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封印,羅通的腦海中終於完全醒悟過來。
他隱約猜到,那把鬼頭蝠紋鎖裡,多半不是什麽魔能,而是實實在在的封印了一隻惡魔!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那些滲透者們為什麽都想要得到這把鎖,以及當初羅通第一次看到這把鎖的時候,怎麽會感到那麽滔天凶猛的魔能,以及那個魔能驟然消失的緣故。
一個男爵等級的惡魔,自然有著羅通那個時候所無法接受的巨大魔能。除此之外,任何一個滲透者,就算是釋虛覺那個等級的,都無法釋放出那種劇烈的魔能。
想想看當初在與徐一凡體內的滲透者惡戰時,福紋鎖無風自開,羅通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正確。
“如果鎖沒了呢?”
羅通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如果鎖沒了,那個盒子怎麽辦?”
羅勝到不在意羅成是不是在套話,他看了一眼拴馬莊的大祖宗羅陽,說:“如果鎖沒了,盒子倒也能夠開啟,不過不是誰都能打開。這裡面的事情,只有那本書裡有記載,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羅通相信羅勝不是在回避問題,時間過了這麽久,這個盒子的消息又一直只在閻羅兩家之間流傳,又沒有紙面的東西流傳下來,盒子的具體用法慢慢失傳卻也正常。
現在,羅通已經猜到,這個靈魂世界,多半就是這個盒子的功能。他之前以為這個盒子是羅家的兩個祖宗製造的。現在才知道,這原來是一個與惡魔鏖戰多年的老和尚畢生佛力所化。這種境地顯然不是羅通現在所能達到。
而這個盒子裡的世界變遷,顯然並不是主動的。而是被動的。至於為什麽會把羅通他們吸入進來,為什麽會演化這樣的世界讓羅通他們經歷,恐怕只有出去以後才能確定。
當初的兩隻男爵惡魔,一隻應該被封印在福紋鎖中,至於另外一隻,現在還下落不明。雖然羅家的兩個祖宗實力與惡魔男爵有很大差距,但是羅家還有那把大日月淨土慧劍。應該不會全軍覆沒。羅家能夠存續下來,就已經是證明。
想到這裡。羅通輕輕的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那裡面的小桃木劍多半就是羅勝剛才所說的大日月淨土慧劍。剛才羅勝也說,這把桃木劍和盒子分開存放在兩處。那就是說,歷史上。馬賊來襲的時候,北羅鄉可能動用了桃木劍,而拴馬莊則利用福紋鎖將惡魔封印。
這裡面還有些問題沒有理順,不過大概的框架已經被羅通理解。剩下的問題在於,這把桃木劍是什麽時候放入這個盒子裡。
在解決了雍城的瘟疫後,至少還有一個人開啟了這個盒子,把桃木劍放入其中。
想了想,羅通心中忽然有些後怕,他一直把一隻惡魔男爵稀裡糊塗的帶在身邊。幸好這把鎖封印有力,否則可能整個羅家都要慘遭塗炭。
就在此時,羅家的馬隊忽然停了下來。接著一名羅家的子弟飛馬衝到羅勝的面前,把情況匯報了一番。
原來在昨晚,羅陽就已經排出七八名子弟返回拴馬莊,打探情形。不過這些弟子很快被一個怪物發現,當天夜晚,這些子弟和這個怪物連番廝殺。最終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回來。不過這個子弟也說,那個怪物好像非常疲憊。倒像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一樣。
羅通聽到這裡,心中又是一動,拍了拍腦袋,說:“原來如此。”
看見羅勝扭頭看他,羅通拱了拱手,說:“我已經知道我來這裡要作什麽,我也知道為什麽會是這個時間來到這裡。我都已經知道了,然後就是我該做的了。”
羅勝有些不太明白羅通的話,不過這個世界忽然發生了劇烈的抖動,在這樣的抖動中,羅勝也好,羅家的子弟也好,一個個驟然虛化,最終消失無蹤。而羅通一行人,站立在一個空空蕩蕩的空間中。
這個空間裡到處都是柔和的光芒,並不會讓人感到煩躁。只是羅通始終無法看見這個空間的界限。
盤踞在前方的那隻惡魔,只怕就是被封印的惡魔。
這個盒子與鎖連接後,就把惡魔轉移到了這個盒子的空間裡,而羅通需要做的,就是殺死這隻惡魔,否則整個盒子都會受到汙染。只是這個盒子沒有辦法自行清理掉這隻惡魔,就如同人無法自己殺死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所以這個盒子才會將羅通他們引入這個世界,借助羅通的力量,把那隻惡魔除去。
一個一級的靈能者,去殺死一個等同於六級靈能者的惡魔男爵,這可不是什麽好笑話。
不過這裡面有些因素對羅通有利,惡魔男爵被封印了一百多年,戰鬥力無法完全發揮。而且這個空間說到底的是璿覺的佛力所化,對惡魔有著極大的壓製作用。剛才那名羅家的子弟也已經說過,他們曾經和這隻惡魔纏鬥一夜。如果真的是完全實力的惡魔男爵, 根本不會給這些羅家子弟這麽多的時間。
羅通大概比較過,就靈能等級來說,他和這些羅家子弟差距不是很大。畢竟羅家子弟沒有靈魂球,無法做出直接的比較。能夠和七八名羅家子弟纏鬥一夜,這說明那隻惡魔的實力已經被壓製到了基礎領主的地步,基本上可能比路曉高出一線,但也不是太多。
另一方面,羅通手中還有著那把大日月淨土慧劍,而且杜曉曉手上還有串珠協助,彼此消長之下,殺死一隻惡魔男爵,卻也不是遙不可及。
正是因為羅通已經想清了因果,所以這個盒子裡演化的靈魂世界才就此消失。畢竟羅通和惡魔都是真實的存在,而羅勝他們更像是一個個影像。無論這些影像表現的多麽強大,最終也無法對真實的存在構成實質傷害。
“最終輪到我們了,”羅通扭頭看著劉子榮,問:“覺得怎麽樣?”
“酷呆了。”
劉子榮讚歎,眼中冒光,薛少勇在他的懷裡睡眼惺忪,左右看了看,重新把頭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