識破也隻好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談。但是談,孟生也只是含糊其辭的有意避諱,同時擺出一副他抬價太高的借口去搪塞他,心裡卻在盤算他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