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直隸總督衙門。李鴻章一早的就起來,用過早飯後,就叫上了楊士驤一起,來到花園賞花,雖然說是賞花,但是楊士驤總督,李鴻章是對這件事情沒有底。
昨晚他從李鴻章的兒子李經方那裡了解到,如果劉霖辦不好這間事,李鴻章就準備讓英法調停了。
楊士驤看著前面杵著拐杖正站在那荷塘面前一言不發的李鴻章。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歎了頭氣,走到那擺放在荷塘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了李鴻章的外衣。輕輕的走到他面前,替他披在了身上。
正在沉思的李鴻章發現了身上的衣服,他一扭頭,看見了楊士驤那關切的臉。說道:“還是沒有消息嘛。”
楊士驤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消息。”說完他想到昨晚李經方說李鴻章準備讓英法出面調停,於是又說道:“大人是準備讓英法調停嗎?”
李鴻章停了楊士驤的話,轉身看著站在旁邊的楊士驤。
好一會李鴻章才緩緩說道:“你都知道了。”
楊士驤望著走到椅子上坐著的李鴻章說道:“恩,昨天經方告訴我的。說大人準備讓英法調停。”
李鴻章裝上了一袋煙。抽了一口,才說道:“老夫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畢竟以現在我國還不能跟俄國過分的交惡。所以我打算如果那混小子不能把這事擺平,那就得叫英法公使調停了。”
楊士驤想了想說道:“如今英法和俄國關系走的近,會不會?”
李鴻章知道楊士驤在擔心什麽。他擺擺手說道:“士驤,國家與國家之間,是不純在朋友的,存在的只有利益,當關系到利益的時候,就是再好的盟友也會打的頭破血流。”
抽了一口煙,李鴻章再次說道:“雖然現在英法和俄國關系走的近,那是因為雙方都還有課利用利用的價值,說白了,歐洲出現了一個讓他們幾個都非常頭痛的德國。這幾年德國的崛起你是是看到的。已經嚴重威脅了英法俄三國的利益,為了抵製德國,所以三國的關系現在非常好。但是但是,這三國在我國的利益卻交叉盤錯,英法一直想染指東北,只是俄國一直在警告,所以才作罷。
這次事件,俄國方面不會善罷甘休,必然後搶奪東北,所以我想,既然讓你一個獨大,何不將其他兩個一起叫來,牽製這個俄國。”
楊士驤聽到這裡,是明白了李鴻章的意思了,他說道:“大人的意思是私自和英法商議,將東北的利益讓出一些。”
“恩”李鴻章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恐怕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沒有剛才的那種輕快的言語了,卻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
楊士驤知道。李鴻章這樣做是無奈之舉。他理解性的點了點頭,正要準備問一下如果劉霖失敗李鴻章將要如何處置劉霖的事情,卻見李鴻章的兒子李經方手裡拿著一隻鴿子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趕過來。
李鴻章也看到了李經方,他望了一眼,說道:“應該是楊逢春來的信了。士驤,你看看,看那上面怎麽說,老夫擔心”說完埋頭將那煙袋抽的更響了。
楊士驤明顯看到了李鴻章那握煙袋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說實話,他如何不是這樣。
一個國家的利益給不給出去,就看這張紙條了......
看到李經方走了過來,正準備叫李鴻章,楊士驤白了擺手走過去說道:“給我吧。”
李經方看了看坐在那裡只顧抽煙的父親李鴻章,有看了看楊士驤,想了想,就將手裡的那隻白鴿子遞給了楊士驤後自己站在一邊。
楊士驤看著這只在手裡不掙扎的白鴿,他知道這就是從黑龍江飛回來的信鴿。
楊逢春抬頭看了一眼那荷花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解下了那隻隻鴿子上套著的小竹筒,,放開了那隻鴿子。
他用跟李鴻章一樣有點顫抖的手打開了那個竹筒。
看了一眼那上面寫的字後,楊逢春石化在哪裡了。
李鴻章停止了抽煙,兩眼看著在哪裡的楊逢春,好一會他才想到:“看來是要找英法公使談一談了。”想到這裡,他歎了口氣,隨手滅掉了手中的煙,準備站起來回去書房。
“大人,捷報啊,真的捷報啊,俄國賠償我國二十萬兩白銀,並保證在阿穆爾當總督期間,不在不在侵犯我方邊境。楊士驤雙手發抖的望著李鴻章激動的說道。
正準備起身的李鴻章正準備起來回書房去歇歇,猛聽到楊士驤說出捷報和後面的話後,他呆在呆在了那裡,好像不信這是真的,他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你說什麽,你在說一遍。”
楊士驤仔細的看了一下上面的字,上面的確是寫的:俄國賠償白銀二十萬兩,並保證任職期間不在犯邊境。
他看完後在此對李鴻章說道:“大人,俄國賠償我過白銀二十萬兩,並且俄國遠東總督保證在在他任職期間不再侵犯我方邊境。\"
李鴻章楞了一會,一把抓住楊士驤手裡的紙條,反反覆複的看了幾遍,這才抬起頭對站在旁邊的楊士驤說道:“這是真的嗎?”
