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雞和馮心怡說起結婚的事情這一天,山東臨沐,張天文的家門前來了一個頭戴鬥笠,身穿普通百姓服飾的人年輕人,年輕人上前敲了敲張府的大門。
不一會,一名老者將門打開一條縫,老著看了一眼年輕人,奇怪的問道;“小夥子,有什麽事嗎”。
“老丈,我想問一下,這裡可是張天文,張大人的府上”。年輕人客氣的問道。可是聲音卻非常刻板。
老者楞了一下,“你是哪位,不知道來此有何貴乾”。
“我想見一下貴府的張老夫人,不知道老丈能否通稟一聲”。
再次看了一眼年輕人,“我家老夫人不見客,小夥子,有什麽事和我說就行了”。
“老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張老夫人稟告,還請老丈通稟一聲可好”。
“年輕人怎麽這麽不懂事,都已經和你說了,我家老夫人不見客,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說完,老者就要關門。
年輕人連忙上前幾步,用手撐住了正要關上的大門,“老丈,請等一下,我這裡有個物件,請老丈拿給張老夫人看,如果她不想見我,那我轉身就走,絕不在給您添麻煩,相信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張老夫人說”。說完,年輕人伸手將一個吊墜遞給了老者。
看了眼吊墜,老者在張府也是大半輩子了,一眼就看出這不是個普通的吊墜,猶豫了一下,“好吧,我就幫你拿去給老夫人看一下,如果老夫人不見你,那你就趕緊離開”,說完,不等年輕人回答,老者便接過吊墜,關上了大門。
張府內院,年近七十的張老夫人和張天文的三名妻妾正坐在客廳裡,客廳的氣氛非常的壓抑,每個人的表情都帶著哀傷。
自從張天文領兵平亂,在福建寧德城外戰死的消息傳回臨沐家中,張家人就好像是天塌了下來一般,張天文可是這個家裡的頂梁柱,三個兒子都不怎麽成器,到現在還一事無成,張府可全靠張天文一人在撐著門面,現在突然傳來張天文戰死寧德的消息,全家都有些六神無主了。
張天文在寧德城外受傷被擒一事,大明朝廷並不知道,當時許多逃回去的士兵都親眼看到張天文中槍摔落馬下,還以為張天文已死,便向上面報告說張天文已經戰死在寧德城下,隨後,朝廷也派人通知了臨沐的張府,不明就裡的張家人就稀裡糊塗的給張天文辦了喪事。
“母親,老爺已經過世多日,還請母親節哀,千萬不要傷了身體,這個家可全靠母親了”。張天文的正妻,也是官宦人家子女,雖然傷感張天文的離去,可是為人比較堅強,處事果斷,張天文“死訊”傳回來以後,可以說是全家大亂,全靠這個張夫人一手頂住壓力,獨攬府內一切事務,才沒有造成什麽不好的後果。
“哎,嫣兒,我老了,這個家就交給你了,你以後要多多上心,正華他們不懂事,你要多加管教,不要在整天無所事事了”。經此“大難”,張老夫人沒有倒下已經算是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在管理府內的事務。
正說著,一名丫環前來稟報,“老夫人,外面有人要見您”。
“不見”,張老夫人想也沒想就說道。
“是”,丫環剛要轉身離開,好像是又想到了什麽,“老夫人,那人讓德叔送進來一個吊墜,說是讓老夫人看一眼,德叔說這個吊墜不是普通物件,希望老夫人務必看一下”,說完便將手裡的吊墜伸了出來。
張夫人眼尖,站起來上前幾步,從丫環手裡接過吊墜仔細看了起來,不一會便激動的對張老夫人說道;“母親,是老爺的隨身吊墜”,聲音中帶著顫抖。
“什麽,是天文的隨身吊墜,快拿給我看看”,張老夫人的情緒也激動起來,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著。
張夫人連忙走到張老夫人身前,將吊墜遞了過去。
顫抖著接過吊墜,張老夫人看了半天,“是天文的隨身吊墜,怎麽會出現在這裡,那個人在哪,快請他進來”。
“是,老夫人”,丫環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連忙走了出去。
這時候張天文的兩位側室也站了起來,“母親,真是老爺的隨身吊墜嗎”。
“是的,錯不了,這還是他小時候我親自給他帶上的”。
