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非常詫異,也非常不爽快,但也不好跟元老夫人搶人,雖然說元善見是傀儡皇帝,可元府畢竟是皇親,除了高氏一族以外,以及一些掌控兵權的大將,再就是這樣的皇親的皇權幾乎是不可逆的。
元夫人卻不滿的繼續說道,“而且啊,容綰姑娘是貴客,如果不是她不把我當外人,把我當她的親外祖母,我都不好意思找她看病呢。”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和容綰親切,容綰將她當自己人,你們這些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想搶人?門都沒有,
然後就是說她們這些人恬不知恥,人家是貴客就跑上門來邀請,她跟容綰的關系這樣親密都沒有好意思找容綰,你們這些人的臉皮可真夠厚的,
“唉,你看我這年紀大了就是不好使,這才轉了一會兒,又說了幾句話,就有些頭暈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元老夫人皺著眉頭,有些痛苦的說道。
元老夫人說的怎麽好像是因為跟她們說了幾句話才不舒服的?
幾位婦人心中腹誹,卻道,“那元老夫人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吧?”
“也只能這樣了。”元老夫人說了一聲,“那我們這就打道回府。”
眾人遠目元老夫人離開,隨後都有些悻悻然的告別回府。
元老夫人卻是拐了個彎兒,往別的街道去了,“我們去別的地方逛。”
元老夫人這會兒真的像個賭氣的小孩子一樣,容綰忍不住笑了笑,跟著元老夫人往別處去了。
中途雖然遇到了些小插曲,可仍舊沒有影響到元老夫人的好心情。最後直到她逛的盡興了才回元府。
容綰真真的是佩服元老夫人的體力,竟然逛了那麽久都不累,她雖然也不太累,可腳底板是有些酸脹的,這是走路多了的原因。她平日裡給人看病診治,走的路不少了,所以,也沒有什麽不適應,元老夫人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還有這樣的體力。那估摸著是真愛逛街了。
容綰回到自己的屋子,洗漱以後就倒頭大睡,連婢女來喊她起來,說有人找她,她都懶得起來。天大的事情沒有睡覺重要。
只是,因為睡的太早,大半夜的她醒過來了,一翻身碰到勁瘦的物體,像是人的身體一樣。
容綰睜開眼睛來,發現有個人靠在自己的床邊上,差點兒嚇得跳起來,
卻是定睛一看。竟然是孤濯,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每次來都這樣。搞得好像他們是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似得。
結果,又發現孤濯閉著眼睛好像是在睡覺,隻好悻悻然的呼了口氣。
孤濯睜開眼睛,低下頭看著她,“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醒了。”容綰說道。
睡前容綰是點了燈忘記吹滅了,這會兒那火光已經搖搖曳曳。但也能借著燈光看清他的樣貌,
“阿濯。”她喚了一聲。
過後。便沒有再說話,
孤濯知道她只是喊喊自己。卻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心裡也軟成了一片,方才被她冷落的不快也不翼而飛,
“做什麽?”他問道。
他面無表情,語氣冷冷,容綰眨眨眼,“你生氣了?”
孤濯不語,仍舊瞧著她。
“我今天累壞了,回來就睡了,婢女給我通報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是誰呢,現在醒來清醒了才記起來。”容綰趕緊解釋道。
孤濯神情仍舊冰冷,心裡卻是陰陰的笑了,原來他的表情還可以這樣用啊,這丫頭還是蠻緊張他的嘛?
這會兒屋子裡的燈光有些幽暗,他冰冷的神情就有些陰測測的,容綰咽了咽口水,糯糯道,“你不要生氣了。”
孤濯臉上繃不住,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細微的笑紋,容綰瞧著是松了一大口氣,頓時膽子大了起來,“你來找我是做什麽的啊?”
剛才和現在,他所看到的是同一個女人吧?怎麽反差這麽大?
孤濯這會兒也不想繼續冷著臉,便問道,“不做什麽,就不能來看你了?”
這麽一來,容綰就越加硬氣了,她拉了拉被子,將自己裹嚴實了,凝眉道,“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嫁給你?”
