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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O盟》第10回古墓探秘
徐元平等出了竹石陣時秦安奇已帶著屬下高手把鐵扇銀劍於成的人打傷了兩個余下之人不敢再戰自行撤退但因於成被困在竹石陣中幾人也不敢走的過遠守候在數丈之外瞧著情勢變化。

 秦安南已下令屬下把枯枝乾草堆積在竹石陣外準備放火。徐元平當先出陣縱身一躍直飛過去遙空一掌劈向那點火之人慘叫之聲隨起那點火大漢的雄壯身軀和一堆乾草枯枝同時飛向空中摔出丈余遠近山風吹襲中千百斷草飄蕩空中撒落了數大方圓。徐元平一掌震飛那點火之人雙腳落著實地大踏步直向泰安奇走去。

 秦安奇隻道他要動手便暗中運集功力蓄勢相待哪知徐元平相距他四五尺時陡然停下腳步說道:“你乃一方霸主身份豈可乘人之危如若傳到江湖之上不知你還有何顏見天下英雄。”

 幾句話義正詞嚴說的秦安奇大生羞愧略一思忖道:“閣下說的不錯不過這些人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魔頭凶殘成性對付這些人本不該有什麽忠厚之心……”

 徐元平冷笑一聲接道:“在下生平之中最根偽善行惡之人、暗算傷人之事。”

 查玉擔心秦安奇一把火燒死那紫衣少女插嘴接道:“江湖之上雖有黑、白兩道之分也乘人之危總非男子漢的行徑何況這竹石陣又非你秦總寨主布設借人之力以逞排除異己之能隻怕要留給江湖同道笑柄。”

 秦安奇冷哼一聲道:“查家堡蜂尾針名列江湖上五大絕毒暗器之一早已為江湖同道唾棄難道就不怕為人恥笑嗎?”

 查玉笑道:“蜂尾針雖然絕毒但卻是憑借真實的本領打出再說真正本領高強之入也未必害怕暗器。”

 秦安奇道:“這麽說來查家堡的蜂尾毒針算是正大光明的暗器了?”

 徐元平怒道:“哪來的這麽多話快叫作屬下把那堆積在陣外的乾草枯枝搬開。”秦安奇冷笑一聲道:“我要不搬呢?”

 徐元平道:“那就你也到竹石陣中去試試什麽味道。”

 陡然縱身一躍飛落到秦安奇的身後呼的一掌直劈過去。

 秦安奇雙拿乎胸推出硬接了徐元平一掌。

 兩股強勁的潛力一接秦安奇突覺全身氣血一湧不自主向後退了三步。

 徐元平大喝一聲說道:“再接我一掌試試。”第二拿紫隨著劈擊出手。

 秦安奇萬沒想到對方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少年竟有這等驚人的深厚功力接下了第一掌心中已自大感驚駭目睹徐元平第二拿來勢較第一掌尤為凶猛哪裡還敢硬接側身一閥讓避開去。徐元平心懸丁玲傷勢存了戰決之念一見秦安奇不再硬接自己掌勢立時欺身而進舉手一掌拂去。混海神龍秦安奇側身一讓呼的一舉“直搗黃龍”當胸擊來。

 徐元平自和神丐宗濤在荒廟之中經過一番搏擊之後對敵經驗已然長進了不少目睹秦安奇一拳擊到故作閃避不及之狀身子向後一仰下盤完全暴露在敵人多勢之下。秦安南如何肯放過這傷敵的機會倏的沉腕拳勢下沉由直擊變成下打猛向徐元平的小腹之上劈下。”忽見徐元平身子一轉右手疾如電閃般橫裡直抄過來秦安女隻覺擊出右拳腕上一麻脈門要穴已被徐元平扣製手中在場的洞庭湖總寨高手眼瞧總寨主在不到三合之間已為對方擒拿住脈門要穴個個心生驚駭臉上變色。只見徐元平拖著索安奇走到竹石陣邊停下身子扣製秦安奇脈門要穴的右手不放左堂卻頂在秦安奇後背之上口中大喝一聲左掌向前一推把混海神龍秦安奇推入竹石陣中。

 徐元平擒秦安奇的凜凜神威震住了全場之人洞庭湖總寨中雖有八個高手在場但此刻卻無一人出手來搶救。

 直待徐元平轉過身來八人才呼嘯一聲蜂擁面上。

 查玉大喝一聲:“站住。”橫跨三步冷冷說道:“哪一個想試試查家堡蜂尾毒針就請上來。”

 八人都是久走江湖之八已久聞查家堡蜂尾毒針之名聽得查玉一喝果然無人敢搶先而行一時之間全都呆在當地彼此相望誰也不肯試毒外。

 查玉微微一笑揚了揚控在手中的蜂尾毒針道:“閃開!”

 八人果然分讓開一條路來。

 查玉回頭望了望徐元平道一徐兄請走前面這般雞鳴狗盜之輩讓兄弟來應付吧。”

 徐元平讚道:“查兄盛名果不虛傳兄弟佩服至極。”大踏步當先由八人之間走過。

 丁鳳抱著姐姐緊隨徐元平身後面行查玉手控蜂尾毒針走在最後八人震懾於查家堡蜂尾毒外的威名眼看著三人保挺胸而過不敢出手攔截。

 三人走入了雜林之時徐元平陡然停住腳步說道:“丁玲姑娘的傷勢不宜延誤時間太久就在此處先替她療好傷勢再走吧!”丁鳳望了徐元平一眼緩緩坐下身子扶正丁玲嬌軀。

 徐元平瞧著查玉說道:“查兄此刻請替兄弟護法我要給丁玲姑娘療傷。”查玉笑道一徐兄盡管放心吧。”

 徐元平說畢微微一笑盤膝坐下暗中運氣直待丹田熱氣上升才緩緩伸出右手抵住丁玲後背的‘命門穴’上。他此時的內功已極精深手拿一觸及丁玲背心熱流立時滾滾循臂而出。不到一頓飯工夫忽聽丁玲嬌慣無力地喊道:“熱死我啦!”慢慢的睜開雙目。一陣山風吹來飄起她零亂秀。丁鳳若悲若喜的喊了聲“姐姐”撲火丁玲懷中。丁玲在重傷後清醒過來全身酥軟無力丁鳳這一撲之勢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住隨著丁鳳撲來的嬌軀全身向後倒去。

 徐元平剛剛收回抵住丁玲背上的右手正準備站起身子瞥眼見丁玲向後直掉過來不自覺伸出手來一扶姐妹兩人的嬌軀盡倒入徐元平的懷中。

 丁鳳先挺身躍起身子伸手去抱丁玲之時只見她閉目躺在徐元平的懷中嬌籲喘喘他是十分勞累不禁微微一呆蹲下身子抓住丁玲雙手叫道:“姐姐你受了驚嗎?我見姐姐清醒過來一時樂而忘形忘記了姐姐傷後無力真是該死。”

 丁玲緩緩睜開眼睛笑道:“不要怕我不要緊。”

 她仰臉望了徐元平一眼又道:“妹妹用力拉我起來。”

 丁鳳手腕加勁抱起丁玲扶著她站好身子說道:“姐姐三叔叔也來啦!”

 丁玲微微一笑道:“他老人家在什麽地方?”

 丁鳳道:“三叔父被困在竹石陣中……”

 丁玲吃了一驚接道:“什麽?竹石陣能困住叔叔嗎?”

 徐元平雙手一攤大聲道:“糟糕咱們還得回去找她。”

 丁玲奇道:“找誰呀?”

 徐元平道:“找那布設竹石陣的紫衣少女啊!”

 丁鳳日賭徐元平焦急之色說不出心中有一般什麽味道衝口而出說道:“她把我們攆出陣來還要去找她幹什麽?”

 徐元平道:“她說開給你姐姐藥方咱們忘記問她要了。”

 丁鳳微一忖思點點頭道:“對啦那趕緊去你順便要她把三叔叔送出來。”徐元平面現難色沉吟不答。

 丁玲雖然機智卓絕但也沒法從兩人片段的談話之中聽出事情經過忍不住插口問道:“妹妹什麽事你仔細的說給我聽聽。”丁鳳這時依言很詳細的把人陣替她療傷的經過說了一遍。

 丁玲微一沉忖才問道:“妹妹你再仔細想想著遺漏了什麽沒有?”丁鳳道:“沒有啊!”

