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和鐵鎧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出乎劫匪意料過後近衛軍松散的方陣中並沒有人倒下,也沒有人因為受傷而扔掉手中的武器,火光照耀下,外圍站立的劫匪只是看到那些矗立在箭雨之中的近衛軍士卒僅僅只是晃了兩晃,就又很快站穩了身形,就好像剛才潑向他們的那些鋒利的箭矢根本不存在似的。
“殺,有我無敵”王勇強抬起頭,睜著血紅的眼睛舉起了長刀。
近衛軍小隊長在他身側吹響了口中的哨子,“殺,有我無敵”排成三排的近衛軍士卒發出一聲怒吼,隨著哨聲齊步向前走去。
帶著防護鋼片的皮靴整齊的踏在堅硬的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聲聲如同悶雷一般砸在劫匪的心頭。那高高舉起的偃月刀在四周火光的照耀下向外反射出點點寒光,攝人心肺。
站在近衛軍前面,剛才已經見識到偃月刀陣的劫匪看到如此的威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躲在了剛剛衝進來的幾個騎兵背後。
“射,快射,射死他們。”騎在黑馬上的騎士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也有些慌亂,順風順水打仗誰都會,可是要碰見這種有著嚴密的組織性,極強的紀律性,以及完全不要命硬碰硬的近衛軍,這幫以搶劫為生的家夥都發了怵。
已經有點亂了陣腳的弓箭手稀稀拉拉的射出了幾箭,並未對已經披甲完畢的近衛軍造成什麽傷害,30多個人組成的近衛軍小方跟前。
“殺。”走在隊伍中間地王勇強大喝一聲。第一排10近衛軍手中地偃月刀已經轉輪般旋轉著砍出。
刀借人力,人借刀勢,近衛軍的方陣已經如同一個巨大的、已經發動起來割草機一般。向前快速推進,那10柄旋轉著地青龍偃月刀猶如割草機上鋒利的刀片,收割著前面的獵物,刀光紛飛,血影四射,人頭滾動。斷肢飛揚,一團團的血肉混合著殘破的刀劍向四周飛濺,小村的空地上猶如下了一場腥風血雨。
剛剛還在那裡觀望地劫匪就在刀陣催動瞬間,齊齊發出一聲怪叫,潮水一般爭先恐後的向四周退去,一些跑得慢的,摔倒在地的、就直接被卷進了刀陣,還有兩個比較靠前的騎兵被潰兵挾裹。來不及掉頭退出,就被滾動而來的刀陣絞成了肉塊。
轉瞬間正在前進的近衛軍的附近已經在也沒有一個站立著地活物,地上鋪滿了被偃月刀砸壞的兵器和還在那裡抽動的一塊塊鮮紅的肉塊。
“立定。”鋼鐵組成地隊伍中,王勇強一聲爆喝。正在旋轉前進的刀陣嘎然而止,30多名禁衛軍一聲呼喝。穩穩地站在了滿地的血肉之中。
“第二組向前十步——走。第三組向前五步——走。”軍陣中再次傳出了王勇強高昂的聲音,走在後面的近衛軍聽到口令,在各自小組組長的命令下迅速上前站在了隊伍正前方,把已經氣喘籲籲的第一組保護在中間。
為了減輕重量,便於發揮偃月刀陣的巨大威力,還活著的這三十多個近衛軍士卒除了身上的鎧甲以及手中的刀以外什麽都沒有帶,所有的裝備全部都丟在了原地,或者被燒毀,或者被蜂擁進來的劫匪撿走。只有三個組的正副組長,手中還帶著槍弩,對四周進行警戒,用來對付單個衝上來的劫匪。
剛才那一次攻擊已經消耗了第一組近衛軍太多的體力,看著威猛無匹、無堅不摧的偃月刀陣對使用者的體力要求是很高的,就算王勇強閑雜心中怒火焚燒,可是作為軍事統帥的他必須讓他的兒郎休息。
隊伍中地王勇強,惡狠狠的盯著對面的黑衣騎士,仿佛他想從那名黑衣騎士身上看出什麽東西似的。王勇強不說話,那30多個近衛軍士卒也不說話,他們只是喘口氣,放松一下自己,來應對更高的挑戰。
沉默,現場一片的沉默,只有還在燃燒的民房和柴草在那裡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濟南近衛軍的一次小規模的突擊,就給所有的劫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陣勢根本不是他們手中的武器所能抵擋的。
站在周圍的劫匪明顯的分成了幾堆,他們渾身哆嗦著彼此依靠在一起,生怕空地中央那群凶神惡煞衝著他們衝過來,他們呆呆的看著滿地血肉之中完好無損的近衛軍士卒,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已經退到外圍的黑衣騎士嘴角一陣陣的抽搐,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的搶劫對象竟然是一支這樣的隊伍, 要是早點知道,打死他他也不願意過來搶這幫人,可是現在箭已經在弦上,不由得他不發,要是讓這幫來自濟南郡的士卒活著出去,肯定會有人要追究這件事情的,他們這些人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要知道私自搶劫並屠殺官軍如同謀反,雖然現在大晉王朝早已經法律秩序混亂,可是要是真是把這件事鬧大了,他們這幫人誰也走不了。而死人是不會興風作浪的,這個年月失蹤一兩隻小部隊可是家常便飯,好多士兵在出征的途中都會忽然蒸發掉,更何況這是一支小地方來的民兵。
“圍住他們,把他們趕到村外,用騎兵突擊,堅決不能留一個活口,否則咱們全都的玩完。”他低聲向周圍已經聚集過來的幾個人說著,“大家回去看好自己的人,就是拿刀子逼著也得把他們逼上去,分錢的時候一個個要的怪厲害,一到用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這麽貪生怕死,能行麽?必要的時候也要殺上幾個人立威。
可不要關鍵時刻給我弄出來點事情來,咱們大家可都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只要今天讓那幫人跑了,咱們大家誰也跑不了。”
來自幾個家族的奴隸首領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散開,把命令傳達了下去