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過年的前一天,二月十六日,閻誠和莫伊,以及莫伊的師姐蕭如燕一起到達了斯圖加特。(].負責接機的還是伊萊爾。
在嚎叫魔突襲亨克爾莊園的時候,伊萊爾正在地下負責密議團會議的收尾工作,也因此沒有參與到與嚎叫魔戰鬥的過程。同樣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在那之後,亨克爾參與惡魔審判小組制定工作,也將伊萊爾排斥在外。
羅通非常清楚亨克爾的目的,這些事情的危險性無法想象,亨克爾想必也想讓自己的女兒盡可能遠離危險。就算是再無私的人,在自己的親人身上還是有自私。這一點非常正常,羅通也很理解。
不過伊萊爾顯然不滿足與這點,她執著的想要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這樣的執拗讓羅通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伊萊爾對漢語顯然不那麽精通,而她帶來的三名華夏人對於德語也沒有什麽印象。以至於他們在一起始終無話可說。
親自看見了未來的楊秋武和薛梅語同時出面,一起迎接了閻誠的到來。這件事情讓羅通有些緊張,畢竟閻誠對於薛梅語的心思誰都能看出來,現在忽然多出一個楊秋武,說不定會發生什麽無法控制的事情。
事實證明,羅通的想法是多余的。
閻誠對於楊秋武和薛梅語在一起並沒有什麽氣餒或者傷心,甚至談不上詫異。
按照蕭如燕和童山的說法,閻誠屬於那種心思非常簡單的類型,對於一個人保持著極為簡單的感情。
對於薛梅語,閻誠始終是一種希望將美麗拿在手裡的想法,但是這裡面根本談不上愛戀。因此失去薛梅語並不會對閻誠造成任何打擊,他只是單純的感受接近美麗的過程罷了。
這種“高大上”的感情對於羅通而言確實無法理解。不過如閻誠這樣名門大派的子弟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態度。
這一點倒很像羅通第一次見到閻誠時,閻誠的吃飯態度一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對任何事情都不過分追求,用來保證內心的中正平和。
不過這也好,未來那個改變人類絕望處境的燕凌風最終還會出現,而不會就此被扼殺。
感情的事情暫時拋開。羅通帶著杜曉曉與閻誠單獨說起了最近的經過。
末世的時候,薩拉們修道院地下的靈能洞穴並沒有被發現。那裡蘊藏的巨大靈能和四顆聖晶體能夠產生很大的作用。羅通需要那個能量和聖晶體,等到三十年後再來,為時就太晚了。
確切的說,他需要杜曉曉能夠打開屬於人類的惡之環,將他投影到三十年後的末世,想辦法得到三十年後的聖晶體和磅礴的靈能。
至於如何得到,那是往後一步的說法。而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如何打開惡之環的問題。
杜曉曉的實力雖然很高。但是距離惡魔領主還有一段距離,更不要說到達可以打開惡之環的子爵最低要求。
想要這樣,唯有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杜曉曉的等級,讓她有足夠的實力打開惡之環。
而這,需要閻誠的幫助。
聽完羅通的希望,閻誠安靜了一會兒,扭頭看著杜曉曉,沉聲說:“她的內心還沒有真正穩定下來。這麽說吧。原本她的內心就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在圖雅。她受到了第二次的傷害。你現在看到的平靜僅僅只是表象,在這層平靜下,她的精神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名門大派的子弟抬頭盯著羅通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羅通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杜曉曉的升級會變得非常危險。
無論是靈魂球升級,或是傳統的修士提升,過於混亂的心靈和意志。都會造成很大的阻礙。誠然,如果能夠克服這些混亂以至於痛苦的心靈阻礙,那麽杜曉曉的進益將會非常可怕。
但是,她只有五歲半,讓她獨自去克服這樣的危險。而這種危險就算是成年人未必能夠克服。這種選擇與其說是危險,更不如說是發瘋。
“弄不好,你就死了。”
羅通蹲下來,看著平靜的杜曉曉,輕輕的撓了撓她的腦袋,說:“很危險,非常危險。”
杜曉曉笑了起來,她拍了拍羅通的肩膀,說:“你們年輕人啊,就是靠不住。”
羅通忽然心中一酸,看著眼前純淨的小女孩,眼角不由自主的滲出淚來。
誰都會死,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讓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女孩承擔這樣的重任,就連羅通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
可是,重任總要有人承擔下去。
安靜了片刻,羅通扭頭看著閻誠說:“好吧,就這樣,時間不等人。”
閻誠歎了口氣,點頭,說:“好,給我三天時間,我盡可能的為她做好鋪墊。”
作為名門大派,提升靈魂空間這種事情,其實是秘而不宣的。唯有家族內部的人,才能知道知曉。而閻誠現在這麽做,已經顯出他的誠意,甚至可以說,這是對過去的背叛。
羅通當然知道閻誠的這種煎熬,他由衷地說:“那就謝謝你了。”
閻誠搖了搖頭,說:“我們都在學會改變。”
羅通沒有廢話,將杜曉曉抱出了閻誠的房間,在門外,徐珊珊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著兩人出來, 徐珊珊長吐一口氣,問:“你們好了嗎?”
羅通伸手摟了一下徐珊珊的肩膀,輕聲說:“多陪陪曉曉,三天以後,她會面臨一次非常危險的事情。獨自面對,我們幫不上忙。”
徐珊珊的表情一僵,伸手從羅通懷中抱來笑嘻嘻的杜曉曉,用腦袋頂著杜曉曉的腦袋,良久沒有說話。
原本還在笑嘻嘻的杜曉曉在這樣的氛圍中漸漸低沉下去,她用小手抱著徐珊珊的腦袋,說:“姐姐,我好害怕。”
這句話重複兩遍,杜曉曉開始哭泣起來,她用力摟著徐珊珊的肩膀,說:“姐姐,我真的害怕啊。”
羅通長吐了口氣,揉了揉眉頭,沒有任何行動。
房門一個個打開,童山,薛梅語他們一個個走出來,沉默的看著在走廊中放聲大哭的杜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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