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平吐出胸中一口淤血之後心頭忽覺輕松甚多放開步子在向在院外面走去他自知已難施展輕功越屋翻房索性昂闊步沿道而出。
這在院四周雖然埋伏有很多高手但都早已得到易天行的命令也無人出手攔截他。
在他想象中離開這莊院時定然要經過一番搏鬥才能闖得出去所以勉強提聚真氣戒備。哪知一路行來竟能暢通無阻。
他已身受重傷雖然吐出淤血已無大礙;但必須及時運氣調息才能使傷勢好轉。這般提氣戒備如臨大敵內傷立時轉重出得莊院大門心中戒備之念松懈之後立時覺著全身筋骨酸疼難忍舉步維艱勉強向前走了四五丈遠一交歐在地上。隻覺全身筋骨如同散去一般掙扎坐起兩次又不自主的跌了下去。
夜風如嘯吹得四外枯草沙沙作響這荒涼的曠野陰森的莊院如非他目睹絕難想到江湖上甚難一見的武林高手竟由千裡之外趕來此處雲集荒涼的莊院之中。
忽然又想起和自己動手的黑衣少女以一個女流之身竟練成那等驚世駭俗的武功;而且年齡也和自己在伯仲之間自己隻道得天獨厚短短數月工夫中從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列入武林高手哪知一個女孩子家竟然也有著那等成就看來武功一道當真是沒有止境了……
他心中胡思亂想了一陣忽然覺著困倦起來。
這時他的神志還十分清醒心中驀然一驚暗道:“金叔父鐵扇銀劍於成還在這附近等我我雖然不能行動何不叫他們一聲。”
心念一動立時張口大叫。隻覺如鯁在喉一張嘴聲音低微一丈之外難聞。
他忽然驚覺到自己有如將近油盡之燈如果再勉強掙扎耗去最後一口真氣不但養息困難隻怕武功也難恢復。
他忽然想到《達摩易筋經》上有一句口訣:“養氣一息易筋之機。”腦際中靈光閃動忽然大悟這一句口訣之妙當下凝神調息盡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緩緩伸展一下手腳使身體躺的舒服異常長長吸一口氣又漫漫吐了出來。
呼吸了三次之後閉上雙目。休息了一陣又開始呼吸起來大約有一頓飯工夫之久精神忽覺好轉過來當下慢慢的伸動手腳依照慧空大師傳授的實用法門彎臂曲腿。
這時他的筋骨如散彎動起來異常痛苦有如利刃傷筋刮骨一般疼得額上的汗水如珠渾然而落。
但他此時已深深領悟到“養氣三息易筋之機”的妙諦自是把握住一息之機。
雖然全身筋骨疼痛欲散但他的個性之中含有一種極是倔強的成份雖已痛得汗水如珠依然不甘就此停息。
他抿緊嘴唇氣納神閉依著慧空大師傳授的心法忍痛凝神強自舉手伸腿哪知這一伸動忽然一股徹骨刺心的痛楚猛襲而來隻痛得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一聲痛暈當場。
他這一陣疼痛正晴合要義在一陣猛烈的劇痛之中人便沉沉睡去。再說與神丐宗濤、徐元平同來的金老二和鐵扇銀劍於成二人。他二人按照神丐宗濤的吩咐雙雙隱入矮樹深草叢中靜待動靜。二人一等再等眼看著星河徐移心中又惦念著徐元平的安危真是十分焦急。
夜涼霧重二人身上已有寒濕之意再看星鬥已然是四更已過。鐵扇銀劍乃是性急之人早已忍耐不住。他低低地對金老二道:“徐相公和宗老前輩深人莊院這般時候還不出來我看定然是生了變故我等還是前去接應才是。”
金老三道:“不行宗老前輩臨行是怎樣叮囑再說你我進去也未必有用依我看再等片刻如若不然咱們寧可到北方小廟相候也不可盲目涉險。”
於成對金老二還是甚為佩服聽他如此一說也不勉強。
二人又等了頓飯工夫這時天光漸亮朦朧中已現出山村影跡。金老二一抬眼看看前面在院轉臉對於成道:“咱們不妨向前移進一點。”說著鶴伏而行向前走去於成巴不得金老二有所行動當即跟隨前去。
二人匍匐走了約十一二丈遠近陡然聽得在院那邊傳來一陣步履之聲。
金老二一拖於成迅快的往旁邊一撮濃密的草叢之中一隱。
這時東方魚肚白色已微微開露再加上二人又是目光精銳之八已可看清附近景物。二人知莊內之人都是一時高手哪敢大意趕忙屏住聲息偷眼向前一瞧只見前面人影閃動走出四個人來。
前面二人正是駝矮二叟第三個人乃是那紫衣少女她身旁則是一位技枚而行的老嫗。
四人正向自己隱身之處走來。
四人走了一小段路。那紫衣少女抬手理弄了一下耳鬃秀幽幽的輕歎了一聲說道:
“唉我太累了。一步也走不動了。”
那拄杖老嫗接道:“孩子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有馬車在等候了。”
那紫衣少女搖著頭道:“不行啦!我一步也不想走了好梅娘你別老是迫著我好麽嗎?”