 丁玲笑道:“那就趕快回去吧!她不是攆你們出陣是要你們出來幫她把放火之人打跑或是殺掉你們把泰安奇投入那竹石陣中那是更合她的心意啦!”

 查玉做感心頭一震暗道:不錯江湖盛傳鬼王谷雲夢二嬌才智過人看來是一點不錯了。

 徐元平道:“你們兩姐妹在林中休息我去討藥方去。”說完轉身又向那竹石陣中走去。

 丁玲想要見識那紫衣少女手扶丁鳳香肩強作精神跟了過去。徐元平回頭瞧了兩人一眼一皺眉但卻不便出言喝止隻好放慢腳步而行。幾人到了竹石陣外時那紫衣少女早已守在竹石陣旁邊等侯。

 丁玲手扶丁鳳左肩欠身作禮笑道:“謝謝姑娘救了我此恩不知何時能報。”

 那紫衣少女道:“不必啦我已經從你們同伴身上職回報償了。”

 右手竹枝一探挑出來一塊白絹又道:“這是藥方。”回身又向竹石陣中走去。

 徐元平瞧那紫衣少女冷激之態氣得哼一聲不肯俯身去檢。

 查玉船上兩步探臂撿起地上白絹抬頭瞧去那紫衣少女也正回頭相望和查玉目光相觸不禁嫣然一笑。

 她那盈盈一笑中風情萬種嬌媚橫生連丁玲、丁鳳女兒之身也覺得她那一笑有勾魂攝魄的魅力叫人心頭怦怦亂跳隻有徐元平報頭望天沒有看到她的笑容。

 那紫衣少女已轉身向前走了數步查玉還在瞧著她背影呆。

 丁玲流目四顧只見七個勁裝大漢和查玉一般的呆呆望著那緊在少女的背影出神回頭低聲對丁鳳說道:“這少女的笑容嬌媚迷人含蘊著無比的魅力恐怕是一種邪門功夫……”。

 丁鳳接口說道:“奇怪呀他為什麽一點也不怕呢?人家都失魂的呆呆出神他卻渾如不覺一般絲毫不受感染。”

 丁玲道:“他沒有瞧到瞧到了還不是……”。

 忽聽徐元平大聲說道:“查兄那白絹上可是給丁姑娘開的藥方子嗎?”

 原來他低聲叫了查玉兩聲查玉恍未聞到不覺提高了聲音。

 查玉如夢初醒一般回頭說道:“不錯不錯這白絹之上正是她給了姑娘開的藥方。”

 那紫衣少女聽到了徐元平大叫之聲當下又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幾人。這次她沒有再笑勻紅的嫩臉上一片在肅之色像一株盛放在冰雪絕峰上的梅花傲骨霜姿寒香冷豔只看得陣外群豪一個個垂下頭來隻覺她氣度清貴高不可樊不敢再抬頭望她。

 丁玲歎口氣道:“此女在片刻之間能夠連變兩種大不相同的神情而且能使瞧她之人都受強烈的感應如非一種邪門功夫哪裡能有這樣大的魅力咱們快些走吧!別再瞧她啦再等一下她不知又要變了什麽新花樣了。”手扶丁鳳香肩轉身緩步而去。

 那紫衣少女目睹陣外群豪都為自己輕聲淺笑而如醉如癡單單徐元平不為自己變化的神態所攝不禁心中大感氣惱冷哼一聲轉過身子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信你是鐵鑄石造之八全絕了七情六欲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當她自動的停下腳步轉身看時徐元平、查玉和丁氏姐妹已然聯抉緩步而去。

 查玉不停的頻頻回頭相望丁氏姐妹也偶爾回顧一眼隻有徐元平挺胸而行從未回頭望過一眼。

 三人走過雜樹林到了官道之上徐元平突然停下腳步望著丁氏姐妹說道:“那紫衣少女既通針灸之學想來這藥方也不會有什麽錯誤你們到了市鎮就依她相囑之言服藥後休養三天……”

 丁鳳微覺心頭一震接道:“怎麽?你不和我們一起走了?”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我想到了三件重大之事必須要早些去辦就此向諸位告辭了。”

 丁鳳道:“那麽你要到哪裡去呢?”

 徐元平低頭沉吟了良久才抬頭答道:“這個請恕我暫難奉告。”

 他回頭又瞧著查玉說道:“兄弟有一件不情之求不知查兄肯否答應叩查玉道一隻要兄弟力能所及決不推辭。”

 徐元平道:“丁玲姑娘傷勢未愈服藥後仍需休養數月……”

 查玉笑道:“徐兄可是要兄弟守護丁玲姑娘待她傷勢複原之後再行離開是也不是?”

 徐元平道:“此本極難出口之事但兄弟……”

 丁玲望了查玉一眼接道:“查少堡主想必有要事待辦怎敢為我養傷之事延誤時間現在就請把藥方給我吧由我妹妹守在我身側已經夠了。”

 查玉把手中半萬殘帕寫成的藥方交到丁玲手中笑道:“既然如此兄弟恭敬不如從命。”

 丁玲接過藥方瞧也未礁的放在懷中目光又轉投到徐元平身上問道:“你就這樣走了連你丟的東西也不要啦。”

 徐元平沉吟了一陣說道:“一時之間哪裡能找得著他但我……”

 丁玲接道:“你既然有急事要辦那就訂個後會之期如我把你失物追回見面之時就原物奉還如若追不回你所丟的東西亦把他行蹤查出。”

 徐元平聞說忽答道:“我們三個月後在和神丐宗濤相遇的荒廟中見面吧!”丁玲道:“無論如何屆時你一定要赴約。”

 徐元平道:“大丈夫言出如山隻要我能活在世上決然不會失約。”說完了拱手作禮轉身而去。

 丁鳳黯然神傷望著徐元平大步而去的背影幽幽問道:“姐姐他為了什麽事要這樣急急而去呢?”

 丁玲笑道:“一時之間我也猜不出來但一定是要緊之事。”

 查玉抱拳一笑道:“風姑娘請照顧令姐早把傷勢療好兄弟也就此告別也許我們三五天內還能再見。”說完也轉身而去。丁玲暗中試行運氣隻感體內幾條經脈穴道似被堵塞一般不能通暢而且胸中隱隱作痛趕忙停止運氣轉頭瞧去丁鳳仍然在望著徐元平的背影出神不禁暗自歎息一聲叫道:“二丫頭。”丁鳳轉臉一笑道:“姐姐叫我嗎?”

 丁玲抬頭望望天色說道:“三叔叔被困在竹石陣中我又元氣未複真不知該叫你作什麽好。”

 丁鳳追:“我倒有一個主意隻是不知道是否可用?”

 丁玲道:“說出來吧!如果不適用我們再想別的法子。”

 丁鳳道:“徐相公一向言出如山我們求他救出三叔叔我陪你去療傷……”

 丁玲搖頭道:“不行他忍受不了三叔叔的冷漠之氣三叔叔也是看不慣地的倔傲神情別說不會答應縱然他答應下來也是一場麻煩的事。”丁鳳道:“那要怎麽辦呢?”

 丁玲道:“眼下之策隻有一條你帶著藥方到市鎮上替我買藥我在附近找處可容藏身之所等你我服藥之後在原地休息你就立刻會救三叔叔出陣。”

 丁風道:“姐姐傷勢未愈留此有害無益不如我先把你送到市鎮上找處客棧休息我再回來救護三叔叔也是一樣。”

 丁玲道:“我傷勢很重行動遲怪你帶著我走需時甚久快些自己去吧!”轉頭望著路旁一株高大的虯松又道:“那株松枝葉密茂足可藏身你快把我送到那裡。”

 丁鳳吃了一驚道:“什麽?”

 只見丁玲這時已轉身緩步向前走去她隻好急奔一步扶著她向那株虯松走去。

 兩人走到那虯松之下丁玲揚手指著一處枝乾交錯之處說道:“你把我抱上樹快些買藥去吧!”