猶豫了一下,“母親,我們是否要回避”,聽到有張天文的消息,兩位側室也不想離開,可是礙於禮數又不得不提出來。
“不必,都什麽時候了,還講那麽多規矩幹什麽”,張老夫人倒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兩人也想在一旁聽聽張天文的消息,便也將兩人留下。
沒多久,帶鬥笠的年輕人便被丫環帶了過來。
看了眼屋中的幾人,年輕人便對張老夫人說道;“請問,老夫人可是張天文的母親”。
“我就是,這位小哥如何稱呼”,見到年輕人,張老夫人倒是平靜下來。
“小人王平,見過張老夫人,這裡有封書信,請張老夫人過目”,年輕人說完,便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
張夫人起身將書信接了過來,顫抖著雙手將書信拆開,隨後遞給了張老夫人。
看著書信裡的內容,張老夫人的表情由驚喜到驚訝,最後又變成沉思。過了一會,張老夫人對年輕人說道;“多謝小哥送信,先請小哥到前面休息一下,用些點心,我一會再給小哥一個答覆可好”。
隨後,年輕人就在丫環的帶領下離開了內府。
“母親,信裡說了什麽”,張夫人有些焦急的問道。
張老夫人沒有回答兒媳的問話,而是對周圍的丫環說道;“你們都出去”。
“是,老夫人”,幾名丫環對張老夫人施了一禮,便轉身走了出去。
等丫環們都出去,張老夫人才將信遞給了張夫人,“嫣兒,你們拿去看看吧”。
等三人都看完信後,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驚喜中帶著驚訝,還有一絲不敢相信。
“你們怎麽看這事”。
“母親,沒錯,是老爺的親筆信”,張夫人激動的說道。兩位側室也在旁邊點頭不已。
“應該不會錯了,嫣兒,那你說說,我們是否要按照信上說的去做”,其實張老夫人已經有了決定,只是想問問三個兒媳的意見而已。
張夫人這時也平靜下來,緩緩說道,“妾身既入張府,生是老爺的人,死是老爺的鬼,老爺在哪,妾身就會跟到哪,母親,我決定按照信上說的去做”。
“好,那我也不多說,你們馬上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天不亮我們就出發,盡量不要驚動任何人,信中已經說過,這事情除了我們四個人不能再告訴別人,你們將孩子和信得過的府中老人帶上,就說我們明天去為天文最後一次送行”。
“是,母親”,幾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然不敢怠慢,紛紛回去收拾東西。
這個送信的年輕人就是基地士兵,奉了田雞的命令前來接張天文的家人,不能接自己的家人到福建,張天文的心裡始終放不下,田雞也不敢完全信任張天文, 只有把張天文的家人都接到福州城,田雞才敢放心的讓他領兵攻打浙江。
信是張天文寫的,內容大概是說出了自己沒死,已投靠了中華共和國,希望家人能夠隨前來送信的人,一起到海邊,到時會有船來接眾人到福建,好一家人團聚,信中還強調,除了貴重的物品,其他的能不帶就別帶,另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人知道,同時要盡快啟程,以免夜長夢多。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府的大門便打開,近二十人坐上早已準備好的五輛馬車,悄悄的向海邊駛去。
當天已大亮時,在基地士兵的指引下,馬車來到了海邊,這時有幾條小船正靠在海邊,除了張老夫人和她三個兒媳,其他人都非常奇怪,可是看到張老夫人那嚴肅的表情,誰也沒敢多問,一群人上了小船便向停在遠處的商船駛去。
現在,整個大明朝海域都已經成了中華艦隊的天下了,大明的水師早已不複存在,田雞留在大明的近二百艘戰艦可不是吃醋的,任何船隻沒有中軍府的出海憑證,都別想駛出大明海域半步。
為了這次將張天文的家人帶出來,田雞特意安排了一艘驅逐艦和二十艘戰列艦,在半個月前加強了對山東海域的封鎖,同時還連續幾天炮轟附近海岸,不過除了少數幾發真炮彈外,其他的都是空炮彈。
張天文的家人一上船,驅逐艦上的士兵就將此事報告給了田雞,這也讓田雞暗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