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長明他們看著,兩個伍的鐵甲剛轉向後方,車隊中間靠後的位置就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哨音,幾個人扭頭一看,正好看見張金亮正蹲在地上檢查魯智長的傷勢,但是距離遠,看不清楚,隊伍中好幾個人驚呼起來,“不好,有人受傷了,”還有幾個就要回去救人,被黑長明叫住了,
“都回來,別亂,聽我的,”他高聲喊道,畢竟這裡他的資歷最長,“陳海小隊,崔度小隊,馬長星小隊,從這裡開始攻擊,拖住劫匪,我的小隊跟著我回去救人,那兩個家夥可是我小隊的人,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幾十個人齊聲高呼。
陳海最是心急,已經拉上了弩弓,從背後抽出了適合長距離射擊的弩矢安了上去,他對著身後自己小隊的人高聲喊道.“跟我來”便帶頭衝下了自然形成的河堤。
張金亮這個時候主要是看不到全局,他只看見車隊這邊防線即將崩潰,再不走,可能就會把自己陷進去,就是把自己這三個人填進去,對整個戰局也不會有太多的幫助。
由於車子等東西的遮擋,他卻看不見,前面是劫匪快要堅持不下去,而且,他也沒有看到已經有兩個伍的鐵甲開始回援,要是看到的話,他絕對不會再走了,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造成了他對戰場形勢的錯誤判定。這也是在通訊不發達的時候,經常出現的情況,
他扭頭再看河對岸,那邊幾十個人已經相繼跳下河堤,開始向車隊前面發動了攻擊,還有幾個人已經開始向自己這邊跑過來,相隔太遠,他想喊,對方也聽不到,他明白,那都是哪個哨子引起的誤會,
錯了,全錯了,一個誤會接著一個錯誤,這個時候,他想走也不可能再走了,他又看了一眼車上,一個鐵甲,正在用身子擋在小姑娘身前,卻不敢把他的腦袋按進去,小姑娘還正眼巴巴的望著他,他腦袋一木,一股熱血衝了上來,反手拔出背後的長刀,大叫一聲“殺”自己已經衝上了河堤,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也只是幫助陳海他們減輕壓力,殊不知,壓力最大的其實就在他這一片。
魯智淺也把魯智長從地上扶了起來,兩人攙扶著,爬上了剛剛跳下來的河堤,重新回到了緩緩移動的車子旁邊,兩個人把弩弓搭在了車轅上,瞄準了張金亮左近,他們將為張金亮提供支援,
張金亮跑上河堤,在前面牽牛的馭手驚訛的目光中,跳上了並車,從頭上摘下頭盔,一把把頭盔套在了蓮兒頭上。並隨勢把小家夥給按到了車廂裡面,一腳把一個剛反應過來揮戟刺過來的鐵甲踹了出去,手中長刀揮舞,跳下了並車,一刀先砍斷了一把正在揮舞的長戟,打開了通道,進入了人群,
那持戟武士,忽然感覺手頭一輕,一個沒有站穩,就摔倒在了地上,他本來體力就已經開始透支了,只是靠一口氣在那裡支撐著。手中這麽一輕就在也站不穩當,摔倒在地,爬不起來了。
後面護衛並車的一個武士趕緊上前想堵住缺口,可是他上前了兩步以後,基本上自己都感覺有點多余了,在他的前面已經出現了一個兩丈多寬的血胡同。地上已經躺了幾個個缺胳膊少腿的人。本來還圍在外圍的匪徒,淅瀝嘩啦的全散開了,
張金亮那刀太恐怖了,基本上還沒有一件兵器,能在他手中過上一個回合的,他又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攻擊,在他也不知道砍翻了幾個人的時候,忽然前面一亮,他竟然已經衝出了陣外.
但是他的勇猛,也引起了劫匪的注意,一個正在外圍催促作戰的骨乾分子,看到了張金亮,手中的雙彎曲複合角弓已經拉開,瞄準了張金亮,張金亮同時也看到了那人,就在那人放箭的同時,張金亮把手中已經蹦開了好幾個口子的長刀對者那人扔了過去。
也就在那人射出長箭的同時,魯智淺和魯智長兄弟兩個扣動了扳機。
然而,隨著砰碰兩聲弩弦響動,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兩個人的弩弓上並沒有射出任何東西。也不知道是剛才太過於緊張,沒有裝箭,還是剛才跑掉了,兩個人,臉都變色了,
“快點射啊”蓮兒好不容易把頭盔,扭向了前面,又從車廂裡面鑽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玉如意,伸出車廂,就去敲趴在那裡的魯智長。
可是魯智長腳脖子扭傷,已經無法自己再上弩弓,魯智淺把自己的弩弓拉上,遞給了魯智長,由魯智長裝箭射擊,他則在那裡繼續拉弩弦。
陳海他們衝下河堤就各自放出了自己的第一隻箭,他們這些都是槍弩,其準確率在60米以內是相當高的,現代,還都把這東西裝上瞄準具當作近距離狙擊步槍使用,再經過了5個多月訓練的人手裡面使出來,那效率自然非同一般,本身這河就不寬,帶河灘也不過才10丈,正好在其精確射程之內,三個小隊,三十多個人,一次齊射,就放倒了20多個.
