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附近有一座山叫崇山,山上盤踞著兩百來個土匪。這幫土匪平日裡不敢下山去打劫,怕奉軍來圍剿。一般都是去搶奪別的城鎮,土匪大當家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綽號一條疤。
他有一條大大的刀疤從做眼角斜拉到下顎。很是恐怖。
一條疤現在是摸清楚奉軍的意思了,你只要不在我的地盤上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奉軍就懶得來搭理你。所以說一條疤和幾個山上的人都狠狠的遵守這條不成文的規矩。一條疤私下也交代過弟兄們,就是餓死也不要在奉軍的地盤上作惡,要是發現了,就別怪他心狠,當場就給乾死。省的牽連弟兄們這上百條的人命。
前幾天,他帶領幾十個兄弟跑去了黑龍江幹了一票大的,心裡很舒服,起碼兄弟們幾個月有不會愁吃愁穿。
一條疤現正在那虎皮大椅迷著眼睛打盹,卻被一個兄弟的叫喊聲給吵醒了他的美夢。
“誰在外面吵,吵什麽。”一條疤站了起來,他要給這個不懂規矩的小子一個大大的教訓。
一個穿著補丁的土匪滿臉驚慌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大當家的,不好了,奉軍來了,要我們投降,不然就剿滅我們,你快去看看啊”
一條疤看著這個慌張的土匪,睡意一下就沒有了,他楞了下神:“放屁,我們又沒有在奉天打劫過誰,奉軍怎麽會過來,還要我們投降,你小子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說胡話呢。”
那土匪見自己的大當家的滿臉不信的神色,焦急的說道:“大當家的是真的啊,奉軍都到前寨了,領土的就是左營的楊浩啊,他說奉總兵大人的軍令,要我們投降,如果不投降,就全部殲滅。雞犬不留。
聽到這裡的一條疤有點相信了,他一把推開了那個還要說話的土匪。往前寨走去。
一到前寨一看,他差點尿了褲子。
他看到外面黑壓壓的全是奉軍,稍遠點的地方,還有兩門他見也沒有見到過的炮蹲在那裡,黑乎乎的炮口就對著那大門。
一條疤一抹臉上的冷汗,他壯著膽子問道:“奉軍的弟兄們,俺們向來是收規矩的,從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少他媽廢話,左總兵說了,奉天所有山頭的土匪必須在五天內剿滅,你們現在又兩條路,要麽墎麽投降,要麽抵抗,我給你十分鍾時間考慮。”騎在馬上的楊浩打斷了一條疤的話。
說實話,他現在就想衝進去宰了這幫土匪。
前天劉霖因為給依克唐阿.韋韋輸血,暈死了過去,左寶貴暴跳如雷的將左哨的官兵轟了出去找來了軍醫。在確定劉霖只是昏迷後,左寶貴才放下了心。
他叫來親兵將依克唐阿.韋韋和李貝貝送到自己的家後,在確定了熟睡的劉霖安然無恙後,這才帶著楊浩騎上了快馬趕回了家中。
把依克唐阿.韋韋的侍女李貝貝叫到了大廳,問清楚了今天發生的事後。楊浩看到左寶貴的臉色一會驚喜一會又鐵青。
其實當時站在旁邊的楊浩何嘗的不是跟左寶貴的心情一樣。劉霖和張翼居然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還將土匪全部殺死,而且繳獲了匹戰馬,這樣的兵,別說在奉軍,就是整個大清國,也找不到幾個,
問完話後,左寶貴叫李貝貝好生照顧依克唐阿.韋韋,說等依克唐阿.韋韋。好了後就讓劉霖送他們會黑龍江將軍將軍府。然後才帶著楊浩氣衝衝的返回奉軍大營。
其實左寶貴在聽到劉霖為了救依克唐阿.韋韋,看了人家的大腿後,他心裡也知道,這兩個人是注定要成親了,他到是心好,做個順水人情。
左寶貴一回到大營,看著那沙盤山幾個黑色旗子的山頭,猛的拔了起來仍在一邊,轉身對楊浩說道:“擂鼓聚將。”
楊浩當時激動也很嫉妒。他激動的是左帥要對土匪動手了,自己有仗打了,嫉妒的是,左寶貴居然是為了一個劉霖就打破了這些年的規矩。
楊浩清楚的記得,當時左寶貴當作全部營官說的話,鳴山的土匪不準投降,全部斬殺。其余的山頭允許投降。不投降的也是一並斬殺。而且限令左營,右營,中營三營人馬各自帶起炮隊,一定要在5天內將土匪全部宰了,不然就軍法從事。
楊浩的人物就是要清剿崇山上的一條疤和鳴山的土匪。
得到命令後的各營營官都很快的回到自己的駐地,吹響了集合號,下達了作戰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奉天的百姓就看到了奉軍接二連三的往不同的方向開拔出了城,都不知道奉軍是要幹什麽,而且還帶上了從洋人那裡買來的野戰炮。
楊浩一出城就帶領左右跑到鳴山。把左寶貴的命令執行的相當好,招呼都沒有打,就架起炮把山上的土匪寨子轟的稀爛,才讓全營衝了進去,不要投降,沒有事的都給補了一槍。這其中最狠的就是劉霖的左哨,基本那山上一半的人都是他們乾掉的。他們這隻變相的跟劉霖報仇。
想到了這裡,楊浩看了看爬在前面的左哨現在一個個眼睛瞪的通紅。要不是楊浩還沒有下命令,恐怕這幫人早就嗷嗷叫的衝上去了。