 丁鳳縱身上樹雙腳勾位村乾倒垂而下抓住丁玲衣服用力一提把丁玲提了上去。

 丁玲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下笑對丁鳳說道:“快去替我買藥最好別讓人瞧到你。”丁鳳答應一聲躍下虯松放腿疾奔而去。

 徐元平呆呆的站在峰頂上想著連日來的際通心中感慨萬千。深秋的風吹飛著他的衣換他望著雲天出神腦際中又浮現出思師被害的淒涼景象復仇的怒火驟然間在胸中燃燒起來隻覺胸中氣悶難忍不覺仰天長嘯。

 原來他自從和神丐宗濤在那荒廟中一番苦戰之後不僅增長了很多對敵經驗而且體會出很多武功要訣這些存於他胸中的武功要訣使他很自然生出了一種求進步的衝動只因沒有找到那綠衣女人無法療治丁玲的傷勢使他念念難忘。

 待丁玲受那紫衣少女針灸之術開活穴道之後學習武功的衝動又在他心中迅的展開、蔓延終至難以壓製才匆匆向丁氏姐妹告別而去。

 徐元平也不知怎樣的當下不自知的逐漸加快了奔行的度但是他腦際中卻盤旋著各種武功修習方法。徐元平隻想到急於要找一處人跡罕至、適合他修習武功的僻靜所在但一路上又不知留心尋找一口氣奔出了十幾裡路到了一片古柏聳立、陰風森森的所在。

 由於眼前景物的大變(更新最快)使他沉醉於思索武功要訣的心緒忽然一清。

 定神望去只見荒墳累累殘碑斷揭原來已經到了一片極大的荒墓所在。

 這片荒涼的墓地足足有二十畝地大小四周古柏環繞一片濃蔭更增加了基地荒涼恐飾的氣氛。

 徐元平雖然覺著這地方過於陰森荒涼但他卻又想到這深山荒墓所在常人決不會來倒不失修習武功的好地方不自覺間緩步向裡走去。

 且說丁玲閉目想了一陣眼前之事忽覺氣血轉運不暢疲倦難支心知再不放下心中思索之事好好的休息隻怕傷勢要急轉惡化趕忙排除心中雜念凝神澄慮閉眼休息果然精神又逐漸好轉。

 她輕輕的歎息一聲拂揀一下垂在冀邊的散緩緩向前爬去立時在一處枝葉密茂的所在隱住了身子。她在事先早已相度好了四周的形勢選擇的隱身所在位置極好放眼可見數裡內的景物。分開枝葉瞧去但見四周山勢起伏十分靜寂那竹石陣所在的景物卻因中間相隔著一片雜林無法看到。

 她凝目想了一陣輕聲地白問道:“難道我的推想錯了嗎?”

 正自懷疑的當兒忽見一股濃煙直衝而上以方向距離推斷正是那紫衣少女布設竹石陣的地方。

 丁玲他是被這意外的變化所震駭身軀在樹枝上顫動了一下幾乎由樹上跌了下來。

 她想被困在竹石陣中的三叔父可能會被這一把野火燒死……但她傷勢未愈別說下去營救就是想跳下樹去也非要被摔傷不可心中空自焦急但卻無法可想。

 她此刻唯一的希望是妹妹早些拿藥回來於是不住的回頭張望。當丁玲目光重又投向起火方向時卻見四五個身著勁裝的大漢疾奔過來因為相隔距離遙遠她無法看清楚那些面貌但她乃心細如之人凡事一經過目均能深留腦際隱隱辨出那急奔的勁裝大漢正是剛才守在竹石陣外的人。

 她微一沉思立時了然是怎麽回事罵道:“江湖上盛傳查玉陰險之名看來果然不錯中原綠林水6兩道上的總部把子鐵扇銀劍於成和混海神龍秦安專、千毒谷的冷公霄、還有自己三叔父這幾個在武林中極負盛名高手看來都要葬送在查玉一把野火之中了……”

 正自忖思當兒忽見閃電手查玉和那紫衣少女並肩從那雜林中走了出來。這一現使丁玲更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沒錯那一把野火確為閃電手查玉所放。

 兩人走得很慢但卻是對著自己停身的虯松而來不禁心頭一駿暗道:如若被查玉現自己隱身在松樹之上今番定難逃出他毒手縱然是妹妹及時趕了回來隻怕也不是查玉的敵手……

 她此刻心中異常的矛盾既希望妹妹早些回來去救三叔又怕妹妹回來了和查玉碰上。

 但見兩人愈走愈近不大工夫已到了丁玲住身的虯松之下。

 她借著濃密的松枝掩遮看到那紫衣少女的臉色異常在嚴似乎根本未把查玉放在眼中昂行來旁若無人。查玉臉上的神情卻是陰暗不定時常變化時而愁眉苦臉時而默然微笑滿面春風也不知心中在想的什麽事。

 紫衣少女走到虯松樹下之後突然停下腳步背對查玉而立問道:“你要找到這裡來有什麽事?說吧……”言詞之間極其冷漠。查玉仰望天深深的吸一口氣又輕輕咳了一聲問道:“十年之前南海奇叟帶著一位姑娘闖入衡山英雄大會當著天下英雄之面大駁中原武學那位姑娘可是……”

 紫衣少女冷笑一聲道:“不錯就是我你要怎麽樣?”

 查玉道:“這麽說來在下失敬了。”

 紫衣少女道:“你那些朋友呢?他們到哪裡去了?”

 查玉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微微一頓突然提高了聲音道:“姑娘既是南海門之人想必知道那本南海門下奇書在哪裡了。”

 紫衣少女突然轉過身來兩道眼神盯在查玉臉上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我們那南海的奇書待你們大江南北的高人會齊之後就拿出來讓你們見識見識。”

 紫衣少女的笑容大異常人臉上神情逐漸變化似是每一細小的部分都受著控制眼睛、眉毛、櫻唇和玉頰上兩個深深的梨渦各成一體像是百種不同顏色的花雜一齊盛放組合成無與倫比的嬌媚真個是傾城傾國百媚橫生。

 查玉隻覺她那笑容之中含蘊著勾魂攝魄之力瞧得心頭怦怦亂跳哪裡還記得南海門奇書之事目凝神果腦際中一片空白。丁玲隱身在松樹之上大氣也不敢出隻怕查玉聽到但聽兩人久久不言忍不住輕輕分開松枝向下一瞧只見查玉呆呆望著那紫衣少女出神如同酒醉一般不禁心中大感奇怪微微探頭一瞧慌忙又別過頭去。

 她雖是女兒之身但也不敢多看那緊在少女臉上笑容。

 只見那紫衣少女櫻唇啟動一縷清音婉轉而出道:“你可是想瞧瞧我們南海門中的奇書了嗎?”

 查玉茫然的搖搖頭卻是答不出話其實他心中空空洞洞根本不知要答些什麽。

 紫衣少女臉色突然一整柳媚花嬌般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見。

 查玉如夢初醒般一舉手拍了一下腦袋道:“在下久聞南海門奇書之名……”

 紫衣少不待他把話說完立時接口道:“所以你想瞧瞧那本專書上面記載一些什麽武功是嗎?”

 查玉證了一怔道:“姑娘聰明絕倫猜的一點不錯。”

 紫衣少女做一頓後道:“我們南海門下奇書裡面用了回文、藏文、天竺文和漢文寫成就是給你看看。隻怕你也看它不懂。”

 查玉微一沉吟道:“這麽說來姑娘是看得懂了。”

 紫衣少女道:“天文地理醫卜星算我都知道一點你盡管想難題問吧!”

 查玉聽她口氣愈來愈大忽然激起好勝之心暗道:我不信你一個十歲的女孩子家真能有這等本領微微一笑說道:“咱們打一個賭好不好聲緊衣少女聞言答道:“不用說啦!我要是輸了就把我南海門奇書送給你你要是輸了怎麽辦?你自己說吧!”

 查玉暗暗吃了一驚付道:此女果然厲害句句字字無不是我想說之言使微笑說道:“我如輸了就不再存瞧你那南海奇書之心。”

 紫衣少女冷漠一笑說道:“這般重的警言你就不覺著太吃虧了嗎?”

 查玉看她說得認真暗道:不錯如你所說是真我這誓言倒是立的很重……

 正待開口那紫衣少女已搶先說道:“你現在已經感到有些後悔了是嗎?不過不要緊此地隻有我們兩人隻要我不對別人說起別人哪裡會知道你說過之言不算呢?”

