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鷹王快要放棄的時候,唐帥陡然間轉身,鐵棍在青磚上重重一點,身形不退反進。速度之快,令稍有恍惚的鷹王不由一滯。
下一刻,唐帥的腿影已經罩向鷹王的胸腹要害。
這裡是長槍防守的短板所在,唐帥借力鐵棍,仗著超快的速度,意圖一擊建功,徹底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
可是,鷹王畢竟是鷹王。他在短暫的一滯之後,立刻將長槍換到左手,右手成拳,悍然迎上唐帥的腿影。
唐帥猛一咬牙,頓時將腿上的力道加了幾分。
拳腿交接,隱隱間有氣勁迸發。鷹王大驚之下,收回右拳,左手長槍一掃,掄向唐帥的腰身要害。
‘我靠!’唐帥大驚,他眼見鷹王將長槍換手,以為鷹王隻擅長右手用槍,沒想到這左手掄起來,威勢絲毫不減。
‘果然是隻老狐狸!’身在半空中,唐帥腦海裡靈光一現,鐵棍撐著他的身軀,仿若與他合為一體。刹那間,人棍合一。
他一直苦苦琢磨的‘意’終於來了!
長棍在手,儼如他的手臂延伸。既然如此,作為手臂的延伸,它既可以是長棍,亦可以是楠木劍!
重意不重形,意即在此!
霎時間,劍道精要在他腦海裡閃現。接著唐帥心裡落定下來,以鐵棍施展著劍道,終於扳回了被鷹王追打的局面。
嘭嘭,嚓嚓……
此時,在鷹王小院外的一處洋樓內,一夥人津津有味地盯著大屏幕投影看的津津有味。畫面上赫然是鷹王小院內的戰鬥情景,而飛鷹蕭晴也在這群觀看者之列。
“嘖嘖,飛鷹,這小子能夠在鷹王槍下完好無損地跑這麽多圈,看起來有幾分本事。”一臉狂傲的男子,晃著二郎腿點評道。
不料頓時有人語出譏諷道:“狂鷹,你就別二五郎當的端著了!想當初,你第一次見鷹王的時候,逃得比他狼狽多了。”
狂鷹蹭地一下站起來,急道:“鷹王耍起大刀來,那是驚天地、泣鬼神!誰他媽敢不跑?”
“號稱鷹王手下的狂戰士,狂鷹你也有膽縮的時候?”一眾人哄笑著譏諷道。
“快看,這小子已經扳回局面了!”
不知有誰突然叫了一聲,一夥人立刻安靜下來,死死地盯著巨大的投影屏幕。
只見唐帥長棍在手,如臂指使。棍尖挽出一道道劍花,或點或刺,綿密異常!
鷹王大叫一聲:“來得好!”
長槍頓時動若蛟龍,頻頻出擊。若不是槍棍交擊之時,常有火花乍現,狂鷹一眾人透過大屏幕,根本就看不出場間交手的細節情形。
“媽的,這樣看哪裡過癮?不去趴鷹王小院的牆頭,簡直太遺憾了!”狂鷹突然一拍大腿,感歎道。
一夥人忽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爭先恐後地衝出了監控室。
狂鷹驚詫之余,叫罵道:“這主意我想出來的,你們等等我!”
轉眼間,監控室內只剩下飛鷹和另一個沉穩異常的男子。
飛鷹坐在電腦前,劈裡啪啦地切出高清攝像頭的畫面片段,放慢速度,進行畫面逐幀分解。
沉穩男子雙目一凜,鷹王和唐帥交手的每個細節立時展現在他的面前。
良久,飛鷹長出一口氣道:“戰鷹,你怎麽看?”
作為鷹王手下能力最全面、綜合戰力最強之人,沉穩男子的戰鷹之名早已名動海外。
戰鷹一字一頓地道:“鷹王今天可以酣暢淋漓地打一回了!”
“你是說,這場戰鬥至少要持續半個小時以上?”飛鷹皺著秀眉,一副不太確定的語氣道。
戰鷹不答反問道:“你確定他之前真的只是個酒吧服務生?”
鷹王小院的牆頭上,狂鷹等人緊挨著,一眨不眨地看著院中勁風激蕩的戰鬥。
不多時,鷹王忽然酣暢地大笑,手中長槍大開大闔,招招不離唐帥的心窩。唐帥臉色沉靜,鐵棍時常時短,恍如長劍短劍,劍意森然,式式不離鷹王的咽喉。
忽然間,槍棍驟然撞擊,連番的火花一閃而過。
隨後,二人腳下的青磚頓時龜裂開來。
唐帥大叫一聲,鐵棍長驅直入,一副有去無回的氣勢,將劍道勇往直前的精義發揮到極致。
鷹王稍一猶豫,便失去化解的機會,只能任由對方借勢欺身,展開近身相博。
唐帥得勢不饒人,鐵棍在手中一出溜,便化做一把短棍,乘勢罩向無奈肉搏的鷹王。
“這小子是個妖孽,我確實不如他!”趴在牆頭上的狂鷹,煞有介事地感歎道。
旁邊立時傳來此起彼伏的不屑。
“我靠,這小子連鷹王最愛的花房也敢砸?”狂鷹不由張大了嘴巴。
說話間,場間的戰鬥已經轉移到小院角落的花房旁邊。短短數十招之後,花房內鮮豔的牡丹,稀有的蘭花便被屠戮乾淨,一片狼藉。
“這小子死定了!”狂鷹驚愕之余,篤定十足地道。
二十分鍾之後,小院中就剩下那把古老的藤椅猶自完整。當唐帥鐵棍伸向藤椅的時候,一直氣勢如虹的鷹王忽地大喝一聲道:“住手,不打了!”
唐帥鐵棍指著藤椅不動,呼哧呼哧地盯著鷹王的異動。
鷹王瞄了瞄冷兵器排架,看見各式兵器早已散落一地,乾脆將長槍隨手一扔, 拍拍手道:“不打了,真的不打了。”
唐帥不由大氣一松,當即扔掉了鐵棍,往藤椅上一坐,晃悠起來道:“鷹王,怨不得連飛鷹都不敢來見你。您老人家地位高高在上,一見面就動手,誰敢跟你扯開面子玩?”
“這麽說剛才,你小子還留手了?”
唐帥一見鷹王較真的模樣,連連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隨即換上略顯諂媚的笑臉道:“鷹王大人,你就放過我吧。”
鷹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還是叫我大爺吧,聽著舒坦。”
“好吧,大爺。你這藤椅真的挺舒服,今天多虧它了!”唐帥拍著扶手感慨道。
“你小子如此妖孽,不入九處可惜了。”鷹王一臉愛才之心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唐帥連連擺手道:“免談!”言罷,起身擺擺手道:“大爺,養肌膏我送到了,打也打過了。我得回去了,我真有事。”
“等等!”鷹王走進一片廢墟的花房,不多時,抱住一盆嬌弱的蘭花,交給唐帥道:“禮尚往來,送給你了。”
唐帥嘟囔道:“一盆花而已,至於這麽鄭重嗎?”
鷹王臉色不由抽動了幾下,手下搜羅來的名貴花種,被剛才一戰破壞的一乾二淨。如今就剩這麽一盆蘭花了,沒想到,這小子還不識貨,真是肉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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