梅娘輕輕歎息一聲道:“孩子!這等荒涼的地方一無床榻二無被褥秋晨露重你怎能停在這裡休息?”
紫衣少女仰臉望著泛現銀白的天幕憤然自得地吟道:“蒼穹為被地作氈野草複身眠饑餐風霜渴飲露此誰憐?”
隨口吟來淒婉欲絕臉上笑容亦隨著吟聲消失兩行清淚順腮而下。
只見駝、矮二叟臉色一變頓時籠罩起一臉愁苦慌忙轉過身去背那紫衣少女而立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原來兩人都為她幽幽吟聲引的心神大慟。
梅娘輕輕搖著頭黯然說道:“孩子你心裡不快樂了?”
紫衣少女舉起衣袖拭去臉上的淚水道:“唉!我現在才知道不論如何快樂的人總是要有些煩惱……”悠悠坐下身去躺在荒草地上。
一陣晨風吹來飄起她的衣抉和梅娘滿頭蕭蕭白。
梅娘把竹杖向下一按登時人上半尺多深蹲下身去柔聲說道:“孩子我抱你回去好好的睡一覺好嗎?”
紫衣少女微閉著星目說道:“不要啦!我就要睡在這荒草地上。”
梅浪歎息一聲道:“孩子你身體素來嬌弱如何能受得住風霜侵襲?”
紫衣少女淒涼一笑道:“我要好好的大病一場。”
梅娘聽得證了一怔道:“傻孩子這是何苦見?病了要吃藥的你一向不是最怕吃藥的嗎?”
紫衣少女道:“我要睡覺了別和我說話啦!”
但見她秀麗絕倫的臉上泛現出萬縷幽情熱淚如泉由那微閉的雙目中湧了出來直叫人憐愛橫生黯然魂銷。
梅娘不自禁的滴下兩行老淚低聲說道:“孩子什麽事害得你這樣傷心?我把你從小帶大名雖主仆情勝母女隻要你想到之事不論何等困苦艱難拚上這條老命我也要替你辦到。孩子告訴我好嗎?”
紫衣少女忽然睜開眼睛婉然一笑道:“梅娘我要是一旦死了我爹爹能不能獨自活下去聲
此話問的大是突然隻聽得梅娘心頭如受重擊呆了半晌對道:“這個這個……”
紫衣少女道:“你從小就和我爹爹在一起定然知道他能不能離我而生梅娘不要騙我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好嗎?”
梅娘道:“你爹爹愛你甚深但生性冷僻不肯把父女至愛之情流現於言詞神色之間表面上看去他對你不聞不問事實上暗中向我問你生活情形已不知有多少次了……”
她輕輕歎息一聲道:“白你娘離他而去之後外形之上雖然不見他絲毫傷心之處……”忽然臉色大變修而往口不言。
紫衣少女霍的挺身坐了起來目光緩緩盯在梅娘臉上瞧了半晌說道:“梅娘你怎麽啦?”
梅娘道:“沒有我很好。”暗中一提真氣裝出一副鎮靜神色。
紫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覺著自己說溜了嘴怕我爹爹知道了責罰於你其實你不說我早已想到爹爹告訴我說我娘早已死去還替她造了一座假墳但那隻不過騙我罷了你想想什麽事能夠瞞得過我?”梅娘歎息一聲默然不言。
紫衣少女又漫漫的躺了下去接道:“其實我早已知道我娘還活在世上隻是不願和我爹爹再相見罷了。”
梅娘望了那紫衣少女一眼說:“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呢?”
紫在少女團上雙目答道:“以我爹爹那等精深的內功縱然再大上幾歲也不會那樣在去如非有過大傷大痛長期的憂心傷再大上幾歲也不會那樣蒼老如非有過大傷大痛長期的憂心傷神絕不會兩鬃斑白皺紋累累。”
梅娘道:“你娘和你爹爹相遇之時你爹爹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紫衣少女道:“但我爹爹那時滿臉紅光看去如二十幾歲一樣。”梅娘默然不言。
紫衣少女又道:“自從我娘和我爹鬧翻之後爹爹就變的憂鬱起來他雖然不肯去找我娘但他卻變的十分憂傷因此十幾年的工夫人已變的異常蒼老了唉爹爹實在很可憐但卻不知我生身之娘是否也和爹爹一樣的生活在憂傷之中。”
梅娘啊了一聲道:“孩子這些事生之時你還在繈褓之中怎麽你竟然都知道了呢?定然有人告訴你了!”
紫衣少女道:“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再說除了爹爹之外也沒有人敢告訴我但爹爹絕不會告訴我。”
海娘悟然說道:“你能想到這些事實在聰明過人……”
紫衣少女接道:“爹爹很愛媽媽但媽媽走了他竟然還能活的下去看來我要死了爹爹還是會活下去的恨起來我就死了算啦!”
梅娘聽得似解非解地說道:“你恨什麽?”
紫衣少女道:“我恨所有的男人?”