 查玉沉吟半晌才道:“我們既是打賭我如不……”

 紫衣少女笑道:“我此刻還是替你想了一個最便宜的賭法贏了可得去我們南海門下奇書輸了對你毫無損失。”

 查玉證了一怔道:“姑娘先請說出讓我斟酌再說。”他已覺出對手聰明絕倫不敢再作輕易承諾。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這辦法最是便宜你要是輸了每次見著我時就陪我談上幾句親熱知心之話……”。

 查玉聽得呆了一呆道:“什麽?”這等便宜的打賭正是他夢寐難求之事他幾乎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紫衣少女笑道:“怎麽?我剛才說的太重了嗎?”

 查玉暗暗想道:如你是由衷之言我要寧可輸了。紫衣少女忽的媚然一笑又道:“你先別太高興隻怕你沒有本領贏我。”

 查玉暗暗想道:好大的口氣她這麽說倒是要出一個難題來難她一難的。

 紫衣少女一看查玉的神情似已猜出他心中之言當下說道:“你最好想個最難的題目難我一下試試……”。

 此言一出又激起查玉的好勝之心暗道:舉世萬千學問我不信你能件件皆通。心中雖有此想但他已知對方才華絕倫如若說出的問題被人隨口答出那可是太不光彩之事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極難的題目而默然沉思起來。

 紫衣少女緩緩坐下笑道:“你慢慢的想吧我要先休息一下了。”說完背倚虯松閉上雙目。

 再說徐元平緩步走入那荒涼的墓地之中觸目荒草蔓延、殘碑林立心中忽生淒涼之感暗道:縱然英雄一世死後也不過落得荒草掩骨世人爭名逐利一生奔忙實乃乏味無聊之至。一念及此豪氣大消不禁一聲長歎。

 抬頭望去只見自己正停身一座奇大的青墳之旁身後緊依一個丈余大小的石翁仲面前豎立著一塊高大的石碑雖然殘破但字跡仍隱隱可見。

 只見旁側兩行小字寫道:“海內無知己”、“天涯隻一人”中間三個大字“獨之墓”因頂端一片墓碑破去不知上面寫的什麽?

 徐元平端詳墓碑一陣隻覺此人口氣托大之中隱含無比的淒涼不禁歎息道:天下這等遼闊千千萬萬之人此人竟連一個知己也找不到我雖然際遇不幸父母含冤而死但卻有恩師把我撫養長大慧空大師傳授了武林中人夢寐難求的武功丁玲、丁鳳照顧我療養傷勢查玉對我百般遷就誠心相交看來我比此人幸運得多。想到感傷之處不禁對著墓碑深深一揖說道:“老前輩一生之中遇不上一個知己那當真是天下最為傷心之事如果在下早生幾十年定當和作交個朋友。”

 忽然間腦際問掠一個奇想暗自忖道:“此人話時未遇著一個知己死了之後定然也是一個人長眠地下不如我守在這裡陪他一些時日也可聊慰他泉下陰靈呢。”

 心念一動立時舉步向前走去越過墓碑到了那奇大青墳前面。荒草蔓掩的青墳前面有一座青石的供台供台上放著一個黑鼎。

 那青石供台已為風雨侵蝕得片片斑痕但台上黑鼎卻不知何物做成依然完好如初毫無半點損傷痕跡。

 徐元平繞過供台緩步繞行那青墳一周隻覺此墓之大生平從未見過心下暗道:這人生時沒有親友死後卻建了這樣一個大墓……看來基中之八雖然孤獨一生而終但定是出生在家富之家。他心中胡思亂想人卻又走向那供台前面。

 只見那黑鼎之中一片晶瑩水光幾枚青翠的柏葉靜止在水中動也不動。

 徐元平看得十分奇怪不覺探手向鼎中摸去隻覺手觸處一片堅硬、奇寒原來那黑鼎中的蓄水都已結成了冰落在鼎中的柏葉。都被凍結在堅冰之中是以看去都靜止在水中不動。

 他自幼在顛沛窮困之中長大很少瞧到過珠寶古玩等名貴之物雖然覺出那供台黑鼎寒涼得奇怪但卻未把它放在心上抬頭瞧去豔陽當空深秋季節中的太陽余威猶存不知何放那黑鼎中的積水竟然能結成冰面且經歷了一天的太陽仍不化去。他想了又想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念頭又使他的好奇心動不覺伸手向那黑鼎摸去。

 徐元平隻覺觸手生寒一股冰冷之氣振臂而上不禁心頭大吃一驚慌忙縮回伸出的右手退了兩步望著那供台上黑鼎呆。

 這當兒那虯松之下查玉正在挖空心思索想題目:他既怕輸又怕贏題目出的太難對方答不上來由此雖能得到天下武林人物個個夢想的南海奇書但卻沒法得親玉人勞澤;如若題目出的太容易對方不用思索的就答了出來又怕對方看不起自己。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適當的題目。紫衣少女似是已等的不耐忽的睜開星目緩步由查玉身側走過坐在他對面一塊山石之上。忽覺臉上一涼一點水珠滴在臉上不自禁伸手撩去。

 查玉正在貫注全神索想題目竟未瞧見那紫衣少女動作。

 紫衣少女聰明絕倫一聞手上氣味立時辨出是人身汗水。緩緩起身繞到查玉身後側臉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女伏在松乾之上長散垂神情間似是異常痛苦瞧了一眼立時辨出正是自己剛才相救的雲夢二嬌之一做一沉忖大聲問:“你想了這樣長的時間還沒有想出來嗎?”

 查玉抬頭一笑道:“姑娘胸藏玄機、武功、文才以及星卜神算之學目是比在下高明但不知是否通曉山川地理武林奇聞等旁雜之學。”他自知真正學問一道決無法難倒對方故而狡言引入旁枝。

 紫衣少女聽得微微一怔道:“你說吧!我輸了就把我們南海門中奇書相贈。”

 查玉微微一笑道:“我們中原武林道上盛傳一件奇事七十年前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俠武功極高一顰會笑無不醉人如酒能使和她對敵之人甘心棄去手中兵刃束手受戮。但她生性冷酷無比每當人棄去手中兵刃拜倒石榴裙下之時她就用一柄鋒利無比的短劍緩緩的刺入那人前胸。”

 說至此處忽然心中一動暗道:此乃傳誦我們中原武林之事她哪裡能會知道隻怕這一問贏定了她心中大生悔恨之感。

 只見那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是問戮情劍的出處來歷呢?還是問那使劍之人的出身兩者隻許選擇一題你自己決定吧!”

 紫衣少女此語一出隻驚得查玉呆在當地半晌開不得口想不到她竟連這等專情異事也能了如指掌當真是博學廣聞才華蓋世。

 紫衣少女見查玉呆立在那裡沉默不語忍不住又追問道:“怎麽這兩個題目意這等難決定嗎?怎麽不說話呢?”

 查玉乃是城府深沉工於心計之人當下接道:“這戮情劍的出處與那使用之人的身世兩個問題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東西溯古就不能漏今述今也必須引故你如能答就應詳詳盡盡的溯源述今的答如二者隻能答其一也不能算作得窺全豹……”

 查玉話還未完那緊在少女忽然眼珠一轉格格一陣嬌笑道:“你這個人倒是一肚子鬼主意剛才是又怕輸又怕贏的不敢出題目現在你竟然又想以說古道今的來難我了。”

 查玉心裡一征暗道:這真是邪門了怎麽我心中所想之事她競全猜的一點不錯看來此女的才智又不知比雲夢二嬌高出多少倍了……

 紫衣少女望著查玉道:“你也不要為難了我就把這個問題全說出來好不好。”

 她輕啟櫻口正待說出戮情劍的故事查天突然伸手阻止道:“且慢在這等荒野之地作我二人打賭不論誰輸誰贏沒有見證之人隻怕……”

 紫衣少女展顏一笑道:“你不要怕我賴帳證人早已到了。對說著又盈盈一笑。

 查玉被這句話弄得大感迷惑眨了眨眼睛正想啟齒相詢猛然間半空松葉一陣簌簌響動忽的墜落下一個黑衣玄裳的人來。

 查玉耳目原極聰明聞聲驚覺一見人影落下還以為有人暗中施襲猛一滑步右手疾吐直向人影扣去。

 就在查玉右手將觸及那人影之際突然覺這墜落下來的竟是雲夢二嬌中的丁玲不覺心中一寒知她必定是由樹上摔下趕忙猛收勁力把式急變改扣為扶。正將丁玲急墜而下的嬌軀攙扶了一下。

 查玉右手扶托丁玲右脫抬頭朝紫衣少女望去卻見她羅袖掩口星睜斜盼在一旁吃吃偷笑臉上無絲毫驚異之色不由心中大感奇怪心中忖道:她棲身樹上這事難道你也早已知道了不成?

