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小風波,歐陽淳與梅麗連夜趕製速遞公司所有的實施細則及具體方案。因為公司大部分職員都已離職,而剩下的幾個人像牆上的草,只見兩邊飄根本幫不上忙,也只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幸好有文華、夏雨、方卓、嘉欣和機器人丘比在中間幫忙整理些資料,啥都不懂又沒文化卻鬼心眼子賊多的孟生,則躲著清閑在辦公室熬夜打通宵。
當方卓將人力資源檔案交到歐陽淳手上,翻了幾頁他的頭就大了,因為他發現廠區女工居然佔了三分之二,顯然這與風吹日曬穿街過巷的工作是不符合的,這些他少不了給孟生抱怨幾句。
“乾不了重的,乾輕的。”孟生學著娘娘腔,說了句:“你好,這裡是全球無限達快遞公司,我們全力保證你的貨物24小時到達,接電話總可以吧?”
“可是,即使這樣眼下我們也不需要這麽多的人。”
“現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後不需要。你可以組織些女職工騎著車子到城市大街小巷轉悠,弄著旗子標語,再把他們打扮的性感一點,這可比上電視做廣告便宜多了。”
歐陽淳小聲嘀咕道:“你還是真有創意。”
“總之,這裡的每一名員工我都不會辭退的,除非她們主動離開。”
“你早就打定主意了,還不早說,害我在這白費工夫。”
實施細則與具體方案擬定之後,召開董事局會議,結果老一派又跟新一派杠上了,最後不了了之。按照牛望田的話來說,開會也只是通知他們而已。接著召開車間領導以上及會議,下發和傳達今後的工作安排和方針政策,結果在涉及利益的問題上,引起中下層職工布滿,經過再三磋商才定下最後的方案。
一邊孟生帶著文華、夏雨抓設備拆卸運輸及後備速遞公司所有設備的安裝、調試,一邊梅麗、歐陽淳開始在全公司范圍內甄選適合的下級連鎖網點主管,另一邊食堂主管黃憲華則為所有忙碌的人準備豐盛的早、中、晚飯菜。為盡快將後期工作準備充分,最大限度的減少財政狀況壓力,所有網點主管一經確認便迅速到達指定網點開展前期籌備工作。
可以說,從省級集散中心到下級快遞送貨,全部交由網店主管打理,資金由網點主管先期墊付,後期經過確認掛牌之後全部一次由公司撥款,這樣最大限度的減少了公司各方面的壓力,又最大限度的控制每一個環節。一時間,你會發現,在全國各大中小型城市,一群穿著紅白製服長得極其標致女孩,騎著掛有“全球無限達”彩旗的電動車走街串巷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這樣的舉動自然逃不過久經商場、眼神犀利的銀行部門及債權人上門,而孟生則誇誇其談,使出吃奶的勁頭胡吹猛侃將他們逐一殺退,說:“我們拆是因為我們將要購置新的設備,有新的產品,到是新產品一上市會引起巨大的轟動,會被瘋搶的。開速遞公司,是我們公司錢多、人多,最主要的是女人多,總不能閑著,所以我們額外賺些外快。”
自己人當然會認為孟生是在吹牛,心裡卻很佩服他,因為沒有人敢冒這麽大的風險在這裡吹著牛糞當金子,而他卻做了,那幫人也樂滋滋的信了。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沒底,這樣拆東補西的方法確實讓人提不起精神來,至於能夠讓他們信服,是因為在他誇誇其談之前,孟生為他們先下了媚之毒。
在那段時間裡,新設備進,舊設備出,一時間鼎天門口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舊設備出廠,新設備進廠,這樣新舊交替場面纏繞著孟生太多難以表達的情緒。
海關大樓不遠處的總統府五星大飯店高檔會客室內,梅麗代表孟生與梅千華公司代表正式簽署轉讓協議。在鎂光燈下雙方握手,梅千華說:“簽了字,我的四億裝你兜裡感覺不錯吧!”
“可惜你的錢我沒裝滿。”孟生大概覺得那些沉甸甸的鐵家夥換來幾張紙,太不值得了,不如一堆堆紅票子砸來來的實在、踏實。
“年輕人不可太貪,小心有一天會摔得很慘。”
“摔倒了再爬起來,不過臉上多道疤而已。”孟生說著,隨著梅千華走到電梯門口。
“夠爺們,敞亮,今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跟說,能幫就幫不能幫就伸把手。”
“伸手再掏四個億?”