梅娘奇道:“你恨他們死了有什麽用?”
紫衣少女淒涼地笑道:“我死了爹爹定然十分震怒因我死在中原他定要把這股怨氣遷怒在中原道上那就不知道他要殺多少人了。”
梅娘道:“殺上一千一萬個人也抵不過你一條命孩子你難道還不覺得快樂嗎?咱們南海門下所有武功高強之人都已動員起來維護你的安全。你那大師兄本已被你爹爹逐出門培永不準他重返師門但為了邀遊中原特準他戴罪立功如果你有了什麽差錯兩罪合一並科論處那是非死不可唉!不只他一人死罪隻怕南海門下弟子難有一個保得住性命。”
紫衣少女道:“那最好啦!咱們統統死了在陰間作鬼也有人陪我玩了。”
駝、矮二叟見紫衣少女靜靜睡去再看梅娘見她安詳的守候在她身旁也隻得站在一側守護。
這時朝陽初起那柔和的陽光驅散開迷蒙朝霧遠近景色猶如雨後新洗清朗醒目。
隱身在樹草叢中的金老二與鐵扇銀劍於成一見天色大亮怕自己隱藏之處被人覺心中甚是不安又因自見駝、矮二叟等人由在中出來之際就屏凝住氣息一直強自壓逼到現在任是武功再高要忍上這一段長長時間也實是不易之事於成一時強忍不住隻得輕輕籲吐出一口氣來。
歐駝子凌空躍起將要落向金老二、於成隱身之處才暴喝一聲道:“是哪處的朋友為何不現身相見卻偷偷藏藏的真是太不大方了。”
金老二和於成雖不願與他們衝突但事已如此也由不得自己心願一見歐駝子躍身撲到也立時一長身分向兩邊閃出。
歐駝子一撲末中心裡已自惱火腳尚未落實地右手已倏的劈出一掌。他這一掌正擊向鐵扇銀劍於成閃避之處。
於成見他出手厲害忙的又一閃身讓開掌風冷笑一聲道:“來得好待我於某來試試再說。”
金老二在一邊忙道:“且慢大家把話說明了……”
於成道:“有什麽可說的待打完了再說吧。”話音未落一抖鐵扇向歐駝子點去。
歐駝子不慌不忙略向旁邊一閃讓開扇勢冷哼一聲道:“好哇你堂堂的總部把子不做卻覺學著這些偷偷摸摸的行為久聞你以鐵扇銀劍成名江湖今天倒要見識見識了。”
胡矮子一旁見二人越打聲響越大他怕驚醒熟睡的紫衣少女心中打算戰決所以就在歐駝子向於成胸腹二處點擊之際一晃肩躍到當場正待向於成擊襲。
金老二右臂傷勢未愈但一見胡矮子躍出準備夾攻手成也隻得一咬牙向胡矮子落腳之處迎樸而來。
歐駐子碎然反擊於成真沒有料到他竟然如此的快迅眼看指掌齊到猛又張開折扇準備硬接他一下。
哪知歐駝子一見胡矮子上來助拳心中大不樂意撤回擊出的指掌退後兩步對胡矮子道:“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對付……”
胡矮子道:“駝子你不要逞功好勝現分之計是早早結束可千萬別把小姐吵醒。”說話間也不理歐馳於人已欺身上前。
歐駝子見胡矮子對自己之言竟不睬不理一翻雙眼轉身一掌向胡矮子擊去。
胡矮子瞧了歐駝子一眼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那邊於成正感胸腹受敵竟被胡矮子一來化解開去見金老二也出了手不由豪氣大壯鐵扇一揮點點扇影歐駝子渾身大穴點到。金老二也在一旁揮拳相助。
三人激鬥的聲響將那紫衣少女由熟睡中吵醒她移動了一下嬌軀。梅娘一見三人把她吵醒一頓竹杖就想上前;但那紫衣少女輕輕的把她一拖道:“梅娘不要去看他們打一陣。”
歐駝子力戰二人約過了二十把依然未見勝負不由心中惱急。紫衣少女看了一陣緩緩地道:“唉難怪你贏不了呢!你出錯招了。”看了看忙道:“歐駝子快出‘蒼龍歸海’……”
歐駝子聽得一震忙的一招“蒼龍歸海”向於成抓過去但見於成往後疾退鐵扇已被歐駝子奪在手中。
於成鐵扇被奪翻腕取下銀創正待撲上猛聽一聲大喝:“住手!”徐元平如飛躍到。朝陽中但見他來勢如電話聲甫落人已落到於成前面擋住了歐駝子。
金老二喜極而泣熱淚盈眶地叫道:“平兒你沒有事吧……”
他心情激動一時間想不起適當措詞。
徐元平恭恭敬敬對金老二躬身一揖道:“多說二叔掛念。”
鐵扇銀劍於成一保手中銀劍道:“相公暫時請退開休息待我和歐駝子打個勝敗出來。”
徐元平搖頭說道:“此人掌力雄渾作絕不是他的敵手!”
