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辦?涼拌”張金亮手裡拿著剛剛做出來的指甲剪,修著指甲說,“他們到現在也不過才給了1萬斛糧食,怕什麽,明天先給他們送過去1100把,也顯示一下咱們的誠意,他們想進攻咱們山寨還沒有那麽簡單,反正山門那裡不是已經堵上了麽,路那麽窄,想打下咱們山寨沒有個幾千人就不要想。先讓他們把糧食給完再說,1W斛糧食也不是幾天能夠拉完的,”
“那還余100把放在那裡乾嗎,?留在那裡生孩子麽?”王二沒好氣的問到,
“配備給山口咱們那些兄弟啊,場裡面不是還準備了1000多隻箭麽?一塊都運過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張金亮修好了手指甲,把指甲剪遞給了旁邊一直看稀罕的劉二,劉二也馬上開始修了起來,
“你說王家這次會不會坑咱們,”老李是一直不放心。
一圈人一片沉默,沒有人,吭聲,只有幾個人圍著的哪個火塘裡面的火柴,發出啪啪的爆裂聲。
“我也支持金亮說的,不見糧食不給東西,”王三終於第一個開了口,
“明天他們要是拿著我們的刀砍我們怎麽辦?”劉二比較關心這個,
“放心,不是特別的牛人,你那鎧甲他是砍不穿的,”張金亮在一旁打趣道,的確由於劉二他們隻穿了胸甲和臂甲,胸前的那塊鋼板最大厚度都已經達到3個,而其余地方也都有2上下,張金亮專門做了實驗,只要不拿著前臂甲硬去擋砍下來的重型刀,基本上都不會有問題。
劉二笑了起來,
二月二十一這天,張金亮和王二帶著人,牽著幾十頭牛,來到了約定的地點,而王舒和孫家宗主已經在那裡等著了,張金亮一見他們就笑了,“好啊,還真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王舒此時正坐在車旁的毯子上滿不在乎的喝酒,而孫宗主則坐立不安的在那裡轉來轉去,見到張金亮過去,連個招呼都不打,在四周散布著十多個拿著刀劍的武士,而糧食是一粒都沒有見,
“看這次能坑住誰,看來坑住咱們的可能性不大,”張金亮笑著對身邊的王二說,
“你還能高興的起來,少1萬斛糧食,村裡面也不好過”王二給張金亮甩了個臉子
“不過孫家吃鱉,我還是很高興,那點糧食雖然不多,不過吃到麥收不成問題,慢慢來把,我不信接不到生意,”張金亮到是不在意,王二也是那種比較爽直的人,肚子裡有什麽就說什麽。
“張先生,坐,”王舒並沒有起身,斜靠在靠墊上,品著葡萄酒,甚是愜意,
張金亮大大咧咧的盤腿坐下,他這次並沒有象以前那樣跪坐,因為這次他穿的是全套的新式服裝,身上還穿著重甲,外加上帶的零碎也不少,再跪坐,他膝蓋怕吃不消。
“王先生上次帶的哪個馬扎,這回帶來了沒有,是否能送給我一個,”張金亮也不等旁邊的人過來倒酒,直接就捧住了酒壺,先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酒味道不錯”
“刀帶來了麽?”王舒並沒有回答張金亮的問話,直截了當的問,臉上也沒有了以往的灑脫表情,。
“糧食帶來了麽?”張金量是該吃就吃,兩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把桌子上的小點心全部塞到了嘴裡,上次太小心翼翼了,連個肚圓都沒有混到,他可不管王舒高興不高興。
“張先生,是什麽意思,”王舒臉上已經呈現出來不高興的神情。
張金亮使勁咽下口中的食物,向後擺了擺手,王二拎著一把刀跑過來,遞給了張金亮。
張金亮放到小幾上,推過去,王舒並沒有看,而是王忠馬上跑了上來,拿起了刀退到了一邊,這才把刀拔出來。
他橫豎看看,隨即走到一棵樹前,對準一根茶杯口粗細的枝條劈了下去,枝條應聲而斷,
再看刀身上,隻粘了點樹上的汁液,刀身上連個劃痕都不顯,
“好刀,”說實在,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種“純”鋼刀,張金亮再次忽悠了他,這種刀的最大弱點就是不經磨,基本上是一次性使用,一旦有一個缺口,芯鐵漏出來,全刀報廢,而夾鋼刀則不然,就是有個小缺口也能通過研磨來處理,就是真不行的話,還可以改短刀。
看到王舒點頭,張金亮笑道:“王先生,那邊1100把刀已經在箱子裡面裝好,請派人清點一下數目。”
王舒嘴角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低聲說道:“怎麽少了900把,難道張先生是信不過我們王家麽?”