 就在此時突然在數丈之外丁風手中提了一大包物件飛躍過來。她也沒有來得及向二人問明情由蹲下身子抱住丁玲低低地問道:“姐姐你怎麽啦怎麽好好的會跌下來呢?”她連問了丁玲兩遍依然未見回應。

 原來丁玲在松樹之上一聽二人提到了戮情劍不由得連帶想起許多事情一時間用腦過度神耗心疲隻覺兩眼一陣昏花便自樹上摔下突然的下落之勢過手猛急雖經查玉攙扶了一把沒有跌傷但丁玲卻也掉的不輕是以人已昏迷過去。丁鳳又在她耳邊叫了兩聲還是不見她醒來心裡一急眼中隱現出儒儒淚光向著紫衣少女道:“你開的藥是買到了但她卻又昏了過去真是急死人啦……”。

 紫衣少女冷冷笑道:“你也不要急誰叫她不聽話爬樹要爬得這麽高呢?”

 丁鳳急迫:“她人都昏過去了你得趕快想法子救人呀!”

 紫衣少女也不理丁鳳的叫嚷俯身把丁玲看了一陣道:“這是她不知自倍耗去心力過多心火衝激了毒氣才會這樣唉!本來就快複原的這樣一來勢必又得多延時回了。”說罷手支香T望著鬱鬱的蒼松呆呆的出神。

 再說徐元平在那墓前望著黑鼎怔怔的了一陣果恍然自悟這黑鼎之中的積水在這陽光照耀之下卻竟然能結成堅冰想必這黑鼎必屬一種罕世的珍寶。

 如此一想不自覺又伸手摸撫了一陣隻覺觸手清涼泌人肺腑真是清玉冰潔故此他在一時之間竟不忍釋手。曠野風嘯荒草蟲聲基地更平添不少淒涼意味。

 徐元平也隨著自然景色心潮由洶湧漸入平靜慢慢的進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在渾然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這時萬籟俱寂徐元平靈台淨明猛然間似覺身側響起了一陣爭爭琮琮的響聲宛如鳴金叩玉其聲清越動人。

 他定了定神目光橫掃四下搜望了一下心中奇道:荒墳古墓哪來的這種聲音呢?好奇之心一動立時用心側耳傾聽那清脆之聲竟是由墓中出。

 徐元平蹲身基倒貼耳一聽立即辨出是一種清泉流濺之聲淙淙不絕音波均勻似是一條小溪橫穿墓底而過不禁好奇之心大動站起身子繞行基地查看但見青草蔓延掩了全座巨墳找不出一點可疑之處。他仰望星月呆呆的想了一陣腦際忽然閃掠過一道靈光暗道:此時已是深秋季節嚴霜肅殺樹木花草大都已開始枯萎為什麽這座青墳之上草色依然鮮豔碧綠不見一枝枯草?

 徐元平心中疑竇既生萬乾想俱來隻覺這墓底之下異常古怪忍不住一股好奇之念湧上心頭想道:怎生想個法子進入這墓中瞧瞧才好。

 一念未息突聞鳥羽劃空之聲抬頭望去月光下群梟紛紛向巨墳飛來怪叫之聲此起彼落片刻間群集在徐元平停身的巨墳之上盤旋飛舞不去。

 徐元平心中雖然有些驚怖之感但他卻又無法按撩下好奇之念忖道:“不知這些夜貓子繞飛在這巨墳之上作什麽?倒是要看它個水落石出。”

 念頭一轉緩緩向後退去隱身在墓碑之後暗瞧群梟動靜。但聞喳的一聲一隻巨大梟鳥陡然一斂雙翼落在那供台黑鼎之上然後昂又是喳的一聲怪叫振翼而去。一梟飛去第二隻立時緊隨而下如法炮製立在那黑鼎上怪叫一聲離去。盤旋群梟似是久歷訓練一般動作迅快熟練不大工夫已走的一隻不剩。徐元平仰望天色心中大感奇怪不知群梟為什麽要各自在那黑鼎之上落著一下。

 他乃毫無江湖閱歷之人見聞甚少心中雖覺可疑但一時卻是想不出原因何在。群梟散去荒涼的基地中又恢復一片死寂徐元平默然沉思了一陣忽然想到此行目的是練習幾種體會出來的武功這等荒費時間豈不可惜當下一提真氣抱元守一呼的出一掌遙向一株古柏之上劈出。掌勢勁道吐出尚未擊中古柏忽然一吸丹田之氣把劈出掌力修然又收了回來。

 一試成功了豪情大動拿勢一翻一轉遙向一片拍葉之上台去。強勁的壁空勁氣過處一大片斷校落葉紛紛向外飛去徐元平卻倏然一聲大喝猛然一收丹田真氣帶回去出暗勁四處橫飛的斷技落葉吃那回集的勁力一帶修忽間倒飛過來一枝較大的枯葉竟然直投手中散枝枯葉紛紛在身前飄落。

 徐元平手握柏枝暗自默誦《達摩易筋經》上一段原文道:“……精化氣氣化神神化虛虛化三花聚項是謂無上大力力欲意會變化隨心是謂小乘。”

 他這般輕輕易易的把想到的一種武功試演而成心中既驚且喜隻覺自己武功上的成就太過迅快不知原因何在?難道自己當真是天賦奇稟舉世第一的聰明之人不成……

 萬千端想紛至遝來湧上心頭但仔細一想又覺件件都似是而非……

 忽然間想起了慧空大師在授完武功後閉目而逝的景象一道靈光閃過腦際晴道:

 他在幽室中六十年依然故我但在傳過我武功後卻寂然而逝這等推想起來他定然把半生修為的養生保命真元之氣暗中接納於我此等天高地厚之恩叫我如何報答得完……

 但覺一股衝動的熱情直湧心頭熱淚點點奪眶而出。一陣山風吹來使他從憂傷中清醒過來但覺眼前一片夜色不知何時飛來一片馬雲把天上星月這去。只見那供台黑鼎上一片黑黝黝的光華此物在星月照射之下並無光輝放射但在夜暗中卻顯出一片油光不禁好奇之心大動緩步走了過去雙手捧鼎向上一拔。

 在徐元平心想這座區區石鼎還不是應手而起哪知石鼎竟然紋風未動驚奇之下隨手向右一轉。隻聽一陣軋軋連響供台忽然自動分裂成一座石門。

 他乃生性衝動之人也不考慮一下舉步就衝了進去。定神看去眼前是中條青石砌成的隧道曲曲彎彎向裡通去。徐元平略一猶豫舉步向前走去深入了七八尺遠隧道向左面彎去。

 耳際間響起了一陣軋軋之聲回頭望去那供台裂成的石門重又合在一起。

 歸路既斷索性放膽向前走去。這座古墓而道之中雖然陰氣森森但卻毫無潮濕阻霉的氣味似是有著很好的通風設備但卻看不到一絲透出的天光。

 轉過了幾個彎後忽聽水聲盈耳眼前橫跨著一道三尺寬窄的水渠水勢湍急顯然是外面進來的活水。

 低頭瞧去這渠道足足三尺以上的深度但水面距渠不過兩三寸樣子這般湍急的奔流日夜不停流著不知排流何處甬道和水渠都用極堅硬的青石砌成工程甚為法大驚人。

 他驚奇的感歎一陣舉步跨過水渠向前走去。

 甬道雖然左彎右曲走來使人迷失方向但幸好隻有一條。又轉了兩個彎眼前突然大亮一片寶光耀如白晝狹窄的甬道至此也突然開朗成了一座兩間房子大小的石室四壁光滑如鏡一片潔白也不知用什麽東西砌成再經嵌在室頂的四顆寶珠一照閃閃華光四映滿室光亮如雪。

 甬道至此而止石室裡面有一扇緊閉的石門寫著:貴客止步下面署名孤獨老人。

 室中陳列著不少珠寶古玩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一紙白箋壓在一把翠玉尺下上面寫道:到此之人皆有緣寶物隨意收撿勿存貪心隻限選取一件。

 徐元平鑒賞了一陣隻覺每一件都是自己生平未見之物心中暗自笑道:這人實在是孤獨得可以自己既然死了還要把這些珍貴珠寶深藏墓中當真是世界之上就沒有值得愛顧之人嗎?