此言如是出自別人之口鐵扇銀劍於成絕難忍得下去但從徐元平口中說出他卻甚是敬佩當下把銀劍還入朝中向後退了三步。徐元平目光掃搞一周後冷然向歐駝子道:
“咱們一無積憤二無恩怨我也不願和你們動手拿來吧!”應聲把右手伸了出土。歐駝子征了一怔道:“什麽?”
徐元平突然欺身而進手腕翻轉之間已把歐駐子拿在手中的鐵骨折扇槍了回來出手疾如電奔而且去勢奇奧難測。
歐駝子隻覺手腕一麻奪得的折扇已入了徐元平的手中不禁大怒厲喝一聲一招“乘風破浪”直劈過去。
徐元平身軀閃動橫移三尺讓開了掌勢。
但聞一陣沙沙之聲強猛的掌風衝裂荒草而過。
徐元平冷然一笑回頭對於成說道:“咱們走吧!”一抖健腕把折扇向於成拋了過去當先轉身大步而行。
忽聽一個脆若銀鈴之聲喝道:“站住!”
徐元平已走出四五步遠聽得喝聲隻好停了下來。
回頭望去只見那紫衣少女手扶梅娘亭亭玉立朝陽照得她嫩臉勻紅容色奪目。
不知她是心情激動還是難耐晨寒嬌軀不住的微微顫抖。
徐元平瞧了她一眼立時把目光移注到上空一片悠悠移動的白雲上冷傲地說道:“姑娘喝住在下不知有何見教?”
紫衣少女道:“你怎麽知道我叫的是你?”
徐元平證了一證道:“既然不是叫我那就算了。”霍然轉過身去大步而行。
紫衣少女道:“哼!不算了你還要怎麽樣?”
徐元平停下腳步又回頭瞧了那紫衣少女一眼但他終於又忍了下去轉身而去。
紫衣少女高聲罵道:“瞧我幹什麽不要臉。”
徐元平再難忍耐回頭怒道:“你罵哪個?”
紫衣少女忽然微微一笑道:“我罵哪個你還能管得著嗎?”心中卻暗暗奇道:他昨夜身受重傷距今不過一二個時辰不知何以竟然恢復的這般神?
徐元平似是不願和那紫衣少女衝突沉吟了一陣道:“我已再三禮讓於你了欺人不可過甚。”又轉過身子向前走去。
紫衣少女突然拿開扶在梅娘肩上的右手向前追了幾步叫道:“你要急著去送喪嗎……”
徐元平霍然回頭縱身一躍直飛過來落在那紫衣少女面前接道:“你這般出口傷人難道看定我不敢……”
他本想說不敢接你但話將出口之時忽然覺得在一個少女面前說出此等之言太過不雅倏然住口不言。但聞衣塊風聲梅娘已縱身衝了過來竹杖伸縮之間連續點出了三杖招招都是襲向徐元平要害大穴應手杖風勁急迫得徐元平向後連退三步。
紫衣少女伸手攔住梅娘說道:“梅娘退開他絕不敢打我。”
徐元平被梅娘迅快的杖勢逼退心中又是驚駭又是惱怒暗忖道:這老婆婆能把內力貫注在竹杖上傳出傷人武功實非小可我大傷初複不知能否打得過她?但此女連連出口傷人如不給她一點教訓實難甘心當下舉起右掌說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敢打你?”
梅娘滿頭白直急的根根豎了起來暗中運集功力蓄勢戒備隻要徐天平一出手立時以全力出手相救。
紫衣少女望望徐元平揚起的右掌笑道:“你已舉起手來如若不敢打我不知要如何放下。”口中言笑晏晏人卻經步走了過來。但見她臉上笑容如花嬌媚橫生徐元平隻感手腕疲軟舉起的右掌竟然拍不下去。
紫衣少女直欺他身前尺許之處突然斂去臉上笑容冷冷說道:“你為什麽不打?”
徐元平如夢初醒仰臉望望天上悠悠浮動的白雲心中暗暗例道:原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笑將起來竟然如此好看多采多姿目不暇接……
紫衣少女看他仰臉出神嫩臉之上微微泛起一層紅暈柔聲問道:“你在想什麽可是怕一掌把我打死嗎?”
徐元平心間突然一凜暗忖道:我和丁氏姐妹相處之時心中坦坦蕩蕩毫無異樣怎的此女一笑竟使我如中瘋魔。當下一提真氣澄清心中緬念冷冷說道:“念在你替丁玲姑娘療傷份上我再讓你一次。”
他說話之時仍然仰臉望天目不轉睛。
隻覺一股香風拂面而來啪啪兩聲雙須各自著了一掌聲音雖響但卻毫無疼楚之感。
耳際間響起那紫衣少女嬌脆的笑聲道:“你不打我那我就打你了。”
徐元平被打的怔了一怔向後退了兩步舉起右掌正待拍出忽見她雙眉輕顰眼眶之中淚光儒孺滿臉幽怨楚楚可憐不覺心中一動暗道:如我這一掌拍了下去隻怕要把她活活打死……
心念一轉按下胸中憤怒之氣緩緩地放下右掌說道:“我徐元平乃堂堂男子豈肯和你女孩子家計較……”
紫衣少女不容他說完冷然接說道:“張口男子漢閉口大丈夫哼明子漢有什麽了不得你比神州一君如何?”
