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玉O盟》第14回2敗俱傷
徐元平探臂撿起地上銀劍鐵扇高聲說道:(更新最快)“怎麽連兵刃也不帶走!”於成回過身來仰天哈哈大笑其聲悲壯直衝霄漢直持笑聲停下才冷冷說道:“在下從此棄劍告別江湖尋一處深山大澤以度余年歲月要此兵刃何用!”

 金老二突然插嘴說道:“平兒不可太過拘謹於兄乃性情中人說一不二既有追隨之心必是出自衷誠你如太過拘泥於世俗之見那就辜負於兄一片摯誠了。”

 徐元平真情激蕩雙手捧著鐵扇銀劍緩步走了過去沉聲說道:“徐元平初出茅廬而且身負血海沉冤而價人又是名蓋當世武林的神州一君報仇之事渺渺茫茫但此仇又是非報不可於兄相隨兄弟有害無益……”

 於成朗聲大笑道:“在下生平之中從未對人生過敬佩之心既生敬佩雖為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如非公子相救於成縱有十條命也早已葬送在那古墓之中。”

 金老二正容道:“平兒於兄一片誠意你如再要推辭那就未免有些矯情了快些答應下來吧!”

 徐元平遞上手中銀劍鐵扇說道:“於兄這般相愛愚弟卻之不恭但我們要平輩論交兄弟相稱在下才敢答應。”

 於成略一沉思道:“這個……”

 金老二道:“我們武林中人素不講求稱呼於兄也不可太過固執。”

 於成接過鐵扇銀劍正容說道:“這麽吧!在下仍以公子相稱以重主仆之分至於公於如何稱呼在下自行請便。”

 金老二大笑道:“這樣最好不過咱們各交各的在下還是和於兄兄弟相稱……”

 忽聽汪汪幾聲狗叫巨犬突然轉過身去向前跑了數丈重又停了下來。

 金老二微微一皺眉頭望著徐元平道:“眼下武林之中敢和神州一君為敵之人隻有一個神丐宗濤此人冷傲無比盛名震江湖肯這般和你相交實是異數這畜生已等的不耐想必有緊要之事咱們也該去了。”

 三人一齊轉過身去隨在那巨犬之後向前奔去。

 翻越過三座山巔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幽谷但見火光熊熊神丐宗濤正自面壁而坐手中拿著雞腿大嚼。

 三人一直走到系濤身前躬身說道:“老前輩傳箋相召不知有何示教?”

 宗濤大大的啃了一口雞肉一面大嚼一面說道:“老叫化不是寫的清清楚楚要你看熱鬧嗎?”

 徐元平微微一笑道:“不知要看什麽熱鬧還望老前輩見示一二。”

 宗濤咽下口中雞肉說道:“說來話長包你好看就是。”抬頭看看天色接道:“天已不早咱們該走了。”站起身子直向正北走去。

 徐元平還想追問卻被金老二輕輕拉了一下衣角隻好默默不言。

 神丐宗濤在前翻過一座山嶺之後腳步逐漸加快他走的盡都是荒僻小徑很少人跡幾人都不由自主的施展開輕身功夫。但見前面帶路的宗濤愈走愈快到了最後簡直疾如劃空疏矢一般徐元平近來功力大進還不覺出什麽金老二重傷未複於成功力難及隻跑得兩人汗流泱背。

 徐元平回頭瞧了兩人一眼說道:“老前輩請走慢一點好嗎?”

 宗濤停身望望天色說道:“現在天色還早我們一會再走。”說罷盤膝坐在地上閉目休息。

 金老二和於成趕了上來手不停揮的擦著臉上的汗水緩緩走動了一陣才在原地坐下。

 眾人坐息了約半個時辰神丐宗濤一骨碌站起身子道:“時光不早了咱們走”人已領先向前奔去。幾人走了一陣翻越過幾處樹叢夜色中見屋脊重疊隱著一座極大莊院。

 他正想開口、神丐宗濤突然一矮身搖手阻止徐元平轉臉對金老二利於成輕聲說道:“今晚雖有熱鬧可瞧但正戲上場還不是時候你與於成暫且找處地方隱起我與這娃兒先去瞧瞧再說。不論在院之中生了什麽事兩位都不可擅入在院去四更之後仍不見我們回來兩位先到正北方十裡左右一座小土地廟中等候。”

 說完話也不待兩人回答忽然一挺身飛起了三丈多高夜色中直向那座巍峨任院之中射去一起一落人已到五丈開外而且起落無聲、衣不飄風聽不到聲息。

 於成輕輕一歎道:“久聞神丐宗濤之名今日一見果是不虛單是這份輕功就足以震駭武林……”

 話還未完突見站在丈余外的徐元平緊隨著凌空而起半空中連打幾個轉身也落出四五丈遠。

 但見兩條人影閃了幾閃隱入夜色之中不見。

 金老一二一拉手成隱入草叢中間低聲說道:“易天行作事謹慎無比這在院四周說不定早已經理下暗樁……”一言未畢突聞管弩驚風兩人停身左側尺處一棟高大白楊之上飛出一支灣箭直向那在院之中射去。

 於成抬頭看了那白楊樹一眼只見樹高在四丈以上枝頹葉落乍看去絕不疑會有人在樹上守望不禁低聲罵道:“神件一君果是狡詐的報竟然在這枝頹葉枯的白楊樹上埋下暗樁。”

 金老二低聲接道:“咱們想個法子先把現咱們的這處暗樁起了再說。”

 於成道:“此樹四丈多高如若想爬上去不讓敵人覺甚是不易隻有用暗器把他打下來了。”

 兩人正自計議突見一團黃影由四丈多高的白楊樹上直摔下來。距實地尚有兩丈多高之時橫裡疾飛過來一條人影雙臂一伸把掉下來的黑影接在手中輕放在一撮深草之中拔身躍起直向那莊院撲去。

 但見來人一襲長衫背上斜背兵刃一晃而失身法之快不輸神丐宗濤。

 於成皺了皺眉頭附在金老二耳邊問道:“金兄見多識廣可知這來人是誰?”

 金老二搖搖頭道:“此人太過迅夜色朦朧中我也無法看清楚地的面貌……”他略一沉吟之後又適:“當今武林之中能有此等身法之人有限的很大概總不出……”話還未完忽聞衣抉飄風之聲傳來趕忙停下口來。

 偷眼望去只見兩個手執單刀的勁裝大漢疾奔那高大白楊樹下抬頭問道:“為什麽出響箭可是現了什麽動靜麽?”