一條疤現在心裡很苦。投降吧,今後在也當不了土皇帝了,不投降吧,他看著那兩門大炮腿肚子又不爭氣,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奉天的冷風吹的還是被嚇的。
楊浩探頭看了看天,時候差不多了,他扯開嗓門叫到,你們到底投不投降。”說完他招了招手。後面的炮隊看見了後,急忙的推起了大炮,往前面走來。
寨子上的一條疤看著正在移動的大炮,冷汗不住的往下掉。他頹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知道知怱,他的土匪生意,今天算是到頭了。
奉天城,雖然已經是春天了,可是怎麽也還是感覺不到春天的氣息,總兵府的一個裝飾豪華的的房間裡,也然擺放了一個炭火盆子,那裡面的炭火燃燒的特別的旺盛。
依克唐阿.韋韋這是正頭靠在床上,看著在哪裡熬藥的李貝貝。她拉了拉厚厚的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胸部,這才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著現在依然還有個小圓點的胳膊。沉思了一會,她開口問向正蹲在哪裡不斷的用扇子扇風的裡貝貝。“你的意思是他將自己的血用一根管子抽了出來放進了我的身體裡,”
李貝貝扭頭看了看正盯著自己一臉不相信的依克唐阿.韋韋。他放下劉霖扇子,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哎呀,小姐,今天你都問了我三遍了,是的,當時他就是用一根管子插進自己的胳膊把血抽了出來,然後就對著你的胳膊扎了進去,一連整了四管子呢,那個張翼都跪下求他別抽了,,可是他還是抽了。”
依克唐阿.韋韋再次看了自己的胳膊,點了點頭,“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李貝貝搖了搖頭:“不知道,當時他他要站起來可是暈倒在小姐身上,然後左大人過來了,把他抱了起來,我們來這裡的時候,還是暈著的呢。這兩天不知道醒了沒有。”
依克唐阿.韋韋聽到了這個消息,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希望他沒有事才好。
哈哈哈哈,我丫頭看來是想自己的心上人了,放心吧,他沒有事,現在好好的,門外的左寶貴聽到了她們的說話,推開了門哈哈大笑的進來望著依克唐阿.韋韋說道。
依克唐阿.韋韋被左寶貴說的滿面羞紅,低下了頭,輕聲的說道:“左叔叔又取笑我了。”
左寶貴走到了床邊,看了看床上的依克唐阿.韋韋。笑著說道:“左叔叔怎麽會取笑我這好丫頭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的這個兵,你挑對了,左叔叔跟你保證,你今後嫁給他,絕對不吃虧。”
依克唐阿.韋韋這下把頭埋的更低了,幾乎都快貼到了被子。好一會,他才把頭抬了起來:“左叔叔今天來找韋兒,是有什麽事嗎?”
左寶貴摸了摸胡須,點了點頭:“恩,是有事,前幾天我叫人送信給你阿瑪了,他知道你在我這,準備派人來接你回去,我也轉告他了,說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
依克唐阿.韋韋聽說左寶貴要派人送他回去急忙說道:“左叔叔是讓劉霖送我回去嗎?說道這裡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兩手抓住了被子,頭低的低低的。不住的用手抓扯著被子。
左寶貴看著依克唐阿.韋韋的這個模樣呵呵笑道:“還說我取笑你,這不是自己承認了嘛。”
依克唐阿.韋韋,嘟嘟嘴,不在說話,反正現在這麽說也是在狡辯。
左寶貴有說道:“是的,我就叫劉霖和張翼去送你們,不過,我今天是要你轉告你爹,這兩個兵是我的寶貝,他們把你們送到後就叫你阿瑪讓他們回來,要是你阿瑪敢打他們的主意,我老頭子就跟他翻臉。”
依克唐阿.韋韋看著左寶貴說的那個嚴肅,盯著左寶貴問“他真的有那個優秀嗎?”
左寶貴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何止是優秀,簡直就是天才。所以這劉霖你阿瑪要是敢跟我扣了,有他好果子吃,我知道你阿瑪是出了名的挖人高手。這個劉霖,他想都不要想。
說道這裡,他看了看床上的依克唐阿.韋韋:“我這也是為我丫頭想,今後劉霖打出了一片天,,才配的上我家丫頭不是。”
“左叔,你又取笑我。”依克唐阿.韋韋妞了妞身子紅著臉說道。
“呵呵,好啦,不取笑你了,明天你們就出發吧,自己好好休息。”左寶貴笑呵呵的說完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依克唐阿.韋韋看著左寶貴遠去的背影。又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看著那個小紅點,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