徐元平道:“眼下我雖然未必能夠勝得了他但我總有一天要把他活活劈死……”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接口:“是啦!日後的事以後再說眼下來說你是自知打他不過了是嗎?”
徐元平道:“我和黑衣女比武受傷不能和他動手彼此沒有相試怎知我打他不過?”
紫衣少女聽他言詞間似乎把神州下君易天行恨得切齒入骨。秀眉微揚眼珠兒轉了兩轉笑道:“我覺著那位易無行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為人也很和善神州一君之名實不虛傳……”
徐元平大聲說道:“其人外貌偽善心地險惡無比……”
紫衣少女微笑接道:“你怎知人家心地險惡我看比你和善多了。”
徐元平怒道:(更新最快)“我懶得和你談啦婦人之見。”說完不再容那紫衣少女接口轉身一掠人已到數丈開外放腿疾奔而去。
金老二和鐵扇銀劍於成一見徐元平向前疾奔而去立時放腿向前追去。
紫衣少女望著徐元平逐漸消失的背影暗自歎了一聲緩緩轉過身子恨聲罵道:“呆頭呆腦的傻瓜……”
梅娘嗤的一笑接道:“你舉手就要打人開口就要罵人那自然要把人家嚇跑了。”
紫衣少女仰臉望天默然良久突然回頭望著駝、矮二叟道:“你們立時重回那在院之中告訴神州一君要三日之後五日之內趕到碧蘿山莊見我!”
駝、矮二叟同時怔了一怔才抱拳說道:“敬遵令諭。”齊齊轉身向那在院之中奔去。
紫衣少女秀眉微聳豔麗絕倫的粉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梅娘呆了一呆之後柔聲說道:“神州一君易天行乃中原武林道上最為險惡之人你要他去咱們碧蘿山莊作甚?”
紫衣少女嘴角間泛現出一絲冷峻的笑意道:“我要幫他把中原武林道攪個天翻地覆。”
梅振微微一皺眉頭道:“咱們遊歷中原風光與人無涉何苦要自找麻煩?”
紫衣少女美麗的眼中滿是怨毒的光芒冷冷答道:“我要中原武林自相揮戈殘殺屍遍荒野血流成溪。”。
海娘聽得悚然一驚轉臉對她一瞧只見她黛顰深鎖一雙秀陣怔怔地凝望著蒼茫無際的雲天輕輕的咬著下唇眼神裡透露出怨恨的神情。
她這種情形大異往昔是梅娘從來未曾見到過的。
她伸手抓起紫衣少女的玉手輕輕的撫拍了兩下愕然地柔聲問道:“孩子你今天是怎麽啦?咱們與中原武林並無什麽恩怨糾葛你怎能這樣做?”
紫衣少女依然仁立遙望著遠方冷漠而低沉的說道:“嗯我就是要這樣做非把他們攪得天翻地覆不可……”梅娘這時見她這種神情既不好附和稱讚又不好出口勸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怔怔的又瞧了她一眼只見她雙頰泛現起一層淡淡紅暈心中忽然暗道:
是啦她乃是嬌養慣了的人那裡這樣勞動過的想必是身子困乏了。
想到這裡搖了搖頭道:“孩子咱們不要盡站在這裡了先回碧蘿山在去吧!”
紫衣少女茫然的點頭緩緩地抬起玉腕扶在梅娘的肩上隨著梅娘向前走去。
梅娘扶著她越過兩條小徑繞過幾叢樹叢回頭朝莊裡看了一服然後才徐徐走去。
二人來到一座樹林旁邊但見翠竹數畝蒼松遮天一聲低低馬嘶轉過兩步已見一輛套篷馬車停在樹蔭之下。
兩名壯漢一見二人到來肅立一旁梅娘略略點頭招呼一下扶著紫衣少女上了馬車放下垂簾一聲長鞭劃空蹄聲得很車聲磷磷頂著大道疾馳而去車後揚起一陣似霧的煙塵。
徐元平被紫衣少女打了兩下心裡不知是什麽滋味一怒之下向前奔去。金老二和於成對他自是關心忙由後追上。
三人默默的走了一陣徐元平一路上漫無邊際的想著把激動除心情又漸漸平複下來。
金老二停了半刻問道:“平兒昨夜你在那莊子裡跟他們起過衝突了嗎?”
徐元平搖搖頭道:“沒有。”
金老二望著徐元平道:“那你怎麽在那裡面這樣久見?”
徐元平忽然笑道:“我受了傷啦。”
鐵扇銀劍手成啊了一聲道:“相公受傷了難道與他們動手了麽?”
徐元平道:“許多事真是使人難以預料想不到競碰到上官堡主上官嵩的女兒。”
於成聳了聳肩道:“那是出名難纏的難道相公和她動手了?”徐元平沒有說話隻點頭微微笑了笑。
金老二滿心關懷追問道:“你既受了傷這時如何又能行動了呢已不礙事了吧?”