 那樹上埋伏之人已被人用見血封喉的絕毒暗器打死所以兩人一連問了數聲仍不聞相應之聲。

 隻聽那走在後面的大漢說道:“隻怕出了毛病我爬到樹上瞧瞧去。”

 那當先之人突然一拉那說話之人衣袖轉身伏下身子緩緩地向那在院之中走去。

 於成拔出鐵骨折扇低聲對金老二道:“如果讓這兩人回入莊院隻怕不妥咱們分頭施襲把他倆點倒。”

 金老二道:“不要慌用不著咱們動手這兩人絕難走過三丈。”

 於成知他見識比自己廣博甚多心中雖還有些不信但卻不便追問付道:“看你推斷如何。”

 心念尚未息下果見前面兩人一齊摔倒地上。

 於成回過頭來低聲說道:“金兄果是料事如神。”

 金老二微微一笑沒有答話。但見一條人影疾如海燕掠波一般疾躍而過一閃而逝。恍惚之間隻覺那人身材嬌小似是女子但因對方身法過快一時難以確定。

 於成呆了一呆道:“好歹毒的暗器時無形無聲中人立即死去在下在江湖道上闖蕩了幾十年還未見過這樣歹毒的暗器……”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是啦!是查家堡的蜂尾毒針……”

 金老二搖搖頭笑道:“查家堡蜂尾毒針雖然歹毒但尚不致中人即死、見血封喉而且查家堡除了老堡主查子清外難再找身負這等輕功之人。”

 於成道:“剛才那施放晴器之人可是一個女子嗎?”

 金老二道:“不錯男人身材絕不會那等嬌小。”

 且說徐元平緊隨宗濤身後到了那莊院外面宗濤拉了徐元平一把隱入暗處低聲道:“神州一君易天行武功高不可測而且手下高手甚眾咱們可能會被人覺如果自覺難以再隱藏身子之時不妨堂堂正正的現身出去神州一君為人最重面子隻要他不親自出手危險就小了一半。”

 徐元平聽這位素來自負的武林大俠竟然這般慎重起來心中大是驚奇暗忖道:以宗濤這等身份的高人竟然也這般稱讚神州一君的武功想來那易大行的藝業定是有驚人之處了。

 宗濤看他沉思不言又接春說道:“如非生死交關最好別和神州一君動手……”雙眉微一聳動人已貼壁飛起落入牆內。徐元平一提其氣縱上牆頭但見一片漆黑神丐宗濤人跡已遝。他抬頭打量一下四周景物縱身向院內躍去。

 這座廣大的莊院中除房屋櫛比樓閣聳立外都是高大的梧桐、榆樹陰氣森森不見一點燈火。

 深秋的夜風吹拂著樹上的黃葉(更新最快)更增加了這荒涼莊院的陰森氣氛徐元平默然站了良久突然想起那夜丁鳳帶自己去的一所跨院落那裡滿置盆花而且房中布置華貴無比或許住的有人。

 他暗中調勻真氣伸手摸摸懷中戮情劍。四下打量了一陣看準路線和落腳之處一提真氣施展“八步登空”的身法迅快絕倫的直奔過去一口氣穿過了一座四五丈寬的庭院飛落在屋面之上。低頭看去各室門窗緊閉毫無有人跡象心中不覺大為生疑暗道:此等情景哪似有人住的地方不知神丐宗濤要我來瞧的什麽熱鬧。

 但轉念又想到以家濤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絕不會說出謊言微一沉思之後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直向正東躍去。又越過一重院落果然找到了那處滿置盆花的小跨院。這座精致的跨院仍和過去一般雅致盛放的菊花飄過來陣陣花香但那兩扇房門仍然緊閉著。

 徐元平暗暗忖道:這院中盆花如果無人修整絕不會是這般整齊的從這跡象看來這座小跨院是經常有人來了。

 徐元平雙足做一用力人如離弦弩箭一般落在那雅室門前。舉手一推兩扇房門應手而開但聞一陣脂粉幽香迎面撲襲過來、不禁心頭一凜暗道:這雅室分明是女子閨房上次由丁氏姐妹相暗而入眼下我孤身一人如何能夠隨便進去當下呆了一呆愣在門外。

 忽聽房中響起了一陣微弱的呼吸之聲緊接著又是一陣被褥移動的聲音。這兩種聲音都異常低微如非耳目靈敏之八很難聽到。徐元平心頭一驚不自覺的失聲問道:“什麽人?”

 他失聲之後立時驚覺身子一閃隱入門後暗處心中驚道:我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靜夜中隻袖傳播甚遠如果這靜院四周埋伏有人定然會聽到我這一聲呼叫。一念及此趕忙暗提真氣蓄勢戒備。哪知過了有一盞熱茶工夫之後仍然不見動靜倒是室中的那輕微的鼻息之聲時時可聞。

 這時徐元平已確知空中有人而且依那微弱鼻息之聲判斷可能還是一個女人隻是不知是否真正的在熟睡中。

 大約過了一杯熱茶工夫仍然不見動靜探頭向外望去只見繁星閃燦夜靜似水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如果神州一君易無行真的在這莊院有所聚會何以這等大意毫無防范。

 忽聽一陣嚶嚶之聲傳入耳際似是那熟睡之人夢見了什麽歡樂或愁苦之事喃喃囈語。

 這一陣嬌婉嚶聲使徐元平確定了這寶中熟睡著的是一個女子。動中暗自忖道:這寶中既然有女子熟睡我徐元平豈能停留其中。正待舉步出室忽聞一陣輕咳從院中飄傳過來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步履聲。

 徐元平趕忙又縮回門後慌忙中抬頭望去只見屋角處錦帳低垂一人擁被而臥。

 他隱隱還記得那屋角之處放有一張雕花木棍但他為人磊落所以入室之後始終未向那屋角瞧過一眼此刻為形勢逼迫不得不尋找藏身之處但聞那步履之聲愈來愈近已到室外石級之上不禁心頭大急慌忙中一提真氣身子凌空而起躍落橫梁之上。他剛剛藏好身子突見火光一亮房門口出現了兩個大漢一人勁裝佩劍一人身穿長衫。

 隻聽那身穿長衫之人說道:“那女娃就放在此宣嗎?”