“知道。”孤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但你總會嫁給我的。”隨後氣定神閑,語氣卻是自信的說道,“所以,你如果是想要說,這是你的閨房,我不能進來,我也愛莫能助。”
容綰氣結,“你太過分了,我決定三天不理你。”
“我理你就可以了。”孤濯自然的說道,反正這輩子你也別想離開我。
容綰翻了個白眼兒,這家夥以前就是又小氣又霸道還無賴,如今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後,除了從窮光蛋變成了富貴之人以外,其余的一點兒也沒變,
“你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我的房間,知道嗎?”她問道。
“你不是說三天不理我?”孤濯調侃道。
容綰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說道,“你聽見沒有啊?我現在還沒嫁給你!你不許隨便進我的房間!”
孤濯刀眉輕蹙,“別鬧了。”
到底是誰在鬧啊?
還沒有把她娶回家,就這樣進進出出她的閨房,還是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她非常的不爽快,大半夜的房間裡冒出個人來,因為真的很嚇人啊,
“我沒有鬧。”她有些生氣,又糯糯的說道。
孤濯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勾了勾,然後說道,“我已經將慕容家的資料查閱過了。”
容綰一聽,就被帶跑了,跟這個她無法改變他要進她房間的事情來說,慕容氏的秘辛,當然更重要了,那可是關系到她的身世和她性命的事情呢,
“這麽快就查閱了啊?”她吃驚的文道。
孤濯點點頭,“是的,我手上正好有慕容氏的秘辛,確切的說有當年的事跡,只不過被我翻出來了而已。”孤家的情報網還是很厲害的,除了歷史朝代的大事,還有一些皇室,前朝,當朝的秘辛,
慕容氏的自然有,雖然不多,但慕容氏許多事情都不算是秘密,所以了,查閱出來並不困難,不過再要深入,那他也不清楚了,
“那王玄說的沒有錯。”他說道。
永熙三年,是宇文泰掌控西魏朝權的那一年,那一年發生了許多大事,不過,改朝換代不發生點大事兒就太奇怪了,
“那一年宇文泰產出了許多朝臣,慕容氏的滅亡卻和宇文泰沒有什麽關系,至少不是宇文泰做的。”他的資料庫裡,將當年的所有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唯獨慕容氏的事情模糊不清,像是忽然的就被滅族了一樣,
一夜之間,慕容氏宗家全部都被滅了,而宇文泰在做別的事情,所有沒有滅掉慕容氏的時間,最重要的是,慕容氏沒有得罪宇文泰,反而在宇文泰登台以後,慕容氏就投誠了,而之前一直關系也沒有不好,
慕容氏也非常低調,也沒有要造反的跡象,官爵有,但沒有足夠的兵權能夠造反,但是這樣一個有聲望的家族,按照宇文泰的做法,應該是拉攏,不可能滅之,
“隱衛的資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隱衛確實有刺青族徽,且根據王玄所說,時間也完全記得上。”
孤濯說著就凝了凝容綰,“還有,慕容夫人,姓程名譽,字婉清,她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慕容名,二女兒就叫慕容綰。”
“那麽王玄說的是真的?”容綰這不是一個疑問句,“那……我該怎麽辦?”
報仇嗎?
好像血液中有什麽東西沸騰了起來,好像血液中有一種悲涼和憎恨在啃噬著她,
“不知道,姐姐是不是還活著,不知道慕容宗家還有沒有其他人活著。”說出這句話,她心裡某處已經定格,她想,她可能真的會做些什麽吧?她想要知道慕容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想知道到底事誰害了慕容家,想找到家人,想要找到姐姐。
“不管你要怎麽做,都不要瞞著我。”瞞著也沒用,他總會查出來的,怕就怕她什麽也不肯告訴他,最後受傷,甚至是死亡。
他想著心中就一凌,他深深瞧著她,然而這樣近在咫尺的望著她,都一點兒也不滿足,
他溫熱的大手將她的抓著被子的小手拉出來,然後一帶,她身子一輕就落入了他的懷中去,
孤濯大手一揮,披風就披上了她的身子,
容綰面色一紅,“幹嘛?”
孤濯抱著她,“你以後要做什麽事情之前,都要跟我商量。”
他語氣柔和,可眼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目光來。
“恩。”容綰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隻好恩了一聲。
孤濯覺得她好像是敷衍他一樣,眼神冷了冷,“你要敢瞞著我!”
容綰瞧著他,“瞞著你怎麽樣?”
孤濯目光沉沉,瞧著她雪白的臉頰,脖頸露出來的肌膚也是細皮嫩肉的好似能掐出水來,就是這小模樣,他下不了手!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他隻好用表情威脅起她來。
“不瞞著就不瞞著,凶什麽凶!”容綰撇撇嘴,“說的好像我以前瞞過你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