徐元平應道:“此刻已不礙事了……”
他本想把自己治療傷勢的事說出來但是繼而一想如果說自已療傷之事勢必要將少林寺慧空大師之事說出那定然要牽引出許多話來而其中有許多事是不能對外人說所以說了一句倏然住口又淡淡地接道:“我自己調息了一陣就好了。”
金老二道:“平兒!你認識那穿紫衣的小娃嗎?”
徐元平搖搖頭笑道:“不認識……”忽然覺著不對又改口接道:“我和她有過數面之緣昨夜在那莊院之中又見到了她。”金老二皺皺眉頭暗道:你要不說我還可以想出一點頭緒你這一說我反而聽得更糊塗了。
他不知徐元平因為說的過急故而前言不對後語隻道徐元平不願告訴他當下也不再追問。
於成看看天色說道:“相公昨天人那在院之中可見到神州一君易無行嗎?”
徐元平道:“見過了我和那上官堡主女兒動手身受重傷還出手相救於我。”
於成默然不言沉思了良久才歎息一聲道:“如那神州一君真如金老前輩所說隻怕他也不會出手救你了。”
言下之意似是對神州一君其人仍然萬分敬仰。
徐元平仰臉望天默然不言心中卻暗想:看那神州一君為人的確和藹可親以他那等俠氣風來難道真還會做出什麽卑劣可恨之事不成。不覺心中動搖起來。
金老二江湖閱歷何等豐富見徐元平神情立時察覺他心中有了懷疑當下歎息一聲說道:“平兒!昨宵神州一君救徐之時可有他人在場嗎?”
徐元平道:“神丐宗濤老前輩和上宜堡的堡主在場。”
金老二略一沉吟道:“他可是先救上空嵩的女兒然後才動手救你是嗎?”
徐元平心頭一震道:“是啊!金叔父怎麽會知道呢?”
金老二臉色忽然變的十分緊張起來急道:“平兒他在救活你們之後可曾取出一種藥丸要你們服用?”
徐元平凝目沉思了一陣道:“好像有過此事……”他那時間神志還未十分清楚想了半晌才想了起來。
金老二急聲問道:“平兒!你吃了沒有?”
徐元平搖搖頭道:“沒有!他先把那藥丸送給上官嵩的女兒被神丐宗濤搶了過來。”
金老二長籲一口氣道:“神丐宗濤之名果不虛傳一代大俠見地究竟與眾不同。”
徐元平聽他連聲頌讚宗濤不禁回頭望了金老二一眼正待開口說話鐵扇銀劍手成已搶先說道:“金老前輩此言晚輩甚感不解難道易天行出手救人也是故作虛假不成?”
金老二道:“君子與小人之分就在此處了易天行救人之後取出一粒丹丸要你服用表面之上看來堂堂正正其實他那一粒藥丸乃是一種奇毒無比的慢性藥物服用之後緩緩侵入人體內髒數月之後才會作那時藥毒已然深浸內腑六髒縱然是華陀、扁鵲重生也感束手無策……”
鐵扇銀劍於成隻覺得由心底泛上來一勝寒意道:“此事可當真真嗎?”
金老二仰天一陣大笑道:“平兒宗濤搶去藥物之後神州一君決然不肯就此罷手定要把那藥物重新搶了回來。”
徐元平道:“不錯神丐宗濤搶得藥物之後易天行立時出手搶了回去。”
金老二哈哈大笑一陣說道:“如果那藥物落在宗濤之手易天行偽善天下之名即將被武林同道拆穿所以……”突然臉色一變擦而住口不言。
他這等大反常情的神態只看得徐元平和於成同時呆了一呆。還未來得及出言相詢金老二已搶先說道:“平兒咱們走吧!”也不待兩人回答轉身向前走去。
徐元平看他神態之間充滿驚懼之情不忍出言相詢茫然隨在金老二的身後向前走去。
於成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見多識廣心中感到金老二異常的神態定然有什麽現立時轉頭四下張望果然看見四五丈外草池上有一塊銀光閃爍的牌子除此之外再無現。
回頭望去金老二和徐元平已走到七八文外正待轉身追去忽然心中一動暗道:
“那塊牌子不知是什麽東西何不拉來瞧瞧?”心念轉動縱身一躍直向那銀牌飛去。
那塊銀牌相距他不過四五丈遠一連兩個縱躍已到那銀牌旁邊。低頭看去只見那塊銀牌之上雕刻著一根白骨。
伸手拉了起來掂一掂隻覺人手甚重似是純銀做成。
這時徐元平和金老二已走到十幾丈外於成來不及翻轉過銀牌瞧看隨手放在袋中急步向兩人追去。
金老二腳步愈走愈快頭也未回過一次徐元平和於成緊隨身後一日氣走出了五六裡路到了一片雜林旁邊。
徐元平低聲叫道:“二叔父你想起什麽要緊的事了?”