 那勁裝佩劍之人似是甚怕那身穿長衫之八左手高舉著火折子躬身答道:“不錯不錯……而且此女容貌豔絕坐寰……”。

 那身穿長衫之人冷哼一聲接道:“哪來的這多廢話快帶我瞧瞧去。”

 那勁裝大漢口中應了聲大邁三步人已到那雕花木榻前左手高舉火折子右手掀開低垂錦帳。

 徐元平隱身在橫梁之上只需微一轉臉立時可把那錦帳中橫臥玉人瞧個毫不遺但他覺得此事有愧於心竟是不肯轉臉相望。

 隻聽那身穿長衫之人長長出了一口氣讚道:“果然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天上仙子人間尤物……”。

 那勁裝佩劍之人也不覺的歎息一聲接道:“此等絕世容色任是鐵打銅鑄之人也要為之怦然心動……”。

 兩人這般交口稱讚徐元乎也不覺怦然心動暗道:世界之上當真有這等美麗的人嗎?不自覺地轉頭望去。

 火光照射之下看的甚是清晰只見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女面向外側臥榻上散枕畔色凝桃花翠眉如黛瑤鼻櫻口果然天香國色秀絕塵衰不覺瞧的一呆。

 隻覺此女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確定是否真的相識。

 隻聽那身穿長衫之人無限惋惜地道:“此女走可邀得莊主青睞如再能從她身上獲得南海門下奇書定會得到莊主厚賜你們要好好的看守著她。”

 徐元平心中一動暗道:果然是她!徐元平雖和這紫衣少女相見數次但他始終沒有仔細的瞧過她一眼腦際之中隻留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情影隻知她長的十分美麗尤勝丁氏姐妹幾分但究竟容貌如何他卻全無印象所以初見之下隻覺似曾相識但卻不敢確定。

 這時那勁裝佩劍之人手中的火折子已經燃盡隻聽他啊喲一聲火焰一閃而熄。

 原來這兩人都為那紫衣少女豔絕的容色吸引了心神一語不呆呆地站在塌旁欣賞直到火折燃盡燒到手上才霍然驚覺。黑暗之中隻聽兩聲長長歎息隨著步履之聲出門而去。

 徐元平待兩人去遠之後縱身躍下橫梁緩步走到那木榻之前正待伸手去抱那紫衣少女心中突然一動暗道:“男女接受不親君子不欺暗室我與她素無交往縱然存心光明旨在救人但也不能不防瓜田李下之嫌。”心念及此腳步為之一頓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徐元平正感為難之際忽聽低垂錦帳之中傳出那紫衣女嬌婉的聲音道:“哼!男女授受不親君子不欺暗室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站在我臥榻之側瞪著眼睛瞧我幹什麽?

 不要臉!”

 徐元平被她罵的一股怨氣直衝上來身子搖搖欲倒地退後兩步接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絕無不敬之心。”

 低垂錦帳之中又傳來那紫衣少女的聲音道:“瓜田李下雖無不良之心亦有非分之嫌看你這個樣子就不像知書識禮之人。”

 此女言鋒犀利句句字字如刀似劍隻罵得徐元平如受眾矢歡心一種被委屈的感覺使他全身顫抖心情激蕩反而愣在當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呆了良久才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說道:“此等之事甚難解說在下存心惟天可表但姑娘誤會亦非不當失禮之處尚望大量海涵……”轉過身子大步向外走去。

 隻聽那低垂錦帳之中又傳出那紫衣少女嬌脆的聲音道:“你自鳴男子漢大丈夫見危規避也不覺著羞見天下英雄嗎?”

 徐元平怔了一怦暗道:這倒怪了怎麽她相罵之言都是我心中想到之事當真罵的入木三分又叫你無言反辯。

 他本走到門口又不自主的停了下來。回頭望去只見那紫衣少女已經擁極坐起身子一時之間想不出該說些什麽沉默了半盞茶工夫才想起幾句話來說道:“姑娘已陷身龍潭虎穴要及早離開此處才好在下言盡於此姑娘肯否聽信悉由尊便。”說完又轉身向外走去。

 忽聽那紫衣少女冷笑一聲說道:“站住!”

 徐元平人已出了室門聽得她喝止之言隻好又停了下來當門一立道:“姑娘還有什麽話說?快些吩咐在下還有要事。”紫衣少女似是突然受了甚大委屈一般氣的哼了一聲立時別過頭去。

 徐元平見她轉過頭去不理自己深感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呆了一陣說道:“姑娘如無吩咐之言在下就此別過了。”

 只見那紫衣少女緩緩躺下身子面裡側臥望也不再望他一眼。徐元平心中雖覺她生性冷傲難以相談但又覺她處境險惡已極必須早些離開當下說道:“姑娘處境險惡還是早些離開此處的好!”

 那紫衣少女聽了徐元平的話當下頭也不轉的答道:“我死了也不乾你事哼!你別多管閑事!”

 徐元平歎息一聲自說自語地說道:“女孩子家真是難惹……”縱身一躍飛上屋面而去。

 紫衣少女聽得衣塊飄風之聲迅快的轉過頭來但見暗淡的星光下人影一閃而逝。這位才華絕世、豔若天人的少女他是陡然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一般熱淚滾滾奪眶而出但她卻能忍住不出些微哭聲。徐元平躍上屋面長長吐一口氣但覺滿腔受委屈的積忿盡隨這一口長氣而出心情為之一暢。

 放眼望去但見星河耿耿四野不見人蹤不禁暗覺奇怪付道:這莊院之中明明有人為什麽自己這等暴露行跡競似沒有被人覺一般既沒人出面攔阻也沒人暗中施襲?但這等出於意外的平靜卻使人更覺著這陰森在院的恐怖。徐元平呆呆的在屋面上站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仍然不見一點動靜地乃毫無江湖閱歷之人遇到此等情勢隻覺手足無措此刻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風輕拂花香襲人徐元平舉手在頭上輕輕的拍了兩下隻覺眼前的景象沉悶中充滿了無比的緊張但自己卻又不知如何應付隻是這般呆呆站在屋面之上也不是辦法。

 正自為難之際瞥見數丈外一條人影疾如電奔一般一閃而逝。他正覺難以自處當兒見了這條人影立時疾追上去。

 他這數月來打坐調息已把慧空大師轉授於他的真元之氣大半收為己用功力大為增進這一躍直飛二丈七尺高懸空施展“八步登空”身法連越過兩重屋面落到一株梧桐樹上。

 手抓樹枝微一借力人又向前飛出一丈四五尺遠落在屋面之上。他心中急於追上那逝去的人影施展全力追來腳落屋面抬頭望去夜色茫茫哪裡還有人跡。忽聽步的一聲似是一件重物落在地上。徐元平迅快的轉過頭只見自己借力的那梧桐樹下蜷伏著一團黑影當下一提真氣猛撲過去。

