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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開展文明城市評比活動,這些天委實抓了不少人,尤其是在打黑除惡方面,借著這股東風,破獲了不少黑惡勢力團夥,掃除了大量地痞閑漢,贏得了京城百姓的一致叫好。
其中更抓到了不少散修,這是最令人驚異之處,關鍵這些散修乾的事情一點都不比地痞潑皮高明多少,由此證明了,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此處念篩)。
正是因為第一例散修金仕倫被抓事件的出現,提醒了趙然,於是在開展文明城市創建中出動了不少修士,這才保證了京城市面上的平靜。
抓了那麽多人,上元縣和江寧縣的縣衙早已塞滿了人,兩座道院也同樣如此,故此,散修們便被轉移到了玄壇宮方堂的囚牢中看押。
為了保證人手充足,趙然一份調令發出,將君山系妖修們全都調至京城聽令,如今的京城有兩處靈妖聚集地,一處是抱月山莊,另一處就是玄壇宮。
抱月山莊的靈妖以君山系為主,這是趙然搞大規模工程的主力,由通臂神猿率領、馬王爺副之。
玄壇宮中的靈妖以洪澤系為主,這一系靈妖的基本特點是懂規矩、長相好,輕易不會犯事,被人發現了也無妨――因為都很可愛。所以趙然給他們下達的另一個任務,除了協助施工以外,就是白天坐鎮玄壇宮,順道看管散修。
顧老頭感覺到的牆那頭的修士氣息,就來自於洪澤系妖修們,而他們住的地方,便是方堂。圍著天井是六間敞開的鐵柵欄囚牢,北邊這側則住著看押這幫修士的靈鹿雨陽、鴨小七和狐小九。
顧老頭被衙役請進了牢房中――這回是真請,對他禮敬有加,其中一個還摸出之前他送出的銀子,小聲道:“您老的銀子可不敢要,您收著。”
進去之後,見到了囚牢中的另外兩個囚犯,那兩人頭上也貼著禁製符,禁製符上空白處有個墨字,一個寫著“十四”,一個寫著“十五”。
三人面面相覷,對視了半天,貼著“十四”字樣的那個首先開口:“兩位請了,既然同囚一室,今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少不得要打個交道。誰聽誰的,誰先誰後,自是有一番分說。如今都被禁製了修為,也沒法比試,我等便報一下修為層次,也好排名。如何?”
對面兩人不說話,“十四”又道:“那就當你們同意了。先報一下,在下十四君,沒錯,就是十四……”拍了拍額頭上貼著的禁製符,得意道:“這個號是在下特意求來的,與本名相同!如何?”見那倆沒搭理他,依舊毫不氣餒:“在下福建修士,如今在東海靈鼇島為賓客,黃冠六年了,二位呢?”
顧老頭還是沒怎麽搭理他,目光瞟著柵欄外頭的月門處,想知道自家幾個弟子到底會如何。
十四君看向十五號,十五號一言不發,卻從脖頸後彈出塊白板,上面寫著大名“楊先進”,十四君剛要發怒,忽然想起了什麽,怒容頓時轉變為笑臉,恭恭敬敬哈著腰過去,給始終保持趺坐之姿的對方捶起腿來。
一邊捶一邊諂媚道:“原來前輩是大名鼎鼎的落葉島楊道人,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今日能得一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東海島嶼眾多,修士無數,島主和修士的關系,是一種頗為松散的隸屬關系,或者說是聯盟的關系。
比如近海大島靈鼇島,島主梧桐道人,便是靈鼇島的盟主,與在島上的修士們奉行合則來、不合則去的相處之道。想住在島上,就依據所佔之地的好壞,
每年繳納一筆大小不等的入住資源,這是租客;如果交不起入住資源,便需遵照梧桐道人的令諭完成不同的任務,這叫賓客。無論是租客還是賓客,必要的時候都要接受調度,在島嶼遭受侵犯之時,都有義務聚攏在島主麾下作戰。而當島主想要出征的時候,則隻能征募而不能強迫。
相對來說,租客較為自由,如果想換個地方,拍拍屁股走人就是;賓客則有些麻煩,需要完成事先約定的契約或者達到約定年限。
楊道人是落葉島某洞的洞主,落葉島是東南沿海的一處島嶼,島主聽風道人,楊道人與聽風道人之間,便是租客和盟主的關系。
十四君之所以對楊道人如此恭敬,實則是因為這廝太能打了,在整個東海都以善戰出名,論起鬥法實力,比島主聽風道人要強橫得多,據聞還曾經扇過聽風道人好幾次耳光,聽風道人都拿他無可奈何。
但這廝也挺古怪,偏偏就賴在落葉島上哪兒也不去,聽風道人召集人手保家衛島的時候,他也會跟隨響應,遇到棘手任務的時候,他也甘於俯首聽命。不知有多少大島主想要拉攏他,卻都一一碰壁,對落葉島可稱得上矢志不渝。
也不知他怎麽就落到了玄壇宮的囚牢之中,當真令人費解。於是十四君小心翼翼詢問:“楊爺此來何意?”
楊道人脖子後面繼續彈出白板, 上面寫著三個字:“來救人。”
十四君感到十分驚奇,伸腦袋過去想看看對方脖子裡是不是藏著什麽機關,卻被楊道人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於是不敢造次了,隻是道:“楊爺救人怎麽救到此處了?莫非是潛入牢中?尊駕想要救誰?在下或可相助,只求尊駕走時將在下也帶走。”
楊道人脖子後面又飛快彈出白板,原先寫的三個字已被抹去,新換了一行字。但剛才的三個字是隸書,眼前這行字卻變成了小篆文,十四君不怎麽看得懂,眯著眼睛仔細辨認。
這時候顧老頭已經回過頭來了,忍不住冷聲翻譯道:“他說,他昨晚找不到出恭的地方,隨意找了個牆角,剛拉了一泡,就被抓進來了。”
十四君呆了呆,問:“您這樣的高人也失手了?”
楊道人脖子後接著彈出白板:“一男一女,出去後再找他們算帳!”這回又變成了更難辨認的大篆。
顧老頭翻譯完後,也很是好奇,湊過來伸手就往楊道人脖子後面探過去:“老夫見你們東海的散修不少,卻從未見過你這麽古怪的......你這什麽玩意兒?還帶變字體的?”
楊道人身子後仰避過,同時跳出白板:“老頭無禮,打!”這回是極易辨認的館閣體。
顧老頭冷笑,正要施法,提氣之下才想起來,自己腦門上貼了禁製符。所謂拳怕少壯,既然運轉不了功法,他這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哪裡是兩個正當盛年之人的對手,眼前一黑,頓時挨了一擊硬邦邦的拳頭,砸在鼻梁上,滿臉都泛起難忍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