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倏地一靜,不僅那幾個探馬呆愣當場,做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就連黑鷹和甲乙,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都想到了綠衣可能武功高強,可是沒想到居然這麽高強,電光火石之間就把一個人大卸八塊了,甚至都沒看清她是怎麽動手的,只能看見綠光一閃。
黑鷹悄聲道:“甲乙兄,王妃的功夫太厲害了。”
甲眯著眼睛點點頭:“對,但是漏洞卻很大,她的速度很快,但是如果真的搏命拚殺起來,可能在黑鷹兄的手下也堅持不了一招吧?”
黑鷹頭一次被甲表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哪裡哪裡,正常的手段我根本就不是王妃的對手,如果算上使用我的武器,加一些下三濫的招數,王妃卻是走不過一招。”
甲乙呵呵一笑,甲說:“對,若論起不顧一切的想要殺掉對方,王妃不是對手。”
綠衣殺掉那探馬司令,抖抖軟劍,亦步亦趨的又走向了剩下的那五名探馬。
五人見狀,怪叫一聲,紛紛調轉馬頭就要跑,這個女人邪了門兒了,如同鬼魅一般。
他們想走,綠衣怎能放過?雖然這些人曾經也是白巾軍的人,但現在卻必須要殺掉,因為他們的出言不遜是讓綠衣動了真怒。
眼看一人已然轉撥了馬頭,就要駕馬而去,綠衣猛地竄了出去,再次化為一條綠線。只是不到眨眼功夫。那人的頭顱已經拋飛了起來,馬匹受到一個衝擊,被震翻在地。
驚叫聲中。綠衣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劍影不時閃爍,人頭不斷拋飛,只是三息的功夫,場中再無活人,只剩孤零零的六匹駿馬。
黑鷹三人走出來,是拍著手走出來的。一臉都是讚歎,綠衣的功夫實在是太高了。不得不讓他們三人驚歎。雖然三人都有各自的手段,讓綠衣在自己手中絕對走不過一招,但那是不一樣的。
綠衣的功夫可以說是頂尖的,但是她學的是功夫。終究不是殺人的技術。而三人,卻精通的是殺人的技術,這意義不一樣。
綠衣哼了一聲,跨上一匹駿馬,道:“時間不等人,還是快點去滁州吧。”
江南事宜一切都在進行中,而西南地區,卻已經陷入了遍地哀鴻的狀況。
梁州四十萬部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經開過去。整個複祖帝國頓時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境地。
益州的鎮守使攜四萬兵丁,他一直聽說梁州有多麽強大,但是卻不相信自己是個泥捏的。再強大能強大到哪裡去?
益州有天險,易守難攻,益州鎮守使雖然知道梁州有飛行軍,但是他敢打賭,飛行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摧毀這一坐好好的城池。以及城中九萬百姓。
殺兵,這無所謂。兩方開戰要是不死人那才奇怪了呢。但是殺民,這卻是禽獸作為了,仁王根本不可能如此做法,因為那會被寫進書裡,永世流傳下去的。
益州鎮守使名叫張桐,是一個勇猛的大丈夫,站在城牆上看梁州的四十萬部隊正在益州城下集結,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但是不能投降啊,袁青現在在保持沉默中,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是投降梁州,還是反抗到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事兒得投降才靠譜,複祖帝國拿什麽跟梁州拚啊?根本就拚不過嘛。
而殊不知,袁青現在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掙扎之中,投降,那當然是很想投降的。但是不能投降啊,一投降就得完犢子,袁青聽說了,梁州這一次是十一抽殺令。自己這種統帥,剛好是那個少數的“一”。
千難萬難之下,袁青做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他請求那位駐留在複祖皇宮的情報員,向仁王發一封電報,說不要西南地區了,只要仁王答應收兵,他自願帶著複祖帝國的所有兵甲撤出中原大地,前往西域、塞外,反正永遠都不回中原了。
當周康接到這封電報的時候,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想得美。”
下邊人自然是會意了周康的意思,於是,總攻命令開始下達了。
張桐正憂心忡忡的想著,自己四萬兵丁,怎樣才可以阻攔下梁州軍的四十萬大軍呢,反正怎麽想都怎麽不可能。