 他這時早已被這陰森恐怖的氣氛憋得滿腔氣憤隻想早些找著一個人追問這在院之中的情形所以一見那蜷伏在樹下的黑影也不考慮立時疾樸而下探臂一抓腳落實地已把黑影抓了起來。

 仔細看去竟是一個身著勁裝、背插單刀的屍體此人身體尚有余溫分明剛死不久但全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兒傷痕耳目口鼻之處亦無血漬不知怎的死去。他忽的恍然大悟暗道:“是啦!神州君在這在院之中聚會之事既被宗濤探到想來別人也可探到。”

 徐元平暗道:“剛才瞧見那條黑影身形迅快異常如是這在院中埋伏之人定然已看到我的形跡但他競不顧而去自然不是莊院中的人了看來這陰森在院之中今夜來的人定是不少……”正在忖思之間忽聽輕微的飄風之聲起自身後。

 徐元平機警無比的轉過身子凝神望去只見一個身材嬌小的黑衣少女背插雙劍。站在尺外兩道目光怦怦地凝望著他。四目交投互注良久彼此都未講一句話。

 徐元平緩緩把手中屍體放下慢慢向後退去他自被那紫衣少女罵了一頓之後心中對女子已存了驚懼之心不自覺向後退去但又怕她突然下手施襲所以不敢轉過身去。

 隻聽那黑衣少女低沉冷漠地喝了一聲:“站住!”

 徐元平隻覺心頭一跳但卻依言停下腳步。

 黑衣女膽子甚大竟然一步一步地向他逼來直持相項徐元平三四尺處才停下身子冷冷地問道:“你是這在院中的人嗎?”徐元平搖搖頭道:“不是。”

 那黑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道:“你如何能夠證明你說的話呢?”徐元平奇道:“為什麽要證明見?我們素不相識無怨無恨彼此互不相乾……”

 那黑衣少女冷冷接道:“你如無法證明你說的話……”她輕藐地向那屍體瞥了一眼接道:“那就是你的下場。”

 徐元平暗忖道:今夜到此之人大概都和神州一君易天行有敵對之心憑此一點我也該讓她幾分當下說道:“在下要如何才能證明我不是這在院中的人呢?”

 黑衣少女似是想不到他有這樣一問怔了一怔道:“這也不是什麽難事你如真的不是守護這在院之人那麽你就要聽我的話即時退出別過問這在院之中生的事情。”

 徐元平道:“此事的確是簡單不過可是在下要反問姑娘一句你要我退出這莊院而去不知用心何在?姑娘半夜到此絕非無因而來在下如無事情也不會在深更半夜之中跑到這荒涼的莊院中我隻能告訴姑娘我確非此在中守護之人你不信那也是無可奈何地事。”

 那黑衣少女冷然一笑道:“我生平之中從未對人說過這樣多無用的話今宵破例對你多講幾句你如不肯退出對你有害無益今夜之事凶險異常看你年紀輕輕又不像走江湖之人故而特地勸你幾句……”

 徐元平微微一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領一個人生死之事誰也難以預料。”說完轉身急掠人已到屋面之上。

 那黑衣少女突然嬌喝一聲:“站住你能跑得了嗎?”玉婉揚處一縷白光疾射而去。

 徐元平雙足一點屋面平向屋下暗影之中射去。

 他突然福至心靈想到自己如果向上一躍對方定然緊迫不舍要想擺脫隻有躍入暗影之中所以在他躍上屋面之時已瞧準落腳之處腳不起步疾向屋下暗影之中投去。

 這一著倒是大出了那黑衣少女的意外一線白光疾掠屋面飛過第二道暗器尚未出之時徐元平已躍下屋面。

 黑衣少女四下望去哪裡還有徐元平的影子心中大是驚奇暗道:此人身法好快。

 徐元平隱在暗處連頭也不敢探出一下直持聽那黑衣少女離去時衣塊飄風之聲才從隱身暗影之中走了出來抬頭望著天上繁星長長籲一口氣正待躍上屋面去找宗濤突然心中一動暗道:她剛才打我一下不知用的什麽暗器不如把它撿起帶給神丐宗濤瞧瞧他見多識廣也許可以由暗器之上看出此女來歷。

 心念一轉大步向對面一株榆樹卜面走去只見一枚三寸長短的銀針端端正正的釘在樹身上。伸手把銀針拔下放在手中仔細一瞧只見此物似針非針尖端扁平尾處有兩片極薄極小的鋼葉製造十分精巧。他初入江湖見聞有限瞧不出是什麽暗器隨手放入懷中剛想舉步忽聽身後響起一聲輕微的冷笑道:“我隻道你有飛天遁地之術眨眼間跑的蹤影不見原來是藏在暗影之中了哼!虧你還是堂堂七尺之軀此刻不覺著丟人嗎?”

 這幾句話罵的尖酸刻薄大傷了徐元平的自尊也激起好勝之心霍然轉過身子。只見尺外站著那去而複返的黑衣少女當下冷言道:“姑娘且莫出口傷人在下素不願和女子動手故而相讓姑娘三分豈是真的怕你木成。”

 那黑衣少女對他反擊之言似是甚感意外證了一怔道:“你可是說我的嗎?”

 徐元平答道:“此處除了你我之外別無他人自是說你了。”黑衣女似是異常忿憤嬌軀微顫動了一下道:“你敢罵我!”徐元平聽她口氣愈來愈大也激起心頭怒火當下接口說道:“我有什麽不敢罵你又怎樣?”

 那黑衣少女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臉上瞧了半晌忽然微微一笑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如果知道了你定然不敢罵我啦。"徐元平道:“對你這般沒有禮貌之人罵了你也不算欺侮你哼!不是看你是一個女孩子家剛才我就好好教訓你一頓了。”

 那黑衣少女搖搖頭歎口氣說道:“我懂事以來從沒有人敢這般對我無禮舉世之內敢罵我之八你可算得第一個……”。

 徐元平笑道:“在下堂堂男子和你們女孩子嘔氣本是大不應該之事但你這等欺凌於我實叫人難以忍受……”忽然想到我這般和她胡扯下去扯到幾時才能停止倏而住四轉身一躍人已飛上屋面急奔而去。

 那黑衣少女被他豪氣凌人地罵了一頓不覺采愣在當地隻覺此等之言生平之中從未聽過。

 待她覺徐元平借機而去想要追趕時徐元平早已隱人在夜色之中不見恨的她一跺腳自言自語的罵道:“哼!除非這一生中你別讓我遇上再要遇上我非得打落你滿口牙齒不可。”她罵的聲音甚大徐元平耳目靈敏人雖到數丈之外已然隱隱可聞心裡暗自想道:好吧!就讓你罵上兩句出出氣吧!好男不和女鬥隻當我沒有聽見算了。

 他自思自慰的消解去胸中之氣急掠過幾重屋脊忽見花木蔥蔥寵又到了一處雅致的庭院所在。

 院中秋菊盛開丹桂飄香雖已是深秋季節但這院中花木卻一片翠綠不禁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這些花木分明是由其他地方移植而來莊院之中卻又這等荒涼既無人常住於此不知為何卻又布設得這等雅致……心中疑竇重重但一時之間卻又思解不透。忽聽院中花叢一動傳過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小娃兒快些走吧今晚上咱們算白來了。”

 徐元乎聽出是神丐宗濤的聲音當下循聲望去又立時縱身而下。只見宗濤斜倚花叢而坐滿口酒氣雜在各種花香之中陣陣飄來。徐元平心中積存了很多事要說哪知還未來得及開口神丐宗濤卻又搶先說道:“老叫化隻道是獨得之秘哪知消息早已外泄小娃兒你胡撞瞎闖了一陣大概遇上了很多事吧?”

