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早朝,靈帝便派人宣讀了冊封劉飛為靖邊侯、平北將軍領雁門太守的聖旨,尤其是見君不跪的殊榮,使得滿朝皆驚,紛紛議論這劉飛何許人也,連十常侍也不例外。這些人,整天知道勾心鬥角,早就忘了三年前是一個叫劉飛的年輕人迫降鮮卑,使得鮮卑上表請降的事情了。
聖旨下達之後,立刻有人跳出來反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袁隗,司空袁逢的弟弟,袁隗的借口很是冠冕堂皇,說劉飛來路不明而驟然獲得高位,無功受祿,恐怕眾人不服,請陛下收回旨意。
袁隗站出來後,立刻有不少群臣附議。
這個時代儒家的思想還沒達到頂峰,皇權還沒有後世那麽高高在上,比如三公給天子見禮,天子是需要回禮的,更何況現在世家大族把持各地,天子的權利進一步被削落。
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袁家人出面反對,靈帝雖然心裡恨的牙癢癢,但是還是要做出一份和顏悅色的樣子解釋道:“袁愛卿,這劉鵬舉可不是什麽來歷不明的人,他是漢室宗親,而且還是孝武皇帝嫡系子孫,論輩份是朕的弟弟,這些可是朕親自驗證的,難道還能有假?”
“既然是陛下親自驗證,自然不會錯,臣失禮了,請陛下恕罪。”既然是漢室宗親,天子親口說出的皇弟,這個時候,漢室宗親是可以直接封王的,封一個靖邊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袁隗隻能黯然退下。
“袁愛卿也是好意,朕恕你無罪。”劉宏淡淡道。
“多謝陛下。”
袁隗退到一旁後,太尉劉寬又站了出來,開口道:“陛下,不知這位新任平北將軍才能如何,雁門乃並州門戶,兵家必爭之地,臨近鮮卑、匈奴,若是托付不肖,恐傷陛下賢明。”
劉寬,字文饒,弘農華陰(今陝西華陰東)人。桓帝(147―167在位)時,辟大將軍府。歷任司徒長史、東海相、尚書令、南陽太守、太中大夫、侍中、屯騎校尉、宗正等官。熹平五年(176)遷太尉,始任三公。後又任衛尉、光祿勳、太尉等官,封逮鄉侯,食邑六百戶。在職以寬厚著稱,注重教化。
“劉愛卿言之有理,不過正是因為雁門乃並州門戶,朕才派劉飛擔任這雁門太守,諸位愛卿恐怕都忘了,三年前,鮮卑大王檀石槐上表請降,諸位難道忘了,這檀石槐為何請降的?盧尚書,你可還記得?”劉宏看到滿堂朝臣之中,盧植微微頷首,記起了三年前的事情,因此開口問道。
“回陛下,臣如果沒記錯的話,鮮卑上的降表的使節確實提到了,說是因為一個叫劉飛十八歲年的年輕人帶著一百多個人打敗了他們,這個年輕人還是一位漢室宗親,那位使節還問過那位叫劉飛的年輕人擔任何職,陛下當時還說,那位年輕人是陛下的弟弟,沒有職位,隻有爵位,那就是靖邊侯。”盧植將三年前朝堂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使得不少朝臣都記起了這件事,都紛紛頷首。
“各位愛卿,聽了盧尚書之言,還有何異議?”劉宏開口問道。
“果如盧尚書所說,臣無異議。”太尉劉寬開口道,說完便退回列班。
“臣等也無異議。”眾朝臣齊聲道。
“既然沒什麽異議,就退朝吧。”劉宏大手一揮,淡淡說道。
“退朝!”張讓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朝堂。
“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群臣齊聲道。
......
朝議之後,盧植剛回到府中,下人便來報,靖邊侯劉飛前來拜訪。
史書記載:盧植字子乾,涿郡涿縣人也。身長八尺二寸,音聲如鍾。少與鄭玄俱事馬融,能通古博今,好研經而不守章句。融外戚豪家,多列女倡歌舞於前。植師講積年,未嘗轉眄,融以是敬之。學終辭歸,闔門教授。性剛毅有大節,常懷濟世志,不好辭賦,能飲酒一石。
劉飛的事跡盧植知道一些,他也曾詳細打聽過鮮卑上表請降的原因,得知劉飛曾在鮮卑燒殺搶掠,老幼不留,素有殺神之稱,逼得檀石槐不得不投降,因此雖然今天在朝堂上幫劉飛說了好話,但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的。
“晚輩劉飛拜見盧尚書!”劉飛規規矩矩地向著盧植行禮。
“靖邊侯不用多禮,先跟我來。”盧植見到劉飛,心中大驚,這劉飛的氣質看起來絕對是個儒生,偏偏公子,很難把他跟那個“殺神”結合起來,難道傳言有誤?
“是!”