 徐元平觸景生情忽然又想到了一種武功當下便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這當兒在他停身的石室上面鐵扇銀劃於成帶著兩個屬下望著那矗立的古基呆呆出神。

 徐元平無意中旋開巨基的機紐深入古墓之中但他卻不知把旋動的機紐重歸複原石門雖然已閉但全墓中的埋伏已自緩緩動。

 這是座構造奇巧、曠絕天下的建築數百年前曾有十二個名滿天下的土木巧匠為它嘔盡。已血、耗盡智力而死任何人沒有它建築的原圖也無法自由出入除非那十三個建築這孤獨之墓的工匠同時複生。

 鐵扇銀劍手成經常在中原數省地面上走動雖是荒山僻野亦極熟悉:他擄得那紫衣少女之後原本打算把她鉀解到這荒墓地迫她交出南海門下奇書或是留作人質通知碧蘿山莊以書換人哪知中途全局大變紫衣少女借徐元平和查玉相護之力擺下竹石陣把冷公霄、於成困人陣中……

 於成脫出圍困之後帶著僅余的兩個屬下落荒面走知此地荒僻無人準備休息一下再籌謀奪書之策。

 哪知走近那巨墳之時忽然現供台上放的黑鼎竟然自行在緩緩轉動。

 饒是他鐵扇銀劍於成久走江湖見聞博廣也不禁大吃一驚揉探眼睛定神看去一點不錯那供台上的黑鼎確實在緩緩旋轉。於成瞧了半晌工夫不見其他變化心神略定重重的咳了一聲緩步向前走去。

 隨行兩人一見總瓢把子走向供台心中雖然害怕但也不得不壯著膽子向前走去。

 於成走到供台之後不自覺的先伸手一按供台正待再去摸那黑鼎想瞧瞧何以此物竟能自己轉動哪知手還未強及黑鼎忽聽軋的一聲矗立在丈余外處一個巨大的石翁仲忽然向幾人停身的供台處疾衝過來雙手捧舉的朝笏疾如電火一般的擊下來。於成武功高強耳目靈敏異常。那石翁仲衝來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他已自驚覺回頭望時那石翁伸手捧的朝笏已急擊而下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流向旁惻一躍。

 但聞一聲慘叫一個站在他身後的屬下被那石翁仲下擊的朝笏打的頭骨碎裂腦漿進流而死。

 於成一躍丈余腳落實地回頭瞧去只見那石翁仲擊斃屬下之後向前疾衝之勢並未停住直待衝到那供台前面才倏然而止於成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定神瞧去另二個隨來屬下已然被嚇得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於成望著那倒臥在地上的屬下一眼一語未暗自運氣調息。他一面運氣調息一面留神四周動靜隻怕再有什麽駭人的變化。運氣一周心神漸定開始用心去思索眼前生的奇事。忽聞軌的一聲不禁心頭一跳定神瞧去只見那衝到供台前面的石翁仲又自動向後退去。

 這石人前衝之勢迅如電光石火但後退之勢卻是緩慢異常足足有一盞茶工夫才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剛才迅急擊下的朝餓也隨著它向後移動的身子緩緩歸了原位。

 鐵扇銀劍於成轉臉望去只見那供台上的黑鼎仍然不停的緩緩轉動著。

 鐵扇銀劍手成呆呆地望了一陣腦際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暗道:這座巨大青墳之外建築了這等機關埋伏墓內定然隱藏著什麽隱秘那黑鼎不停轉動想必是操縱這青墳附近埋伏的機紐。心念及此忽然生出好奇的衝動之念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青墳附近的形勢暗自想道:那石人隻能衝到供台前面我如躍到那巨墳和供台之間它就無法傷害到我了。

 這當兒那個被石翁仲猛衝之勢嚇暈倒在地上的大漢已自行清醒急奔到於成身側訥訥地說道:“總部把子請恕……”

 鐵扇銀刻於成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推想那黑鼎衝動之事哪裡有心情聽他說話低叱一聲:“站開一邊去。”縱身一躍人已落到那巨墳和供台之間。

 他已通過一次危險乃提高警覺腳落實地後翻脫拔出背上銀劍在附近地上敲擊了一陣覺出無異才重又還劍人鞘蹲下身子瞧著那供台上緩緩轉動的黑鼎慢慢的伸出雙手抓住黑鼎。

 那黑鼎旋轉之力十分強大於成兩臂逐漸加到了四五百斤的勁力仍無法穩住那黑鼎轉動之勢。

 他手中雖在抓著黑鼎兩道眼神卻盯著丈余外的石翁仲怕他陡然衝上前來。

 又過了一盞條工夫仍不見那對面石翁件有所舉動心中忽然大悟操縱那石人的機關如不在供台之上定然是在供台前面的草地中隻要人走到供台前面或是碰到供台觸那操縱石人的機關石人就立時衝了過來看來這黑鼎和石人無關。

 心意一轉膽氣大增雙臂潛運真力想把那黑鼎旋轉之勢穩住。但聞一陣軋軋不絕之聲由地下直傳上來不禁大駭趕忙放開黑鼎準備躍開。

 哪知雙手一松突覺身子疾向地下沉去眼前景物全失一片漆黑。這一驚非同小可於成急提丹田真氣雙足用力一蹬向上躍起。

 隻覺下墜之勢陡然加快度足下早已懸空。

 但鐵扇銀劍於成究竟是久歷江湖之人臨危不亂一振雙臂穩住下墜之勢橫向一側躍去。

 鐵扇銀劍於成觸手處光滑如鏡竟無攀拿著力之處急忙一個轉身向另一面壁間抓去哪知手指觸處仍是無法用力不覺氣餒暗道:“完啦。”

 原來四面盡都是光滑堅硬的石板砌成。

 念動心灰。他此刻提聚在丹田的一口真氣忽散下落之勢則立刻增快。忽感全身一震腳落實地。

 定神看時只見自己正停身在一座一間房子大小的石室中四壁都是光滑青石砌成頂上隱隱浮起白光瞧去和四壁顏色相同。他呆了一陣開始索想眼下處境唯一的希望就是早些設法離此困境。

 忽覺石室中空氣有著極輕微的波動不禁心中大奇。

 運足目力四外瞧去但見石壁依然毫無異樣心中暗自奇道:難道我被這一摔摔昏了不成?閉目運氣隻覺經脈暢通毫無受傷的感覺、抬頭看去登時心頭一跳原來頭上石頂正自緩緩向下降落。

 他雖是久經陣仗之人但卻從未遇到此等情勢不覺心中大亂運足功力一掌向石壁誰去。

 一拳擊在石壁之上但仍然絲毫沒有作用反因用力過猛震得腕骨生疼。

 但見頭上石頂愈落愈低已快碰碰頭上心知今宵無法逃得劫難不禁黯然一歎自言自語說道:“想不到我鐵扇銀劍於成不死於戰亂之上卻理骨在這基底之中―…・”

 (bsp; 他雖已自知難逃此刻但一種求生本能。卻使他不願坐以待斃當下運足真氣雙手向上一舉托住那緩緩下落的石頂;那石頂下落之勢雖然緩慢異常。但卻沉重無比於成用盡平生之力仍無法抵得那石頂下壓之力不知不覺間身子隨著那石頂之勢蹲了下去。大約有一盞條工夫於成已由蹲變躺:仰面臥在地上。他已累的筋疲力盡索性不再掙扎仰面而臥閉目等死。

 哪知等了一刻時間之久仍不覺那石頂壓落身上睜眼瞧去石項已自動停住下降之勢相距身子隻不過三寸左右。鐵扇銀劍於成這時只見那光滑的石板上寫著十六個製錢大小的黑字道:難得到此歡迎之至別拍壓死當心餓斃。下署孤獨老人題。

 於成看完之後不由暗自罵道:這孤獨老人真個可惡布下這等陷阱偏又不肯把人害死躺在這裡活活餓死常人也要七日以上工夫會武之人豈不要半月以上時間!這半月的活罪豈是好受的嗎?