 宗濤說完話取過背後紅漆葫蘆咕咕嘟嘟又喝了一大口酒。

 徐元平道:“今夜來這在院之中高人似是不少。”

 宗濤微微一笑道:“你又遇上了一個身穿黑衣、蠻不講理的姑娘是嗎?如果老叫化子猜的不錯你定被她罵了一頓。”

 徐元平道:“怎麽?老前輩都看到了?”

 宗濤笑道:“老叫化子如若看到說對了哪裡還算本領。”

 徐元平輕輕歎息一聲道:“今夜中晚輩連受了兩人之罵一次被罵的啞口無言一次被罵的怒火萬丈。”

 宗濤笑道:“那黑衣女娃見在西北江湖造上乃出了名的蠻不講理之人罵你幾句不足為奇。”

 徐元平看他說的輕輕松松似是自己被人罵上幾句是十分應該之事心中甚是氣憤衝口說道:“晚輩如果不看她是女流之輩非得好好的教訓她一頓不可。”

 宗濤道:“那女娃兒最是難惹不過你還是別惹她的好。”說著話又喝了一大口酒。

 徐元平道:“這麽說起來老前輩定是認識她了。”

 宗濤笑道:“老叫化天不怕地不怕但卻對那女娃兒有點兒頭疼我都招惹她不起你更是惹她不得了……”。

 徐元平生性倔強心中自慰自解的想到是相讓於她聽得宗濤一番勸慰之言反而激起了心中怒火說道:“這麽說來晚輩日後遇到她時倒是得向她領教領教了。”

 宗濤哈哈笑道:“小娃兒好大的火氣。”

 徐元平看他縱聲而笑毫無顧忌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說道:“老前輩這等毫無顧忌的大笑就不怕驚動這莊院之中埋伏的人嗎?”

 宗濤道:“神州一君果是狡猾無比今宵在這荒涼的任院中召集他的爪牙舉行大會不料突然取消騙得咱們辛辛苦苦的跑了半夜。”

 徐元平心中暗道:剛才我在被囚紫衣少女雅室明明聽那身穿長衫之人說過莊主要來還要勁裝佩劍之人好好的看守那紫衣少女這在主定然是神州一君了不知何故突然變卦不來……他毫無證湖閱歷反覆思索仍是推解不透忍不住又問道:“難道咱們入這莊院之事已被他知道不成。”

 宗濤道:“易夫行雖未必知道咱們夜探這在院之事但除了咱們之外還有別人……”話至此處似是想到了什麽事突然住口站起了身子。

 徐元平看他緊張之情也跟著站了起來不自覺地問道:“怎麽啦?”

 宗濤微微搖頭緩緩地說道:“易天行狡猾過人這遲遲不來也許有什麽陰謀也許他早已到了這在院之中故意隱匿不出。”

 徐元平被他說的心中微震抬頭向四周打量了一陣道:“這倒未必守護這在院之人恐已有甚多傷亡如果易天行已經到了這在院之中絕不會視若無睹。”

 宗濤歎道:“此人生性冷酷不能以常情衡斷。”微一停頓之後又造:“你遇上那黑衣少女出手素極險辣是以西北道上的綠林人物個個對她心存戒懼好在她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難得遇上她一次如果她常在江湖之上走動隻怕早已鬧翻了半邊天今宵埋伏這在院之人恐怕大半要傷亡在她一人手中。”徐元平本想說一個女孩子家出手這等險毒”實該受些教訓但轉念又想到神州一君的手下絕不會有什麽好人多殺幾個自是無妨口齒微一啟動卻沒有說出來。

 宗濤凝目望天似在推敲著一件十分為難之事。

 徐元平也不驚擾於他借機流目四顧打量這雅致庭院的形勢。這是個半畝地大小的花園除了滿植著珍貴的花木之外還有一座人工堆成的假山假山下有一個丈許見方的水塘花園不大但精致纖巧極具匠心。

 庭院四周房舍連綿每一間對準這花園的一面都開著兩扇很大的窗子隻要打開窗子就可見庭院全景。徐元平打量了庭院的全景又轉臉瞧了瞧神丐宗濤。只見他倚靠樹根坐著一雙似醒似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神注視著身前的一株花木。

 徐元平知道這位武林奇俠平日放浪不羈如不是逼著什麽重大疑難之事絕不會這等苦苦思索。同時也知自身已深入他人心腹之地自己閱歷淺薄前途是禍是福與這江湖奇土有著極大的關系所以也不敢驚擾他。徐元平又覺心頭一陣煩亂便信步順著地下的卵石小徑向右屋子走去。走完卵石路跨上白石台階便是一條環繞花園的廊謝。這走廊建造得也十分講究沿著石階是一道朱漆雕欄憑欄就可俯瞰園中的池水。

 那面對庭園的大窗子也是極為精致窗榻的圖式分別鑲嵌著“五福盤壽”或是“瓶生三吉”或是“萬壽無疆”的花式。走近一看那糊窗用的紙也是名貴的內夾絲棉的竹紙。

 徐元平心中暗道:這荒僻山的任院怎的這等講究呢?

 他原是極易衝動之八心中想到這裡好奇之心與豪氣油然而生忖道:既來之則安之管你是什麽龍潭虎穴我倒要見識見識。心念一動身子向前緊跨一步輕伸右手就要試推窗欞……

 就在徐元平的右手尚未觸到窗稷之時突然身後傳過來神丐宗濤哈哈大笑之聲。

 徐元平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正想問他為何笑。神丐宗濤先開口說道:“小娃兒你不覺著這座房子有點怪嗎?”

