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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雄起》第五十八章 東贏使者
  別人放假了,趙昺可不能自己給自己放假。他還得召重要大臣進宮接待東贏使者。這次隨著劉師勇回來的,除了那個東贏使者外,琉球國王也派了個使者跟隨而來。

  東贏從隋唐時就自改為日本了,只是有些中國文人習慣於叫他們東贏、扶桑之類的名稱。此次日本派來的使者叫北條乙男,本就是北條時宗的家臣。

  趙昺對日本這段歷史並不清楚,他也是通過幾次和北條乙男的接觸,側面打聽到的。這個北條乙男的漢語說的相當流利,這也是當時日本上層階級的一種時髦。而趙昺做為特種兵出身,因為需要,也會點日語。這兩個人交談起來,反而不存在溝通的問題。

  這個時候,正是鐮倉幕府統治的時代。當時的實際上的執政者是北條時宗,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而天皇龜山在第一次日本抗擊蒙元侵略後,在鐮倉幕府的的支持下,龜山天皇讓位於皇子世仁親王,開始院政。世仁親王也就是後宇多天皇。不過,天皇只是一種象征,其實就是幕府的傀儡。

  鐮倉幕府的階級基礎是禦家人制度。所謂“禦家人”就是與源賴朝有主從關系的地方上的土豪、武士。平氏時代,武士們在各自的土地上已經具有了開發領主、地主、名主三重身份。為了維持自己在莊園內的地位,他們將所領寄進於中央貴族名下,並從寄進的莊園領家那裡獲得管理原屬自己所領的實權。賴朝起兵後,支持賴朝的武士成為了賴朝的禦家人,被授予守護、地頭職。

  說白了,幕府有自己的一套班子,不受天皇的管轄,據有獨立政府機構。

  鐮倉時代日本同宋朝一直保持了睦鄰友好關系,進行了正常的貿易往來和文化交流。直到蒙元開始大規模向江南用兵後,這種關系才因戰爭而中斷。

  不過,對於北條時宗,趙昺還是很好奇的。此人的命運也很有傳奇色彩,主要體現在蒙元兩次對日東征。

  蒙古人對日本的進攻起因於日本不肯臣服於蒙古帝國。忽必烈多次派使者赴日本要求日本稱臣納貢,高麗國王也致書日本人要求他們向蒙古人屈服,但每次日本人都輕蔑地拒絕了忽必烈的要求。日本遠距海外,眼裡的大國只有大宋,聽也沒聽說過元朝這麽個國家,誰還認這樣的蠻夷之族,而且還要臣服,只能殺了使者再說。面對這樣的冒犯,君臨天下的蒙古大汗當然不能容忍,於是武裝攻日遂不可避免。需要說明的是,第一次進攻日本時,南宋尚未滅亡,忽必烈僅控制了北方中國,當時元帝國正集結重兵準備南征,用以進攻日本的軍隊並不多,漢人也不是此次侵日的主力。

  忽必烈執意要控制日本,除了顯示大可汗的權威外,還有許多更實際的考慮。蒙古大汗雖富甲四海,可因為蒙古貴族對奢侈品的旺盛需求,再加上蒙古人拙於理財,蒙古帝國的財政時常捉襟見肘。忽必烈之前的兩位大可汗貴由和蒙哥都以揮霍無度著稱,他們購買奢侈品主要以貴金屬支付,對部分拖欠的債務甚至以未來的戰利品做抵押。忽必烈和阿裡不哥為爭奪汗位激戰四年,這場蒙古人之間的內戰無利可言,自然使蒙古帝國的財政狀況進一步惡化。而日本在過去數百年來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白銀產地和出口國,這個富裕的島國在急需硬通貨的蒙古貴族眼裡無疑是塊肥肉。

  於是便有了公元1274年的第一東征日本“文永之役”,當時進攻日本的遠征軍共兩萬五千人,殘烈的戰鬥進行了二十多天,卻因為一場暴風雨,失敗而歸。而這場戰役就是北條時宗一手主導的。那時的他年輕氣盛,雖也慌亂,卻僥幸取勝。

  當蒙古人在江南節節勝利,一舉俘獲了南宋的皇帝恭宗,謝太后也投降了,其實南宋名義上已經滅亡。再後來,又有了崖山海戰,日本聽到的消息也不確定,可突然又聽到了南邊的琉球國來了宋軍的軍隊,到底是宋朝滅亡了?還是仍然與蒙元在作戰。於是,北條就派了使者過來探個究竟。如果宋朝還在抗元,那就與宋結為同盟,怕蒙古人還要再次侵入日本,那時也好有個後應。這樣,北條乙男就先坐船到了琉球國,然後跟著劉師勇又來到了海南島。