正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看見梁州的四十萬大軍開始出現動作了,他們並不是來進攻益州了,而是開著一輛輛軍車,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梁州內部人知道,這是四十萬大軍分散開來,準備從不同的地方,全方位進攻複祖帝國了。
但看在張桐的眼中,卻是又驚又喜,天助我也啊,雖然不知道那四十萬大軍為什麽走了,但這卻給了益州喘息的機會啊。
再定睛看看,噢,不是全都走了,還留了幾千上萬人在益州城外造火生飯呢,雖然這上萬人配備了一些看起來密不透風的大車,但是那也不足為慮了。
張桐不知道的是,梁州軍之所以敢隻留下一萬多人,那不是狂妄自大,是因為留下來的軍種是梁州陸地霸主——裝甲連。
當然,雖然只是從裝甲連中抽取了一個班留下來,大部分人主要還都是步兵與火銃軍,但這也不是四萬人能夠對付的了的,保守估計,沒有二十萬人,吃不掉這支部隊。這還是在火銃軍和裝甲連彈盡糧絕的時候才行。
留守下來的指揮官名叫蔡來河,是梁州武裝部的一個團長,暫時是負責統帥這個三兵種合一的小部隊,他的任務是在明天中午時發動總攻,佔領了益州之後先用三天時間把這裡整頓一下,然後一路往西打,至於打到哪裡為止,那得看自己這支小部隊的彈藥還夠不夠。
而他的任務也相對殘酷了一些,因為人數少的緣故,所以隻負責進攻,不怎麽負責統管、接收城池、處置俘虜。
梁州的大計劃是這樣的,先打,一路打,後邊就有後勤運送梁州希望小學,政法系學院的學生來接收打下來的城池。
也就等於說部隊隻管往前開,打下來的地方不用管,自然有代理市長過來處理後患,安撫百姓,接收俘虜。
這是一種相當大膽,根本不顧及任何後患的做法。軍事歷史上,從來都是打下一地,要先穩固一地才能往前繼續打,否則,一旦身後的地方反了水,那頓時就陷入包圍了。
但是梁州根本就沒有這個顧慮,軍事力量超出太多太多了,根本就用不著使用那種辦法,速度太慢了。
梁州需要的是速度,要在極短的時間內統一天下,這牽扯到費用的問題。梁州現在只是一城之地,但卻要供給四十萬部隊的戰爭,其實是有些困難的。必須要用極短的速度,來結束戰爭,如此一來,才能最大的降低成本。
不要小看這個成本,成本太重要了,梁州的目的是要坐擁整個天下,可是如今這個天下其實已經千瘡百孔了,打下來之後,需要不斷的往裡邊投資,梁州即使是天下第一城,也供不起這種無底洞啊。
所以,一方面要快速的進行戰爭,一方面就要進行一種梁州高層人士都知道的一個默契的道理‘盡量多殺人’。這個並不是說亂殺人,而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屠兵’。
與其來說這是一次梁州搶地盤的戰爭,倒不如說這是一次大掃蕩,留民屠兵,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把整個天下穩固了,把任何的兵患的苗頭全部都扼殺在搖籃之中。這其實是一個很冷血,毫無人性化的策略。
但是沒辦法,梁州的高層都統一的默認這種做法,無他,必須要盡可能的節省梁州戰爭的成本,這些節省下來的成本,要用在統一天下之後的休養生息,快速發展。
天下的百姓已經受了很多年的苦了,穿不起衣,吃不起飯,梁州,是他們唯一的救生艙。這個節骨眼上,是根本不可能為了少殺幾個人,而浪費救生艙裡一粒米的。
就是這麽個道理,梁州幾乎所有人都看得透這個道理,並且很多人都默認這個道理,有一少部分人不忍心這殘酷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於是假裝不知道這個道理。
你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人命賤如草的地方、年代,在地球上,曾經有過一個案例叫做‘該不該吃人’
這是風靡一時的一個悖論,也就是最典型的犧牲少數人利益,維護多數人利益的一個悖論。說是一場災難後,輪船上只有三個人活了下來,兩個成年人,一個少年人,三人同乘一條小船漂浮在大海之上。
很快,糧食吃完了,可是還沒有等到救援。這個時候,少年人感冒發燒,在這個環境裡,馬上就要死亡了。
兩個成年人就決定,當少年煙氣的一刻,就吃掉他。
這個悖論精彩就精彩在這個地方,如果不吃人,少年是死定了,兩個成年人也會被餓死。如果吃人,兩個成年人就犯罪了,而且道德上根本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時候到底是該站在理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呢?還是站在人道主義的精神上考慮問題呢?
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