 他想到氣惱之處不覺破口大罵孤獨老人。

 他罵了一陣自己也覺著好笑起來暗道;這座巨墳不知是幾百年前造成造這巨墳之入恐怕早已屍骨化友縱然罵破喉嚨也沒有半點用處……

 心念未息忽聞一面石壁內傳出來喝問之聲道:“什麽人大叫亂罵?……”

 這聲音來的怪異已極於成做夢也想不到這數百年的古墓之中裡面居然還有活人一陣顫栗出了滿頭冷汗。但聞石壁之上傳過來一陣顫栗出了滿頭冷汗但聞石壁之上傳過來一陣卜卜之聲後又飄傳過來聞話之聲道:“你可是誤踏機關陷身在墓中的嗎?為什麽不講話呢?”

 鐵扇銀劃於成仔細分辨那傳來聲音分明是由人口中出心中忽然一動暗道:我到這巨墳之處已非一次兩次每次均未見有什麽可疑之處單單今宵瞧到那黑鼎轉動。想必是此人先觸動機關陷落墓中才害得我步他後塵跌入此墓。他越想越覺自己推想不錯不禁把一腔怒火全部還到那話之人身上一時之間忘其所以挺身欲起。但聞步一聲頭撞在石頂上隻撞得一陳耳鳴眼花鼻孔中鮮血泉湧而出。

 一陣疼痛使他操急之心重又平靜下來趕忙運氣止住流血當下大聲說道:“不錯在下真是誤中埋伏陷落這墓中之人。兄台可也是誤陷墓中的嗎?”

 因那石壁堅厚異常傳音不易彼此雖都盡量提高聲音但傳到對方耳中之時聲音卻極微小。

 但聞那石壁之中又傳來細微的聲音道:“想那孤獨老人生平之中未能遇上一個知音之人是何等可悲之事人世間既沒有他一個知己目是難怪他建造這樣一個步步機關的巨墳來防備宵小窺覷他的寶藏……”

 這番似是而非之言隻聽得鐵扇銀劍於成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暗暗想道:此人當真是豪放的可以現在身陷危險。竟然還肯替建築這機關墳墓的孤獨老人辯護。

 他自己陷入求生不得、欲死不能之境隻道別人也和他一般的被困其中。

 隻聽那細微的聲音又透壁傳來道:“不知兄台那面放的什麽珍貴之物兄弟這邊可真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明珠、古玉、寶光燦爛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罕聞罕見。(bsp; 鐵扇銀劍於成聽得證了一征道:“什麽?”

 石壁間又傳來細微的聲音道:“兄台如果瞧的順眼取一兩件古玩那也是人情之常唉!這樣多古玉珠寶埋藏在這荒涼的古基之中也實在可惜的很……”

 於成越所光火不禁破口罵道:“見你媽的鬼你在什麽瘋?港口胡說八道。”

 驀聞石壁間咚的一聲大震道:“你怎麽出口傷人等會我找到你時最少打你四個耳刮子!”

 於成聽那石壁大震之聲十分強猛心中晗道:這人武功倒是不弱單聽他掌力在石壁上的震蕩之聲似乎此我高出不少。

 他雖已辨知對方內功比自己精深但想到他被困機關之中絕無脫難之望心中又複坦然哈哈大笑道:“你最好還是別來找我要是被我見著我最少要打你八個耳光。”

 這時石壁間又突然透傳憤怒的喝聲道:“你不要走我立時就去找你!”

 於成大笑道:“歡迎!歡迎找不到我作就是三八蛋。”他想對方和自己一般的陷入孤獨老人布設的機關之中要想出來豈是容易之事。

 久久不聞對方回答之聲不禁心中狐疑起來暗道:難道他真的來找我了不成?

 心念一動又大聲說道:“你要是不來可別怪我又寫作了……”

 他一連喝問了七八句仍不聞對方回答之言心中大感奇怪。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忽聞另一面壁間響起了卜卜之聲一個憤怒的聲音透壁而人問道:“你在什麽地方?打耳光的人來找你了!”

 於成吃了一驚暗道:這人當真有神鬼莫測之能竟然真的被他脫出了這古墓中布設機關……

 忽的心念一轉他既然能自脫機關而出想必有解我圍困之能不如激他一激先讓他把困我的機關解開縱然真的被他打上四個耳光也強過活活餓死在這石室之中當下高聲答道:“隻怕咱們誰打誰還難確定你先進來再說吧。”

 但聽石壁卜卜之聲不絕來人似還在找尋石室之門。

 大約過了有一頓飯工夫之久那卜卜之聲突然停了下來。

 一種求生的本能使鐵扇銀劍於成在墨間響聲消失後反生出悵們之感暗自忖道:如若來人不得其門而入我是非要餓死這古墓之中不可了……

 忽的心念一轉又自想道:萬一他弄錯機關使這沉重的石頂壓了下來豈不被壓個粉身碎骨?一時之時心緒如潮。

 忽聞軋的一聲那覆身石項緩緩向上升去耳際聞水聲淙淙左面石壁忽然自動向兩邊分裂盈耳水聲從那分裂壁縫中傳入石室這陡的變化很難預料是好是壞於成不自覺的暗中運氣戒備一挺身坐了起來。

 就在他挺身坐起的刹那間那上升的石頂和向兩邊分裂的石壁陡然加快了度只見那石壁開處一人探身而入。

 於成仔細一瞧來人竟是在荒林中出手相護那紫衣少女的少年不禁微微一怔。

 徐元平看清楚於成之後也不覺呆了一呆道:“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這時鐵扇銀刻於成聽得徐元平喝罵之聲哪裡能忍得下一躍而起怒道:“不錯是我你要怎麽樣?”

 徐元平瞧這石室隻不過有一間房子大小動起手來很難施展得開退後了兩步問道:“剛才罵我的可是你嗎……”

 於成看他突然向後退去心中吃了一驚隻道他要弄動機關重把自己困在這石室之中立時大聲喝道:“哪裡去!”急步向外衝去。

 兩人同時喝間對方是以誰也沒有聽清楚對方講的什麽。

 徐元平停身的石道本極狹窄鐵扇銀劍於成的衝出之勢又異常強猛迅快人影一閃兩人直向一起檢去。徐元平看他衝來之勢十分猛惡隻道他要搶先出手不禁心頭大怒右手呼的一掌平胸

 於成久經大敵一見徐元乎未來掌勢威猛絕倫心知隻要硬接他這一擊勢非要當場判個生死不可趕忙一吸丹田真氣向後跌去雙掌同時平胸推出以免被對方強勁的掌力去中前胸震傷內腑。

 他應變雖然迅快但因雙方過近隻覺護胸雙掌被一股疾來的潛力一撞本來向後躍退的身軀度大增有如離弦之箭脫韁怒馬使他失去了主宰自己之能砰然一聲撞在石壁上隻震得內腑中氣血翻動頭暈目眩眼前亂冒金星。

 總算他功力深厚又能及時的施出千斤墜的身法減少了向後撞的力適雖被堅硬的石壁碰得耳鳴眼花但神志並未暈迷……

 耳聞衣換飄風之聲一條人影迅快無比的欺近身側隻感全身左右搖動砰砰幾聲脆響雙頰各自中了兩掌。

 這四記耳刮乾不僅打得迅快而且手法奇重只打的這位領袖中原數省綠林的總部把子滿口鮮血泉湧而出。

 於成舉手在頂門“天靈穴”上輕輕夠擊了三掌一面暗中運氣止疼。

 這時候鐵扇銀劃於成定神看去只見徐元平滿臉肅穆。站在面前不禁激起的心債埋頭上亂作為掩護暗中摸著折扇陡然一張一把“玄鳥劃沙”斜擊過去。在他想來這陡起難的快襲疾如星火石室中地方又極狹窄徐元平武功再高亦必要傷在折扇之下。

 哪知事實不然但見徐元手左手疾起一轉五指奧妙無比的扣住了他提扇右胞的脈門於成隻覺手脫一麻折扇已被人奪了過去。這等上乘奇奧的手法實乃匯湖上未聞未見之學鐵扇銀劍手成呆呆望了徐元平半晌才茫然地問道:“你這叫什麽武功?”