 這句話間的沒頭沒腦徐元乎隻得應道:“這房子造得確是獨具匠心……”。

 神丐宗濤接道:“老叫化子是天地為房從來不管人家房子造得好不好我隻覺得這房子大異尋常依老叫化子看就怕這房子大有文章。”

 徐元乎聽神丐宗濤一說不由得環顧了四周一眼心裡想答宗濤的話但驟然間又不知如何回答。

 神丐宗濤斜膘了徐元乎一眼見他沉吟著沒有說話微微一聳肩又道:“想不到他們黨這等處心積慮事事都有安排處處皆有伏線小娃兒隻怕你閱歷過淺還看不出其中奧秘。”

 徐元平雖是仁厚篤實之人但他的性格之中卻有著一股倔強的衝動神丐宗濤無心之間說了他一句他便覺著有損他的自尊鼻子裡輕哼了一聲道:“來也是老前輩你要我來的如今卻又說其中奧秘難測莫非老前輩有畏怯之意嗎?”

 神巧宗濤聽得仰哈哈大笑道:“老叫化了一生浪跡江湖水裡火裡、刀山劍林都闖過從沒有什麽值得我老叫化子怕的難道到了垂暮之年倒反而貪生怕死了嗎?”

 要在平常徐元乎絕不會再說什麽但今天深入此宅乃是為了易天行而來他焉肯放過這個機會當下冷冷說道:“老前輩既是有心而來又不畏怯那麽這房子雖是古怪又有何懼呢?”

 神丐宗濤心中暗道:你這娃兒性子倒比我老叫化子還急今天我要幫意難難你呢。

 他心裡暗暗一笑慢吞吞地說道:“我老叫化子倒不是畏懼不畏懼我是在想這房子之中能有什麽花樣……”說著又看了那座假山一眼道:“看情形不僅是房子就是這座假山堆建在此想必定也是有道理。”說罷將一雙眼睛盯瞧著徐元平臉上仿佛在等他的答覆。

 徐元平近來的際通奇特而且又陷在孤獨老人古墓之中一次所以他的見識無形中大為增進。這時聽神丐宗濤說破心中不由一動忖道:對了這老化子真不愧是老江湖方才我雖疑心這在院的布設可還沒有想到這座假山。當中豪興又起轉臉對神丐家清道:“依老前輩所見此盛既是這般可疑而易天行也未露面咱們何不就可疑之處先提探它一番呢?”

 在徐元平的想象之中宗濤定會讚同自己的意見哪知事實不然神丐宗濤卻滿臉凝重之色地說道:“使不得使不得神州一君易天行雖是未曾露面但依老叫化子揣測這不過是放布懸疑如果我猜的不錯易天行定然已按時來到此處不但如此而且今天來到此處之人也定然不在少數方才作遇見的那黑衣女郎都曾現過身由此可知今晚必定有熱鬧可看。你千萬不可性急要是咱們相打亂鬧說不定會闖出麻煩來。別的不說就拿你碰到的那個丫頭吧她就夠咱們纏的了不是我老叫化子怕事那丫頭也真的叫人頭痛……”

 神丐宗濤話還未完但聽假山背後一聲冷笑響起嬌脆的聲音道:“哼你身為武林長輩背地裡竟然說長道短的編排起我的不是來真是做大不正。”

 神巧宗濤聽了這幾句話望著徐元平把眉頭一皺。徐元平也同時望了神弓宗濤一眼。

 二人交換一下眼色誰都沒有開口轉臉朝山側話之處望去。只見那山側花樹背後緩緩走出來一個身背雙劍的黑衣少女。

 那黑衣少女望著神丐宗濤慢悠悠地、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長了這把年紀背地裡卻放不過我們一個晚輩說來真是令人好笑。”

 徐元平訕訕地望了宗濤一眼見宗濤兩眼望著別處竟似充耳不聞一般徐元平一看他神情就知他是不願和她衝突。

 這黑衣少女適才之言原是對宗濤而徐元平身在兩人之間處境十分尷尬要是換了別人隻有僵在當場但徐元平的個性甚為奇特:他一見神丐宗濤那副客讓之態心中覺得以神丐宗濤在江湖享譽之盛以他那種凌雲的豪氣今天竟是如此容忍他覺萬分委屈心中對他深為同情。

 雙眉一挑微微冷笑道:“一個女孩子家對武林前輩說話競這等沒有分寸。”

 黑衣少女一聽徐元平滿是責備口吻竟也不動氣隻淡淡望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不是你的事最好不要過問我要不是因你是初歷江湖之人絕不會對你如此客氣。”

 徐元平道:“你雖說此事與我無於但宗老前輩卻是在和我相談而且我也很看不過你這種無禮的態度……”。

 黑衣少女未待徐元平話完嘿嘿一陣冷笑道:“我三番兩次的對你破例忍讓你卻不知好歹得寸進尺如今竟然教訓起我來我看你是自以為靠山硬有恃無恐全然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是嗎?”

 徐元平朗朗笑:“多謝姑娘對在下忍讓之情但在下作事從不倚仗他人之勢隻知當為不當為你幸好是個女孩子家如果換了個男子漢哼哼那我就不是如此了。”

 黑衣少女似覺不信臉上泛起了一股他笑非笑的笑意說道:“那你準備怎樣對待我呢?我倒願聞高見。”

 徐元平說了她一陣心中火氣似已消減不少這時再看那黑衣少女人家對自己始終未呈怒容依然帶著一分淺笑心裡卻又覺著有點過意不去他怔怔地沉吟了一下歎了口氣道:“你也是為易天行而來我也是為易天行來的如今易天行沒有找到我又何必跟你慪氣呢我也不管你你乾你自己的事去吧”

 黑衣女笑容忽斂滿臉寒霜的冷冷說道:“你不願和我慪氣但我偏要和你慪氣!”

 徐元平大步向前走了兩步道:“姑娘定要如此在下當得奉陪!”

 黑衣女柳腰一挫倏然直欺過來輕啟櫻唇笑道:“怎麽?你想打架嗎?”

 徐元平心中已甚惱怒暗道:此女這等狂妄如不教訓她一次實難消胸中之氣。當下說道:“在下乃堂堂男子姑娘如願動手在丁先讓三招。”

 也幾句話無異火上加油那黑衣少女受時面泛殺機柳腰一挫直欺過來素手反轉揮舞虛空拍出三拿。

 三掌拍完人已欺到了徐元平身前說道:“我懶得和你多說話了你要讓我三招現在我已拍出三掌你該動手了吧!”

 徐元平腳踏丁字步左手搭在右腕之上道:“姑娘請!”

