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墨道:“不錯,正是香蘭仙芝。更新最快師姐十多天前傳訊於我,說要入寺取藥,兩天內必定會跟我聯絡,可是我一等就是那麽多天……我那邊完事後就趕了過來,我們在寺外轉了兩天,寺裡的老方丈境界太高,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就在外面等,結果今天就等到了你們過來。我見你這樣子似乎不像修行中人,倒像個商賈,寺裡對你又很是禮敬有加,所以今晚潛了進來,想先拿住你打聽打聽消息……”
趙然感慨道:“緣分呐!”
周雨墨“嗯”了一聲,鼻子在趙然耳角上蹭了蹭,忽然一轉身猛地坐起來,扳著趙然肩膀緊張的問:“對了,你剛才問我字畫的事,你怎麽知道在我師姐那裡,你是不是見到宋師姐了?她被關在哪了?她還好嗎?”
趙然將她抱著貼在自己身上,道:“別著急,你師姐好著呢,沒什麽大事。”慢慢將這次的事情經過告訴她。
周雨墨嗔道:“剛才又說什麽和老方丈交朋友……”
趙然叫屈:“這老方丈真的不錯,菩薩境的修為,跟我談畫論佛,很是和藹可親,我打算跟他處處關系。”
周雨墨白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人緣好,你一天到晚盡琢磨這些瑣事,也不知你是如何修的羽士。好啊,你跟老和尚關系那麽融洽,幫忙說說唄,讓她放人。”
趙然歎了口氣:“其實本來已經說好的,可誰知你師姐把人傷的那麽重,現在很麻煩,老和尚不松口啊。”
周雨墨皺眉道:“要不你告訴我關押在哪,我們趁夜直接殺過去搶人!”
趙然沒好氣道:“你可別學你師姐那幅魯莽性子,你以為風風火火闖九州呢?說走咱就走?不是小看你,咱倆加一起也不是人家一根手指頭的對手。”
周雨墨滿臉愁容,下巴擱在趙然胸口上,嘟囔道:“我知道啊……所以在寺廟外邊等了兩天都沒敢進來。”
周雨墨的氣質是華貴莊重帶點冰冷屬性的美女類型,曾經也是趙然仰望的人物,如今在他身上盡顯小女人味道,趙然一時間滿足感爆棚,拍著對方充滿彈性的某個部位,信誓旦旦道:“這種事情,你們女人家的就別操心了,自有為夫做主。”
“那你打算怎麽辦?”
“當然是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禮……”
周雨墨撇了撇嘴:“什麽餿主意啊,還不如我們趁夜動手呢!”
“哎,等等,你剛才說你們?”
“對啊,鄭師姐、曹師姐、莊師姐,現在都趕過來了……本來的計劃就是準備闖寺搶人的,我的功法善於掩藏氣息,所以先進來摸摸情況。”
“的確厲害,到我房門口了我才驚覺,不是吹的,我這修為,一般人近不了十丈之內……”
“行了,就你這修為,還好意思吹噓……快告訴我宋師姐的情形,一會兒出去還要跟她們商議呢……哎呀,都把正事忘了,耽擱那麽久,她們都該等急了!”
趙然安撫道:“這樣吧,我明天去找老方丈談判,你們就在山下等著,要是救不出來,明晚你再來找我,咱們合計合計怎麽裡應外合,給他來一出火燒紅蓮寺……火燒曲空寺!”
周雨墨白了他一眼,滿臉的不信:“你是換著法子打算騙我晚上再跟你……這樣……是吧?”
趙然正色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了?我是那種人嗎?”
周雨墨嘀咕了一句:“你就是。”
趙然怒了:“嘿!我這暴脾氣的……”
周雨墨猶豫道:“好吧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左右不過再等一天。”
悉悉索索在被窩裡穿好衣服,起身又認真整理了一遍,周雨墨道:“那我先出去了?”
趙然點頭道:“好,等我消息。哦,交換兩張傳訊符唄,以後方便聯系……”
周雨墨搖頭:“我跟你說的都是認真的,今夜徹底了斷,以後不再牽扯,你不要誤了我的修為……”見趙然不說話,又道:“你我之間緣盡了,不要再念著我,以後找個喜歡的好女子,我會為你們祈福的。”說著,聲音又哽咽了,兩行清淚順著眼角吧嗒吧嗒往下落。
趙然伸手想去擦拭,周雨墨卻扭頭閃身而出,隻留下趙然在房中獨自發呆:“什麽緣分盡了?你還玩真的啊!”
且說周雨墨運轉功法,順著黑暗偏僻的角落屋簷,幾個起落間很快便出了曲空寺。她這麽功法確實極為獨特,不僅善於隱藏身形,而且將氣息收斂到了極致,一路出來竟無一人察覺,更不曾引發護寺法陣,當真稱的上神乎其技。
出了山門,順著山道下行片刻,折道鑽入密林深處。
“誰?”
“我,雨墨。”
周雨墨剛一現身,三位道門的女修就圍了上來,紛紛開口詢問究竟。
“周師妹此去可好?有消息了麽?”
“師妹,宋師姐在寺裡嗎?有沒有見到?”
“宋師妹沒事吧?不要遭了佛門妖僧的毒手才好……”
周雨墨道:“諸位師姐, 師妹我此行順利,也打聽到些消息。宋師姐此刻正被囚禁在寺中,不過一切暫時安然無恙,但因為傷了寺中的僧人,此刻被嚴加看管著。”
這幾位同門師姐都松了口氣,她們原本最擔心的就是宋雨喬失手後被曲空寺直接殺掉,那就什麽都挽回不了,甚至連仇都報不了。她們可不像宋雨喬一樣行事莽撞,這兩天已經打聽並確知,寺中的方丈智誠大師乃是菩薩境的高人,在場的這幾位加一塊也動不了人家分毫。
更何況既然一寺方丈是個菩薩境的大修士,那麽寺裡的其他和尚也多半弱不到哪去,因此曲空寺對她們來說猶如龍潭虎穴一般,哪裡是那麽容易報仇的。
原本商量的計劃是待確定了宋雨喬活著且被囚禁於寺中後就闖寺救人。可計劃並非真的計劃,隻能說是一個得到大家共識的打算,至於怎麽闖寺、怎麽救人、救到人後怎麽逃出來,卻沒人能夠給出答案來。
就見稍遠些距離,一棵松樹後轉出個人影,卻是位玉巾環佩、手搖折扇的翩翩佳公子,好一副風流倜儻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