  趙昺還從北條乙男的口中得知,北條時宗皈依、篤信禪宗,受教於父親北條時賴的朋友蘭溪道隆(宋人,臨濟宗)及兀庵普寧(宋人,臨濟宗)、大休正念(宋人,臨濟宗)等禪宗大師。蘭溪道隆去世後,又在1279年向中國派遣使者邀請了無學祖元(宋人,臨濟宗)大師赴日。此人還支持過律宗忍性的慈善活動。1282年,建圓覺寺,形成武士熱心參禪風氣。

  祖元大師為鐮倉圓覺寺(鐮倉市山之內)的開山祖師。北條時宗將圓覺寺作為關東祈禱所,並將尾張國富田莊捐贈給了圓覺寺。北條時宗很聽祖元大師的話,有什麽政治上的事務,常去找北元大師商量。而北元大師不忘自己是宋朝人,常懷思國之心。趙昺認為這一點是以後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或許通過祖元大師,謀取日本的佐渡島相對要容易得多了。

  如果趙昺知道北條時宗1284年出家,出家之日就去世了,不知他現在如何感想。

  北條乙男懷揣著打探宋朝的使命,一路上都細細觀察劉師勇的艦隊,還為東海艦隊的裝備驚歎不已。但他可不知東海艦隊的戰鬥力如何,劉師勇也沒有義務告訴他。劉師勇滅海匪,截高麗、蒙元的商船,那都是偷偷玩的遊戲,生怕別人知道,過早暴露了宋朝的軍力,對這麽一個外人,就更是一聲也不吭了。

  所以,北條乙男剛來到海南島,趙昺也不限制他的自由。在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下,才發現,所謂的大宋早已不是傳說中的大宋了,現在隻偏居一隅,獨佔個孤島,實力大不如從前,早被蒙古人趕到海裡去了。而日本卻打敗了入侵的蒙古人,保衛住了自己的國家。於是,他開始改變自己的態度,對著陪伴自己的宋朝官員,鼻子自然朝向了藍天。

  雖說,這幾日被趙昺的一系列“重大事件”搞得他暈頭暈腦的,也看到了海南島的富強,但他看著趙昺這個小皇帝,總覺得這個國家算是沒落了。

  因此,當趙昺正式招他入宮商談兩國國是時,口氣已變得有點不恭敬了,而且在朝堂上也不說漢語,反而滿嘴的日本話,搞得他自帶的那個翻譯一愣一愣的,還沒有從這幾天的清閑中緩過勁來。

  各大臣看著著北條乙男的嘴臉,滿膛的怒氣,只是出於秧秧大國的優良傳統與禮節,沒有當堂發怒而已。但趙昺卻一點也沒顯出生氣的樣子,反正這是送來的一盤菜,就看你如何的吃法。趙昺算是吃定他了,何必要和這樣的人生氣?

  趙昺先追述了兩國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的傳統友誼,然後又講了現今宋日兩國的文化和商業往來,最後又展望了兩國的各方面合作發展的前景,總之,都是外交辭令。雖說趙昺在這方面不精通,可後世看電視新聞看多了,那上面的套話聽也聽會了,說這麽幾句,還是覺得難度不大。

  趙昺的話,聽得下面的大臣都覺得新奇,這種說辭可是歷朝歷代也沒有如此的表述過。看來這人呀,腦子一進水,就變得不可思議了。

  等套話都說完了,言歸正傳。趙昺先從兩國的合作入手,講述了第一次日本抗擊蒙元的英勇無畏,再講北條時宗運籌帷幄之中的大智大勇,接著又談可能的第二次蒙古人入侵日本:“朕斷言,明年的五月份,蒙元就會第二次東征日本,最晚戰事不會晚於六月。”

  這樣的話更是讓眾大臣和北條乙男吃驚不已,難道這個小皇帝真能未卜先知?

  “陛下危言聳聞了吧?陛下怎麽能如此確定蒙元必會二征我日本國?”北條乙男放下心中的疑惑,還是問了一句。

  “這事是早晚的事,對吧?”趙昺壓低聲音說道:“蒙元在高麗和大宋本地沿岸多地大造戰船,不就是為了東征嗎?再說了,以忽必烈的性格,上次東征失敗而歸,掃了他的面子。蒙古人征戰大半個世界,無往而不勝,偏偏在你這裡失敗了,這能讓他的面子上好看嗎?況且,他幾次三番地派使者勸降你國,你國不但不聽從,還斬殺使者。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日本國已違反了這一規定,忽必烈能放過日本?”