劉飛跟著盧植來到府中的後院,盧植從兵器架上取過寶劍,隨手甩了幾個劍花,劉飛眼睛一亮,想不到盧植的劍法也算不錯,就憑剛才那一手,可以稱得上二流了。
盧植道:“你自己挑一把趁手的兵器吧,我倒要看看被異族稱之為殺神鐵血將軍到底有什麽本事。”
試我的武藝?劉飛心中暗笑,盧尚書啊,就憑你那二流的武藝,我劉飛還真看不上,不過還是陪你玩玩吧。
“既然盧尚書有此雅興,那晚輩隻得奉陪了。”說罷,劉飛也取了一柄寶劍。
盧植看到劉飛取的是寶劍,再次暗暗點頭,心中對劉飛的肯定再加一分,劍有君子之稱,他要是知道劉飛是因為不想讓給他輸的太難看而選擇的劍,不知道心裡會怎麽想。
盧植的劍法就像他的做人一樣,中正大氣,開合有度,但卻缺少陰狠毒辣和臨機變化;劉飛使用的是太極劍,重意不重式,隻守不攻;自從劉飛進入了練氣階段後,就對十分重視對太極的修煉,太極最重要的功效便是養氣,每日都要起來鍛煉,風雨無阻,一日趙風看到之後,覺得有趣,便也跟著學起來了。
對過二十多招後,盧植收回寶劍,示意停止,他也看出來了,劉飛是給他這個前輩留面子,否則用不了三招,自己就輸了。
“這是什麽劍招?似慢實快,竟然能後發先至?”
“太極劍法。”
“嗯,不錯,不錯!今日聖上在朝堂下旨冊封你為靖邊侯、平北將軍,群臣都反對,連張讓那幫閹宦都反對,但聖上的態度出奇的堅決,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
“尚書大人過獎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尚書大人是晚輩敬重的人,晚輩不想欺瞞,隻能告訴尚書大人,晚輩承蒙陛下信任,敢不以死相報?!”
“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人才輩出,乃是我大漢之福,你忠心陛下,我感到很欣慰。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赴任?”
“三天之後吧,現在異族猖獗,秋季將臨,檀石槐又去世了,我懷疑他的兒子和連會發動戰爭為自己立威,入侵我大漢邊境,因此晚輩需要早些去做準備。”
“嗯,也好,那明天你再到我府上來,這兩日我給你引薦一些洛陽名士。”
“晚輩謝過尚書大人。晚輩知道尚書大人好酒,因此特意帶來了美酒十壇,請尚書笑納。”
......
從盧植家中出來,天色已晚,劉飛回到客棧與趙風交談了片刻,一起吃過了晚飯後,二人便歇息去了,晚上還要去皇宮,不好好養精蓄銳可不行,想必今天晚上靈帝必定給自己準備了一份“驚喜”。
子時,劉飛再次潛入皇宮,有了昨夜的經驗,這次更是輕車熟路,很快到了皇帝的寢宮。
然而就在他身子凌空時,他忽然看見對面的平房上有個人站了起來。一個白面短須,穿著身青色長衫的人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看來,就像是兩顆寒星。劉飛的微微一笑,這想必這就是靈帝的“驚喜”了。
劉飛忽然使出\"千金墜\"的功夫,落到地上。就在這時,他又看見了劍光一閃,從對面的屋頂上匹練般刺了過來。他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如此輝煌,如此迅急的劍光。 忽然間,他整個人都已在劍氣籠罩下,一種可以令人連骨髓都冷透的劍氣。這一劍的鋒芒,世上幾乎已沒有人能抵擋。劉飛本可以抵擋,但是不想暴露太多的本事讓靈帝知道,於是選擇暫避其鋒。他的腳尖沾地,人已開始往後退。劍光如驚虹掣電般追擊過來。他退得再快,也沒有這一劍下擊之勢快,何況現在他已無路可退。
他的身上已貼住了宮牆的石壁。劍光已閃電般刺向他的胸膛、就算他還能往兩旁閃避,也沒有用的。他身法的變化.絕不會有這一劍的變化快。眼看著他己死定了,但就在這時,他的胸膛突然陷落了下去,就似巳貼住了自己的背脊。這一劍本已算準力量和部位.再也想不到他這個人竟突然變薄了。這種變化簡直令人無法思議。劍光刺到他面前時,力已將盡,因為這時他的胸膛本已該被刺穿,這劍已不必再多用力氣。
真正的高手,對自己出手的每一分力量都算得恰到好處,絕不肯浪費一分力氣的,何況這人本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永遠也想不到這一劍竟會刺空。但這時劉飛也已沒有退路,他的劍再往前一送,劉飛還是必死無疑的。
可是,就在這間不容發的一刹那間,劉飛也已出手,他突然伸出了兩根手指一夾,竟赫然夾住了劍鋒,沒有人能形容他這兩指一夾的巧妙和速度,若不是親眼看見的人,甚至根本就無法相信。青衫客身子也已落下。
他的劍上並沒有再使出力量來,隻是用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