“等我弄兩顆庫克南回來找你。”
兩個人逗趣地相互調侃,話裡話外是友誼地遞增。電梯門關上之後,孟生不知道該乾些什麽,重又回到會客廳徘徊了兩圈再次回到電梯門口。眾人看他不悅,皆不敢吱聲小心的隨著。
電梯門關閉之後,孟生問了句:“庫克拉是什麽玩意?”
他這麽問隨行的幾個人還真不知所雲,丘比說:“庫克南是在1905年在南非的普列米爾礦山發現的一塊重達3106ct的鑽石,體積相當於一個成年男子的拳頭。它純淨透明,帶有淡藍色色調,是最佳品級的鑽石,是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後來,由約·阿斯查爾公司三名熟練的工匠用時8個多月的時間琢磨,每天工作14小時才完成,庫克拉一分為四,分別鑲在英國國王的權仗和英王與女王的王冠上。”
“上次酒會上的那個威廉,不是個外國人嗎?讓他問問英國的皇上賣嗎?我要了。”
“那可不是幾個億就能買下來的,英國女皇頭頂上的東西,她能給你看才怪,更別說買了。”歐陽淳說。
歐陽淳估算了下說:“按照當時的價格換成現在的價格,哎!別想了,反正價值連城我們消費不起的。”
“很貴嘛?不就是塊玻璃一樣的石頭,明天說不定我就摟兩個回來。”
方卓說:“梅姐姐,他吹牛的本事越來越不在點上了。”
“隨他去吧,不納糧不上稅,就怕大風閃了他的舌頭。”
孟生摟住她倆的肩膀,說:“我還真有這個本事,說不定哪一天你們見到的是像鍋蓋似的大鑽石。”
方卓歪嘴說了句:“梅姐姐,你胸前的別針借我用一下。”
“幹什麽?”
“我把他的嘴縫上,省得他胡謅八扯,來了大風連累了我們。”
孟生哈哈大笑摟著兩個人的肩膀走出電梯,歐陽淳唉歎一聲對文華說:“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而且還是兩朵!”
丘比接了句:“牛糞中含有粗蛋白10%--20%,粗脂肪1%--3%,無氮浸出物20%--30%,粗纖維15%--30%,事實證明,牛糞在得不到發酵轉換不能有機肥的話,鮮花是不能存活的。”
歐陽淳呆若木雞的愣在了那裡,說了句:“腦殘的主人後面跟著一個萬能的‘神’,再加上窮逼的我,真是逆天啊!”
文華笑著低下頭來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隨口提醒道:“我勸你還是趕快跟上的好,免得老大發火。”
鼎天科技卸下廠區內部分廣告牌換上了新的牌子,設備拆除之後部分廠房保留封存,剩下的廠房則由新的設備填充,煥發新顏。車隊所有的車輛也粉刷一新,整整齊齊地排在院子裡。為了適應今後工作需求,孟生騰空了大廈及其他不必要的房間改成信息服務中心。人員都經過系統性地培訓,每人配發一本宣傳與指導手冊,以備不時之需。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鞭炮齊鳴之後開門迎客。
職工們還在清理衛生,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同的心情,焦慮與期盼或許是最好的寫照。 經過報紙與職工走街串巷宣傳後,各地信息中心開始陸陸續續接到小量訂單,但這不足以推動一億投資建立起來的龐大運行機構。
孟生已暗暗在心中發誓,不管怎樣即使砸鍋賣鐵也要堅持下去。離著開張還有四天的時間,這個時間看似緊巴巴的,卻已然在刀口風浪間拚命掙扎。越是到緊要的關頭,越是讓人難以平靜,孟生一連幾天都是寢食不安。
門口的燈瞬間亮了起來,自動門徐徐關閉之後,保衛部開始增加保衛力量。梅麗與方卓走到孟生身邊,梅麗說:“我們回去吧,天太晚了。”
丘比說:“太好了,我的電量顯示已經不足了,我要飽飽的吃一頓。”
方卓說:“你要是變形金剛多好,不用充電,能變形能打仗,多酷。”
“變形金剛是將可利用能源轉換成能量塊,目前技術還難以達到。”
方卓歎了口氣說:“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說話間,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II停在三人身前。上車之後,孟生始終是悶悶不樂的。他注意到,街頭和城市的主要路段所有醒目的地方,全都換成了全球無限達速遞公司的廣告標語,這樣的大范圍的宣傳可以說是鋪天蓋地的。孟生不用想就知道歐陽淳的傑作,這時的孟生,還不知道廣告宣傳的影響力,隻覺得是浪費錢而已。
壓力山大纏繞著內心的糾結,忐忑的度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