 徐元平傲然一笑合了折扇送到於成手中笑道:“你如心中不服不妨再試兩次瞧瞧!”

 於成接過折扇靠著石壁向左橫跨了兩步(更新最快)陡然身軀一轉折扇法張半合一招“拂雲指月”疾向徐元平“玄機”要穴上點去。這一招乃中鐵扇銀劍招數中最狠的五大絕招之一已不知擊敗過中原綠林道上多少高手在他生平之中尚未遇上過能夠破解他五招執扇裡藏劍的絕學之人。

 徐尺平近來藝業大進一見之下一已知於成這招攻勢之中蘊含著另外的變化暗中提高警覺右手一招“五嶽鎖龍”左腿陡向前欺進一步五指疾向於成折扇手腕之上扣去;手時卻撞向於成前胸“玄機”要穴。這等欺身而進。時指並用的奇效又大大的出乎於成的意料之外攻出的折扇反為所製迫得他由攻變守向後疾退。一把失機全盤受製隻感右胞一麻拆扇又被人奪了過去同時“玄機穴”上也被除元平右時輕輕抵住隻要徐元平一加力於成立時要傷在他手肘之中。鐵扇銀劍於成生平之中不知經過了多少陣仗但卻從未遇到像今日之慘敗被人出手一招就奪過兵刃製住要穴不禁呆呆地望著徐元平起楞來。

 徐元平傲然一笑道:“你如還不服氣咱們就再試兩次。”

 說話之間向後退了兩步又把折扇還到了於成手中。

 鐵扇銀劍於成伸手接過折扇目光盯在徐元平臉上楞了半天問道:“你用的叫什麽武功?”

 徐元平道:“告訴你隻怕你也不懂我用的是十二擒龍手”。

 於成仰臉確道:“十二擒龍手!”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來路出處不禁搖頭歎道:

 “不錯在下的確想不出武功的出處。”

 徐元平笑道:“別說你了就是當今武林之世又有幾人知道這十二擒龍手的出處?”

 於成道:“中原各門派武功手法在下不敢說所知博廣但大都聽人談過但閣下這十二擒龍手法確實是一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之學……”

 徐元平道:“這麽說來你是服氣了?”

 於成沉吟半晌突然怒道:“一個人心中佩服一個人也就是了這般的盤根問底是何用意?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我鐵扇銀劍於成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徐元平看他說來充滿豪壯之氣心中暗自讚道:此人雖然出身綠林但卻不失英雄氣概。當下微微一笑道:“兄弟言出無心於兄不要生氣。”說完話深深一揖。

 於成原想這幾句頂撞之言定將引起他的殺機但又自知武功相差懸殊縱然存下拚命之心也難支持上三兩個照面與其被擒後受辱而死倒不如拿出英雄氣度來慷慨就義哪知徐元平不但毫無怒意反而和顏相向長揖謝罪;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訕一笑拜服地上道:“小英雄武功絕世在下早已心口僅服五體投地的了。”

 徐元手扶起於成笑道:“兄弟隻不過在手法上取巧一些算不得什麽如以真功實力而論兄弟絕非於兄敵手。”

 於成微微一歎道:“我於成在江湖之上跑了幾十年會過不少高人但像小英雄這等身手一招之間能把我手中拆扇奪了過去實是絕無僅有之事……敢問小英雄高名大姓?”

 徐元平道:“不敢不敢在下叫徐元平。”

 於成笑道:“兄弟生平之中還沒有誠心誠意的眼過哪個但今日對徐兄卻是心服口服今後徐兄如有需用兄弟之處隻要一紙相召由我於成起豫、魯、鄂、皖四省6路道上朋友個個都替你賣命。”

 徐元平笑道:“兄弟不過一介武夫怎敢受此優遇。”

 於成哈哈大笑道:“我於成雖然出身綠林混跡江湖在刀尖子下長大但尚能遵守信義二字徐兄人中之龍如果我把四省總部把子之位相讓與你……”

 徐元平連連搖頭說道:“這個兄弟可更不敢當!”

 鐵扇銀劍於成哈哈一笑道:“我也知徐兄不肯屈就這綠林匪之位……”

 徐元平道:“那也不是!綠林人物勁富擠貧雖然有乾法紀但要比那些偽善行惡、盜名欺世之人又要高出一等。”

 於成一拍大腿道:“徐兄說的不錯兄弟承朋友們抬舉讓我出任像、魯、鄂、皖四省總部把子我也曾傳輸各地道上朋友立下兩大戒條:非不義之財不取非奸惡之人不殺。

 幾十年來中原道上雖然出了不少案子但就兄弟所知並未妄殺一個好人。”

 徐元平道:“於兄這等七俠用心兄弟甚是佩服。”

 於成笑道:“好說好說……”忽覺腳上一涼低頭瞧去不知何時石室中已經積水盈寸不禁心頭一驚。

 徐元平也自警覺忽道:“此處恐非容身之地咱們得快些離開……”話還未完忽聞濤聲盈耳一股息流湧門而入。

 徐元平暗運功力大喝一聲一掌直劈了開會但聞嘩的一陣大響水花四濺中那湧門面人的急流竟然被徐元平的一拿迫了回去。

 徐元平一擊得手縱身一躍當先向外衝去。於成緊隨身後衝出石門。

 那被塗元平一掌擊出的急流接著重卷而到滾滾滔滔一片水光波影。

 徐元平心知縱然武功再高一倍掌力再強上幾分也無法用掌力阻止源源湧上的急流眼下之策必需要找一處可資棲身的安全之所然後再籌謀出墓之策。

 心念一轉不再掌側身逆流而上。

 也不知水勢從何湧來隻覺水位上升之勢迅異常片刻之間已達腰部。

 兩人走完了一條甬道抬頭看兩道交錯處水勢洶湧不知從何處來往何處面去。

 徐元平停下腳步回頭對於成道:“於兄請小心一點;此墓之中原有一條水渠此刻水位高漲地形水渠已難分辨;萬一陷入下去隻怕不易上來。”

 於成抬頭望望石項歎道:“水位再升上三尺這兩道之中即將全為洪水淹沒別說兄弟這旱鴨子就是把洞庭湖三十六寨總寨主混海神龍秦安奇換來隻怕也要活活悶死這古墓之中……”他微微一頓後忽然放聲大笑道:“可惜呀!可慣秦安奇不在此墓如果他在此處我倒要瞧瞧他是如何個混法。”

 徐元平道:“混江混海不難但要他混出這密不透風石甕般的古墓隻怕不是易事。”

 鐵扇銀劍於成大笑道:“如果我於某個日能夠留得命在非得想個法子激那秦安南來這古墓中一趟不可。”

 兩人談話之間人迅高漲的水位已經齊胸近頸。

 水位雖然上漲許多但水勢的流卻是減低不少似是這古墓中所有空處都已為洪水浸滿了流反面減低下來。

 徐元平暗中一沉丹田真氣雙足站穩實地暗想道:這甬道都是用堅硬的青石砌成的不但顏色相同而且牢不可破未被水淹之前還可細心的從石壁上找出點破綻試行著開動這古墓中的機關還有一線脫出這古墓的希望。

 此刻到處一片波光景物形勢都無法分辨清楚別說覓出路了這水勢如果不退下去縱有絕世武功也難出這古墓俺不死也得活活餓斃。

 鐵扇銀劍於成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一股衝動的怒火消去之後忽然想到這滔滔洪流的來處絕非地下泉水積成必然引用外來之水如果追根尋源找到那洪流人口之處或能脫此圍困。

 心念一動立時說道:“兄弟想出了一個脫出這古墓之法隻不知能否適用?”

 徐元平道:“你想到了什麽法子?快說出來聽聽。”

 於成道:“咱們如守在這裡坐以待斃倒不如逆流而上尋出洪流入口或可脫此圍困。”

 徐元平道:“不錯洪水未退之前隻有這各個辦法。”當先逆流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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