 黑衣女一楊秀眉道:“那來的這多酸禮。”嬌軀一側直踏中直而進左掌當胸劈下。

 徐元平一收小腹倏忽間退後三尺。

 黑衣少女借勢欺進雙掌連環劈出但見掌影飄飄眨眼間拍出了一十二拿。這一輪急攻當真是疾如電閃一般十二拿綿綿相連一氣呵成徐元平被逼得連連向後退出了六步不禁心頭大為震駭暗道;這是什麽掌法怎的這等迅快?

 直持對方一十二掌攻完他才站穩身子長長吸一口氣反臂一掌擊去。一股強勁掌風隨掌而出直撞過去。

 黑衣女冷笑一聲右掌向後一引竟把徐元平強勁的掌風引向一側左掌趁勢攻進翻碗一招“閉門推月”按向左肩。徐元平隻覺對方掌中似有一股甚大吸力把自己擊出的掌力引開心中大驚道:此女的武功好怪。潛沉內力著地如樁雙足登時向地下深入半寸一挺胸硬把那擊出力道收回左手施十二擒拿中一招“飛索盤龍”掌勢一翻反向那黑衣少女左胸脈門之上拿去。

 那黑衣少女左掌去勢決如電奔纖纖玉指一閃而至指尖及徐元平左肩衣服之時徐元平的左手也搭上了那黑衣女的手腕。一接疾退雙方同時以極快的身法向後躍退閃避開了對方的掌劈、擒拿彼此互望一眼同時又以極快的身法斯攻而上。

 這次動手徐元平已不敢再存相讓之心彼此以快打快爭取先機刹那間掌指飄飄四周風生人影交錯忽起忽落但見兩人盤旋疾轉決如風輪十合之後已是難分敵我。

 神丐宗濤取過背上的紅漆葫蘆打開蓋子一面喝酒一面觀賞兩人搏鬥。他已和徐元平有過動手的經驗知他武功高強掌力雄渾那黑衣少女雖然威震西北武林但也難以和徐元平交手五十回合。

 哪知事情大大的出了宋濤的意料之外雙方愈打愈快片刻工夫已過五十回合那黑衣少女不但毫無敗象而且出掌愈來愈奇攻勢也愈來愈是凌厲招招都是罕聞罕見詭異無比之學。

 而且掌指襲擊之處又都是人所必救的要害部位迅、狠辣兼而有之。

 徐元平劈出的掌力也是愈來愈強招招如鐵錘擊岸巨斧開山變化奇奧中不失正大更顯得風度磊落。

 神丐宗濤不知不覺間看的全神貫注暗道:這兩人一個輕靈飄忽、出手詭辣難測一個掌力雄渾、打來正正大大但卻正中蘊奇變化精奧如能把兩種各走極端的武功融匯貫通兼得其長天下隻怕難再有抗拒之八。”

 心念一動立時高聲說道:“小娃兒我說這女娃兒最是難惹!你還不信現在該知道老叫化之言不虛了吧!”

 徐元平天性高傲聽得家濤一番話後立時激起怒火大喝一聲舉手拍出兩掌。

 這兩掌看去輕飄飄的毫無勁力但出手的時機適時無比那黑衣少女登時被迫得向後退了三步。

 宗濤微微一怔暗自忖:這是什麽武功?隻覺似是聽人說過但一時卻又想它不起。

 黑衣女被徐元平兩掌逼退之後似是受了甚重的內傷全身微微顫抖了一下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閉上雙目。如果徐元平借機出手定可把那黑衣少女立時震斃拿下但他卻停手不攻仰臉望天若有所思。

 那黑衣少女閉目靜站了一盞熱茶工夫突然嬌叱一聲重又欺身攻了上來雙拿一揚猛向徐元平拍去。

 徐元平揮拿一接突然悶哼一聲一連向後退了五步向後倒去。就在他身子將要跌倒之時突然大喝一聲遙遙推來一拿。

 這一掌來的毫無勁道但在擊中那黑衣少女后突生強勁彈震之力隻聽她嬌呼一聲身子飛起來四五尺高捧在地上。

 激烈絕倫的搏鬥完全停下來重歸沉寂寒星閃爍下只見一男一女相隔有一丈左右靜靜躺在地上兩人似都是受了甚重的內傷連掙扎著坐起來的氣力也沒有了。

 一代武學宗師神丐宗濤也看不出這兩人如何受傷呆了一呆才緩步向徐元平走去。

 只見他緊閉著雙目仰臥地上神丐宗濤目力何等銳利借繁星微弱的光亮已瞧出徐元平臉色和平時不同不禁心頭大駭他江湖經驗豐富一瞧之下(更新最快)已知徐元平為一種極為歹毒的內功所傷並非一般掌力震傷。伸手摸去隻覺他額角冰冷傷的似是很重。他呆呆站著低頭沉思但搜盡枯腸也想不出那黑衣少女用的什麽武功把徐元平傷的這般嚴重。

 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忽聽一陣沉重的步履之聲由身後傳了過來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袍的長髯老者緩緩地走了過來。此人滿臉凝重之情出足落步著地有聲足跡經過之處地上腳印深陷寸許但兩道目光卻是怔怔地盯在那躺在地上的黑衣少女身上。

 神丐宗濤是何等機警的人物一見那人來勢立時暗中提聚真氣戒備。

 青袍老者走近宗濤五六尺之處突然停了下來冷笑一聲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老叫化子……”他微微一頓之後聲色俱厲地接道:“是什麽人打傷了我的女兒?快說!”

 宗濤仰臉長笑道:“上官兄這般疾言厲色可是對老叫化子講話嗎?”

 青袍老者造:“此地隻有你我兩人不是同你講話難道還是和我自己講話不成!”

 宗濤道:“老叫化耳朵不聾上官兄大可不需這等高聲呼叫。”

 青袍老人怒道:“臭叫化子別人怕你須知我上官嵩卻不怕你。”

 神丐宗濤冷笑一聲道:“你不怕老叫化子難道老叫化子還怕你不成?”上官嵩大喝一聲舉手一掌劈了過來。

 一股強猛絕倫的暗勁劃起了嘯風之聲直撞過來。

 神丐宗濤冷哼一聲右掌一揮硬接一擊。

 兩股掌力撞在一起卷起一陣猛風彼此的身子都微微動了一下。上官嵩雙掌一收平胸舉起冷冷說道:“神丐之名果不虛傳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宗濤雙拿一招說道:“盡管施展老叫化舍命奉陪。”

 上官嵩正待推出漢拿忽然心念一動停下手問道:“這一擊之下咱們兩人之中必有一個受傷……”

 宗濤哈哈一笑道:“上官兄說的不錯隻是不知傷的是誰老叫化一條窮命死了也還罷了可是上官兄乃雄踞西北道上的霸主總得事先留下幾句遺言交代交代身後之事……”

 上官嵩道:“宗兄少說風涼話兄弟心中有一樁不明之事趁未動手之前想先弄明白。”

 宗濤笑道:“老叫化心中也有一樁不明之事想要請教但上官兄既然搶了先著那就請先說吧。”

 上官嵩冷哼一聲說道:“憑你老叫化的武功未必就能傷了我的女兒兄弟想知道傷我女兒之人是誰?”