楊士驤現在跟李鴻章一樣的想:“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畢竟這次事件誰理虧兩個人還是知道的,俄國原來就是沒有理也會撕下塊肉,這次居然本來就站著理的俄國賠錢,這的確是讓這只能掏錢不會收錢的李鴻章心裡一下想不通。
“稟告總督大人,俄國公使額西尼求見。”一個親兵走到了兩個面前,拱手說道。
楊士驤看到了侍衛的稟報,恢復了那激動的神情對還拿著那張紙條的李鴻章說道:“大人,俄國公使突然到訪,恐怕這是是真的。”說道這裡,楊士驤有低下了頭想了一會說道:“大人,還是去看看,也許能得到準確的消息。”
“恩”李鴻章點了點頭,對那侍衛說道:“將俄國公使帶到客廳,我馬上去見他。”
直隸總督大廳裡,額西尼現在吃了遠東總督的信都有。
不為別的,遠東總督昨晚又來電報說前次事件是雙方聯合圍剿經常出沒於兩國邊境的土匪而進行的一次聯合行動,上次是電報員&酒發錯了電報,請公使館去直隸總督衙門道個歉。”
悲催啊,前幾天還要人家拿錢,今天就跑來給人家道歉,這能不讓俄國公使額西尼發飆嗎。他。但是遠東的命令又不的不聽,沒有辦法的他氣的將電報撕成了八大片,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筐裡,回去狠狠的喝了一瓶伏特加喝吧遠東總督方面罵一頓出氣。第二天就早早的來到了直隸總督府拜見李鴻章。
正在哪裡來回走動的額西尼正焦急的在大廳裡等著李鴻章。
不知道到公使大人這次來見老夫是什麽事啊,正從內堂走出來的李鴻章看到正在那裡來回走動峱動的額西尼後問道。
額西尼一見是李鴻章,忙說道:“這次我來是接到遠東總督府的命令,針對前面的事件是個誤會。”
李鴻章坐到了椅子上,其實他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於是問道:“不知道是什麽誤會啊?”
額西尼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關於上次我方說貴軍私自進入我方領土是有誤的,是我方巡邏軍和貴軍之間為聯合剿滅在邊境上危害兩國百姓的一次行動。遠東總督府的電報員因為喝酒誤事,發錯了電報,現在已經受到懲罰,我是代表遠東總督府來道歉的。”
哦,聽到額西尼的說話,李鴻章和楊士驤對望了一眼,都相互的笑了笑,兩人都明白,楊逢春發來的情報是真的。
後面的話李鴻章沒有在怎麽仔細的去聽,畢竟已經準確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在送走了額西尼後,李鴻章滿臉紅光的走到了大廳。
解氣啊,確實解氣,能讓俄國人來道歉,這是李鴻章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多少年了,從來就是他跟外國人道歉的,這次居然反過來了,可想而知他心裡是如何的高興。
李鴻章來到大廳就高興的呵呵笑了起來對站在門外的侍女說道:“來人.”
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問道:“大人有什麽吩咐。”
吩咐下去,準備好酒菜,今日老夫要好好的喝一杯。“
那侍女聽了李鴻章的吩咐,不一會就在大廳裡擺上了一桌子的佳肴菜品。
李鴻章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對坐在旁邊的楊士驤說道:“來,士驤,你我共飲這杯。”
楊士驤笑了笑,端起了手中的酒,一飲而淨,有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壺,替李鴻章倒滿了酒,然後自己倒上了一杯。
端起了那杯酒,楊士驤說道:“卑職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啊。”
李鴻章一楞問道:“喜從何來啊。”
不過看到楊士驤那笑容。李鴻章恍然大悟的拍拍自己的頭說道:“對對對,是件大喜事,”說完他端起了酒和楊士驤碰了一下酒杯,將那酒笑呵呵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