“哪裡,哪裡,主要是我們山寨太窮了,人都吃不飽飯,刀已經準備好了,就是沒有人裝啊,就等者王先生把糧食給我們,好回去讓村民吃飽飯,趕緊把王先生的貨裝齊啊。”張金亮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管是王舒,還是在一旁轉圈的孫宗主,誰都知道他說的是瞎話,可是誰都沒有辦法說,你說的是瞎話。
王舒直楞楞的看著張金亮,他可沒有想到張金亮這麽滑,他哪裡知道,張金亮這那裡是滑啊,明明是山裡面還有800把刀還沒有磨好,張金亮可是基本上沒有說一點假話,
山寨窮,不假,
人都吃不飽飯,不假,現在能吃飽飯的只是些孩子,大人就是有糧食,也都盡量省著,哪敢吃飽。
刀已經準備好了,不假,就是還沒有磨好。
就是沒有人裝,不假,婦女們都在趕著磨刀呢,男人們正在想辦法做鋸木場,水磨呢,再說刀還沒有做好,怎麽裝,自然是沒有人裝了。
“呵呵,孫宗主,過來商量一下嗎,”王舒換上了一副笑臉,那邊孫宗主是沒有一點好氣的的坐到了旁邊。
“孫宗主,昨天我給你商量的事情如何?”
“明公,明鑒,孫家要是再拿出1W斛糧食,不出一個月,就的全莊上吊,”孫宗主說話是一點都不客氣。
王舒臉上掛上了一絲陰雲。後面幾個騎士已經分別從四周圍了過來,張金亮繼續抱著酒壺喝酒,根本不管,王舒和孫宗主之間的糾紛,
“我已經答應買家,把東西這個月給他們送過去,別的東西都準備齊了,難道就在這900把刀上卡住了麽?”
孫宗主臉上一陣陰一陣晴,表情說多難看有多難看。王舒對張金亮這種山寨耍賴,說實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現在州郡不能領兵,想動用軍隊必須通過管兵的都督,青州著片地面上說話管事的是高密王司馬略,雖然王舒和司馬略之間也能遞上話,可是要讓司馬略為他動用軍隊平一個小山寨,那簡直就是妄想。再說,這裡面還有那麽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讓人知道,他恐怕也活不成。
而孫家對他來說卻是比較好弄的,王家門生遍天下,到處都有人,而作為庶族的孫家,人想出仕的話,必須依靠象王家這樣的高門華族,或者象他的同族琅琊人孫秀一樣依靠皇族,可惜孫秀依靠的是司馬倫,司馬倫在去年已經被常山王司馬乂齊王司馬冏成都王司馬穎河間王司馬顒等所滅,孫秀也被部將王輿斬殺,但是在司馬倫誅殺賈皇后以及其黨羽的時候,權傾朝野的孫秀,因為名士王衍曾經對他有比較好的評價,所以特意保住了和賈後家聯姻的王衍的命,而現在孫家倒台,只能更依靠同鄉王家的勢力才能有出仕的機會。
雖然王舒現在還沒有出仕,但是他卻和現在的左衛將軍王敦關系相當密切,王敦可是當今皇帝晉惠帝司馬衷的親妹夫,他娶的可是晉武帝的女兒,襄城公主。
“錢的事情好說,這幾天我就讓人把錢給你送過來,有錢你再進點糧食就是了,你又不是沒有這方面的路子。”王舒接著對張金亮說, “張先生看什麽時候,能把刀給我送到”
“糧食只要一到,刀馬上就到”張金亮也不看王舒只顧自己喝酒,
“孫宗主呢?”王舒又轉向了孫宗主。
“好把,一萬斛小麥這兩天送到,”孫宗主的臉色難看的怕人。這等於他抽幹了所有的糧食儲備,而剩下的小米,大米,一般人是絕對舍不得吃的。等於說,如果1個月以內,他再不弄點便宜的糧食回來,孫家絕大部分人都要挨餓,或者,他把儲藏的小米分下去。小米啊,那可是比麥子貴的多的糧食。
這次,是張金亮看著這些人走,不過就是等到王舒他們走遠,他依舊沒有離開,在仔細搜索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的時候,他才拿出哨子吹了一下,四周草叢裡面,鑽出10多個,身穿吉利服(偽裝服)手拿槍弩的童子軍,他們從昨天晚上已經潛伏到這裡了,張金亮最不怕的就是對方來黑吃黑,這方面他才是專家,不管是哪個孫宗主,還是王舒,當他學生都不配。
“今天晚上,我們去孫家莊走一趟,”張金亮,對自己的學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