  趙昺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接著說道:“況且蒙古人的本性就是侵略掠奪,而他東征的一個很大原因,就是要獲取日本的黃金白銀,來滿足王公貴族的奢侈生活,緩和國內的經濟問題。懷璧其罪呀。”

  “可是,我國已打敗了入侵的蒙元,他們不是不知道攻打日本的困難。”北條乙男雖同意趙昺的分析,但還是分辯道。

  趙昺深深看了一眼北條乙男:“你們打敗了蒙元,不如說是台風打敗了蒙元。你不會認為下次你們日本還有這樣的機遇吧?再說了,蒙古人大量造船,你們不會一點消息也聽不到吧?要不,北條時宗幹嘛領著那許多的人加強防守,大建石牆?”

  說到這裡,趙昺又加重了語氣,給北條忐忑的心再加點份量:“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不是兩次海南島保衛戰毀去了元軍的一部分戰船,我大宋牽製了一部分元軍,說不定今年他們就會派兵攻打你國了。”

  北條一聽趙昺的話,連自己國內大建石牆以防蒙古人二次時攻這事都知道了,果然如大宋朝的人傳言的,這個小皇帝自“腦子進水”,真的變得聰慧無比了。他小心的試探性問了一句:“如陛下所言,我日本國如何做才好?”

  趙昺一看,你終於上勾了:“也好辦,只有你我兩國聯手,共同抗元,才能讓蒙元再不敢打你國的主意。”

  說完,趙昺回過頭來:“小杜子,拿地圖過來。”

  小杜子早就等候著,一聽趙昺招呼,立馬就捧著地圖上前,就在北條乙男的面前展開了一幅地圖。原來是一幅日本地理地圖,那地圖畫的精細,比日本自己畫得還完美。

  趙昺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故作沉思狀,嘴裡還念念有詞:“蒙古人第一次攻打日本就是從高麗出發,佔領對馬海峽後再進攻日本。朕想來想去,這第二次進玫,如說路遠近,還得從高麗出發進攻。”

  然後他又手在對馬海峽之間故意劃來劃去:“最好的截斷地點就應該是這濟州島。只不過高麗雖現與我大宋為敵,但他曾是我大宋藩屬國,取之不義呀,取之不義。那麽,還有哪裡呢?”

  他的手指又劃向了日本海和日本本州西部:“你看,北條先生,這個佐渡島,島小人少,你們現在住在上面的人也不應該多吧?你可以回去和北條時宗和你們的天皇商量一下,把這個小島割讓給我們,我們在上面駐守一支強軍,選派一批戰艦。如果蒙古人還從高麗出發攻打你國,我大宋軍隊可以繞其背後襲擊,咱們兩家兩頭夾擊,必能使蒙古人葬身海中。”

  北條乙男一聽,就這麽個辦法呀:“那不行,佐渡雖小,也是我國領土,哪裡能隨便割讓他人?”

  趙昺微笑著看看北條乙男:“如果不同意割讓也行,我們可以花錢買下這個小島。 反正這也不過是個荒島。我軍駐守後,只能對日本的國防有好處,對我朝來說,還得格外花費許多的金銀,並不合算。如果不能購買,你們出租給我朝也行。”

  北條乙男和下面的大臣都想不通,就這麽一個荒島,趙昺卻想著佔了,不知有什麽好處?難道是銀子真的多了沒處花?

  當然趙昺不會告訴他們,這個佐渡島到十七世紀初才被發現有金礦。那上面的金山可是開采了有三百年的歷史呀。

  所以,他只是從戰略上忽悠北條乙男:“其實,我這樣考慮也不僅僅是為了幫助日本防守,能限制住一部分元軍,對我大宋的防守和反攻大陸也是有極大的幫助,所以,咱兩家都不吃虧。”

  關於國土的事,北條乙男可不敢輕易答應,這事他還得回去和上面商量一下才行。

  趙昺也沒有想過今天就拿下佐渡島。他現在還沒有這個精力和能力佔據那麽的一個小島,只能等到明年東海艦隊或黃海艦隊成立後,才有精力佔領它。反正那上面的金子也不會自己跑丟了。

  而且他這次也就是想讓北條乙男回去捎個話,說明自己有這個想法。然後再給北條乙男加點猛料,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把這個小島劃拉到自己的懷裡。這猛藥就是帶著去觀看一下攻打泉州的戰役,讓他深深感受一下大宋的堅船利炮是如何打敗敵人的。以此來展現自己的肌肉,用大宋的軍事威力來說話,為將來佔領佐渡島鋪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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