100多公斤拉力的弩弓,其停止作用在幾十米內是遠遠超過手槍,這20多個人一倒,剩下的人蜂擁向樹林裡面退去,何倫面前為之一空,他大叫一聲,手中的鐵戟挑起了一個跑的比較慢的劫匪,向旁邊扔了出去去。
劫匪退到林邊,又被人攆著組織起來。向何倫以及河裡面的童子軍射箭,何倫揮舞著鐵戟,擋開了射來的箭矢,向背後的車隊吼道,“快走”
可是這那裡快的起來,滿地的屍體躺在那裡,車子根本就很難走動,全靠一個鐵甲在前面拖拉屍體,哪裡能快的起來,更何況,還有人只是受傷,還要上去解決以後,鐵甲才能把他拖走,馭手則在那裡一直安慰拉車的牲口,並且替牲口遮擋箭隻,
幸虧的是這些箭隻大部分只是木頭或者石頭的箭頭,發射箭隻的弓也大部分都是獵弓而不是戰弓,為數不多的鐵箭頭已經在早期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才沒有對鐵甲和牲口造成大的危害,
崔度在裝上第二隻箭的時候,對面的箭雨,也已經稀稀拉拉的射到了跟前,不過想傷著他們,可就是妄想了,
在放出第二次弩矢以後,崔度揮動了胳膊,“馬長星小隊掩護,陳海小隊和我的小隊,過河”說著他已經帶頭邁進了河流。雖然這裡的水比較深,但是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黑長明一走,以他的資歷最深,自然他就成了最高指揮官,這也是張金亮定下的規矩。這樣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隊伍都不可能出現失去控制的情況發生。
張金亮的長刀剛一出手,就感覺到胸口一震,隨即一隻箭杆就打到了他臉上,他一個沒有站穩當,身體向後摔了下去。他不是神,這麽近的距離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開雙彎曲複合弓的攻擊.
後面魯智長已經驚叫起來,前面射箭那匪徒也是慘叫一聲,張金亮扔出去的刀,劈開了那人慌忙中用來遮擋的雙彎曲複合弓,正好砍在了他的肩膀上,旁邊一個人趕緊上前抱住了他,另外一個骨乾帶著幾個人衝著張金亮衝了過來,
張金亮一倒地,身子向後一個滾翻,人已經順勢站起,右手裡面已經多了一把印地安戰斧。
他看見有人衝過來,不退反進,揮斧擋住了迎面砍來的環首長刀,順勢斧子已經卡住了對方的刀身,隨著對方的刀勢向下一引,斧子帶著刀就已經兜住了對方的小腿,那人站立不穩,向前栽去,張金亮反手一斧,砍在了他的腦袋上。
另外一個還沒有跑到跟前,就被魯智長手中發射的弩矢一下子釘到了腦門上。巨大的衝擊力把正在向前衝的他整個人都掀了起來,摔倒在地。
張金亮沒有再去管戰斧,那東西卡在腦殼裡面很難拔出來,他已經彎腰抽出了另外一把獵刀,身子向前邁了一大步,躬身,衝者一個剛剛揮起鐮刀的劫匪衝了過去,右腳已經站到了那人身體的右邊,右手獵刀反手揮出,迅速的在那人已經敞開的掖下連扎兩刀,也不管這個人轟然倒地,他已經瞄上了另外一個。左手獵刀反手擋開那人手中剛剛繪起來的鐵鍬,人已經撞進了那人懷中,右手的獵刀順勢就抹上了那人的脖子。
張金亮就在幾步之內連殺3人,後面哪個跟過來的早已經嚇破了膽子。扭頭想跑,張金亮的身子已經躍起,右手的獵刀已經準確無比的從那人的頸側插入。他剛把刀拔出來,旁邊一把刀已經劈了過來,他反手拿刀順勢一擋,只聽的擋的一聲,他的胳膊劇痛,右手的獵刀已經被那人的長刀磕飛。雖然他的獵刀已經抵消了部分能量,可是那把刀仍舊重重的砍在了他的臂甲上.
他退後一步,忍著疼痛,右手已經從身側抽出了釘錘。對方很顯然也被他的胳膊竟然能擋住刀嚇的楞了一下,並沒有再次向前攻擊.也停了下來.
張金亮仔細看時,只見對手,陰沉著臉,也凝神手握鋼刀正對著他,那刀的摸樣竟然和後來的砍刀相似,而不是這個時代經常見到的細長的環首漢刀,難道還有人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