 宗濤見他滿臉悲憤之情雙目之中直似要噴出火來全身微微顫抖顯然他心中正有著無比的痛苦暗自忖道:此人憤慨已極真要動上手隻怕不死不休二谷三堡之中人物盛傳以此人武功最高為人也較正派老叫化今宵之中如要和他硬拚一陣豈不讓易天行坐收漁人之利……

 上官嵩看他一直沉思不言心中大感不耐厲聲喝道:“老叫化江湖之上盛傳你的俠名想不到卻是這等畏畏尾之人!”

 他心情激動言詞之間已顯語無論次。

 宗濤回頭望了仰臥的徐元平一眼冷冷說道:“上官嵩你女兒的性命是命難道別人的性命就不是命嗎?”

 上官嵩望了靜躺在地上的徐元平一眼仰天大笑道:“縱然千百條武林高手的性命也抵不了我女兒一條性命……”但見兩行老淚滾滾而下。

 宗濤看得心頭一凜暗道:此人神志已亂我豈能再和他爭強鬥氣立時生出了相讓之心。

 隻聽上官嵩自言自語地說道:“倩兒你放心的死吧!我要殺上一千個武林高手給你陪葬……”

 此人言語越說越不成話顯然過分的悲痛已使他神志混亂不清。神丐宗濤暗道:我如再不想法子舒暢一下他心中的悲憤隻怕片刻間他就要氣極而瘋。

 忽然心中一動蹲下身去摸在徐元平胸口之上隻覺心髒還在跳動鼻息微微可聞。

 立時大喝道:“上官老兒快瞧瞧體女兒是不是真的死了!”

 上官嵩突然蹲下身子側耳在那仰臥的黑衣少女胸前聽了一陣忽然仰起臉來長長吐一口氣。

 這一口氣似是吐盡他胸中的悶氣、憤慨、驚懼而立時恢復鎮靜轉過頭去望著宗濤說道:“宗兄這是怎麽回事那邊躺的是什麽人?”宗濤道:“他們兩個娃兒誰也不肯服誰言語衝突各不相讓你一拳我一腳打了起來打了一百多招誰也不能勝誰最後備以上乘內功相搏打個兩敗俱傷。”

 上官嵩探頭望了徐元平一眼道:“什麽?就是他們兩人動手嗎?對宗濤道:“怎麽?

 難道老叫化還會助拳不成?”

 上官嵩搖頭冷笑道:“宗兄覺得兄弟的掌力如何?”

 宗濤取過身後大葫蘆喝了一口酒道:“不比老叫化強。”

 上官嵩道:“哼!隻怕也不弱於宗兄。”

 宗濤哈哈一笑道:“上官兄如不服待救了兩個小娃兒後咱們再找地方比劃比劃。”

 上官嵩道:“宗兄有興兄弟自然要舍命奉睹。”

 宗濤笑道:“眼下先救兩個娃兒性命要緊咱們比劃之事以後再談。”

 上官嵩微微點頭轉過身去潛運功力雙手互搓了一陣在那黑衣少女穴道上推拿起來。

 宗濤微微一皺眉頭暗道:也不知這兩個娃兒施用的什麽武功鬥的兩敗俱傷如何下手解救還得大資一番心思。眼看上官嵩雙手不停在那黑衣少女身上推拿心中突然一動道:上官嵩解救女兒手法也無什麽特異之處不如先用一般推官過穴手法試試如果能救他活轉過來更好萬一不成再想其他辦法。

 心念一轉暗運真力在徐元平幾處要穴之處推拿暗中卻留意著上官嵩的動作。哪知兩人推拿了半天仍然毫無效用。

 上官嵩長長歎一口氣停下手來道:“宗兄他用的什麽武功?我女兒氣雖未絕但救她不醒。”

 宗濤道:“你女兒用的什麽武功怎麽這娃兒也救不過來……”他話還未完忽聽身後一聲輕笑緊接著響起一個十分和藹的聲音道:“兩位不必多費心機了他們兩人都已受了極重的內傷必須要一段長時間的療息才能清醒過來。”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長衫飄飄的中年儒土站在丈余外處望著兩人微笑宗濤霍然站起來說道:“易天行……”

 那中年儒士右腳一抬身子忽然向前飄飛了五六尺宗濤叫出“易天行”三個字剛剛出口對方已腳落實地接道:“正是兄弟親兄別來無蕩。”抱拳深深一揭。

 上官嵩雖然久聞神州一君之名但卻始終沒有見過其人只看對方剛才露了那一手絕世輕功心中已做生驚駭暗道:神州一君之名果不虛傳隻那一身輕功就足以驚世駭俗了。

 宗濤輕輕吟了一聲道:“老叫化想你早已到了。”神態冷漠禮也末還。

 易天行毫無責怪之意微微一笑道:“宗兄一向料事如神兄弟素來佩服。”

 宗濤道:“少灌迷湯老叫化子不吃這一套。”

 易天行果然有著過人的涵養工夫任憑宗濤如何惡言相加仍然面不改色轉頭對上官嵩道:“這個想必是威震西北武林道上的上官堡主了。”

 上官嵩甚覺不好意思抱拳還了一和道:“不敢不敢。”

 易無行做一欠身道:“兄弟久聞大名今日幸得一會!”

 上官嵩道:“易兄大名遍播寰宇兄弟今日能得一見甚感榮寵。 ”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上官兄、宗兄請把兩位受傷之人抱到室中讓兄弟查看一下他們被什麽武功所傷也許兄弟能替他們略效微勞。”

 上官嵩回頭望了宗濤一眼抱起女兒說道:“易兄如真能救得小女之命在下定當有所報答。”

 易無行道:“兄弟能否數得眼下還很難說必需先查過她被什麽武功所傷之後才能決定至於報答二字兄弟絕不敢當。”

 宗濤在兩人說話之時心中已千回百轉暗忖道:神州一君之能。早已譽滿江湖這娃兒受傷甚重我已無能廳治如其任他傷重而死倒不如讓他救治一下試試。

 心念一轉伏身抱起徐元平來一語不大近兩步站在上官嵩身後。

 神州一君易天行對人十分謙恭抱拳一笑道:“請恕兄弟走前一步替兩位帶路。”

 轉過身去大步直向左側一排房中走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