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管吩咐丫鬟將錦緞送去給李大少爺,李大少爺忍著憤岔,將六萬兩銀票扣在了桌子上。
力道之大,差點將丫鬟的托盤扣翻。
丫鬟福身道謝,拿了銀票去交給周總管。
看到三匹錦緞,賣了六萬兩,周總管的眼睛裡都笑出了浪花來。
他再次躬身作揖,謝諸位賞光,方才中午飯,只是略微用了些糕點,這會兒肚子該餓了,琉璃閣備了飯菜酒水,請大家品嘗一二,若是有不足之處,還望諸位點出來,琉璃閣務必改到大家滿意為止。
周總管話音未落,琉璃閣內就飄來一陣飯菜香味兒。
如周總管說的那般,大家午飯沒吃,餓啊,這會兒是饑腸咕嚕了。
丫鬟門魚貫而入,各色菜肴看的人眼花繚亂。
當然了,不同桌子,菜色不同。
像安容這一桌,有六菜一湯,三葷三素。
菜上的很快,幾百盤子菜,差不多同時上奇,不得不讓人好奇,琉璃閣的廚房有多大。
因為皇上在外用餐,徐公公用銀針試過毒後,才放心的幫皇上夾菜。
皇上易容在外,哪裡受得了這拘束,把徐公公打發走了。
皇上吃著飯,對琉璃閣的飯菜是讚不絕口,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道,“朕許諾第一一個條件,她提什麽條件了?”
安容可不敢隨隨便便替寧纖柔許諾,便讓芍藥去請寧纖柔來。
早前,安容勸了寧纖柔兩句,她答應了安容,便對皇上道。“皇上,臣女一時間還沒想好需要什麽,可否許臣女想到什麽,再跟皇上您提?”
皇上有什麽不應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等寧纖柔福身告退,左相才惋惜道,“要不是蕭國公府下手太快。臣都要親自上門替犬子求親了。”
皇上瞥了左相一眼。
左相就隻笑不語了。
皇后和鄭貴妃負責選秀。寧二姑娘德才兼備,居然不在其列,不然會輪到蕭國公府?
再說那邊。寧纖柔見了皇上之後,又轉身離開。
半道上,被蕭遷攔下了,蕭遷眸底有光芒閃爍。“皇上答應你退親了?”
寧纖柔又氣又惱,不知道怎麽回蕭遷好。
之前她踩蕭遷腳。曾說她會找皇上退親,現在她得了第一,卻不找皇上退親了,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看著蕭遷那高興樣子。寧纖柔就不高興了,她眼珠子一轉,道。“退親的事,你想辦法。我娘知道你偷親我的事了,她覺得我嫁不出去了,不許我退親,我不敢違逆她。”
偷親二字,寧纖柔說的小聲,還擔心泄密的東張西望。
蕭遷耳根一紅,有些咬牙道,“那是意外!”
寧纖柔羞紅了臉,跺腳道,“意外親了也是親了!”
蕭遷瞬間詞窮,不知道怎麽辯駁了。
愣了半晌後,蕭遷扯了嘴角道,“你真的要我負責?”
寧纖柔臉又紅了三分,“誰要你負責了?!”
“你娘不是要我負責麽?”
“……你想負責?”寧纖柔翻白眼道。
“……不是很想,但是蕭家男兒從來不逃避責任。”
言外之意,要是寧纖柔真要他負責,他不會推脫。
可是笨嘴拙舌的話,聽的寧纖柔一肚子憋屈火氣,什麽叫不是很想?!
不想就是不想!
“蕭家男兒從來不逃避責任?靖北侯世子也算蕭家男兒吧,晗月郡主逃婚在外,這麽久都杳無音訊,他負責了?”
蕭遷一臉黑線,“軒弟他……被養歪了,不算。”
“橫豎都是你說,誰要你負責了,你只要負責退親就好!”
丟下這一句,寧纖柔轉身離開。
蕭遷望著寧纖柔消瘦的背影,兩眼望天。
退親,你好歹把定親石頭還我先啊。
差不多一刻鍾的樣子,安容就吃飽了。
皇上不歇筷子,安容不敢停。
吃吃停停,小半個時辰才吃完。
左相請皇上回宮,安容才松了口氣。
周總管過來稟告了會兒事情,安容點點頭,笑道,“這些事周總管你看著辦就成了。”
等周總管走後,安容帶著丫鬟下樓。
在門口,遇到了崔堯和蕭遷。
安容笑對崔堯道,“方才謝崔大少爺了。”
崔堯臉紅道,“蕭表少奶奶客氣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蕭錦兒,眸底流了三分歉意。
那錦緞,他是想買來給蕭錦兒的。
他看的出來,他很喜歡那錦緞。
蕭錦兒不敢看崔堯,臉羞紅一片。
崔堯看著手裡的荷包,道,“這裡面是幾粒香丸,我用不到。”
說著,他把荷包丟給了蕭錦兒。
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蕭錦兒哪好意思接啊,是丫鬟眼疾手快替她拿了。
崔堯和蕭大太太告辭,然後翻身上馬,轉身離開。
丫鬟把荷包塞給了蕭錦兒後,偷偷捂嘴笑。
等上了馬車,蕭錦兒把荷包砸在了小幾上,氣撅了嘴,道,“誰要他當眾送我東西了,嫌我臉皮不夠厚呢。”
蕭憐兒偷偷捂嘴笑,她拿了荷包笑道,“許是崔大少爺覺得這荷包是琉璃閣送的,並非他私有物,送了無傷大雅吧,再說了,大伯母都沒說什麽,你就別生氣了。”
說著,蕭憐兒眼睛動了一下,笑道,“好吧,我可能說錯話了。”
蕭錦兒望著蕭憐兒,“你說錯什麽話了?”
蕭憐兒把荷包一丟, 就又扔給了蕭錦兒,道,“你自己看。”
蕭錦兒拿了掉在膝蓋上的荷包,打開一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紙。
她將紙拿了出來。
赫然是一張銀票。
還是十萬兩銀票!
蕭憐兒嘖嘖羨慕,“我一直覺得大表嫂最有福氣,大表哥將所有身家都給了她,你更好,未來大姐夫,偷偷塞給你這麽多的私房錢,十萬兩啊,夠我花一輩子了。”
蕭錦兒羞意滿懷,她沒想到崔堯會給她這麽多錢。
只是這錢她怎麽能收?
很快,馬車就到了國公府前停下。
芍藥扶著安容下馬車。
安容正要邁步上台階呢,那邊大獅子旁,鑽出來一個丫鬟,她喊了一聲,“芍藥。”
芍藥微微一愣,撇過頭見是夏荷,當時就愣住了,“夏荷,你怎麽來了?”
夏荷上前給安容請安。
安容見她,又掃了一眼國公府,夏荷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她是老太太的心腹,她來顯然是有事。
夏荷也算安容的幫個心腹了,等蕭大太太她們進府之後,她才道,“四姑奶奶,大姑奶奶半個時辰前回府了,又哭又鬧,差點沒撞死在老太太跟前……。”
安容臉一沉,“她又鬧什麽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