金老二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徐元平仔細一瞧登時心頭一震。只見他臉色青滿是冷汗似是受到了極度驚駭一般。
於成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問道:“金老前輩你怎麽了?”
金老二伸出獨臂從懷中摸出一方絹帕擦去額邊汗水說道:“平兒我隻能活半日時光了今天入夜之前我就要死去而且死的奇慘無比……”徐元平奇道:“為什麽?”
金老二慢慢轉頭四下望了一陣就地坐了下來閉目養息了一陣臉色逐漸好轉過來說道:“因為我已看到神州一君的催命牌了凡睹此牌之人非死不可。”
徐元平道:“有這等事嗎?”
金老二黯然道:“催命牌乃神州一君隨身所帶之物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他之人均不得擅自動用此牌一出必然有人要死四個時辰之內如若見牌之人還不自斷肢體一死立時將被拘回身受萬蛇慘噬用刑之慘世無倫比。”
徐元平暗暗忖道:看那神州一君為人和藹可親怎生會想出此等慘酷之刑……
於成心中一動探手人懷取出拉得的銀牌問道:“金老前輩所見可是此物嗎?”
這一面小小銀牌不過徑寸大小除上面雕刻著一根白骨之外再無其他可怖之物;但久歷江湖、見聞廣博的金老二目睹那銀牌之後立時臉色大變頂門之上又滾下點點冷汗。
徐元平眼見金老二對那一面毫不起眼的銀牌竟然這等畏懼心中大感奇怪伸手取過於成手中銀牌說道:“一面銀牌有什麽可怕之處叔父怎的這等畏懼?”
金老二目注銀牌說道:“你把那銀牌翻轉過來瞧瞧。”
徐元平依言翻過銀牌只見上面雕刻著兩行小字道;摧命之牌睹此死。除了八個小字之外再無其他可疑之處。
於成忽然放聲大笑說道:“我們也見了這面銀牌難道也要被神州一君給拘去受那萬蛇噬體之苦不成?”
金老二歎息一聲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們局外之人是否也要受這催命之牌的約束除了神州一君之外大概再也無人知道我曾目睹他在一宵之中連傳六面銀牌天色未亮之前六人無一逃過銀牌拘捕之諭推入蛇穴被毒蛇生生咬死。”
忽聽於成大聲喝道:“相公快些放手那那……那銀牌之上有毒。”徐元平轉眼望去果見於成拿過銀牌的左手之上泛起一片黑氣。
金老二忽然叫道:“平兒、於兄快些運氣閉住穴道別讓奇毒傳到身上……”
隻聽那一片雜林之中傳出來一個冷漠的聲音道:“可惜為時已晚了那銀牌之上徐有世所罕見的奇毒隻要用手一摸奇毒立時沾身如想保得性命快把摸過銀牌之手齊肩斬去。”
於成低頭看去果見一層綠綠黑氣由左手循臂向上蔓延不禁心頭大駭趕忙運氣閉住左臂穴道拔出長劍喝道:“什麽人鬼鬼祟祟躲在林中?”
徐元平一抖健腕手中銀牌疾如劃空流失一般直向那話之處飛去人隨牌進縱身猛撲過去。
但見那銀牌挾著一縷尖風落在一片叢林密茂的草叢之中。
銀牌穿草而入徐元平已跟蹤飛到人未落地懸空拍出了一掌。一股勁猛的掌風震得枝葉紛斷叢草裂分。
在徐元平心中想來這一拿定可把那話之人逼了出來隻要對方一現身立時盡展所學把那人捉住然後迫他交出解藥以救手成身受之毒。
哪知事情大出了他意料之外掌風過處草叢分而覆合但卻不見那話之人。徐元平腳落實地分草而入向前搜去。
他乃是無經驗閱歷之八一心之中隻想找出話之八迫他交出解藥解去幹成手上之毒。
這片草叢十分深茂。而且高可掩人徐元平分革深入了兩三文遠仍然不見敵蹤不禁心中動疑暗道:對方話聲明明由此處傳出難道還會聽錯不成?
何況此草這等深淺不論身負何等輕功之人隻要一動定然要出聲響既不聞草動之聲又不知敵蹤何處……
正在忖思之間忽聞左側兩太左右之處枯草一陣嗦嗦大響。
徐元平大喝一聲縱身直躍而起身是半空突然一個轉身直向那傳來響聲的地方撲去。
這一動作迅決無比一閃而至那荒草搖動還未靜止徐元平已自撲到。但見滿目荒草哪裡還有一點人影。
隻感一股怒火由心底直衝上來大聲喝道:“鬼鬼祟祟豈是大丈夫的行徑?”喝聲之中雙掌連環劈擊出手強猛的掌風排山般向四外湧去。
他這時功力已然十分深厚非同小可但聞一片折枝之聲繞耳不絕斷革紛紛四外橫飛。
他一連出二十余掌才停下手來周圍丈余方圓以內的枯草都被他拿力震斷成了一片空曠的地方但仍然不見敵人蹤影。心中正感奇怪忽聽遙遺傳來一聲悶哼之聲不禁心中一動暗道:糟了他們施用誘敵之計把我引到此處然後好下手對付他們兩人……
心念一動立時縱身而起兩三個起落人已竄出草叢。
定神望去哪裡還有金老二和於成的蹤影。
這一驚非同小可口中大叫一聲:“二叔父!”放腿在向原來停身之處奔去。
只見於成雙目緊閉仰臥在地上手中銀劍和肩上插的鐵扇齊丟在身側金老二卻已不見。
徐元平一望之下立時看出於成是被人點了穴趕忙蹲下身去伸手在於成身上輕輕拍了幾掌。
隻聽於成長長籲一口氣道:“金老前輩已被人挾持去了相公快些追去。”徐元平接道:“向哪個方向去了?”
於成道:“向北咱們來的方向。”
徐元平道:“那一定重又回到那座在院去了……”
縱身躍起一掠二丈直向正北追去。
他一口氣奔出兩裡左右忽然心中一動暗道:我何不先爬上一株大樹上瞧瞧。
心念一轉直向道旁一株大樹奔了過去縱身一躍抓住一條垂下的樹枝借勢一翻人已到了樹頂之上。
這時豔陽當空視界遼闊一目可見數裡外的景物。放眼看去只見西面大道上悠悠行著一輛馬車除了那馬車之外四下再無人蹤。
他駭然歎息一聲跌下樹來心中想道:這四下不少可以掩身荒草如若他藏起身來一時之間如何能夠找到?
他忽然覺著世上有著很多困難的事那些事並非武功可以解決。回頭望去只見鐵扇銀劍手成搖搖擺擺的走了過來。
徐元平極快的迎了上去問道:“你傷勢很重嗎?”
於成搖搖頭道:“一時間血道不暢大概過一天就會好了相公可看到金老前輩的蹤影嗎?”
徐元平道:“沒有。”
於成沉思了一陣道:“事已至此急也無用此處滿是荒草他們隨便找個地方藏了起來一時間也不易尋到眼下之策隻有先到那在院中去找到神州一君再說。”
徐元平抑臉望天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她在這裡定然會想出辦法。”於成奇道:
“相公說的是誰?”
徐元平道:“鬼王谷的丁玲姑娘她心思縝密足智多謀一向料事如神。”
於成黯然不言心中卻暗暗想道:我於成跑了半輩子江潮難道真的連鬼王谷一個小娃兒就比她不過嗎?當下凝目尋思起來。
要知人的智慧聰明先天的稟賦極為重要年齡和經驗雖然增長了見識但卻不能助長才智所以於成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個完善之策。
徐元平看他一直沉思不言忍不住問道:“於兄不知那動手之人是何模樣?”於成呆了一呆滿頰差紅地說道:“我還未來得及瞧已被他們點了穴道只見到兩人背影身著青色勁裝背插單刀……”
徐元平突然滿臉堅決地說道:“於兄請自行尋找一處僻靜地方療息傷勢明日午時咱們仍在此地相見如若我屆時不來那就出了意外於兄就自行請回仍作協的總瓢把子吧!”
於成急道:“這怎麽成?我已說過要終生一世追隨相公……”
徐元平歎道:“你去了也難幫我的忙反要我分心照顧於你我看還是別去了……”轉過身子大步直向那在院走去。
鐵扇銀劃於成急步跟了上去大聲說道:“相公且請慢行一步。”徐元平回過身來笑道:“什麽話快些說吧!”
於成道:“我在那莊院外面找處隱秘地方藏起來等相公救人出來。”
徐元平想了一想道:“好吧!如你等到太陽落入西山之時還不見我出來就別再等啦!”
於成黯然接道“如若相公真的傷在那莊院之中於成當昭告天下英雄揭穿易天行偽善面目然後以身相殉。”
徐元平緩緩伸手從懷中摸出戮情劍擦的一聲拔出寶劍卻把劍匣交到了於成手中說道:“這劍匣上的圖案關系著孤獨之墓中的藏寶如若我傷在莊院之中這劍匣定被神州一君職去墓中藏寶勢必要落入他的手中實在有些可惜。
“你把這封匣暫時收存起來我如送命在那莊院中你就攜這劍匣去找神丐宗濤把劍匣交忖於他並把咱們在古墓所聞所見一齊講給他聽。要他日後去那古墓取出藏寶……”
他微微一頓之後突然一揮手中精芒奪目的繃情劍劃起了一道冷森的劍氣接道:
“寶劍啊!寶劍啊獼雖鋒利無比但卻被世人視為不祥之物;但願此次能助我去報殺害父母之仇……”說時隨手揮動起來。
但見精芒閃動刹那間劍氣漫空五尺之內盡都是冷森森的劍風迫的於成一連向後退了三步。
鐵扇銀劍於成目睹徐元平揮動那戮情劍的手法心中甚感駭異隻覺隨手一揮之勢無不是精奇奧妙的招術雙目神凝看的呆在當地。
徐元平收住劍勢神情忽然變的莊嚴肅穆起來既無憤怒之色亦無歡愉之情。片刻之後朝北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